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帅!!!”
    焦球儿看到茅三道被爷爷控制,惊叫了一声。
    这种超自然的场面焦球儿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尤其是在看到爷爷那张惨白的脸长在背上时,整个人差点丢了魂。
    茅三道已经不能说话,呼吸严重受阻,无法正常吞咽的口水如同雨中屋檐下的水线一般顺着嘴角流落在爷爷的手腕上。
    他额头青筋凸起,整个面部渐渐朝着紫青发展。
    求生的本能,他两只手死死掰着爷爷那双僵如铁钳的手。
    铛!!!
    一柄木剑硬生生砍中爷爷的胳膊,爷爷手臂一沉,顺势松开了茅三道的脖子。
    呵呃……呵呃……!
    茅三道弓下身子,双手使劲抚着脖子带来的强烈不适,连呼吸的声音都变的嘶哑。
    焦球儿回过神,迅速搂着茅三道躲在一旁。体能还没及时恢复的茅三道感受到,焦球儿的身子明显在颤抖。
    “我……我也对付不了他啊……”
    刘爷爷将木剑横在胸前看着对面“活”过来的茅大国,语气中带着颤音,双腿不自觉的一阵发软。
    可毕竟年长茅三道他们几十岁,见识广阔,所以表现的要镇定许多。
    “那怎么办?”
    片刻的休息,茅三道的体能已经恢复大半,可听到刘爷爷说对付不了,更慌了。
    本以为请刘爷爷过来能解决此事,没想到是来送人头。
    “我仅仅只是会做做法事,不代表我会对……对付真鬼啊!”
    茅三道看到刘爷爷握住剑柄的手已经抖的厉害。
    看来真如刘爷爷自己所说,他也仅仅只是在丧事上做做样子,真遇到邪门的事也害怕。
    “你个糟老头子,那你今天在棺材前蹦跶个屁!”
    可能害怕极了,一时口无遮拦,焦球儿竟公然骂起了刘爷爷。
    刘爷爷倒也不生气,一边盯着茅大国一边解释道:“我确实跟一位师傅学过,可没过几天我那师傅就死了,就……就学了个皮毛,目前我只会天罗地网神咒。”
    “刘爷爷,那你就用学到的皮毛试试!”茅三道觉得此时想跑肯定来不及了,倒不如让刘爷爷试试,万一有效呢?
    看着对面的茅大国,刘爷爷一阵忐忑。
    他清楚,如果此时逃跑,旁边那俩小子肯定跑的比自己快。而自己年迈体衰就算用尽吃奶的劲儿未必能跑的掉,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他很后悔,后悔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傻乎乎答应跟过来了呢。
    现在倒好,自己把自己送进了虎口。
    他想了想,倒不如听茅三道的,用师傅教的试一下。
    “不管了!”
    刘爷爷咬破手指在剑身一划而过,在茅大国跟前舞动了起来。
    “昊天玉皇大帝玉尊,
    一断天瘟路、二断地瘟门、
    三断人有路、四断鬼无门、
    五断瘟路、六断阴兵路、
    七断邪师路、八断灾瘟五庙神、
    九断巫师邪教路、十断吾师有路行,
    自从师父断过后,人来有路,一切邪师邪法鬼无门。
    若有青脸红面人来使法,踏在天罗地网不容情,
    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刘爷爷催动咒法期间,茅三道看出了异常,爷爷自从被一剑挑开锁住自己的手后,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像之前攻击自己时那样攻击众人。
    奇怪!
    且不说茅三道,就连焦球儿也同样感到不正常,爷爷的身子仿佛被什么给定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咋回事?爷爷怎么没动静了?”焦球儿扯了扯茅三道的衣角。
    “不知道,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茅三道看着爷爷身体满是困惑。
    嘭!
    “啊……!”
    说话间,茅三道跟焦球儿听到一声惨叫!
    看去,只见刘爷爷躺在地上,木剑已被拦腰折断。
    而爷爷正缓缓朝着刘爷爷飘过去。
    “刘爷爷!”
    茅三道一惊,刚准备上前却被焦球儿给紧紧拉住:“别去!危险!跑!快跑!”
    说完就拽着茅三道往屋内跑,任由茅三道怎么挣扎,始终脱不开身。
    刘爷爷似乎被伤的不轻,想起身,可身子刚刚离开地面微尺就再次瘫了下去。
    爷爷离刘爷爷越来越近,茅三道大气都不敢出,他不忍想象下一刻的悲惨画面。
    按照爷爷对付自己的手段,茅三道认定刘爷爷能够支撑下来的时间不过是俯仰间。
    虽然茅三道跟刘爷爷并非亲人,甚至平常没什么交集,但如果刘爷爷就这样残忍的被杀害,茅三道很不愿意看到。
    毕竟,刘爷爷的初衷也是为了帮他。
    况且,杀人凶手竟然还是自己的亲爷爷。
    不行,我要去救刘爷爷!
    刘爷爷不能死!
    眼看刘爷爷就要被掐住脖子,茅三道在焦球儿准备跨门槛之际,猛地一把推开了他。
    “三帅,别去!你快回来!”
    茅三道没有理会焦球儿,他极速奔向刘爷爷。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刘爷爷不可以死!
    就在爷爷的手离刘爷爷脖子只剩几公分距离时,茅三道到达跟前。
    弯腰,
    抓住刘爷爷胳膊,
    顺势往后一拖。
    爷爷最终扑了个空。
    茅三道快速将刘爷爷扶在一边,眼睛再次看向爷爷。
    可意外是,爷爷并没有追过来,反而缓缓扭头看着村东头方向。
    爷爷始终如一地诡异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这种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给人的直观感受更多像是害怕。
    那,爷爷在害怕什么?
    对于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皮囊,还有什么值得他害怕?
    焦球儿跟刘爷爷也发现了爷爷的不对劲,几乎同时看向村东头。
    呼……呼……!
    似乎是风声!
    莎……莎……莎……
    少时,茅三道看到东头的大片竹林正在剧烈摇动。
    准确的说,是竹林的顶部正在耸动。
    呼……呼……呼……!
    莎莎莎……莎莎莎……
    声音由远而近的递进,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袭来。
    “爷爷呢!”
    焦球儿喊了一声,语气带着惊愕。
    听到焦球儿声音的茅三道跟刘爷爷回过头,这才发现爷爷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焦球儿走到场内,到处搜寻爷爷的尸体,可爷爷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并无半点影子。
    “看……看棺材里!”
    刘爷爷抚着胸口,身体似乎并无大碍,除了走路显得艰难,说话有些吃力,看起来并没有被伤到要害。
    刘爷爷的提醒,茅三道跟焦球儿赶紧走向棺材,等他们走进后,看到爷爷闭着眼正平整的躺在里面。
    呼……呼……呼……!
    一道碗口粗细的黑色强风从几人身边划过,直奔棺椁方向。
    随即,那股黑风犹如一条黑龙将棺盖顶向数米高空,在旋转720度后“砰!”的一声重重扣在了棺体上。
    风,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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