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华山派诸人分别后,黄琦当下不再停留,直赶衡山城。
    眼看着离衡山城也就一两里路的时候,黄琦耳边突然听到呼呼作响,正是有人使着轻功赶路的声音,当下左右瞧了瞧,跃上一棵大树。
    没多久功夫,一道身影便从远处赶来,腰间挎着一把大刀,从黑夜中奔来。
    树上的黄琦在这人快靠近的时候,凭借着过人的目力,加上皎洁的月光,却是将来人看了个清楚,当下微微一笑,一跃而下,挡在了来人前头。
    这人在黄琦下树的时候就知道不妙,还以为是遇到了仇家埋伏,停下脚步,足尖连点,后退着同时,拔出了挎在腰间的大刀。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阿弥陀佛!”黄琦道着佛号,笑道:“田施主,久违了!”
    “原来是大师,田某这里有礼了!”见是黄琦,田伯光心中苦笑,收回大刀,抱拳一礼。
    黄琦出声问道:“田施主这是要何往?”
    田伯光回道:“大师曾言,只要金盆洗手大会一过,田某就可以离开这衡山城。白日因担心在路上碰到恒山派的师太们,因此并没有即行,而是等到现今半夜赶路,只为避免遇到恒山派的人。”
    “田施主倒是有心了!”黄琦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田施主,和尚知道你是个采花贼,本应该为民除害才是。但和尚观田施主良心未泯,尚有回头的可能,加上出家人应慈悲为怀,因而不便下杀手。不过田施主日后要是还做这等买卖的话,被和尚碰到,可就休怪和尚不客气了!”
    “不敢!不敢!”心中不管怎么想,但黄琦此刻人就在眼前,田伯光哪里敢拒绝,赶紧附和。
    “但愿田施主能够回头吧!”黄琦闻言也不管真假,合十一礼后,轻功一展,便自离开。
    “这和尚好高明的轻功!”眼见黄琦离开时施展的轻功比自己还要快上三分,田伯光心中不由一凛,凝神片刻后,这才离开。
    接下来的路程,却是没有再遇到什么人,来到衡山城下的黄琦,直接一个跳跃上了城墙,进入城中,回到回雁楼。
    到曲非烟的房间看了下,现她睡的十分熟后,便没有打扰,直接回到他自己的房间,盘膝修炼内功。他的内功虽然距离后天还有一段路要走,但每日的功课却是不得不做。毕竟内功的修炼非一日之功,要是天天不练的话,内功是肯定不会有进展的。
    第二天早上,在和曲非烟一起吃过早饭后,黄琦便拿着行李,和她一起出了回雁楼。
    回雁楼外,昨天请来的车夫已经驾着马车在等,回雁楼的小二也已经将黄琦的马牵了出来,就在马车旁。
    将行李和曲非烟送上马车,黄琦便让车夫驾车,他本人则是骑着马跟在旁边。
    衡山城到洛阳的距离虽然不算太远,但也要看怎么上路了。千里马快马加鞭的赶路,当天肯定能到;就是一般的马匹,一天的时间也差不多能到;可要是坐马车的话,那一天却是万万到不了。毕竟在古代社会,夜晚野外可不算多安全,是无法赶路的。
    当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黄琦一行三人便在一个小村落休息。这一天的赶路,他们却是已经走了一半还多的行程,今天休息一晚,明天说什么也能够达到洛阳城的。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吃过后,三人便继续赶路。
    烈日偏西,一辆马车和一个骑在马上的和尚来到了洛阳城外。
    “终于到了!”
    黄琦一声感叹,驱马进城。这一路上的路程,他们走的可不算是太平,中间也是遇到麻烦事的。
    一辆马车一匹马,这在古代都是值钱的东西,因此他们很是直接的遇到了剪径的山贼。当然了,倒霉的肯定不会是他们一行,只会是那些山贼。
    对于那些个山贼,黄琦在开始的时候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观察了下,确定他们只是抢劫,没有要人命的意思后,这才动手,拿下山贼。因为山贼只是抢劫的缘故,他倒也没有下杀手,只是每个山贼都打的小伤,让他们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算是一个教训便了事。
    虽然知道曲非烟要找的人应该就是在东城,但进了城后,黄琦还是对着马车中的曲非烟道:“非非姑娘,我们已经到了洛阳城,接下来要怎么走?”
    “去东城!”曲非烟掀开马车边上的帘子,探出头道:“任姐姐家就在东城,那里有一片绿竹林,就算姐姐没在,绿爷爷也应该会在,只要到那里就好了。”
    “好的,非非姑娘!”黄琦点了点头,驱马向前,吩咐车夫前往东城那边。至于所谓的绿竹林,到了东城之后,再找人问就是了。
    洛阳城不愧是曾经的皇朝古都,人声鼎沸,热闹非常。摆摊的、刷杂的、讨价还价的,唱戏的,那是应有尽有,甚至连露天说书的都有,比衡山城要热闹上不少。
    约有半刻钟左右,车马来到东城,问了行人后,行进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
    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他们刚进巷子,便听得琴韵叮咚,有人正在抚琴,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随着车马声的响起,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然断绝,琴声也便止歇。
    便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贵客光临寒居,不知有何见教?”
    “绿爷爷,是我啊,非非!”听得声音,在马车中的曲非烟赶紧探出马车,大声应答。
    “原来是小非非,今日怎得到了此处?”苍老的声音带着惊咦,话中带笑。
    在曲非烟下车走进绿竹林的时候,黄琦留下结算了马车夫剩下的车马费,拿着行李,便打了他走,而后驱马进了绿竹林。
    进了竹林,便见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曲非烟此刻正和一老者站在一起,这老者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疏疏的已无多少头,大手大脚,可看起来精神却十分矍铄。
    下马将马绑在一旁的一棵竹子上,黄琦走了过去。
    见到黄琦走来,曲非烟出声道:“绿爷爷,便是这位大师送非非回来的。”
    “多谢大师护送非非回来,老朽感激不尽!”绿竹翁拱了拱手,弯腰道谢。
    “老丈使不得!”黄琦见状伸手扶住他,不让他拜下,口中道:“老丈这是要折煞和尚了!”
    绿竹翁见状也不再硬要拜下,说道:“还请大师屋里坐下,蜗居简陋,无有招待之物,简慢之处,还请见谅。”
    “老丈客气了!”黄琦合十一礼,已经察觉到里面还有一人的他,却是想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任盈盈。做为一个能够独自弹奏出笑傲江湖之曲的能人,以及笑傲江湖之中少有的美女,他自然想要见上一见。
    “爷爷,是非非妹妹来了么?”刚进屋子,黄琦便听到一道脆耳女音。
    绿竹翁回道:“是你非非妹妹,她特意从衡山城来看你的!”
    站在黄琦眼前的,是一个容貌秀丽绝伦,年纪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子,长长的睫毛,乌黑长,白得便如透明一般的肌肤。此等人儿,实在是他平生仅见。仪琳美则美矣,却是一副尼姑打扮,难免逊色三分,或许还俗后能够和眼前的女子相比,但就尼姑装扮来说,却是输了一筹。
    面对此等丽人,黄琦哪里还装的了和尚高人,心中很是紧张,呐呐不语。
    “爷爷,这位大师是?”黄琦不语,任盈盈却是出声问道。
    绿竹翁道:“这是护送非非回来的少林派了心大师!”
    “大师,小女子任盈盈在此有礼了,多谢护送非非妹妹回来!”任盈盈对着黄琦微微施了一礼。
    “不..不必客气!”黄琦微微紧张的回了一句,深知这样不行的他,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眼,片刻后这才睁开。此刻的他,虽然不至于不受女色影响,却也不至于连说话都会磕巴。
    任盈盈道:“大师乃是武林中人,小女子倒也会些微末功夫,前些日子,一位姐姐送来一坛好酒,本是为了用来孝敬爷爷。不想爷爷年纪已大,不得饮酒,因为留着只会浪费。今日借花献佛,便给大师做为谢礼,还望大师莫要拒绝。”
    “阿弥陀佛!”听得任盈盈的话,黄琦道着佛号道:“好叫姑娘得知,和尚乃是出家之人,不得饮酒。姑娘一番好意,心领便是。饮酒之说,切莫再言。”
    任盈盈道:“小女子这酒乃是一位五仙教的朋友送的,乃是其教派中的镇教之宝,有增进内功之效。莫说常人了,就是其教派中的一般长老,也是无缘得饮。大师要是不得饮酒的话,却是可以相赠给爱酒的朋友。微薄心意,还望勿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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