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绣出门,却无意撞上了萧睿铜,冤家路窄啊。
    萧睿铜瞧见钟锦绣,声音透着玩味道:“怎么,钟大小姐出来陪伴西夏王子吗?”
    揶揄的目光,欠揍的表情,让人烦躁。
    钟锦绣瞧着萧睿铜,并不生气,微微笑着,道:“萧睿铜,别来无恙啊。”
    “呵,钟大小姐看着气色不错,这急冲冲的,想必是听说了什么消息?”
    钟锦绣不怒不气,看着它道:
    “听说你被削了爵位,还不曾恭喜你呢?”
    萧睿铜只这一句便被激怒。
    “哼,钟国公也就这点本事了,我还想要试试,若是我真的...他又能如何呢?”
    钟锦绣不气反而笑了,那面容之上丝毫惧怕之色都无,倒有些玩味道:
    “你说,你要对我做什么?”
    “自然是先奸后杀。”
    萧睿翼恰好出来,听见萧睿铜的威胁忙呵斥道:“萧睿铜,你说什么呢?”
    萧睿翼莫名的看向钟锦绣,瞧着钟锦绣目光微暗,由心迸射出的恨意,可那只是一瞬。
    随后听她道:“萧睿铜你是我未来的妹夫,我身为长姐,自然不会与你计较,然你若是这般不知礼法,处处为难,倘若有朝一日,你有难,就别怪我...我钟家不想帮了。”
    “废话,谁让你来帮?”他说完,便与萧睿翼道,“听说皇上要将这女人嫁去西夏了,皇上英明,果然是帮我出了把恶气。”
    萧睿翼道:“萧睿铜,请你慎言。”
    “哼,你什么时候这般胆小怕事了,一个女人而已,即便是你真的将她怎么样,钟家又能拿你怎么样?还不是连人带聘礼一起奉上?”
    萧睿翼仔细琢磨萧睿铜的话,心中似乎瞬间有什么东西在提醒着自已,他眼神晦暗,似乎明白了。
    钟锦绣不曾瞧见萧睿翼的表情,只对萧睿铜道:“是啊,就要看旁人似乎有你这般魄力,以全部身家做保?”
    萧睿铜本就有些闪烁的眸子,暗了暗。
    钟家,他心中忌讳,也就萧睿铜这种傻帽,才不知天高地厚。
    钟锦绣瞧见萧睿铜吃瘪,又道:
    “还有啊,我倒是要谢谢萧睿铜你了,若不然那般一个定时炸弹藏着,我心甚是不安,还好你捅破了,让我这些日子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萧睿铜面露不解,钟锦绣冷哼一声。
    “像你这种...如何能明白?”
    钟锦绣转身离去了。
    然萧睿翼微微暗探一口气,却是如他所说,那份协议是她心中一根刺,然而萧睿铜却拿出来了,这真真假假的,反正日后不会有人在拿协议说事了。
    果然是...
    说萧睿铜蠢呢,还是萧睿铜得罪之人多呢。
    这般馊的主意,居然有人出?
    先是挖坟墓,后是派个奴才去钟府讨人,当钟国公为摆设,萧睿铜啊萧睿铜,能让陛下都礼让三分的人,岂能容你这般放肆。
    削爵,轻了。
    钟锦绣转身去珍宝坊,且刚到,便瞧见了沈明泽跟西夏公主夏冰玉,双方正恰好走了碰头。
    沈明泽和西夏公主在前,身后跟着近侍,手中都拿着许多东西。
    想来公主很享受这种待遇。
    夏冰玉瞧见她了,娇媚一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钟锦绣亦笑道:“的确,不是冤家不聚头。”
    沈明泽瞧着出两位箭弩拔张,仍然道:“表妹,要一起逛逛吗?”
    “表哥,我刚才恰与西夏王子和桓王殿下一块逛过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夏冰玉笑她知趣,道:“沈大人,咱们走吧。”
    沈明泽目光迸射出流光,设向钟锦绣,然很快收回,拳头微微松开。
    钟锦绣恍若未闻,抬脚便进了珍宝坊。
    当天夜里,萧睿铜便被打了。
    被人套上麻袋,打的浑身僵硬。
    然后她听一女子声音道:“萧睿铜,我便要你瞧一瞧,什么才叫无可奈何?”
    “钟锦绣?你个贱人...”
    “给我将他仍入湖水中,小心些,别淹死了。”淹死了,就不好玩了。
    做完这一切,钟锦绣回府,正准备安歇,便见窗口处有人躁动,钟锦绣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软鞭,蓄意待发。
    然就见一人头滚动,然他奋力爬进来。
    “沈明泽?”
    他猛然间意识到屋内有灯光,心中顿时一惊,扑通一声,掉了进来,随后起身讪讪道:“表妹啊,还没睡啊?”
    “恩,梦游。表哥也梦游啊。”
    沈明泽呵呵两声,没吭声。
    钟锦绣,走到他跟前,凑上前去,嗅了嗅,一股子媚香,她道:“表哥最近艳福不浅啊?”
    沈明泽只觉得头上有些星星在转。忙道:
    “表妹,我保证,绝对没有做对不起表妹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恩?”
    沈明泽双目炯炯盯着钟锦绣,试探的问:“表妹相信我的吧?”
    钟锦绣微微眨眼,神色莫名,沈明泽心中忧心。
    “表妹...”
    钟锦绣道:“我相信和不相信你,又有何干系?”
    沈明泽心中哀嚎,这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就知道自已这次有些冒险了。
    上一世,表妹与桓王已经订婚,所以表妹不曾去西夏,可是这一生,因为自已的插手,很多事情都变化了。
    表妹与桓王没有成,却还有西夏王子这一劫。
    那西夏公主夏冰玉,对他有意,说有意不如说她想要掌控无法掌控之事罢了。
    他很清楚,所以将计就计。
    但是唯一的变数,就是表妹了。
    今日路上偶遇表妹,听表妹与桓王同游,莫名觉得烦躁,难道这一世,她依然会步前世路。
    不行,所以自已不顾礼教,深夜来寻表妹了。
    力求表妹要相信自已啊。
    “表妹,你那把折扇呢,可还好,上次掉在地上,我瞧着有裂痕了...”还不等自已说完,便听见表妹冷言道,“扔了。”
    沈明泽的心,又落了几分。
    他急了。
    “表妹...”
    钟锦绣怒道:“别喊我...”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左搂右抱,不知餍足。
    果然是想要全天下的女人都迷惑在他怀中才罢休。
    “你真的生气了,可我真的没有对不住你。”
    生气?钟锦绣心中微微愣神,她为何要生气?
    罢了终究是无缘。
    “夜深人静,表哥还是回去吧,日后莫要再翻墙了,被当成刺客就不好了。”
    沈明泽撇撇嘴,道:“表妹,你...再给我几日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然钟锦绣再无情绪,似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他。
    沈明泽无奈,只得翻窗走了,钟锦绣瞧着那紧闭的窗户,微微发呆,在之后便收起了目光,倒床上,翻身就睡了。
    隔日一早,钟锦绣还未起身,便传来说宫中来人传唤,萧睿铜状告钟锦绣,将他给打了。
    钟琅早早地在妹妹门外等候,单等着送妹妹亲自去。
    钟锦绣起身,让丫鬟们给梳妆打扮。
    她开门而出,那一身的装扮,让人眼前微微一亮。
    眉目如画,五官明艳,杏眼桃腮,面若鹅蛋,金缕额链垂在额前,晨光一照散发着的耀眼的光芒。微微一笑皆是风情,带着让人不讨厌的骄傲和高贵。
    “妹妹,你这是?”打扮这般靓丽,难不成是?
    “二哥,这还是我被封为郡主之后,皇上亲自赏赐的,好看吧。”
    钟琅瞧着妹妹精致装扮,别样的发饰,让人眼前一亮,且更有一种高不可攀之感,心中亦是溢满出骄傲来。钟琅明白,自家妹妹如今身份地位不同,自然与以往不同。
    钟锦绣进了宫,钟琅便在宫门口等候,待她行至行政殿外,过往官员瞧见钟锦绣,皆微微失神,心中感叹:“好别致的姑娘。”
    不多一会,皇上便召见,萧睿铜不在,桓王却在。
    瞧着今日钟锦绣装扮,头上戴着金丝额链,蓝宝石耳钗,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宝蓝色郡主独配有的特色,衣摆绣有暗凤纹路,下配宝蓝色百褶裙,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红楼梦中凤姐儿的装扮),一看便知晓今日是精心装扮,盛装打扮过的。
    这模样越发的贵气逼人。
    钟锦绣有皇上和桓王一一请安。
    皇上瞧着这般女子,倒是不忍责备,轻缓道:“锦绣郡主,萧睿铜说是你打他的?你可认罪。”
    钟锦绣毫无犹豫道:“臣女不敢欺君,是臣女打的。”
    皇上也许这个案子还没调查便破了,有些无趣。但对钟锦绣坦然承认,心中赞赏。
    但是赞赏归赞赏了,但打人是不对的。
    桓王听她承认了,微微一愣,提醒道:“锦绣郡主,你可小心回话,欺君之罪,可是死罪。莫要平白替旁人担了罪责。”
    桓王这是有意为她开脱?
    钟锦绣心中冷笑,再次回应:
    “臣女没有替谁担责,是臣女亲自打的,臣女让人将其套入麻袋,用棍子打的,没打头。”
    皇上觉得她的回答很有趣。
    “郡主,你招人打他,这根打头不打头没关系,朕问你,你如何打的他?”
    “是他自已让臣女打的。”
    “哦?”
    皇上突然间来了兴致。
    “他为何让你打她?”
    钟锦绣摇了摇头,道:“臣女不知。”
    皇上命人将萧睿铜抬上来,说用抬,那是因为萧睿铜在湖水中泡了一夜,浑身的伤口感染,疼痛难忍。
    钟锦绣说没打脸,是真的没打脸,那萧睿铜脸上被水泡的浮肿,不见一丝伤痕。
    萧睿铜一见到钟锦绣,便要挣扎起身去打,奈何自已浑身被缠绕丝带,唯有一张脸完好无损,不能动弹。
    桓王瞧见萧睿铜一身绷带,不免有些好笑。
    又轻声叹息一声。
    不待皇上问话,钟锦绣上前一步,蹙着双眸,问:“啧啧啧,真惨,怎么弄了这幅模样?”
    那幸灾乐祸的模样,毫无掩饰。
    桓王轻咳一声,提醒钟锦绣莫要做的太过。
    然钟锦绣并不惧怕,她冲皇上微微俯身道:“皇上,昨日街上,我偶遇萧睿铜,他说我被封为郡主乃是陛下为了让我嫁入西夏...这是赏赐,是惩罚...”
    皇上听说此话,微微不悦,然钟锦绣却不曾住嘴,“臣女倒是觉得这是天大的恩赐,与之辩驳几句,他又说我爹爹贵为钟国公,他若是将我杀了,我爹爹亦不能拿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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