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中找到男人没毁容之前的蛛丝马迹,不过对方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别盯着我看,我们同父异母,长得一点都不像。你要想问小十六的事,很抱歉,我跟他不是一块长大的,也是这几年才有联系,知道的细节不多。况且,你要是这么在意他的过去,不是应该当面问吗,他对你可是知无不言。”
    “话是这么说……”有些问题确实应该坐下来谈,但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该不该直截了当地摊牌。
    “你想问他老婆孩子的去向吧。”泽德倒是猜到了几分,翘着腿坐下,开始分析眼前这位孕夫:“人在经过大变故或者生死攸关的瞬间后,往往会产生想要安稳生活的愿望。听十六哥说你单身一人,带着孩子过得很辛苦,想必是有了再建家庭的想法,只是还很忐忑,不知道我那个傻逼哥哥心里有没有你。又或者有你的位置,却不知他的妻儿该怎么安排?”
    “是啊,我不想当第三者。”见他戳穿了,星骓也很坦然,干脆把心中纠结的关键吐出来:“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要是现在说出哑巴就是你的前夫,你就是他的男妻,豆豆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估计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联系了,我哥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个,而且他非常喜欢你。不,不仅仅是喜欢,是爱,因为我从未看到他露出那样的眼神。他看你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不存在了,只有你,其他都无关紧要,这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过于直接的对白让星骓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又怎么会不懂哑巴的心思,只是隔着那层窗户纸,谁都没有捅破罢了。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你了。”泽德懒得管闲事,但他有个很关心的事:“你隔壁那个卖油茶的老板身手怎么样,我看上他了,准备霸王硬上弓,怕打不过。”
    “哈?”小林?
    “干体力活的人体格真好呢,我就喜欢看浑身肌肉的汉子被折腾到哭。”摸着下巴,漂亮的脸上浮现出种种表态表情,以至于星骓不得不告诫他强上别人是犯法的。结果泽德一本正经地反驳说,咱们国家没有强上男人犯法这一条,只要不弄伤他,就是想告我人生伤害都没辙。
    星骓被他那种强烈的执念吓到了,赶紧找哑巴商量,结果当哥的根本不管弟弟的过激行为,反而写下这么一段话――赌一车荔枝,三天内必得手!
    “……你这是什么奇葩的态度。”无语了。
    有什么不好,我家小十九长得漂亮又聪明伶俐,还很有钱,配那个穷小子还不够吗,我看绰绰有余――歪了啊,三观歪了啊。
    “这不是重点,问题的关键是他要去强?暴别人。”忽然理解不了这两兄弟的脑回路了,然而他不知道,这是男人有意安排。因为他不想有个窥视自己老婆的人住在隔壁,而这个人品性又太好,以至于他下不了狠手把人赶尽杀绝,只好赔对方一个完美的伴侣,好让他忘了星骓。虽说这个弟弟脾气急躁了些,综合分却很高,拿他去换,小林可不吃亏。
    等他真的下手再说吧,现在操什么心――哑巴不在乎,星骓没办法,只好再去劝泽德,谁知对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铁了心要把某人吃进肚子。
    面对这种情况,孕夫虽然担心,可也不能跑去告诉小林说我家有个虎视眈眈想推倒你的人,赶紧收拾收拾逃命去吧。再加上之后的两天平安无事,他渐渐觉得这可能是个玩笑,不必当真。结果到了第三天早上,泽德一瘸一拐从小林的店铺里出来,哭着跑回家,一头扎进哑巴怀里:“哥,我被隔壁那个混蛋爆菊了!”
    星骓当时正在吃汤圆,听了这话差点被呛死,不过哑巴的脸色比他难看多了。
    “呜,别骂我,我明明给他下了药……谁知道这家伙力大无穷,又跟蹲了几十年苦牢的人一样,足足来了四次,腰都要断了。呜呜,我现在屁股痛,肯定裂开了。”难怪跟鸭子一样叉开腿走路,看来伤得不轻。
    “哑巴,快去打点温热水,我帮他处理下伤口,当心感染。”硬撑下床,把哭得涕泪横流的泽德扶到治疗室,星骓有点不知所措。
    这孩子看来是下药迷?奸小林不成反被狠狠的奸了,要说他咎由自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哭得这般可怜,实在不忍心责备。而且男人的那个地方弹力有限,在没有扩张的润滑的情况下强行进入,肯定伤的不轻。果然,裤子刚褪下来,星骓就皱紧眉头,只见内裤都染红了,全是血:“可能有点痛,忍着点,我看看里面怎么样,如果撕裂伤严重得去医院。”
    戴上指套,星骓一点点打开红肿的入口,还好,不算无法挽回,在这里就能处理。
    清洗、消毒、上药,过程中泽德一直在哀叫,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大叫一定要杀了那个混蛋!
    “你不去招惹他哪有这些事,居然还下药,到底谁教你的?”因为是菊花受伤,天气又热,不好闷着伤口,于是又吩咐哑巴去买两条男用的双边丁字裤来代替内裤。趁男人不在,他赶紧劝几句:“这事让你哥去处理吧,这几天你好好卧床静养,什么都别想。”
    “屁话,傻逼十六让我去的,现在不给我讨个公道回来,我就把他老底全揭了!”泽德气得大叫,一动又牵扯到伤口,呜咽了好半天:“混蛋,居然敢这样对我,非把姓林的阳?具切下来炒着吃不可!”
    这句话太可怕了,导致星骓安顿好暴怒的小十九,立马给小林打了个电话让他避避风头。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是小林伤了泽德,应该承担责任,可追根究底又是小十九先去招惹油茶店老板的,还很卑鄙地下药,所以两个人都有问题,而且是泽德错得离谱些。但是看哑巴黑得能挤出半斤墨汁的脸,星骓很怕他回来以后会去把凶手打得半死,所以想让小林回家避避风头,等大家都冷静了再从长计议。
    这边,接到来电时这位度过了一夜美好时光的老板还有点糊涂,等了几分钟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慌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再加上愧疚和无脸面对星骓,竟然起了以死谢罪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想写肉怎么破~
    ☆、秘密试婚
    “东西买回来了?”见哑巴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回来,星骓迎上去,从里面拿出内裤,准备洗干净晒好再给泽德换上。只是男人脸色还是很难看,所以他小心地问:“你打算拿小林怎么办,依我看这事也不能全怪他,泽德又没什么大碍,不如找个折中的办法处理吧。”
    毕竟是朋友,比邻而居,闹僵了以后怎么相处!
    折中?可以啊,把他的阳?具切下来炒了,也不是不能饶了这混蛋的狗命――恶狠狠地写下这句话,又补充――小十九就不是给人压的货,这事没完。
    “你们还真是兄弟,对付敌人的招数都一样。”这么狠毒的话听了两次,竟然生出不少喜感,星骓想笑又觉得不妥,硬是装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拜托别恶心了,人鞭炒好了你肯吃?”
    拿去喂狗――看来真是生气了。
    “喂狗干嘛炒熟,多此一举,还浪费水电煤气。好了好了,我温柔体贴的哑巴去哪里了,要变成变态杀人魔我会伤心的。这件事先放放,等泽德伤好了再商量,小林也是有担当的人,我保证他不会躲到什么地方去逃避责任。”因为这段话的用词很微妙,瞬间让男人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甚至没有写字,只是久久地看着星骓的眼睛,仿佛在说我真的可以成为你一个人的吗?
    你进手术室那天说过,只要平安出来要跟我讲几句话,是什么――小十九还躺在病床上哼哼,当哥的却把帮兄弟报仇的事抛在脑后,一心扑在眼前的幸福上。
    “当时痛得迷迷糊糊的,要说什么已经不记得了。”那时情况危急,星骓为了给自己和哑巴留个念想才丢下那句话,现在平安无事,他倒说不出口了。可这说辞男人哪里肯信,低头将他拦腰抱起,小心送回床上,接着双手撑在床头,把孕夫困在自己的包围圈里,大胆地吻了他。
    这是一个直接而充满征服性的深吻,他撬开略有抵抗的嘴唇,用舌描绘对方口腔的轮廓,一点点深入、占有……
    星骓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被吸得连呼吸都忘记了,几乎是头晕目眩,瘫在床上。这是他三十年人生中的第一个深吻,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狂乱和无法掌控的悸动使他的肩膀抖得很厉害。为了掩饰烧红的脸颊他把头抵在哑巴的胸膛,却不知急促的呼吸早就出卖了自己。
    害羞了,真好!
    看到这种反应,哑巴忽然有种成就感,抬起分别了太多年的爱人的脸,换了一种温和的亲吻方式。这次不像刚才那么激烈,而是温柔,持续的触碰。没有抵抗,所以他开始抚摸他的身体,解开衬衣,隔着纱布抚摸尚未愈合的伤口,虔诚地吻上去。
    “别闹,痒。”星骓觉得他的身体热得厉害,这不正常,好像体内有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烤得血液枯竭。
    他的性经验如此匮乏,甚至闹不明白这种冲动是好还是坏,对未知的快乐产生了羞耻和负罪感。他想推开他,可是双手乏力,身体也像吸了水的棉花一样沉甸甸的,只能依偎在男人的臂膀里喘息,强忍从脊椎深处扩散全身的,触电一般的快乐:“真的不行,快住手……”
    哑巴的手从裤腰伸进去时,星骓彻底慌了,好多事情都没说清楚就发展到这个阶段,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抵抗起来,问了一直都很在意的事:“你的妻儿怎么办?”
    没有我他们也过得很好,有自己的生活,新的朋友,稳定的社交圈,很快乐很幸福,不该再去打扰――哑巴想了好一会才写下这段话,又说――不必有愧疚感,你不是第三者,我可以发誓。抱歉的是现在不能告诉你具体情况,但请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或者孩子的事。
    潜意识里星骓是相信哑巴的,但他的道德观又告诉自己,如果男人还没有和妻子解除婚约关系,那么自己就不能有太多表示和期望。甚至,即使他们已经分道扬镳,只要还有个孩子存在,两人的关系就断不了。
    我明白你的顾虑,受过情伤,对爱情产生了畏惧,即使幸福就在眼前也不敢伸手去抓――哑巴干脆爬上床,把忐忑的孕夫抱在自己怀里,用强有力的胸膛给予保护和安慰――因为害怕道路上的荆棘与坎坷而止步不前,又怎么能看到别样的风景?你不该是这么胆小,畏首畏尾的人!听着,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你都需要新的开始和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只是觉得发展得太快了……”没有甜言蜜语,因为他不需要,但缺乏长时间的相处会让人没有安全感:“或者我们这样是错的。”
    要不要试婚看看――跳过告白,直接来试婚。
    “啊?”星骓有点楞,正常程序不是应该先建立恋爱关系,约约会,培养培养感情再谈婚论嫁吗,怎么一上来就是试婚!
    因为你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所以我们先试试看,模拟婚姻关系生活到你生产结束。如果到那时你对我还是不满意,或者无法接纳别人的存在,我就离开,绝不干扰你的生活――虽然哑巴有足够的信心让他爱上自己,可凡事有个万一,星骓又很倔,要是真的不行,等他生完孩子再走也能放心些。不过,就算赶他走,他也不会离开古镇,因为男人已经下定决心,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老婆孩子追回来。
    “我怎么会讨厌你。”孕夫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我是怕你介意孩子不是亲生的。”
    这句话声音很小,充满自卑和不确定性,哑巴听了,万箭穿心般痛。可他不能说出真相,如果坦白,也许就真的无法挽回了,绝对不可以冒险――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或许有些人很在乎传宗接代,但在我看来,是不是亲生的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点,豆豆和苗苗就是我的儿子,我就是他们的父亲!
    “这样太委屈你了。”抚养别人的孩子,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包容心。
    你要觉得不妥,等身体调养好了再帮我生个女儿,有儿有女才能凑得齐一个好字――写这句话的时候,哑巴注意到星骓的脸红得跟烫熟的虾子似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从他的角度看去,那个人鼻头红红的,眼睛湿润,睫毛都在颤动,于是生出许多怜惜――你也喜欢女儿吧,女儿都是贴心的小棉袄。
    “喜欢啊,可是计划生育不给生了。”他闷闷地回答,却没有说不愿意。
    不就罚款吗,让他们罚就是――哑巴倒不在乎这个问题,单手抚上星骓的肚子,温柔地继续――你想想看,以后生态园建起来了,我们依山傍水,住在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守着三个健康的孩子,一家五口其乐融融,那才是神仙日子。
    “那倒是好,不过你的地批下来了吗?乱石岗再便宜,拿来也没用吧。”自从上次提出生态园的计划后,星骓就断断续续听哑巴说起他派人去谈买地搞建设的事。
    政府嘴上挺大方,说什么大力扶持民营企业,要给当地旅游业发展做幕后推手行方便,但真到了需要支持的地方又抠门得不行。地界上那么多闲置的土地,肯给他们的位置居然那么不好,特别偏不说,全是石头山。
    差不多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差――星骓只晓得那一区都是乱石林,以普通人的想法,穷山恶水的,根本不适合建生态园。但他不知道,这是哑巴精挑细选仔细考虑后的结果。要建旅游景点,自然不需要什么能种庄稼的肥沃土地,只要规划合理,很快能把谁都看不上的石头地改造成集山水洞瀑峡谷为一体的生态公园。再加上镇领导目光有限,根本看不到商机,还以为解决掉一大片没有价值的土地,所以给他们的价格便宜到令人乍舌。
    “做生意的事情我不懂,帮不了忙怎么办,什么都靠你,太辛苦了。”有些人天性忠厚,不擅长在商场打滚,勉强不来。
    你好好把身体调养起来比什么都强――因为他心痛自己,男人欣喜若狂,在孕夫额头上连亲了三四下――再说我二十三弟马上要来了,这家伙从小就跟着老头做生意,头脑精明着呢,有他在干什么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二十三?你到底有多少兄弟啊!”就是皇帝也没这么多儿子吧!
    挺多,不过关系好信得过的也就这么两三个――再说就要露陷了,所以他赶紧岔开话题,回到原来的问题上――我的身世以后慢慢再告诉你,先回答刚才问题,咱们试婚,你愿意吗?
    “这么忽然,总得让我想想。”心里当然是愿意跟哑巴在一起的,就是嘴硬。
    不行,等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几天,又该不同意了,现在回答我,不许反悔也不准找借口――知道他的性格,哑巴乘胜追击,一分钟都不愿耽搁,甚至搬出儿子――豆豆马上就要上学了,别人家都有爸爸妈妈,他只有一个,你觉得孩子真的不会问吗?
    “两个爸爸也很奇怪吧。”他小声反驳,说完还瞟了哑巴一眼:“除非你肯当妈……”
    妈就妈吧,只要你肯当我老婆,什么都听你的――知道这事能成,男人的喜悦全写在脸上。不过星骓还有别的要求,他想了想,又说:“试婚可以,但是不能告诉别人,就我们俩,悄悄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上jj正常吗,昨天一整天,只要点jj就跳转到一个什么91网,一直到今天这时候才正常。什么问题,被黑客攻击了吗?
    ☆、小林的责任
    又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偷偷摸摸的,哑巴虽然有些不理解,还是顺着星骓的意思――好,那就保密。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合格,我真的有资格成为你的丈夫,那就不能再瞒着大家了。到时候我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为我们祝福!
    “嗯。”孕夫低头,轻声承诺:“你去看看泽德吧,弄点稀饭,他这几天怕是要遭罪了。”
    那你休息会,我先下去做饭――安顿好星骓,把水和手机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才下楼去处理弟弟的事。刚到治疗室,一阵谈话声让他停住脚步,仔细捕捉其中的对话。
    “……竟然会做出那种不可原谅的事,真的对不起,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解气,告诉我,我会尽全力赎罪!”是小林,听上去还算诚恳,也很急切:“你别哭啊,别哭……都是我的错……”
    “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切腹,烦死了,再出现在我面前扭断你的脑袋,把肠子扯出来甩着玩。”小十九还在气头上,声音尖锐,还带着哭腔,听起来十分的委屈。所以当哥的立刻走进去,抓着油茶店老板的衣领,把他拖到后院解决问题――还有脸找到家里来,说啊,你打算怎么办!
    “请给我几天时间,一旦把家人都安排好了,我就以死谢罪。”小林低垂着头,脸色苍白,几乎是鼓起全部的勇气才冒出这句话。
    谁要你的狗命――他要真脑子发热去自杀,星骓那边可不好交代,再说弄死这个人也不是他的本意。
    “我愿意去警察局自首,把罪行都坦白,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可以吗?”毕竟是个刚二十岁的大男孩,没经历过这些,又被吓个半死,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才恰当,只想着惩罚自己。哑巴被他愣头青的举动弄得直皱眉头,不耐烦地写下这句话――轻伤都不算,能把你抓进去关几年?再说把这事捅出去,以后让我家小十九怎么做人?
    酆家的儿子,就没有被压在底下的!
    “那……泽德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直到他消气为止,把我当牛做马使唤都可以。”小林咽了咽口水,被恶鬼一样的哑巴盯得头皮发麻,头昏脑胀,加上负罪感和内疚,简直无地自容:“我是不要脸的畜生、禽兽,你们怎么罚我都没有怨言,不敢求原谅,只要他好起来,心里痛快了,让我去死都行。”
    “哑巴,别着急,让我和他谈谈。”大概是听到院子里的响动,星骓又起来了。按说他现在应该卧床养伤,不宜走动太多,但事情闹成这样,总不能不闻不问,至少得稳住形势。
    男人对孕夫的不爱惜自己和自作主张明显感到不悦,但他不会对他表现出任何不满,因为老婆说的做的全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合格的丈夫要以男妻的意愿为优先。所以他选择信任并且回避,把时间留给爱人和情敌,自己退到厨房去做饭。
    “这事其实也不怪你。”以旁观者的立场,下药的才叫活该,但那人是哑巴的弟弟,情况变得复杂。怎么说呢,大概多少有些偏袒爱人兄弟的意思,所以存在开脱之词:“泽德年纪小,爱胡闹,也是头脑发热才闯了这种祸。他给你下药确实不对,但你好歹也是成年人了,怎么就不知道节制呢,把人伤成这样。”
    他见过那种药,虽然能在短时间内挑起一个人的□,制造冲动,但不会让人变成野兽。特别是□愉,足足做到天亮,根本不可能是药力的结果。
    “对不起。”在喜欢的人面前被质问为什么要跟另一个人上床,无论对谁都是种残酷的折磨,偏偏小林就做了这种事,恨不得立刻去死。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泽德,又没脸见星骓,整个人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好像立刻会崩溃似的:“不怪他,全都是我的问题,他一点错也没有。”
    好在他还是有些担当,没有推卸责任,避重就轻。
    “告诉我为什么?”他认为刚开始可能是因为药物丧失理智,但持续了那么多次,总该恢复清醒过来了,没有停手反而继续做肯定有原因,不能全赖在泽德下药上。当然了,这个结论不会告诉哑巴,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
    见他闭口不谈,用沉默对抗,星骓也急了,坐到他身边:“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帮你呢。”
    “我不知道……”小林摇摇头:“他带了酒给我喝,然后我就……可是没多久我就清醒了,发现他被我……我知道这是错的,可是停不下来……当然他被我压在床上,和白天完全不一样,变得好诱人……我一定是疯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人在冲动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才会存在激情犯罪这种说法。当然,这并不是你就是罪人,明白吗?”搂住这个因为复杂情绪而混乱不已的大男孩,虽然同情他,但也无法代替受害者给予原谅和宽恕。星骓想到自己的初夜,那个非常不愉快的夜晚,前夫粗暴的行为让他痛了好几天,所以他明白被强迫有多么的难忍:“但他确实受了伤,而且很痛苦。”
    “我该怎么办?”他抬头,眼睛红红的。
    “如果让我给你意见,那么我会说――对他负责,直到原谅你为止。”在星骓看来,没必要让小林血债血偿,做什么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补偿。反正他现在单身,泽德也单身,两人凑一块好了。况且小十九本来就对油茶店老板有兴趣,只不过是弄巧成拙,自己被压而已。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恶意强?奸,当事人也该清楚为什么会弄成这样,等气过了应该就好了。
    “这……”他犹豫,毕竟喜欢的人是眼前这个啊。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星骓正盘算着怎么去做小十九的工作,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结果看到小林还在迟疑,顿时无名火起:“别让我失望!”
    连口气都变硬了,小林自然不敢回嘴,不得不接受眼前的命运:“他肯定恨死我了,就算我愿意负责,也不一定肯。”
    “他答不答应是他的事,你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别管别人的想法,把自己该负担的责任都扛起来。”说完,星骓扶着腰站起来,冲治疗室抬抬下巴:“泽德现在动不了,天气又热,你还不去弄点清凉解暑的东西伺候着,想让他难受死啊。”
    “对,我都没想到,这就去弄点杨梅。”现在是新鲜杨梅上市的季节,这种生津止渴的紫红色水果满街都是,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是解暑圣品。小林出门前还细心地去小十九打招呼,结果被挠了一脸,星骓在旁边看,觉得这两孩子其实挺般配的,于是去征求哑巴的同意:“就是这么回事,怎么样?”
    哑巴原先就起了促成他们的意思,才会让泽德主动出击,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竟然搞到上下错位,和预想差得太大,所以这时倒也不会立刻反对。但想到弟弟是下面那个,他就很不爽。
    见他不说话,孕夫继续:“他不是也喜欢小林这种强壮的汉子?又帅又有身材,人也好。”
    他是喜欢干皮肤黝黑的汉子取乐,不是想被肌肉男干到爬不起来――用词十分赤?裸,让人面红耳赤。星骓不敢直视男人的脸,又不好太扭捏,只说:“上下有那么重要吗,只要喜欢对方做哪一方都不重要吧,再说感情这事本来就有个磨合期,也许他们真的适合也说不一定。”
    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怎么能让步――哑巴摇头,却激怒了某人。
    星骓皱眉,冷眼道:“这么说我是个不知廉耻又没有尊严的男人,不但给人压了,还要生孩子。”
    其实他知道哑巴是有口无心,根本没有奚落人的意思,假装生气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松口,答应小林和泽德的事。这一招果然好用,刚赌气转身,男人就急得一把抱住他,啊啊啊叫了半天,声音里全是紧张和歉意。
    “爸爸,你怎么又欺负哑巴妈妈!”儿子最近对传统工艺有点兴趣,每天都跑到做竹雕的老师傅那看稀奇,几乎不落屋。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回来得早,一进家门就看见哑巴痛苦地抱住爸爸,顿时正义感发作,小手叉腰:“不可以欺负哑巴妈妈,豆豆不答应!”
    “我哪有欺负他啊,好了,乖乖,跟爸爸说说,今天又去看雕刻了吗。”星骓叫冤,牵着儿子的手上楼,转身的时候对男人做了个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哑巴这才知道刚才那段全是演技。这家伙根本没生气,接着自己也笑了。
    “好幸福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可怜我屁股都裂成两瓣了,躺在治疗室要死要活都没人管。”泽德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自己去摸了一瓶水喝:“十六哥,你让我去帮你铲除情敌,结果弄成这样,你准备怎么补偿我?要不这样,等家里的事情解决了,把十七送给我玩玩,我就不计较这次的事了。”
    自己笨被人吃干抹净了,还好意思要赔偿――没出息的弟弟,跟哥撒娇讲条件倒是在行,可惜哑巴不吃这一套――星骓想撮合你跟小林,别让他失望,但也不许再让那个人骑到你身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星骓和哑巴的第一次的小调查:a:肚子里有宝宝,忍耐到生产吧b:小心翼翼的做一次,可以的c:先吃小十九和小林的红烧肉解馋d:我是素食主义者=。=||e:其他(请注明)
    ☆、又有人跳河
    “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哑巴妈妈?”回到房间,豆豆立刻爬上床,在宽大的床面上滚来滚去。星骓因为怀孕,最近又做了手术,已经很久没跟儿子睡在一起玩闹了。小家伙毕竟是学龄前儿童,没有父亲陪着会感到寂寞,所以抓住机会就要狠狠撒娇。他撅着小嘴,把脑袋靠在爸爸肩膀上,小小的手肉鼓鼓的,可爱得很:“你是不是想赶他走,不可以,豆豆不许你这么做!”
    “当然不会,小傻瓜,哑巴会一直陪着你的。”见孩子这么喜欢男人,他不由得感叹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又或许缘分其实早就注定了,不然老天爷也不会让儿子把那个流浪汉捡回来。
    他对男人当然有好感和依赖,但说到爱情,似乎还谈不上多么刻骨铭心。独自一人时他会思考跟哑巴的相处模式,哑巴对豆豆好,而自己有点占他便宜的意思,毕竟这个家确实需要那么一个能主事的人。又因为相貌相似,偶尔也会拿他和前夫做比较。星骓对前夫的感情说起来更复杂,喜欢的成分不多,更谈不上爱情,大多数是感激还有传统思想在作祟。
    在某些方面,他是个很守旧的人,一直觉得既然嫁给酆朴宁,就应该本本分分地尽男妻的义务。然而,事与愿违。
    这么多年,他孤身守着儿子,总以为自己是个冷人,不需要温暖,可哑巴出现后,他竟然开始渴望爱情。他胸腔中爆发了许多炙热的渴望,那是三十年人生中从未出现的情绪,不是简单的被人照顾,也不是普通的过日子,而是真真正正地需要一个爱着他,他也爱的人。
    相爱,是个多美好的词,耀眼得能灼伤恋人的眼睛……
    而哑巴是否可以成为与他身心合一的人,还不知道,但他很乐意往那个方向发展!
    “豆豆,如果哑巴跟我结婚,成为你的另外一个爸爸,你愿意吗?”和开玩笑般叫哑巴妈妈不同,他们真能成,豆豆就会多位父亲,他必须知道儿子的真实想法。小家伙很用力地思考了一会,遗憾地说:“可是我想让他当妈妈。”
    “我的傻儿子呦。”狠狠亲了孩子的小脸,看来现在和他谈这个太早了。
    没多久,哑巴端着洗好的水果和自己做的米布丁上来。豆豆歪头看他,从床铺挪到男人膝盖上去,两条小腿晃来晃去:“豆豆最喜欢吃哑巴妈妈做的布丁了。”
    你能教咱儿子改个称呼吗,太别扭了――既然星骓同意试婚,男人对孩子的称呼也从豆豆变成了我儿,只是还是不习惯小家伙叫他妈。想他一个五大三粗拥有职业运动员体格的大老爷们,被孩子追着叫妈,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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