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寨子的路上,小丫头和她的哥哥在前面带路,舟横和赵公子紧随其后,舟横依旧是心有疑虑的看着赵公子,赵公子似乎也是感应到了他灼热的目光,虽是未曾回头,却依旧道:“你不必多想,我没有什么目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舟横问道。
    赵公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好人。”
    舟横看着他,目光促狭,说道:“当初你在儋州被山匪害命时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我与青黛救下你,你便说要去寻亲,巧的是还是跟我们同路,后来你又说你亲信不在又要与我们同去同归,若不是那根金针,恐怕连我也被你蒙在鼓里。”
    赵公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小子,真是麻烦,待人救出来我自会告知与你,但在此之前,你切莫与青黛提及。”
    “我如何信你?”舟横问道。
    赵公子唇角微微上扬,说道:“你这光明顶少主的身份,不也是藏的天衣无缝吗?”
    说完,舟横顿住了脚步,错愕不已的看着他。
    赵公子回头笑了笑,说道:“你有你不能说的秘密,我自然也有,我知道你接近青黛纯粹是因为好色,所以我不揭穿你,既然如此那大家不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舟横问完,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扯着脖子吼道:“你他娘的才好色!”
    赵公子忍俊不禁,大步跟上了桐桐的脚步,并未再说什么。
    四人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时,那少年指着悬崖下面对二人说道:“那寨子便在此处,顺着藤蔓爬下去,见到有个山洞,里面便是了。”
    赵公子和舟横走到悬崖边上,探出头往下瞧,却不料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用力地推向他们的后背,二人猝不及防,未曾站稳,便被这道力量直直的推下了悬崖。
    “哥!不要!”桐桐在一旁惊呼,迅速的跪在悬崖边往下看,可下面是万丈深渊,早已不见那二人的身影。
    桐桐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她满眼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哥哥,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少年目光十分阴鸷,漠然说道:“白君血祭将成,不能让他们坏了事。”
    桐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沙哑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谁知那少年突然暴怒,声嘶力竭的说道:“你以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爹说过,我得保住你!”
    悬崖峭壁上,舟横拽着藤蔓轻轻晃动,慢慢的跳在了一块横出来的石头上,而赵公子则是松开了紧握住了岩石的手,纵身一跃,轻盈的跳在舟横的身旁,舟横指了指上面,问道:“这小子?是那个什么狗屁白君的人?”
    “猜到了。”赵公子淡然道,随即四处打量,只见他避开悬崖峭壁上的藤蔓,那藤蔓后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山洞,那洞口十分狭小,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吹出阵阵阴风来。
    舟横与赵公子相视一眼,而后相继进入了那山洞之中。
    不料洞口狭小,里面确实宽敞的很,不小心踢到一个石子,这幽暗的山洞中还有回声,二人抹黑前行,不知走了多久,赵公子突然停下了脚步,舟横看不清,便直直的撞到了他的后背,刚要开口,赵公子低声道:“别出声。”
    二人缄默,只听见这死寂一片的山洞中竟隐约传出阵阵呼吸声,那呼吸声听起来十分吃力,仿佛就在二人不远处。
    “什么人?别在小爷面前装神弄鬼!”舟横叫嚣道。
    话音落,这山洞中又恢复了死寂一片。
    赵公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吹燃,往前路照去。
    只见在他们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石头,那石头上坐着一个合目熟睡的老者,老者白发苍苍,蓬头垢面,的手脚都捆着长长的链条,赵公子眯着眼睛仔细辨认,良久,他惊愕开口:“大漠老鬼?”
    正午,日头正是烈,密林之中一行青紫面孔的高大之人正抬着一个竹笼有条不紊的往密林深处而去。
    青黛被晃得头有些晕,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还不等她缓过神,映入眼帘的一切顿时使她警惕了起来。
    青黛努力的爬了起来,她抓着竹笼往外看去,阳光透过密林照进来,四周都是沼泽,而此时她正被几个身形高大,面色青紫的人抬在竹笼之中,曲袈白还在沉睡,她急忙摇醒了曲袈白,曲袈白一如她一般错愕不已,对着那些人喊道:“喂!你们是什么人!”
    可话音落,便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青黛仔细观察着这些人,面色青紫,瞳仁细小,倒......不像是活人。
    曲袈白此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不妥,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毒尸?”
    青黛看着她,问道:“什么是毒尸?”
    曲袈白目光望着这些人,有几分担忧,说道:“当年南诏叛乱,有左教长老命三百蛊师炼制化骨池,凡入化骨池者,皆被炼化为毒尸,身躯肿胀,丧失生机和知觉,天性便只有杀戮,被称之为毒尸军,可这毒尸军和化骨池早就被销毁了,怎会有毒尸出现在此处?”
    说着,曲袈白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在小盒子中爬出两只虫子,分别钻入了二人的脉搏之中,青黛有些不适,问道:“这是什么?”
    “这林子里有瘴气,这是锁脉蛛,不让瘴气侵体。”曲袈白解释道。
    二人说话间,这些毒尸停下了脚步,二人定睛一看,面前是一片血红的池子,而池子之上有一座高台,高台之上坐着一个带着狼面具,身着深蓝色大氅的男子,那男子手握一柄长长的权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
    良久,那男子起身,站在高台边缘,面具下的薄唇微扬,说道:“原来是故人之子,还真是孽缘。”
    说完,男子抬了抬手,那些毒尸便将竹笼放在了地上,退至两旁。
    曲袈白在竹笼之中站起身来,抬头看着那男子,问道:“你是谁?”
    男子伸开手,在高台之上跃到了竹笼面前,对曲袈白道:“你不认得我,不过不要紧,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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