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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欢节并不是巴西的法定节假日,但圣保罗州政府早早就宣布将3月1日定为公共假日,2月28日和3月2日定为各机构和企业的可选假日。
    28号早上,博物馆发来通知三天都不用到岗。
    下了点小雨,沉星端着热咖啡倚在栏杆上。
    别墅区生态环境很好,周围栽植的树木年份也不浅。
    高大阴翳,恍然间有种回到青龙山庄的感觉。
    但如今的心境已与数月前全然不同。
    “在看什么。”
    程经生披着睡袍,腰间带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间,胸口、腰腹半袒露出来,偏他自己无知无觉从背后双手环住沉星的腰身,俯身将脑袋轻轻搁在她肩上。
    沉星莞尔,这些天他自然地在她面前展露出亲昵歪缠的样子。
    对他,她难以拒绝。
    许是前世的缘分,她想。
    看着一碧如洗的蓝天,沉星突发奇想问道:“现在已经是二月末,这边为什么还不下雪呢?”
    “巴西在南半球,四季与中国是颠倒的,”程经生想了想,“这里恐怕几十年都没有下过雪了。”
    这倒也是。
    她这才想起来巴西这会儿是夏天还是热带气候地区,怎么可能下雪呢。
    最近脑子越来越不好使。
    沉星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抗双相药物的副作用果真不小,定期服用后时常感到疲惫和记不住东西,但好在还算可控。
    程经生松开她,也倒了杯咖啡和她并肩看风景:“我要去一趟巴伊亚州,这几天圣保罗会很乱,你自己小心些,别离安保太远。”
    圣保罗州州长将会在f1方程式大赛中遇刺,动手的人是现总统博索罗那。
    现总统特意避开他下手,他也就顺水推舟装作不知情。
    正好东部战区正打得焦灼,他亲自飞一趟巴伊亚和法尔西斯商议战事。
    “好。”
    没追问缘由,她并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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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f1方程式比赛在圣保罗的英特拉格斯赛道举行。
    飞机从里约起飞,抵达时已是下午。
    接应她的人是当地的向导。
    向导看到她就大摇其头,苦恼地摊手:“sheng,我们要迟到了,哦,快要赶不上开幕式了。”
    看着沉星并不打算离开机场还饶有兴致地在免税区转悠时,向导也只好尽职尽责地跟着介绍。
    哪几个品牌这时候入手正是时机,哪些则是价格虚高,有坑蒙外地人之嫌,对这些向导如数家珍。
    一会儿要见席平曼,总不好空手去,沉星跟着向导地介绍选了款最经典的白贝母镯。
    打包完她正要付款,却看到了一对镶着贵宝石的对戒。
    上面镶得是绿碧玺。
    绿碧玺是浓绿的璀璨,但她看着对戒觉得如果上面镶得是绿钻的话会更漂亮。
    忽然她对一直一筹莫展的戒指有了灵感。
    耳边响起向导疑惑的询问,她回神想从包中掏卡。
    却有人已上前飞快结了帐,然后一声不吭地隐没在人群中。
    这已经是这些天不知多少回了。
    是拦也拦不住,劝也找不到人劝。
    她抿唇,心中有些后悔拒绝了程经生给的那张特别的卡。
    他名下有银行,一张额度不限制的特质卡对他也就是一句吩咐的事。
    她说:“我们只谈情爱。”
    他回:“我的情意就是和你分享名誉、身份和财富,可我没什么好名声,身份带来的是无休止的争斗,唯有这部分财富或许能够毫无负担与你共享。”
    于是不顾她反对转身就把卡给了安保的首领。
    在向导和柜员讶异的目光中,她淡定地对着向导:“东西买完了,我们现在出发去赛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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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快来。”席平曼微微起身弯腰远远地就朝她招手。
    开幕式已经开始了,国家礼兵队正准备奏国歌,赛车手们入场站在后面观礼。
    沉星疑惑席平曼不在底下和赛车手站在一起,再往台下扫了一眼也没看见尹泰和,微感诧异。
    她赶快上去坐定,正想问席平曼。
    席平曼地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了赛道尽头:“你来得正好,看那边。”
    话音刚落,从赛道尽头处飞起八架战斗机,整齐划一的在空中翱翔。
    飞机喷出的蓝、黄、绿、白四色烟雾在天边拉出了一片绚烂。
    赛道准备道上奏响国歌《hinonacionalbrasileiro》(《听,伊匹兰加的呼声》),声音在耳畔、脑中回荡,众人合唱的震撼比得过最顶尖的合唱团。
    掌心贴在胸口,她也轻声跟唱出这首歌颂共和的歌。
    “……
    brasil,deamoreternosejasimbolo(巴西,是永恒爱的象征)
    olábaroqueostentasestrelado,(星旗在前方飘扬)
    edigaoverde-lourodessaflamula(长旗里诉说着绿地的赞美)
    paznofuturoeglorianopassado(以往的荣耀将带来和平)
    masseerguesdajusticaaclavaforte(强壮的正义音号响起)
    verásqueumfilhoteunaofogeàluta(您会看到您的子民不会从战场逃跑)
    nemteme,quemteadora,apropriamorte(这些热爱您的人们不惧死亡”)
    ……”
    当歌曲终于结束,人们在恍惚间觉得这歌声依旧在哪处回荡。
    等到周围开始喧闹起来,沉星才从那种集体情绪之中抽离出来。
    接着,台下完成热身圈的赛车纷纷在主看台下归位,当五站信号灯同时熄灭,赛道响彻发动机的轰鸣和赛车破空的爆鸣声。
    很快,各个车队就在赛道上展开角逐。
    周围人激动得手攥队服,眼神追逐着喜爱的车队。
    而vip席位上的两人这会儿却都没什么观看的心情。
    席平曼被热得蔫蔫地,一唱完国歌就戴上了帽子和墨镜。
    沉星想起刚要问的话:“你怎么没在底下和那些赛车手一起?”
    席平曼收回落在那辆红色法拉利赛车上的目光,痛苦的抚了抚额头:“哎,我本来就是替补,水平实在不够最后就被刷下来了。”
    她本来就把这个当爱好,所以没上场也不难过。
    沉星张了张口想问尹泰和为什么没来,可犹豫片刻终究没问出口。
    “后边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咱们后天直接看正式赛吧,”
    席平曼知道沉星对赛车不了解,她用手遮着晃眼的光凑过来解释:
    “前面三场都是练习赛,是为了让赛车手和场地磨合再一个就是让工程师对赛车进行调节以得到最佳的圈速,所以练习赛是不算积分的,最后一场正式赛才是重头戏。”
    沉星心道,难怪。
    今天虽然是开幕式但人却不拥挤,跟她想象中人潮涌动的场景不相吻合。
    左右没事,见席平曼有意离场她也就跟着起身。
    两人让向导不必跟着,找了家餐厅坐在一起闲聊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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