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父亲的电话·菩萨是个好演员
    我不慌不忙席地而坐,“谁说不借助神力就不能回到人间了?”
    玉帝突然反应过来,冲我喊道,“未来已注定!伯邑考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然后,一切开始重置……
    我回到了昆仑老君山顶,想见的人很多,也有很多疑问待解开,但今天我最想要见便是久未谋面的父亲。
    我花了不少时间,长途奔袭来到父亲工作的菩提大酒店,只见一辆大奔直接开到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量体裁衣高定西服,头梳油亮大背头,高高鼻梁上架着金丝薄边眼镜,脚下踩着一双铮亮棕色皮鞋的高个老板,脸颊上颇为明显的鬓角告诉我,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吴良了。他一下车便指着迎宾大骂,“你眼睛长哪了?!蛤?!看到车过来也不主动迎上来开门,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给老子滚!”迎宾的被吓得半死连连道歉,领班的听到动静也赶紧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向吴良解释道,“不好意思吴总!这个是刚刚新来的,是我培训不到位,下次一定改进、一定改进!”
    听到这里,吴良又转怒为笑拍着领班和迎宾的后背说,“这个,改进就好!你看我们酒店靠什么做这么大?不就是宾至如归的感觉吗?”然后,他又突然严肃起来说,“领班,我们的企业文化口号是什么?带大家喊起来!”整齐划一的口号和着吴良的老板步伐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等吴良进去以后,我便向领班询问父亲的情况,他一听便说,“老廖啊?!这是个大善人啊,大伙都喜欢他,可惜患上了胰腺癌,而且是晚期,哎,真是恶好恶好、善栽善栽啊!”我没有他深入交流,在了解到父亲已住进当地的市一医院,便快马加鞭赶到医院。
    只见病床上的父亲戴着呼吸机显得病情很重。见到我他非常惊讶,想要起身,我赶紧示意他不要动。
    “儿子,你怎么来了?”他取下呼吸罩气若游丝地说。
    “是胰腺癌吗?”我问他。
    父亲惊讶地问,“我没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您在梦中告诉我的。”我告诉他。
    他闭上眼睛难过地说,“医生说是晚期,恐怕时间不多了……其实我这辈子已经活够了,但我最愧对也最放心不下的是你!”
    我走到床尾将床缓缓摇了起来,安慰道,“您不会有事的。”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儿子,你千万不要再为我去借钱了!我这病治不好的,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为你减轻一点负担,我走了以后,骨灰就撒到大海里去,不用为我花钱买墓地折腾了......”他咳嗽了两声接着说,“到时候你就把我们那房子卖了还债吧,到了天上我会跟小芸解释清楚的。”
    说着说着他便哭了,“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小芸,如果那次车祸里死掉的是我就好了,小芸带着你一定比我们爷俩现在的过的好……”
    我抓住他的因为常年在厨房工作而长满老茧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爱有时候是温柔的,有时候是急风骤雨,这些年随着我的成长,您给我的引导和帮助是循序渐进的,每当我有小小成绩时,您就将我的负重增加一点,直到我有所领悟。正像那句古话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他欣慰地看着我说,“儿子你真的长大了,我想有些事情也应该告诉你了,其实你是……”
    “其实,我是您领养的孤儿对吗?”我抢了父亲的话。
    父亲惊讶地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那口铁箱子我在很多年前就打开过,里面有真正廖梧的照片,还有他的玩具和物件,从那时起,我就大概知道了真相,只是我选择了逃避现实,怕大家因为我是孤儿而看不起我。”我解释道。
    父亲支起腰部,抓住我的手臂说,“来,把我扶起来,我们到楼下小广场去走走。”
    我赶紧用手撑住他的胳膊,他将要转身将双腿移动过来时,一阵剧痛袭来他捂住自己的腹部倒吸了一口气。
    “您还好吗?要不……”我关切地问道。
    他摆摆手说,“没事,痛习惯了,这个胰腺癌是真tm的痛!”
    我与他四目相对竟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我扶着他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来到楼下的小广场,他却再也走不动了,我们便找了个健身器材坐了下来。
    “我听说,观音菩萨有百千万亿化身,这是真的吗?”我出其不意地问道。
    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蛤?是吗?那不是比全世界的人加起来还多吗?”
    “不是还有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吗?”我提醒他。
    “菩萨的事情我们可管不了,”他目视前方将话题转移,“你不会来找我就为说这些有的没的吧?”
    我告诉他,“我最近到了人生的一个岔路口,请您为我支支招。”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说说看。”
    “最近有三家报社觉得我文笔不错有意于我,希望我去他们那儿,第一家是体制内的昨天已来找我洽谈过,工作较轻松写写公家的报道,如果听话能干,领导承诺到一定年限给我晋升到管理层的机会,但回报小而且不管有没有事情必须每天都去打卡上班;第二家是民营的,又要写报道又要做新媒体工作量大,晋升完全与个人绩效挂钩,一旦作出成绩回报是巨大的;第三家是西方的,回报少没有晋升的机会,但工作环境非常宽松自由,而且一旦作出成绩报社将主推我,知名度会大大增强。您看看我是维持现状做个自由作家呢,还是选这三家报社?如果选这三家报社的话,我应该选哪家合适?”
    他想了想说,“你的选择要你自己做主,我只能给你讲讲我自己的故事,看看对你有没有什么启发:其实,小芸离开以后,那时我还年轻,就有好多人给我介绍对象,有一个说是你爷爷的老战友,他有个女儿离过婚,你爷爷和他就合计着撮合撮合我俩,毕竟大家互相都知根知底,但被我给委婉地拒绝了,说真的我当年从体制里出来就是不想靠你爷爷的人脉关系;还有一个说是家里头拆迁,只要我愿做‘上门女婿’,他们不介意我有过婚史还带着个‘拖油瓶’,如果女方能生出个男孩,他们家许给我一套豪宅,如果再生一个女孩,他们家再许给我一辆豪车,多生多得,我没答应,因为我觉得我和那家人的价值观不合,而且豪宅豪车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后来又有一个是在菩提大酒店认识的,她是餐厅的服务员,年纪轻轻的跟我说他就喜欢我这样的大叔觉得成熟稳重值得依靠,还说不介意婚前同居试爱,如果觉得合适再结婚,结婚以后她就把工作辞了做个贤内助,因为她算过命:旺夫!我想想还是算了跟她划清了界限,不是她不好,而是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可以依靠的,这样她一定有一天会失望。就这样,这些年都单了过来,现在再回头看,好像也没那么难嘛......”父亲的声音明显洪亮了许多,腰板也直了起来。
    我点点头表示已明白,然后接着问他,“我过来的时候,先到了您工作的酒店,还看到了吴良。其实,我一直想问您怎么看待与吴良之间的恩怨?”
    “哈哈,哪有什么恩怨?”父亲笑道。
    “你说的啊!您给他顶罪还坐了牢。”我提醒他。
    “谁说的?”他问。
    “您自己啊!”我答道,“您后来还又酗酒、又赌博呢?”
    “谁告诉你的?”他问。
    “也是您自己啊!”我答。
    然后我们四目相对又笑了起来。他笑着说,“哈哈,你怕是记错了,我好像从来没说过吧?”
    半晌,我看着他的眼睛,无比坚定了心中的猜测,说出了心底的那句话,“谢谢您,一路给我指引,让我找到本源;谢谢您,用那通电话为我加持,让我化险为夷。”
    “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他摆摆手说,“我想说便说了,想做便做了,与任何人无关!”说完,他的背驼了下来,腰板也弯了起来,恢复到病态的模样,“我感觉有点累了,你早点回去吧,我坐一会就自己上去了。”
    我没有多言,转身正要离开,他将我叫住,“伯邑考!你记住了!不管你以后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你都和众生平等!我不会因你是某人而对你的指引或关怀多一分一毫!希望你能知晓并让众生知晓这一点......”
    我转过头来笑着对他说,“知道了!菩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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