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拉瑞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了甜品店旁边的一家小诊所要不要招护士。她曾经因为发烧找过那里的医师开药。
    医师是个哑巴,他看了一会低着头的碧翠斯,在纸上写:你会打针吗?
    碧翠斯咬着嘴唇点头。
    柯拉瑞也帮她解释说:“她之前在医院工作,那些她都会的。”
    医师点了点头,在纸上写好了薪水和工作时间。碧翠斯就这么找到了一份工作。
    柯拉瑞在门外看着碧翠斯换好护士服正式进入工作状态后,整个人轻松了很多,曾经压抑在她心中的阴霾减轻不少,会有所谓的“抓叛徒”的人,也会有理解“叛徒”的人。她笑着冲碧翠斯挥了挥手,转身回了甜品店。
    没想到今天的甜品店人倒是不少。柯拉瑞就要走进厨房,被一个男孩拦住:“你包庇叛徒。”
    柯拉瑞这次再看向那群人,站在前台的服务生凯瑟琳正冲她做着赶紧离开的手势。柯拉瑞只觉得荒谬:“本店禁止不点单占座的行为,如果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请先点单,否则请出去。”
    这次不光是那群年轻人,连凯瑟琳都愣了一下,她反应很快赶紧跑出来,从桌台上上拿过一摞传单分发给那群人:“欢迎光临。”
    虽然极不情愿,但是他们不得不每个人都点了份甜品,柯拉瑞做的倒是很快,不一会这群不速之客面前都摆好了他们点的东西。
    柯拉瑞看他们没有走的意思,洗了手后走到前台:“所以你们是要说什么?”
    为首的人刚吃了一口蛋糕,一开始的怒气冲冲消失了不少:“你为什么要包庇叛徒?”
    柯拉瑞哦了一声,她反问:“你们怎么是定义叛徒的?”
    “帝国人的走狗!”一个女孩子小声说。她有点害怕柯拉瑞,但是责任感仍然让她说出了这句话。
    柯拉瑞有点想扶额:“定义是指对于一种事物的本质特征或一个概念的内涵和外延的确切而简要的说明;或是透过列出一个事件或者一个物件的基本属性来描述或规范一个词或一个概念的意义。当我问什么是叛徒,你们应该列出叛徒这一词的特征或者是例子。比如,我说,长了头发的加索人是叛徒,这就是一个定义,虽然很荒谬。你们只说帝国人的走狗,那么我又想问什么叫帝国人的走狗?我是在问定义,而不是同义词。”柯拉瑞一连串说了一大堆,说的她自己有点口渴,赶紧灌了一杯水:“请问你们现在有人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定义叛徒的了吗?”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甜品店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领头人,他争论的面红耳赤,但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胡搅蛮缠。
    柯拉瑞看了眼钟表:“不好意思,我们要下班了,请明天再光临,谢谢。”
    “我……我明天会再来的!”领头人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凯瑟琳递给柯拉瑞一杯薄荷水,冲她伸出大拇指:“舌战群儒,厉害啊!”
    柯拉瑞的嗓子快冒烟了,一饮而尽:“一群小破孩。”
    柯拉瑞在诊所门口等了一会碧翠斯,俩人结伴回了海曼的房子。快到的时候,柯拉瑞才想起自己今天本来是要早点下班去看房子的,结果万万没想到和一帮小孩吵架忘的干干净净,只能准备明天再去看。
    柯拉瑞以为第二天顶多还是那帮小破孩,万万没想到店里挤满了十七八岁的小孩,他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柯拉瑞刚要搬出昨天那套点单的说辞,侯在前台的凯瑟琳虚弱的摆了摆手:“全点完了,大厨师,”她递给柯拉瑞一串贼长的单子:“加油!”
    ……虽然又是让那群人哑口无言的一天,但柯拉瑞一点没有胜利的感觉,太憋屈了。她的工资只是让她做甜品,也没说让她一天不断地辩论啊,还是如此幼稚的对手,柯拉瑞简直是一边“吵架”一边做基本的术语普及。柯拉瑞觉得如果再这么连续下去,她的嗓子就要报废了。
    当第叁天,柯拉瑞再次看到那群人时,已经实在无语了,在凯瑟琳同情的目光下,柯拉瑞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在一张白纸上写:“嗓子哑了,说不了话。”
    零零散散的人吃完甜品后离开,有几个胆子大的女孩对柯拉瑞喊:“柯拉瑞,等你嗓子好了,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
    柯拉瑞帮凯瑟琳一起收拾着桌子,发现店里还有个人,是那个第一天领头的男孩,柯拉瑞听到别人都喊他奥利尔,他的蛋糕已经吃完了,但人还坐在那里,看到柯拉瑞疑惑的眼神后,他的脸有点红:“我想多坐一会。”
    柯拉瑞做了个“你随意”的动作回了厨房。
    没有了这群孩子的捣乱,店里的人流量回到了正常。凯瑟琳闲的无聊时喜欢观察店里的人,在她看到奥利尔第五次把眼神飘到厨房的时候,提醒他:“哎,小伙子,眼睛往哪飘呢?”
    奥利尔被发现后脸红的像西红柿,他赶紧收回眼睛,盯着面前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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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谁掌握了下定义的权力,谁就手握真理。
    下定义还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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