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软椅上,郁闷的要死。还真是被那女人说中了,莫说此后再无人找上门来,就是巫罗亲自跑去其他古玩店,也根本收不到相应年代的东西――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本来不算太难搞到的东西好似一夜间全消失了。
    已然到了二月,却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冯晔熙打了三次电话,说务必要在二月结束前弄到手,要是能提前完成的话,每一天多给一万美元。
    小青年眼看着时间流逝,心头如刀割――那流逝的可都是钱啊!于是贫穷而爱财的小老板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同意那柴姓女子的提议。
    60、吐槽五十四:话说小倌
    按照那人说的,卖家所求不过一纸契约,又不急着要兑现,大不了就是多跑几趟,想必一只老鼠和一只狐狸也没有多大能耐――据山海经记载,狙如和梁渠的外表就是形似老鼠和狐狸的玩意。这两只妖怪一出现,就会出现战乱。巫罗带着三分耍赖的心理暗忖道,大不了一辈子不去有中东地区,反正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这样就肯定遇不上了,到时候卖家也没辙。
    所以巫罗纵使心有不甘,还是拨通了柴姨的电话。
    当晚那中年女子就笑吟吟的登门,面上好似心无芥蒂,开口却是“你总算是回心转意了,不然再晚几天我不在国内,那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后悔?估计你才后悔呢!一接电话当晚就跑过来,不是心急是什么?亏得这女人道行深厚,脸上半点也没显出来。
    巫罗心里冷笑脸上微笑,“我不是也得好好考虑下么,毕竟是那么不靠谱的事情。话先说在前面,承诺里面要加一条――你们不得以任何方法迫使我提前兑现。”
    “小四爷,您这脑子转得快,我们老了哪里跟得上你,你说怎么写,就怎么写。柴姨就看着,替你跑个腿而已。”女人像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拿出一颗装在密封袋里的银薰球来递给青年。等巫罗验了货,又把那银薰球拿回手中,她接过香尘轩掌柜的白纸黑字,眼见着青年按下了香尘轩的墨印,笑眯眯地揣进了怀里,这才又将那南唐古玩拿了出来。
    巫罗伸手去接,女人却将手微微缩回半寸,笑道,“小四爷是不是忘了什么?”
    青年点点头,赔笑道:“哪能呢,只是不知道柴姨要抽多少?我怕贸然给,坏了柴姨的行情。”
    女人当然不会听不出这话中的好歹,当即脑子转了三个弯,改了口。“柴姨说了只要差费,自然不会坑你――五万的人民币,不多吧?也就是想维下你这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商量不是?”
    巫罗见她这么讲了,也不好说什么,转身进屋从保险柜拿了钱给她――五万对于这种几天内就能打听到明确年代古董的人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数目,这样来看着那柴姨还真没打算从其中的什么利。只不过这背后的种种,就是谁也说不清了。小老板虽然没啥存款,但屋里好歹准备了些做生意用的现金,要不然这会儿他这香尘轩掌柜“小四爷”的名声,估计会彻底砸在拮据生活这项名头上。
    那柴姨拿了钱,当下爽快的递出那银薰球,附上一纸鉴定书,然后就走人了。小青年也乐得轻松,要知道,和这种老狐狸似的人打交道,最费心神不过了。说的做的要是有半分不好,对方就会用老资格来压你。
    然而,退回来考虑,这人有这样的能耐,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人在支持,要是和她能把关系弄好,以后要是想继续做生意,倒也是一条可供选择的好路。
    时不我待。巫罗拿到银薰球,送走了柴姨之后,当下就和众人说明了来龙去脉,让大家拿好装备,站在自己周围,开始了又一次穿越之行。
    紫耀称之为“香尘轩旅行团南唐数日游”――这货学习现代知识的速度倒是很不错。
    其实本来皇帝是想把这次穿越命名为“美男团南唐游”,后来看了看肉馍馍,改口说“美人团”,最后又看见小青年,只得起名为“香尘轩旅行团”。
    巫罗得知后,很有自知之名的没有反对,只是对着紫耀翻了个白眼,心道,小爷这是智慧美!
    而琅琊却背着行李转头漠然道,“男人脸孔长得好有什么用。”
    小青年大喜,这才是有深度的男人!转而又沮丧地想到,拜托大哥,你说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然后他带着他那无人欣赏的智慧美,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握紧南唐银薰球,冥思,穿越。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智慧美的某人在奇异的香气中悠悠转醒。
    为什么是悠悠转醒?
    因为智慧美不如人家外在美的运气好,穿过来的时候恰巧将头磕在桌脚上,于是当下就华丽丽的打着旋儿晕倒了。果然巫罗的穿越技术还不太纯属,根本没法控制落脚点。幸好琅琊就在他身边,手疾眼快的伸手捞住了一脸血的小青年,才不至于再次发生脸先着地的惨剧。
    小青年缓缓睁开眼,觉得头有些发晕,用手摸摸额角,隔着一层纱布,生疼生疼的。
    这时候旁边响起了一个轻软的声音,那声调很柔,听得人浑身有种服帖感,却又不知怎的,带着一点怯怯的意味。“您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巫罗转过头,看见床边立着一位玉人儿。
    看那身材,正可谓是芙蓉输面柳输腰,白玉似的肤,红樱似的纯,春水剪眸,两弯蛾眉。
    若是普通人,早就醉死在那温润的眸子里了。但是巫罗不是普通人,他浸淫美色太久,已经生出了很大的抵抗力。需知连青暝那样的绝品也欣赏过之后,这凡间的种种,便再也入不了小青年的法眼了。
    这玉人儿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身穿着上好的软缎衣裳,一头青丝松松的挽着,垂在肩上,让人看得心里有些发痒。他向巫罗走了过来,却没留神在平平的地上左脚绊了右脚,哎哟一声好险没有跌倒。
    巫罗吓了一跳,见他没事,才吁了口气。然后便被那貌美的男孩扶着坐了起来,闻见他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再看看四周的描金雕梁,红漆盘子,还有珠帘玉垂的锦帐,心下登时一片明澈。原来这人,是个青楼的小倌。看他着眉眼和打扮,估计至少是个红牌。
    “琅琊呢?”小青年缓了缓神,突然想起了大家。“我是说,和我一起来的人呢?他们在哪里?没出什么事吧?”
    小倌微微低头笑了笑,说不出的风情别致。“瞧您急的。他们都好着呢,到外边给您寻药去了。”
    “什么药?怎么都去了?啊对了,现在什么年代?这里是哪儿?你叫什么?还有,外边怎么那么静?”一大推问题涌上心间,看着青楼红牌的打扮又辨别不出朝代,小青年有些着急。
    “我瞧着他们还得过一会儿回来,就给您讲讲前因后果吧。”小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被烫得忍不住吐了吐丁香小舌,复又开口。“公子可以叫我盼兮,这里是南唐,不过马上就要变成北宋的国土了,从头牌到妈妈,大家能逃得都逃了。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亲戚,从前有位军爷说要替我赎身,叫我等他。他还没来,我便一直在此处等。至于您的几位朋友,他们就在前面几街的药铺里,那有治疗创伤的奇药,可惜那里又几个兵痞把持,寻常人都不敢接近。”
    小青年愣了愣,喃喃道,“快要亡国了……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大约是傻人有傻福吧,”盼兮自嘲的笑笑,伸手相帮巫罗掖被子,却不知怎的把自己的手肘装在床柱上,疼得皱了眉。“从前妈妈桑总骂我笨,做什么都会伤到自己,一辈子也当不上头牌。可是大家都去逃命,听说在城门那里死了不少人。”
    看着盼兮笨手笨脚的样子,小青年不禁有些愕然,暗暗质疑这人是怎么幸存至今的。“那……那没有人找上门来?难道就没人发现你?发现这地方?”
    “没有,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吃楼里的东西,自己打井水喝,竟也活了下来。我从不出去,晚上也不点灯,一个人爬的时候就吊嗓子唱曲儿。”盼兮天真的摇摇头,“好久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了,不过听着那些声音……我也不想出去。”
    好吧……那些人肯定以为这里闹鬼了,所以不愿进来。想来一个逃得空空的青楼,不会遗留下任何财物,倒不如去城门那里堵人来得快。不过这漂亮的孩子眼神亮亮的,也没有浓艳的胭脂气,神色平静得叫人心疼。于是小青年软了心肠,“你几岁进来的?就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么?”
    “我从有记忆起就住在这了,只要不逃跑,哥哥姐姐们和妈妈桑待我还算不错的……外面的世界我见过,只要被老爷们指名了送去府邸,路上都可以看。”盼兮垂下了长长的睫毛,“院子里也可以看见天空的。”
    “你是不是深深爱着那个什么军爷?”巫罗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哪知小倌儿一惊,后退了半步,踩在自己的裙裾上,顿时蔫蔫的跌在地上。也许是摔惯了,他也没有喊痛,只是爬起身来,拍了拍腿上的浮土。“您说笑了,不是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么,我哪里有什么心?只是没有别的人可以投奔了,所以才守在这儿,活一天算一天。”
    这孩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说话却如此沧桑。不知是他的整个人生都被颠倒了,他天真到已经非不清黑白?还是根本被岁月磨尽棱角,只得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巫罗看着他总有些心疼,于是开口道,“要是不爱那人,就跟着我走――带你去一个崭新的、辽阔的、没有人拘束你的世界!”
    盼兮看着巫罗神采飞扬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些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抽风,于是……
    来个崩坏的小段子吧~
    巫罗参加同学聚会,杨菁菁扒着冯大款的胳膊,不停地说“亲爱的老公,我们买这个吧”~“亲爱的老公,那个看着不错”~
    巫罗扛不住了,打算离开。
    于是回头对来接自己的琅琊说,“我们回家吧,亲爱的老公。”
    琅琊面瘫脸:“……”
    ↓
    内心:o(rvq)o
    61、吐槽五十五:话说自残
    他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自己改下什么决定。他并不是真的在等什么人,他只是在这里等待死亡。他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公子,它不同于那些来青楼的人们,真诚的眼光里没有一丝欲念。
    但是,面前这个人,就好似阳光一样,突然照亮自己的四周,却将自己投下一大片阴影。
    “来吧,这个腐坏的世界不值得你留恋!”巫罗扶着有些发晕的额头从床上坐直了身体,向男孩伸出手来。“你这么年轻,有权力去尝试享受真正的生命!”
    真正的生命……我也有权力?盼兮听着这些闻所未闻的言论,心中涌起大片的希望来。这个人装束和思想都是那么的奇怪,可是却非常、非常的吸引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信任他,依赖他。他思考半晌,终于激动的向那束光伸出手去……却一不留神,打碎了手边的青花瓷小罐,清香粘稠的白色液体流了出来,来不及收回脚步,盼兮直接踏了上去。
    只听“哐”地一声,这个漂亮至极却又冒失无比的男孩子竟被润滑膏所害,重重磕在地上,霎时间没了声息。
    小青年张大了嘴,愣了一愣,这才慌忙跳下床,伸手去探他鼻息。
    竟是……竟是断绝了呼吸!小青年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来没见到过谁在面前被自己绊倒,然后摔死这样荒谬的事情。
    于是巫罗深呼吸两口气,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小倌,动作轻柔的将他放在床上,伸手解开他衣襟,将手探在那白玉凝脂的胸口上,想要看看还有心跳没,打算做个胸腔按压来强迫他呼吸。
    “啊!呃,那个……”正在小青年打算实施按压动作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尴尬的声音。
    巫罗回头,看见紫耀提着一个染血的布袋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你这是……霸王别姬?我们……是不是坏了你好事?话说我一直以为你是被人压的那个来着……啊不对!琅琊怎么办?”
    “什么?”青年彻底混乱,烦躁的指着身下衣襟大敞气息断绝的粉琢人儿,气不打一处来。“乱七八糟不知所谓!这人好像死了!快点来想办法!啊啊……你不行你太二!狼牙呢?”
    “我在。”门口响起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
    小青年如同听见救星一般立刻高兴起来,头也没抬地叫道,“快过来帮我瞧瞧,这人是不是真死了?接下来怎么办?”
    脚步声渐渐走近,巫罗闻见一股扑鼻的血腥味,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去看来人。对方衣衫整洁,手中却拎着那柄滴血的染霜画戟,眼神有点奇怪,好似杀戮之后的兴奋劲还没有褪去一般,看着有些吓人。他没有说话,只是手法熟练的用两指去按盼兮的颈侧,片刻之后摇摇头,“没救了。”
    我去……这就死了?不是吧?!这死法他娘的还不如个路人甲!也太可笑了点,可笑到让人无法接受!
    小青年心中骂了这笨孩子百次千次,还是不够解恨――怎么说死就死了!这人生还刚刚开始呢!原地呆了一会,他默默地伸出手去,擦拭掉盼兮额上的鲜血,然后替他合上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接着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男子。“狼牙你没事吧?总觉得你好像不太对劲……路上遇到了什么人?”
    琅琊摇摇头,伸手拿过紫耀手中的布袋,拿出草药,放在口中开始咀嚼。与此同时,他揭下巫罗额上缠的纱布,再将口中的草药取出来,敷在伤口上,最后又将纱布裹好。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好在小土匪顾瑶殊跟着进了门,喘了会儿气,便开口给巫罗讲述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一走进那条街,就看见满地死人,而铺子门口横尸着一家四口,大概是药铺老板和家人,死相几惨,所以血腥味很浓。原来并不只是些兵痞把守在药铺,怪不得盼兮力劝他们一起出发才安全,那里还有一只奇怪的动物,它好像能够将那些官兵当做傀儡控制一般,是那些人既不怕痛也不怕死,动作还异常敏捷凶猛。
    琅琊和那些半死人缠斗在一起,肉馍馍在紫耀的掩护下去收集药材,两人又都不通医道,只得一边问琅琊,一边尽可能多拿些,所以才耗去了那些时间。最后那动物见无法取胜,便在烟雾的掩盖下消失了身影,只留下一堆死尸。三人这才能够甩开追兵,不留后患的回来。
    小青年听着这离奇曲折的过程,不禁有些崩溃,他无奈的指着角落里的背包,“我带了很多药来,你们何苦冒那险呢。”
    琅琊一手抚在巫罗额上,一手轻轻托住他的下颌,沉声道,“你脑中似有淤血,必须化开,你那些寻常药物无用。”
    不是吧,小爷穿越都能穿出脑积血来?这是有多点背啊!
    小青年纷纷吐槽归吐槽,但还是爱命怕死,再也不敢乱动,乖乖的原地坐好。“对了,那动物有什么特征?为什么要霸占着一家药材铺?我听你们描述,倒觉得它像妖怪。要真是如此,我们可以顺藤摸瓜,打听一下混沌的消息。”
    之前巫罗已经把此次任务向大家说明过了,加之三人都是穿越而来,又死过一次,于这个世上再无可惊讶之事,所以对于上古凶兽的存在也没有进行过多的质疑。小青年当时见到大家的表情,知道琅琊一项见怪不怪处之泰然,而皇帝二逼得无为无敌,心下还为小姑娘的淡定惊讶了一把。
    “是个白耳白嘴的大老鼠。”顾瑶殊快言快语,“挺难看的,而且足有小山猫那么大。我瞧着不像正常的玩意,但是因为忙着找药,没来得及管它。”
    琅琊见小青年不再乱动,便松开手,淡淡道:“能操纵傀儡,必是妖族。它盘踞药铺,必有原因,我再去看看,你们两人留下保护巫罗。”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之前我们三人联手,也是不能立即取胜。”皇帝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有些不太放心的样子。
    狼牙将军摇摇头,“之前分神太多,亦有其他顾虑,我一个人反倒方便。”
    琅琊话都这么说了,别人也不再好反对。诚然,他的武艺是三人中最高的,若他说不需要,其他人很可能会成为他的累赘。而且眼下盼兮已死,巫罗头中又有淤血,在这乱世之中,确实需要人照看。
    小青年知道这些,也不逞强,只是嘱咐道,“你小心……只需探究到它的行踪便可,剩下的大家一起想办法。记得一个时辰你必须回来,否则有可能会被遗留在这个世界,因为我无法预知回去的时间下限。”
    虽然都知道这次任务不会简单,但巫罗出师未捷先撞头,遇见唯一的活人还眨眼间就死掉,琅琊的情绪又不太对劲,大家都有些消沉。一时间,这个屋子里都静默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琅琊看了巫罗一眼,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小青年看着他背影,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嗓子,“喂什么情况下都别逞强啊!虽然小爷知道你很强……”
    那人没回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廊的阴影之中。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巫罗尽可能多的向紫耀和肉馍馍询问信息,从刚穿越过来到他们出去之后所发生的种种。结果,他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眼下是五代十国的末期,北宋南下攻打南唐,不是正值天下大乱的阶段么?之前那个姓柴的女人要自己签下一纸契约,在遇见狙如和梁渠的时候,要将他们抓住带给卖家。而如山海经中记载,这两只妖物的长相正是白耳白嘴的老鼠和长着老虎爪子,白头的狐狸。
    如此说来,之前他们三人所遇见的那只可以操纵死人尸体的大老鼠,也有可能就是狙如。不过总体来看,信息还是太少,也不能完全判定它就是――然而话说回来,纵使那玩意不是自己要找的对象,也肯定是个妖物,多多少少会和混沌有所联系。
    所以眼下最好的情况就是可以轻松搞定狙如,将它抓回去完成契约;而且它也知道梁渠和混沌的下落,可以一网打尽。退一步讲,它不是狙如,但是知道混沌的行踪,这也不错。而最最糟糕的场面莫过于那是一只棘手的妖物,而且死不说出混沌的事情,那么所有的努力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等到穿越回去,就什么也来不及了。
    好在他们还有时间。
    在等待琅琊回来的期间,小青年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将种种可能都一一列在脑海之中,以防突发变故;另一边让皇帝和小土匪帮自己做了一个简易的支架,将颈部和头部固定在一起,防止接下来的旅途中一些不必要的冲击引起脑震荡。这种时候,他不能昏迷,更不能死亡。
    两个时辰之后,三个整装待发的人,在昏暗的天色下迎来了准时归来的琅琊。
    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的脸色略显疲惫。待他完全走近,三人都不禁愣住了。
    他手里提着一只硕大的老鼠,头是白色的,身子确是黑色的。那东西口角流血,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模样。那东西好似心如死灰,半睁着眼睛,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62、吐槽五十六:话说喽(有图)
    “你、你把它抓回来了。”小青年颇为用力地吞了口口水,“好歹是只能操纵傀儡妖怪呢……你是怎么办到的?身上一滴血都没有……”
    琅琊点点头,用麻绳将那老鼠仔细捆好。“你好似很反感血腥味,所以多花了些时间。”
    小青年眨巴了两下眼睛,努力消化了一下对方的话语。自己讨厌血腥味应当是人之常情吧,但是,和他多花费时间又有什么关系?不过狼牙还真是能耐过人,一个人,两个时辰,就搞定了一只妖怪外加无数傀儡。
    小姑娘心思到底是比这些大男人要细密很多,脑子里转了几转,率先反应过来,捂着小嘴轻轻地笑了一笑。“巫罗哥你是读书人,闻不得那血气儿,他肯定是打架的时候怕身上溅血,多费了心思。你想想看,杀人不见血,可不是最厉害的境界么?所以才他哔――的耗了那么久!之前我们一起去药铺的时候,我瞧见他功夫很俊的,但是一直在观察什么的样子。”
    眼角抽了抽,小青年回身点上灯,有些担心又有些好笑地开口,“这种事情你就别考虑那么多了,我的喜好和你的性命比起来,那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你下回……还是小心点就行。来,把那老鼠拿过来我看。”
    那只动物再听见“老鼠”这两个字的时候,忽然眼皮抖了两下,尖尖的嘴巴微微开合了一下,又紧紧闭上。
    小青年看在眼里,心想估计这家伙听的懂人话,于是又挑衅般的随手拿起一根筷子,戳着它的下巴,嘴里念叨着:“这耗子长得可真傻,真难看,一副好死不死的模样,真是太给鼠族丢脸了!啧啧,瞧这小眼睛细胡子,怪不得人们都说獐头鼠目。仔细一看,竟然还是个白脸黑身子,它当自己是老鼠里的小白脸不成?还有还有,这灰不拉几点毛色,这比猪还短的四肢,真是……哟~~再也没比这更难看的动物了――耗子药,快来毒死它!”
    毒舌小青年每说一句,那老鼠就抽搐一下,到后来,竟是有口吐白沫的趋向了。
    紫耀起先作壁上观,听见巫罗喊他,不禁一愣,摊了摊双手,“我拿什么毒死他?药在琅琊手里。”
    肉馍馍也是一愣,随即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她伸着小手直直地点向皇帝本人,笑颤颤的说,“拿你自己呀哈哈哈!老鼠药!”
    那妖物终于忍不住,奋力挣扎起来。它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笨蛋有眼不识泰山!你们才是老鼠!快放开你爷爷我!”
    而此时,紫耀也愤怒起来。只见他直直冲向那老鼠,“乓”的一声砸在那老鼠头上,脸色有些发黑的怒道,“拿孤毒死这破玩意!想得美!”
    妖怪刚发作起来的气势被皇帝一拳砸的不知去向,晕头晕脑的只剩下大口吐血了。
    小青年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先是一惊,然后有些无奈地想到,这二逼皇帝果然不走寻常路,生气的矛头都和正常人不一样――难道不是应该先反抗一下,声称自己不是老鼠药而是紫耀么?为什么他比较在意下毒的对象啊喂!
    小青年内心吐槽完毕,正正颜色,又拿筷子尖去捅那老鼠模样的妖物。“喂,老鼠!你说你是不是老鼠,有什么证据?再不回答的话……小心被打成老鼠干。”
    妖怪愤怒的睁大双眼,鼓着一口气骂道:“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狙如大仙是也!你们这样对我,小心遭天谴!”
    果然是狙如!小青年狼一般的亮了双眼,却又努力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继续摆出一脸鄙夷的神情,切了他一声。“就你?还大仙呢?会说话的老鼠了不起啊?想糊弄小爷,你还嫩了点――有本事你变身啊!变成个神仙模样我瞧瞧!要是真能变,小爷的姓左右颠过来写!”
    狙如在这种屈辱的情况下被如此激将,终于没忍住,梗着脖子叫道:“你松开我!爷爷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爷爷个毛!”巫罗一巴掌_在它头顶,“不说你还来劲了!再说一次信不信小爷踩断你命根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老鼠和紫耀一起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狙如还在硬撑,小青年却不耐烦了。他突然想到些什么,于是附在琅琊耳边嘱咐了几句,自己就坐回床边,打开行李,开始查阅巫逆生的笔记。
    苍狼暗部最年轻的首领大人挥挥手,示意众人后退,然后便将狙如提了起来,转身走出屋去。
    没隔多久,隔壁就传来了比杀猪还难听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谩骂。再过了一会,那边就声息全无了。
    紫耀和肉馍馍开始还担心,要是琅琊把那个妖怪弄死了怎么办,会不会从此线索中断?
    结果没过多久,就看见琅琊手里拽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玩意回到了屋子中央。
    那东西半人半鼠,长相令人十分不快。它奄奄一息,口角泛着血沫,看起来却又不是会立刻死掉的样子。最绝的是,它明明像是被施加过各种酷刑,身上却看不出什么太过分的惨状。
    于是,屋内的三人,莫名其妙的,齐齐打了个冷颤。
    巫罗的太爷爷,巫逆生,生前除了做生意,闲散时间一直浸淫此道。对神鬼之说,尤其是关于山海界的种种,了解甚广。他关于山海界的笔记就足足有一个书架那么多,小青年之前花了点时间将那些笔记做了整理,这次带在身上的几本,就是关于混沌、狙如和梁渠以及一些其他中山经里所记载的凶兽的。
    巫逆生的笔记比任何版本的山海经都要详细深入,很多人以为山海经不过是对当时风土人情的一种演化式描述,认为那些怪物都是指代一些确实存在的事情或人物的。其实则不然,那是一部纪实体的游记故事,它所描述的,是另外一个平行的世界。
    本来那个世界是与人类世界水乳交融,合二为一的,但却在很久以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逐渐完全剥离开来。只有很少的地方,还存在着能沟通两界的缝隙。
    山海界里的妖怪各有所长,本来没有善恶之分;但是相对与人类的利益而言,就可以将一些划为善类,另一些则归为凶恶之辈。例如混沌,例如巫罗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老鼠精。
    所以,在漫长的历史中,一些天赋异禀的人类就开发出各种对付凶恶力量的办法,而封印之术就是其中的一种。对付有些妖物,咒语足可将其封印,而对于另一些力量强大的对象,就需要一定的道具了。像“类”那种暴化黑灵,只有年代久远的青铜礼器才能克制,而狙如或梁渠这种小角色,就好比是朱厌手下的小喽一样,有血统有能力的人很容易就能收拾掉。
    至于朱厌,则是山海界里威力仅次于混沌的凶兽之一,《山海经西山经》中有云:“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狙如和梁渠也是一样,天生带着战争贩子的属性,所到之处便是战火纷飞。
    小青年迅速翻阅着笔记,找到了封印狙如的办法。死人血三滴,柚木一条,外加一个咒语,就可以搞定。死人血好办,床上放着的漂亮孩子可以助一臂之力,柚木……刚好椅子就是那种材质!接下来,只要得到有用的口供,就可以把这玩意封印起来带回去交差了。
    巫罗抬起头看向提着老鼠精男人,用眼神问道,狙如招供了什么没有?
    琅琊点点头,将那半人半鼠的妖物扔在地上,上前两步,俯下身子低声队巫罗说了一句话。小青年立刻笑逐颜开,吩咐紫耀撅根凳子腿下来,然后回过头,对着盼兮说了声对不起,用刀尖轻轻在他之间划了一下,接了三滴血。
    然后他将那根凳子腿伸向狙如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在几个眨眼之间,顾瑶殊便好像观看了一场最神奇的变戏法。那只妖怪就如说书人嘴里被天师降伏的一切魔物一样,“嗖”的一声,如缕青烟般地攀附在了那根残缺的凳子腿上。
    小青年满意地点点头,将封印着狙如的木棍用布条过了几下,塞进背包里。然后他挥斥方遒,手指直至指向大门的方向,“出发!去找……呃,什么来着?”
    皇帝刚雄赳赳气昂昂的踏出第一步,左脚还悬在半空,听他这么一个大喘气,差点就右脚绊左脚,当场跌在地上。登时便有些恼了,回头怒道,“你个胸大无脑的笨蛋!到底要去做什么?”
    他娘的你才胸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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