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盅酒下肚,卫鞅轻笑:“荒对于秦君如此高看,难道中原诸国就没有了雄主?”
    “春秋数十国,雄主不少,荒没有鞅兄这般大才,也没有鞅兄的志向,我想要的只是博一个未来。”
    荒端起酒盅,笑了笑,道:“我和鞅兄不同,鞅兄出身不凡,得遇名师,自然心怀天下,自然想要士战天下。”
    “我不同,我出身一个普通的老秦人家庭,想要的只是改变家族的命运,让父母,弟妹过上好的日子。”
    “我没有匡扶社稷的大才,所以选择并不多,只能随波逐流。”
    “哈哈,荒你谦虚了!”卫鞅摇了摇头,盯着荒半响,意味深长,道:“也许你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你与人相处看似都很融洽。”
    “没有脾气,让人如沐春风,但是,我能够看得出,也能够感受的到你骨子里的孤傲。”
    “以及那种无视一切,对于王权的蔑视,那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桀骜。”
    “也许秦君也感受到了,这也许便是秦君以国师之位相邀的原因。”
    闻言,荒莞尔一笑,在这个话题上没有继续,有些事情,他自然是知晓怎么回事。
    面上的和善,有时候只是一种伪装。
    ……
    两个人喝着酒,聊了很多,从秦国,魏国,秦君,魏王,一直聊到了山东诸国,聊到了这个天下。
    末了,两个人都有些喝多了,上了头,卫鞅红着脸颊朝着荒,道:“荒,秦国偏居一隅,太小了,你应该出去看看。”
    “看一看魏国,看一看楚国,看一看齐国,感受一下中原风流,感受一下诸子百家争鸣。”
    “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的去了解这个天下。”
    “嗯。”
    这个时候,同样上了头的荒,也是感慨万千:“鞅兄说的对,我也是如此想法。”
    “中原风流,江湖争雄,大国崛起,荒也是要见识见识的!”
    “等栎阳事了,荒便会行走中原,去见一见鞅兄所言的中原风流!”
    “哈哈,等你来安邑,鞅请你喝洞香春最好的酒,看青楼最美的妞儿!”卫鞅彻底上头了,此刻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哈哈,好!”
    荒与卫鞅对视一眼,露出男人都懂的笑:“鞅兄,你可别带坏我,荒从不去青楼。”
    “生平唯一爱好,勾栏听曲!”
    ……
    三日后。
    秦君嬴渠梁又一次登临骊山军营,与荒以及卫鞅,公叔痤汇合,这一次嬴渠梁带来了三百铁骑。
    “公叔丞相,可以启程了!”嬴渠梁神色肃然,朝着公叔痤,道。
    见到嬴渠梁如约而至,公叔痤看了一眼河西的黄册也是笑了笑,道:“秦君放心,老夫答应的事情决不食言。”
    “渠梁还是信任公叔丞相的!”说到这里,嬴渠梁轻笑:“国内政务繁忙,此番护送丞相便由我大秦国师代渠梁而行。”
    说到这里,嬴渠梁朝着荒:“国师,一路上有劳了,务必确保公叔丞相安危!”
    听到嬴渠梁的话,荒也是点了点头:“君上放心,荒会将公叔丞相安全的送到安邑!”
    “景监,你与国师同行,节制三百骑兵,保证公叔丞相与国师的安全。”见荒点头,嬴渠梁朝身边的着甲青年吩咐,道。
    “诺。”
    一番交代,公叔痤启程,嬴渠梁止步骊山军营,景监率领三百铁骑,护送着一辆青铜轺车驶出函谷关。
    轺车东行,很快便到了函谷关。
    骑在马上,荒转头看着身后不断拉远的函谷关,神色有一些不自然,景监更是情绪低落。
    荒心里清楚,函谷关在秦国意义太大。自从秦被册封诸侯国,多少年来,这函谷关便是秦国的国门。
    有函谷关在,秦国就算是再贫瘠,再落后,都会让秦人立足不败之地。
    若是失去了函谷关,秦国将会失去东出的门户,而且没有了函谷关天险,山东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
    整个秦国国都栎阳,将会无险可守,到时候举国紧张不安。
    函谷关是秦国的命脉!
    “国师,函谷关对于秦国意义深重,不少老秦人浴血奋战,先君拼杀一辈子才夺回来!”
    景监脸上满是忧愁,朝着荒试探,道:“如今被君上割让给魏国,以求罢兵言和,国中的元老贵族,秦军将士,会答应么?”
    “而且如今河西黄册都给了公叔痤,一旦公叔痤反悔,我秦国岂不是得不偿失!”
    闻言,荒收回了目光,随及笑了笑,道::“公子虔在军中威望如日中天,只要公子虔铁心支持君上,军中应该没有问题。”
    “至于国中元老贵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是君上的第一道考验,相信君上!”
    “若是君上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又何谈复兴秦国,何谈东出,夺回河西之地,报仇雪恨。”
    “我们拭目以待就行了!”
    荒对于嬴渠梁很有信心,因为在历史上,嬴渠梁做到了,他相信如今依旧可以做到。
    秦献公看似骤然薨了,但是其执掌秦国二十载,不可能没有留下后手,而且现在的嬴姓公族势力庞大。
    嬴姓,才是秦国最大的氏族。
    “景监将军,不必担心,有君上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荒撇了一眼景监,开解,道:“这一次君上背负如此大的压力,便是为了罢兵言和。”
    “我们能做的不多,唯有保证公叔丞相安然到达安邑,促成秦魏罢兵言和。”
    “至于其他的事情,君上会应对。”
    他与景监关系并不深,他开口提点,只是因为未来的景监,必然是嬴渠梁的心腹。
    最重要的是,这三百精锐由景监节制,如今他尚未入明劲,他的安危全在景监与三百精锐手中。
    “国师的意思是此去安邑,路上不会平安?”景监不是笨人,从嬴渠梁的态度,以及此刻荒的表现,他立马就意识到了。
    “呵呵!”
    冷笑一声,荒撇了一眼青铜轺车,向景监解释,道:“就像君上希望公叔痤安全抵达安邑一样,也有人不希望公叔痤回到安邑。”
    “这一路上肯定不会平静,让将士们警惕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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