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接触到金属门柄的时候,身后烟灰缸突然朝我袭来,“方一白,你今天敢走出这扇门,晚上我就让肖子期替你收尸。”
    最终还是没能走掉,原来相处七年,我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他的心。
    他若爱我,便不会有数不清的床伴,甚至还跑去结婚。
    他若不爱我,何必要花钱养着我,这岂不是给自己找气受?
    清晨坐在花园里沐浴阳光,我摸着脑勺上厚厚的纱布想,再这么下去,我估计根本活不到完全失忆的那天。
    许奕飞怒气冲冲的自房间里走出来,“照片呢?”
    见我一脸疑惑,他便扯着我的胳膊拽进卧室,指着桌子上的相框问我,“这里之前的照片呢?”
    这个问题……我得想想,好像是昨天被我烧了,可是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绝对打死也不能承认。
    努力装出一张无辜脸,“我怎么知道?”
    “你居然还敢跟我装?”他啪的将相框砸到地上,“这两天只有你跟我进过这个房间!”
    “我真的……”
    “信不信我在你脑袋上再敲一个洞?”
    我颤抖,实话实说:“烧……烧了。”
    他瞪起泛红的眼睛,大吼,“方一白!谁准你动我的东西?”
    我连忙抱头,“我是嫌上面的自己太丑了,想放张好看的上去。结果找来找去都没有看到合影,所以……”
    他扬起手,准备朝我的脸打下去时却生生收住,“最后警告,你再敢擅自碰我东西,就砍了你的手。”
    在他走后,我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只是一张普通的合照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怕又是在借题发挥吧?
    将来如果我忘性大再做出什么错事,他真的会杀了我吧?这简直是一定的。
    下午被锁在家里,肚子饿就煮了碗意大利面,快要吃完的时候,许奕飞回来了。
    我小心不发出一点声音,快速把最后一根面吸到嘴里,跑厨房洗碗后出来,动作一气呵成。
    许奕飞依旧站在门口,脸黑的像锅底。
    难道我又做错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感觉空气中冷嗖嗖的……
    对视了很久,我才顶着巨大压力率先开口,“许先生……我明天想出去一下。”
    “什么事?”
    “去之前住的地方,取一些重要的东西。”赶快把那些本子拿回来,时不时把上面记载的东西回炉重温一下,以好应对突发不测。
    “到时我会让人跟你一起去。”
    “哦。”我对着他感到无话可说:“那我去睡觉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表,“你是猪吗?现在才下午四点半!”
    四点半怎么了?我是个病人啊,不但身上有伤,就连脑子都不好使,多休息会儿难道有错吗?当然,这些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当他面讲出来的。
    许奕飞瞪了我会儿,一脸忍无可忍道:“滚吧滚吧。”
    晚上十点钟,我被身边的人强行摇醒,“方一白,你是不是有病啊?一天睡二十个小时真的没问题吗?”
    我趴在床上欲哭无泪,“许先生,我有没有病你还不清楚吗?”
    他拧起浓眉,不知道小声说了什么,我再次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的真是香甜,直到次日有人过来我才清醒。
    “许先生说您有东西要取,让我过来帮您。”
    说的好听是帮,不好听叫监视吧?我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洗漱后跟他一起来到之前租的房子里。
    门锁都是完好的,但是我想取的那些东西却不翼而飞!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是放在箱子里的。”
    那人确认道:“方先生会不会是不小心忘在了别处?”
    “不可能!”我再次把房间每个角落都搜查一遍,但始终见不到它们的踪影。
    那么厚的一摞笔记本,不可能会无故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它们被人提前取走了!
    回到许奕飞住处后,我还在一直思考这个问题,房子里的钱财都没动过,却唯独不见了那些笔记本。究竟是谁这么无聊才会去拿这些东西,又没有什么重要的秘密,全都是些日常琐事罢了……头疼。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并没有打算去接,它就固执的一直响。
    大概吵了十分钟,我才不情愿的走过去,“喂?”
    话筒里安静了片刻,一个动听的男中音温柔道:“是小白吗?”
    ☆、5 两个变态
    小白?我懵了几秒钟,“你是谁啊?”
    “哟,”对方幸灾乐祸道:“忘性这么大,居然连我都记不起来了?前两天咱们还好过一回呢。如果还记不起来的话,说明那几个笔记本对你来说还真的是意义重大啊。”
    几乎是立刻间,我就大概知道对方是谁了,“肖子期,你居然敢入室盗窃!”
    他语气悠然道:“盗窃……别说这么难听,你有证据吗?我只是想替你保管它们而已。”
    “把东西还给我!”
    “我在凌云酒店301,等着你来取啊。”
    我咬牙,“肖子期,你他妈混蛋!”
    他轻笑,“记得一个人来哦,外面看守的人我会帮你搞定。还有友情提醒,如果不想许奕飞知道行踪的话,就把电话录音清理掉。”
    挂上电话后,我有些无力的抱头歪倒到沙发里。
    两天前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实在不想再跟这只狐狸有什么交际,可但是……那些本子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思虑再三,我将水果刀别在了后腰上。
    走出大门时果然很顺利,没有什么人来阻拦。敢动许奕飞的人,这厮果然不是个善茬。
    搭计程车来到凌云酒店后,因为猜不透肖子期的心思,所以在走廊徘徊了很久。
    半天后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门却从里面拉开了,肖子期颇有深意的看着我笑,“十分二十秒,看来现在小白心中的确很为难。”
    “少说废话,把东西还我。”
    他拿出一本在我面前晃,像逗弄老鼠的猫一样看我急得上窜下跳,“想要就进来,我不喜欢在门口谈事。”
    我横着心走进去,绝望的像是笼中困兽,“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东西还给我?”
    他打开笔记本,翻了两下后问:“首先告诉我,你……身体到底怎么了?”
    我缓缓吐气,如实道:“不清楚,医院确诊报告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他饶有兴趣的眯起眼睛,“是针对某个人有选择性的失忆,还是片断式的失忆?”
    我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已经忘记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会是什么?”
    “那我换个问题,是什么事触发你想起这些笔记本的?”
    这个混蛋,为什么如此热衷于探索他人隐私?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又想做什么?!
    似乎笃定了我会最终会回答,肖子期始终带着耐心十足的微笑。
    终于,我还是败下阵来,沮丧道:“我记不清当初是怎么跟许奕飞认识的了,怕他会追问所以……。”
    他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跟嘴角笑意形成鲜明的对比,真是可怕的家伙,明明很温和的外表却让人看得毛骨悚然,“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给你。”
    这么容易就还给我,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小心翼翼接过来后抚摸了几下,我才狐疑道:“为什么只有一本,其它的呢?”
    “这本是支付前几天你应得的报酬,至于剩下的么……小白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用什么方式讨回它们。”
    “肖子期,你这个衣冠禽兽!”
    他凑近观察我的脸,“小白,我突然发现你生气比平常的样子要可爱很多啊……不知道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真是让人期待。”
    “你这个几类去死吧!”我忍无可忍的将手伸到腰后去拔刀。
    他神色微怔,看清是水果刀后却似乎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带的是枪呢。”
    这个王八蛋,我要有枪进门时就崩了他!
    一边诅咒一边将刀抵在他胸口上,“把剩下的本子全都交出来,不然我就就给这里开个洞!喂……你在发什么呆,到底听到了没?”
    “呃,这把刀好小。我在想如果你不换一把的话,究竟要捅几下才能把我折腾死。”
    我生平最无法忍受被别人激,怒极反笑道:“肖子期,你以为我不敢是吗?”说完将刀子用力往前一推,鲜红血液立刻涌出来染花了他的白衬衫。
    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狠,他眉毛微微皱起来,“小白,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暴力?是不是跟许奕飞一起太久染上的坏毛病?”
    我将视线转到一边,不耐烦道:“少说屁话,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把东西还给我!”
    “你认为我会受你威胁吗?”他貌似温柔的看着我,“而且就算你杀了我,也不见得能找回到那些笔记本。”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变态存在?!我虽然气不打一处来,却不敢真的杀他。
    一是我不想杀人,二是……红艳的血迹在眼前不断绽放、怒放、越来越大、越来越绚丽,我已经开始脚软头晕了。
    “小白,你怎么了?”
    “滚开,别……别在我眼前乱晃!头晕……”
    “小白?”
    失忆真不是什么好事,我都几乎忘了自己会晕血。
    清醒过来时发现已经躺在了床上,肖子期换过衣服坐在旁边,这种情形看起来好像是他拿刀子捅了我一样。
    “醒了?”
    “把笔记本还给我。”
    他递了杯温糖水过来,“那些本子我都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事是特别值得记住的。”
    我将糖水一饮而尽,“对你而言当然没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却全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倚在靠枕上,懒懒的看着我,“只有这几本么?”
    我怔住,“什么意思?”
    “二十多年的记忆,只用八个薄薄的本子就记录完了么?”
    我抿下唇,“我能记住的事情只有这么多,至于其它的,大概都是不重要的事吧。忘也就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重要的忘也就忘了?”他扬起眉毛,眼中浮出些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跟许奕飞相处的鸡毛蒜皮小事却全都记得一清二楚,小白还真是衷心啊。”
    我无所谓道:“只要能把东西还给我,随便你怎么说好了。前提是不要觊觎我的肉体,被人当玩具耍的感觉糟糕透了。”
    他摸摸下巴,“你不觉得做情人,我比许奕飞更适合吗?”
    我瞥他一眼,硬梆梆道:“不觉得。”
    肖子期弯起眼睛,“你看看这个房间,还有这张床。”
    有什么好看的?房间很大,设施很豪华,双人床也很大,柔软而舒适,不过也算不上什么特别。
    “六月初六,许奕飞跟他未婚妻订的就是这个房间。”
    “靠!”我弹簧一样从床上跳下来,像毒蜂蜇到似的瞪他,“你真恶心!”
    他很开心的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撩带着种说不出的风情诱惑,“小白不觉得,不同的人,在同样的床上做同样的事……会很爽吗?”
    他妈的,这个变态!
    ……他妈的,我也变态,居然被他疯狂的提议给勾引得蠢蠢欲动了!
    ☆、6 来偷情吧,小白~
    “你一直那么死心塌地对他,而他给了你什么?永无尽止的背叛、羞辱……”
    “别说了!”
    肖子期微笑着走过来,用两手托起我的头,像巫师一样不停施着魔咒,“我们就在这里做一次,给他看看,好不好?”
    恍惚间我想起自己深爱的那张俊脸,可是一眨眼却变成在大床上不停滚动的两具肉体。
    他从未爱过我,却固执自私守着男人的自尊软禁我,肖子期说的对……凭什么我用真心只能换来这种结果?
    不知不觉间,两人衣衫已经全部褪去。
    肖子期嘴角噙着胜利的微笑,眼中精光在不断的闪烁,这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这跟我没关系,大家都是相互利用罢了,反正一向是人生赌场的输家,再被人算计一次也没什么打不了的……
    我现在只想把这张床弄乱、弄脏、布满我跟别人交欢的痕迹。
    当肖子期进入后,我还是觉得很空虚,感觉身体里隐藏了只淫兽,怎么都得不到满足。
    我愤怒道:“肖子期,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眼神微眯起来,身上散发出让人战栗的恐怖气息,“方一白,你是不想死?”
    “是啊,有本事你就干死我。”我想自己已经疯了,明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还故意出言挑衅。
    然而肖子期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愤怒,语气又突转温和,吻着我的唇道:“我不知道许奕飞在床上怎么折磨你,可是你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太激烈的性事……虽然我很想、很想把你狠狠干到哭泣求饶。”
    相貌俊雅,气质出众,虽然隐藏危险却也足够温柔浪漫,这实在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情人。
    如果先遇到的是他而不是许奕飞,我一定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可惜,没有如果。
    犹豫片刻后,我第一次主动伸手拥抱他,并试探着用唇去碰他的身体。
    看着肖子期享受惊讶的表情,还有耳边不断停来急促的喘息声,我心里竟然涌起股诡异的快感。
    被许奕飞称为在床上死鱼一样的家伙,居然也能让如此优秀的男人感到快乐,原来我还不是全然无用。
    “小白,”肖子期将手指插到我的头发里,“小心避开牙齿……再快一点……对,就是这样……啊……”
    发泄完毕,我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看他闭着眼睛沉迷在高潮余韵中,“肖子期。”
    他懒懒的伸出手臂,将我拉倒揽住,“叫我子期。”
    “子期……”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这么唤他,可为什么感觉竟然是如此熟悉?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可是转瞬即逝,快到什么也抓不住。
    他声音微哑极具磁性,“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把自己神智拉回到现实中来,“你……能不能把笔记本一次性还给我?”通常在身体得到满足后,便是人类精神最松懈的时刻,而且他神情看起来非常非常温柔,想必应该会比较好说话一点?
    肖子期微微一笑,“不要。”
    不算是很意外的答案,我只是不解,“为什么?”
    “如果全部给你,小白就不会再跟我联系了。”
    “诶?”说这种不靠谱的理由,谁信?
    他肖子期身家过亿,就连张狂如许奕飞都要忌惮三分,要什么样的情人没有?
    别说男人,就是双性人估计都不是什么难事……
    肖子期笑笑,并不解释什么。两人沉默了会儿,他突然道:“小白,快四点钟了。”
    “哦……靠!”我拎着裤子跳起来,许奕飞四点十分下班!
    他很开心的看着我手忙脚乱,“小白,你忘记穿内裤了。”
    “闭嘴!”我只得把穿好的裤子重新脱下来,拉链不小心扯到jj,痛得扶着桌子嗷嗷直叫。
    临走之前,我没忘记拿应得的笔记本,出门时被肖子期叫住,“小白。”
    “干吗?!”我冲他咆哮。
    他露出可恶的笑脸,“没什么,就是想再看你一眼。”
    我重重踢在门上,“shit!”
    走出凌云酒店后,外面立刻有人迎上来,“请上车,肖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妈的,总算是还有点良心。
    四点半之前冲回住处,我一头扎进浴室,将身体从头到尾刷了个遍。
    裹着浴巾走出去,许奕飞已经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看到我出来后不满的冷哼一声。
    我敏感的打了个冷战,结结巴巴道:“回,回来了。”
    “废话。”
    “哦,”我揉了揉头发,“那我去睡觉了。”
    他冷冷道:“给我站住!”
    我身体立刻紧绷起来,“什么事?”
    他瞥我一眼,像个财主老爷一样命令道:“坐下,我有话说。”
    偷情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吓得我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忐忑不安的缩在沙发里,我眼睛不敢跟他对视。
    “明天让人带你去医院检查下身体。”
    “什么?”
    “你现在整天跟个猪似的,吃了睡睡了吃,哪里像个人样?”
    “不,我不去。我就是天热了闲着没事做,有点泛困,这很正常啊!大不了,我以后不睡了。”
    他皱起眉毛,狐疑道:“方一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竭力不让自己跳起来,“没有,绝对没有!”
    “敢有什么事瞒着我的话,”他威胁的提起烟灰缸,掂了掂又放下去,“后果你知道的。”
    我哆嗦,“我……哪敢啊。”
    许奕飞大手一挥,“好了,去吧。”
    我意外的看着他,“嗯?”
    “你不是说要去睡觉么?”
    “哦,拜拜。”我像兔子一样冲进卧室,躺到床上后,心还在剧烈的扑通扑通直跳。
    跟肖子期的事就这么平安的度过了,约过了两三天,公寓里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许奕飞的未婚妻沈惜文。
    这是个美貌与智慧集一身的女人,每个指标都完美到让我这个男人都感到嫉妒。
    看到彼此,我们都不感到惊讶。许奕飞一向花名在外,沈家大小姐选婿不会不对情敌进行了解。
    沈惜文进门后,直接单刀直入,取出支票递到我眼皮下,“离开许奕飞,这些钱都给你。”
    我笑,“请稍等。”
    然后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我从卧室拖了个皮箱出来,里面放了半箱粉红色的钞票。几个月前逃离江城时,害怕被人追踪所以取了不少现金,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花完。
    “让许奕飞离开我,这些钱都给你。”
    沈惜文收起支票,伏下身将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像只攻击人的母豹,“方一白,你是在跟我炫耀许奕飞对你的爱吗?”
    我但笑不语,当然不是,我只是看不爽她拿钱砸人的态度而已。
    你有钱又能怎样?老子不稀罕。
    “以为我搞不定你是吗?”她眼神突变,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甩了我一个耳光,“三天之内,我如果不能让许奕飞甩了你的话,沈惜文三个字倒过来写。”
    ……这他妈是女人吗?一巴掌打的我脸肿了两个大,就连许奕飞那么狠都不比不了,靠!
    看着她趾高气昂的离去,我对着敞开的大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其实……如果她打的不是本人,我想自己应该会很欣赏她。
    敢爱敢恨,做事雷利风行,出身背景且不论,她活的比我潇洒。
    许奕飞回来后,看到我的脸也吃了一惊,不过片刻后便反应过来,“沈惜文来过了?”
    我含冰块吱唔,并不打算把详细经过告诉他。
    他却似乎来了兴致,伸出手指戳着我油光水滑的肿处,“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吃痛惨叫,迅速将身体跟他保持在几米开外。
    许奕飞这畜牲竟还幸灾乐祸,“这女人真有个性,明天我见到她替你美言两句。”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我心中呐喊,你们这对极品男女赶快结婚吧!到时婚内家暴,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
    隔天事情并没有按照我的祈祷走下去,而是发生急剧性转变。
    因为说要替我美言的许奕飞回来后……脸也肿了,程度跟我不相上下,施暴人自然不言而喻。
    现代女人纯爷们儿,不解释!
    “滚开!”许奕飞冲我一声暴吼,之后哗啦啦将客厅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个遍。
    我躲到卧室里,将耳朵贴在门上,心中暗爽不已。
    发泄了大半个小时后,客厅终于安静下来,他开始态度很拽的跟人讲电话。
    “喂,爸,我要退婚!就是现在!没有什么理由!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谁都别插手!”
    ☆、7 再见,许奕飞。
    退婚事件进行的很不顺利,所以接下来两天许奕飞的脸色都没有好过。
    我尽量躲在卧室里不跟他打照面,以免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闲下来的时候将讨回来的笔记翻了一遍,发现完全是本血淋淋的被虐回忆录,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记下这些东西。
    门外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我立刻把本子塞进枕头里。
    许奕飞推开门后并不进来,而是靠在那里冷冷的睨着我,目光带着点鄙视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恨。
    空气中飘着很重的酒气,我跟他对视了下很快转开,闭上眼睛假寐。
    “方一白,”他叫我,抽出一只烟叼在嘴角上,问:“前两天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我脊背发寒大脑一片空白,情不自禁缩起身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扔过来,“自己看看吧。”
    黑色优盘砸在我的鼻尖上,很疼,但是我不敢出叫出声。
    许奕飞冷笑,“起来,别装死。”
    我只好坐起来,赤着脚跑去开电脑,扫描完毕后点击,见里面放了个视频文件。手心登时冒出一层冷汗,连鼠标都几乎滑的抓不住。
    许奕飞用身体贴着我的后背,拿胳膊手把手教我把视频打开。
    视频拍摄的的角度很好,后期处理的也很棒,除我之外的那张脸被马赛克遮的严严实实。洁白的大床上,两具肉体亲密无间的纠缠在一起,不时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和碰撞声。
    许奕飞捏住我的后颈,“睁开眼,你为什么不敢看?那时像条狗一样趴着让人干的时候脸都去哪儿了?”
    说不清现在的什么心情,羞耻?愤怒?恐惧?还是……后悔?我用指甲狠狠掐手心,希望可以尽快重组已经崩溃的理智,给自己找出一条生路。
    感受到我身体在发抖后,许奕飞便压着嗓音道:“方一白,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见我摇头,他便扯下领带,将它套在我脖子上,声音低沉道:“我在想要用什么方法弄死你。”
    领带蓦然在咽喉处收紧,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眼前画面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只剩下旁边许奕飞微微扬起的嘴角。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居然在想他为什么笑,是因为可以摆脱我,还是以为借此就洗掉了我加在他身上的耻辱呢?
    就在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我却被一阵嗡嗡声响和诡异疼痛给惊醒。
    想动却动不了,整个身体被呈‘大’字状趴绑在床上,更要命的是空气中冷嗖嗖的,身上好像什么衣服都没有穿。
    一团冰凉柔软的东西在我尾椎骨处反复擦拭,干涩手指不经意碰过我的臀部,触感陌生而奇特。
    “醒了?”
    我吃惊的转过脸,才发现许奕飞竟然靠在床头在翻一本杂志,不是他的手……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在!
    他拿杂志拍打着我的脸,“是不是以为我要让别人上你?想的美!我只是想在你身上做个记号而已。”
    是刺青!我陡然醒悟过来,这混蛋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伏在我耳边威胁道:“劝你最好别挣扎,不然就就当着别人面干你。”
    我身体僵住,再加上后面疼痛引起的战粟,咬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来。
    半个小时后,针扎的刺痛终于挺过去,那人收拾工具后离开。
    许奕飞立在床前打量了会儿,满意的帮我松了绳子。
    我爬起来背着镜子照了下,内容居然是:许奕飞之坐骑!
    “许奕飞,我草你妈!”
    我狂吼怒扑过去,因为没有任何防备,他被我结结实实打了个正着。
    不过很快许奕飞便反应过来,动作敏捷的将我掀倒在地,“方一白,你找死?”
    我怒极口不择言,“你这个畜牲,把老子当什么了?”
    他冷笑,“我把你当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当免费骑的狗,当婊子!”
    这大概是我一生中听过最恶心的话,怔了半天都想不出合适的话回骂他。
    许奕飞说完后也似乎察觉不妥,却嚣张的摆着你奈我何的臭脸。
    两人沉默了约有五分钟,他松开手,居高临下的瞥着我,“方一白,你那天不是说要分手么?”
    “是啊,你终于想通了么?”我胡乱摸了件衣服套上。
    他讥诮的冷笑,“分就分,你当我舍不得你吗?带上你的东西,赶紧滚,以后都别让我看到。”
    两天前,他未婚妻对我说:三天之内我如果不能让许奕飞甩了你的话,沈惜文三个字倒过来写。
    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她真是个有强大的女人。
    坐着看了会儿,许奕飞大概觉得我的反应挺无聊,直接甩门出去了。
    本来房子里就没有我什么东西,之前收拾的衣服还都在,箱子一关就可以直接拎起来走人。
    不同的是,这次不是矫情,不是耍小性子,而是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我相信自己到现在还是爱着他,但是也明白这爱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
    心中默默叹息一声,许奕飞,再见。
    提着箱子走出他的住处,我竟然觉得浑身轻松。
    方一白,这下你终于自由了,真好。
    才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一个相貌普通的西装男便走上前道:“方先生,肖先生想见你。”
    我扬起嘴角,微笑,“他想见我我就得见他吗?滚他的蛋去吧!”
    西装男被我的粗鄙惊到,“肖先生还让我问问您,记不记得一个叫小米的女孩子。”
    小米是我的妹妹,长什么样子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她很乖,曾经很粘我,后来似乎出了国。
    我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了,现在肖子期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头痛的快要裂开了,我捂住脑袋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西装男连忙上来扶住我,“方先生,您没事儿吧?”
    失去意识前,我似乎骂了句让肖子期去死的话。
    事实证明诅咒是无效的,很多衣冠禽兽活的比普通人更为滋润,譬如眼前这位笑眯眯的狐狸精。
    看到我清醒肖子期似乎很高兴,递了杯温糖水过来道:“小白,你身体现在好差啊。”
    我无奈的看着他,“世上那么多人,拜托你不要老逮着我一个人玩好不好?”
    他半真半假道:“我是真心的呢,小白说这话真是让人难过。”
    我想起晕倒前的情形,便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小米?”
    “因为笔记本上有写这个名字,我就随口让人问问而已。”
    “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看得出你不喜欢我跟许奕飞在一起。现在我们两个已经分手,你跟他有什么过往恩怨也都跟我无关,请不要再纠缠着我不放了。”
    “已经分手了么?”他盯着我看了会儿,眼中涌出让人无法理解的柔软情绪,“咱们去爱格加森旅行吧!”
    “什么?为什么?”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于我就像个谜团一样,永远弄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肖子期把修长微凉的手指搭在我额头上,就像对待爱人似的语气温和,“小白不是失恋了么,我觉得旅行是最好的疗伤方式。”
    我坐起来,犹豫道:“不错的提议,不过我觉得一个人去更合适。”
    肖子期不缓不慢道:“我是爱格加森的活地图,路上可以帮你提行李,而且我在那里有牧场,你想骑马放羊都可以,想住多久住多久。”
    “真的?”贪小便宜果然会害死人,再加上语言的问题,一个人去国外旅行的确困难了点,如果有人结伴而行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他掏出手机,将照片一一展示给我看。
    我一瞬间百病全消,精神抖擞道:“什么时候出发?”
    他弯起眼睛,“随时。”
    次日匆忙登机飞离江城,我觉得自己疯到无可救药了,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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