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
    “新娘子叫苏问,她是我师姐的妹妹,师姐比我大了八岁,她对我一直都很照顾,三年前师姐去世,苏问是她唯一的亲人,这个忙,我不得不帮。”说到这些事,关沁月的神色里倒有些悲伤。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比起那些深阁闺秀确实好了许多。
    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上官瑾飒返身向着沈寒舟走去,身后的关沁月拽住他白色的衣袖,“那个人是谁?”
    ――还真是江湖儿女,真没有一点避讳的。沈寒舟等的不耐烦,刚打眼朝着上官瑾飒那边一瞧,就看见了这一幕,心里腹诽了一句。正好上官瑾飒也朝着他看来。目光交汇的瞬间,沈寒舟把头又偏了过去。
    袖口被拉住,上官瑾飒停下了脚步,却刚刚对上沈寒舟看过来的目光,斑驳的树影打在沈寒舟靛青色的衣衫上,平白多了一份温和的味道。上官瑾飒目光深深,嘴角慢慢扬起,“在下的夫人,沈寒舟。”
    作者有话要说:
    ☆、合卺之酒
    第十九章合卺之酒
    被拽住的袖口猛然间放开,上官瑾飒走到沈寒舟身边道,“这位关姑娘是代替那个富绅的女儿出嫁的。”
    “我知道。”沈寒舟打量了一番关沁月手里的□□道。
    关沁月定定看着沈寒舟,太过讨厌别人这种毫无收敛的目光,沈寒舟直接转身离开。上官瑾飒转头对关沁月道,“他脾气不好,还望关姑娘不要在意才好。”
    关沁月声音颤抖问道,“你们都是男人。”
    上官瑾飒的目光随着沈寒舟的脚步离开,“那又如何?若真有情,何分男女?”
    那又如何,毫无避讳,坦坦荡荡,倒叫人无法辩驳。
    看到沈寒舟在不远处的木桩上坐下,上官瑾飒对关沁月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关姑娘答应。”
    关沁月咬唇点点头,“上官公子请讲。”语气称呼的变化倒是很快,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境。
    “继续替苏问行礼,据我所知,魏常此人颇爱酒,你在洞房花烛之夜将他灌醉即可,剩下的事情我来办。”上官瑾飒道。
    “好。”关沁月不笨,魏常说是西北转运使,其实权力之大恐怕凉州知府也比不上,他嫁给魏常之后如何脱身还是个大问题,现在上官瑾飒的要求正好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关沁月将□□戴上,沉默着上了花轿。上官瑾飒对沈寒舟招了招手,沈寒舟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不情不愿的慢慢踱过来。上官瑾飒随便脱下了两个送嫁人的衣服交给了沈寒舟,又将那俩人抛进了林子里,沈寒舟接过衣服穿上,用手中金针解了其他人的穴道,上官瑾飒自然是相信沈寒舟的,果不其然,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起轿子,吹着唢呐继续前行。
    柏水距离凉州不远,即使是步行也就是两日功夫,天色将晚的时候,管事的管家将众人安排在客栈里边。苏问的父亲是金城富绅,钱自然不是问题,所以大家住的客栈还是很上档次。
    沈寒舟和上官瑾飒住在最里边的房间,推开房门进去,东西倒是一应俱全。沈寒舟先一步坐在了凳子上,上官瑾飒关上房门进来,沈寒舟眯着眼睛打量上官瑾飒。
    “在看什么?”上官瑾飒坐到沈寒舟对面问道。
    “你穿红色衣服很好看。”虽然送嫁的人穿的并不是正红,但这衣服也还是衬得上官瑾飒皮肤更加白皙,平白多了一份妖冶的味道。
    “你倒是毫不吝啬对我的赞美之词。”上官瑾飒给深含著到了一杯茶,接着道,“那等我们成亲的时候,你恐怕就更挪不开眼了。”
    “你倒是不吝啬对自己的赞美之词。”沈寒舟白了一眼上官瑾飒,端起茶杯吹了吹道。
    上官瑾飒笑笑,不再搭话,学着沈寒舟饮下一口茶。
    见沈寒舟不言语,沈寒舟接着问道,“为什么不让她完成剩下的事情?”沈寒舟坐的位置离上官瑾飒与关沁月谈话的地方并不远,仔细听自然是听的见的。
    “萍水相逢,我没办法完全相信她,而且她爹是大理寺的人,难保她不会向她爹泄密。”上官瑾飒道,既然沈寒舟听见了这句话,那他所说的上一句他肯定也知道了。看沈寒舟淡漠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假装,还是真的无所谓。
    “好了,天色不晚了,睡吧。”沈寒舟起身脱了外衫搭在屏风上,兀自上了床躺在了里边。
    上官瑾飒跟着上床,本来打算将人揽进怀里,想了想手又收了回来,暗夜里叹了一声也睡着了。
    次日清晨,两人随着送嫁的队伍继续出发,傍晚的时候,队伍抵达凉州城门。因为只是纳妾,自然是比不得娶正妻的排场。婚礼在第二日举行,岑雪凌风也已经到了凉州之外,影卫早在凉州严格排查之前就潜了进去,只要关沁月不出问题,上官瑾飒原本的计划就可以完成。
    上官瑾飒一进凉州,影卫就将魏府的地图交给上官瑾飒,上官瑾飒便让他们继续回魏府待命。
    次日晚间,魏府热闹的人影已经散去,关沁月自然是代替了苏问入了这洞房。果不其然,魏常喝的醉汹汹的回来。上官瑾飒和沈寒舟在屋顶掀瓦观察房间里的动静。
    一进房门,魏常就向着关沁月扑去,一边解着关沁月的腰带,嘴里还一边嘟囔着,“小美人儿,快来伺候伺候大爷~~”
    关沁月嫌恶的瞧着魏常,不着痕迹的推开那人,纤指取过桌上的酒杯,杯里斟满了美酒,当然,这酒是加了料的。
    果然,魏常接过酒一口饮下,一把搂过关沁月就要往床上拉。关沁月毕竟是女子,就算是练过些武功也抵抗不过魏常这样的糙汉子,更何况是醉酒的糙汉子。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被魏常压在身下。
    沈寒舟微微一笑,“三,二,一。”魏常倒在了床边,关沁月连忙起身,脱下外边的喜服,里边是一身黑色劲装。
    上官瑾飒看情况差不多了,便与沈寒舟进了屋。魏常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上官瑾飒环视了房间一周对关沁月道,“门外有影卫,你跟着他们走就好,他们自会保护你安全回到崆峒。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尤其是对你爹。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你应该清楚,要是我真的出手,不管是你爹,还是你师父,都没办法保住你这条命。或者说,整个关家,乃至于整个崆峒派,都没办法护你周全。”
    关沁月连忙点头,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沈寒舟在魏常脸上洒了一杯酒,魏常迷迷糊糊的醒来,一见沈寒舟就叫美人儿,沈寒舟往后退了退,上官瑾飒顺势搂住他。魏常挣扎着起来,眼睛眯着瞧,“美人儿,你怎么站在那儿了,快过来啊!”上官瑾飒冷眼看着魏常,出手封住他的穴道。“你与百里延年是什么关系?”
    魏常醉道,“百里大人是我的恩师。”
    “你是不是在西北屯兵?”
    魏常道,“那是自然,等百里大人当了皇帝,我就是当朝宰相,美人儿,你跟着我亏不了的。”作势又要往沈寒舟身上扑,不过穴道被封,只好作罢。
    “屯兵地点在哪里?”沈寒舟说过这药效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上官瑾飒只好挑最重要的问着。
    “喀什东边。”
    “你是不是与西金有关系?”上官瑾飒道。
    “当然,苏纳尔是我的义兄。”听语气还颇为骄傲。
    “你与他有没有书信来往?”
    “找到了!”上官瑾飒刚问出这个问题,沈寒舟便眼尖的看到魏常怀中露出的一角信封,快手取出信封,果然就是魏常与北辽联系的书信。
    眼神示意上官瑾飒,上官瑾飒微笑点头,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他直接出手封住魏常的睡穴,加上沈寒舟刚才的药,没有五个时辰肯定是醒不来了。
    沈寒舟将信封打开,拿出里边的书信,照着模仿了一遍,上官瑾飒在一旁看着,别说,这小子仿写倒还挺有一手的,瞧这字写得,还真是像模像样。
    将真的信收入怀中,沈寒舟又把他仿写的折好装入了信封,放进了原来的位置。最后又用金针刺进了魏常的头顶,拍了拍手对上官瑾飒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上官瑾飒拽住沈寒舟道,“先别走。”
    沈寒舟皱着眉头看上官瑾飒,只见他从柜子中又翻出了两个杯子,拿起桌子上没有下药的酒壶斟满两杯,将一杯交给沈寒舟。
    沈寒舟不明所以的接过,上官瑾飒浅浅笑着,右手臂绕过沈寒舟的臂弯,做出的分明是交杯酒的姿势。沈寒舟倒也不扭捏,两人一同饮下这杯酒。龙凤喜烛轻轻燃着,沈寒舟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红晕,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上官瑾飒真想当场就把这人给办了。
    压下心中渐渐烧起的邪火,上官瑾飒打开门悄悄走了出去,沈寒舟自然紧随其后。两人轻功皆是绝顶,一瞬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暗夜里的风细细的吹着,魏府里的灯火早就熄灭,深蓝色的夜空朗月高悬,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凉州不宜久待,上官瑾飒与沈寒舟连夜出了城,好在凉州对于进来的人马排查严格,但是对于往出走的力度并不是很大,加上此时已是深夜,两人自然是顺利出了城。
    次日卯时,两人抵达一个小镇,找了个客栈,稍作休息,准备出发前往继续向南。上官瑾飒从魏常口中套出来的东西以及沈寒舟找到的书信,他已经全部交给了随着岑雪来的凌风,让他带回了京城。剩下的事情,他相信李靖轩知道该怎么办。
    ”寒舟。”押了一口茶,上官瑾飒叫了沈寒舟一声。
    “嗯?”百无聊赖看着外边风景的沈寒舟随意应了一声。
    “最开始下在酒里的那药是什么东西?”魏常好歹也是百里延年的门生,就算是酒后真言也不应该吐露的这么干净,要么是沈寒舟的药,要么就是魏常的计谋。
    “那个药啊,有迷人心智的作用。所以,他才会一直把我当成关沁月。至于他后来吐出的那些话,也是这药的作用,你问他的这些问题,在他的意识里只会以为你是在问他‘吃了没有?’,‘今天喝什么酒?’这一类无关痛痒的问题而已。”
    听见沈寒舟的回答,上官瑾飒微微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离开时你用金针封穴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消了他昨晚的记忆。”沈寒舟一副你是白痴啊的表情盯着上官瑾飒看。
    上官瑾飒浑不在意的笑笑,“你还真对得起神医二字。”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夸我。”沈寒舟略有惊讶的看着对面的人。
    “以后我会经常夸你,要是你表现好的话。”说完,上官瑾飒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客栈上边,明显的示意是在床上,“你那些药都是怎么来的?”
    “用花花草草试出来的。”很是笼统的答案,“只可惜最珍贵的花我还是没有找到。”语气里的遗憾显而易见。
    上官瑾飒微微思忖,“你说的是冷涟?”
    沈寒舟点了点头。
    上官瑾飒道,“这里离祁连山不远,我可以陪你去找。”
    听见这话,沈寒舟惊讶的扬扬眉,“可是你娘不是要你七月二十八的时候就赶回京城吗?”
    上官瑾飒嘴角弯弯,“我要是跟我娘说她儿媳妇在这里有事,她一定会同意的。”
    刻意回避了上官瑾飒刚才的那句话,沈寒舟道,“你真的愿意陪我去祁连雪山寻找冷涟?”
    上官瑾飒点头,“如果你真的需要,我自会帮你。”
    “要到祁连山还得继续往西,冷涟难寻,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在七月二十八之前赶回京城,也不好拂了你娘的心意。”上官瑾飒的体贴倒是叫沈寒舟微微感动了些。
    “好在我们在凉州耗费的时间很短,快马加鞭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还回得去。”上官瑾飒道。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上官瑾飒无奈的看着沈寒舟,看来这冷涟的确是沈寒舟心心念念的东西了,竟让他如此上心。
    “好。”轻轻道了一声,上官瑾飒在桌子上放了些碎银,又到对面买了些路上要用的干粮,时间已经如此紧迫,自然是不能住客栈耽搁了。
    两人一路快马疾奔,终于在三日后到了甘肃行省最南边,祁连山连绵不绝,又是很多平行山脉和宽谷组成,根据丁海的描述,冷涟的位置应该是在大雪山最东边的底部,距离黄河谷地最近的地方。这里距离长安也就是七八日的功夫,自然也给两人寻找冷涟提供了些方便。
    距离山底不远的地方还有小的村庄,里边的村民也给二人提供了爬雪山的工具,又给二人找了些棉衣,两人在山脚下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上了雪山。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沈寒舟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多撑些日子,却没想到要命的时刻这么早就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俗话说的好,有买卖就有杀害,评论多,才有动力嘛。?嘻嘻
    ☆、寒夜巨蟒
    第二十章寒夜巨蟒
    为了在寻找冷涟的时候有个安身之处,上官瑾飒和沈寒舟先行寻找了一处洞穴。雪山果然是雪山,就算现在还在低处却也是寒气}人。
    这处洞穴里应该是有人来过,最深处居然还有些柴火,两人心中欣喜,这下就不用担心晚上的取暖问题了。
    最大的阻碍除去,上官瑾飒和沈寒舟轻装出发寻找冷涟,只可惜寻了很久也不曾见过半分影子。沈寒舟摇头道,“看来我终究是与它无缘的。”
    “我们才找了这么点地方,你就要放弃了?这可不像你沈寒舟的作风啊。”上官瑾飒听见沈寒舟这话调笑道。
    “我们已经找了整整一天了。”沈寒舟抬头看着已经渐麻的天气,“先回去吧。到了晚上会越来越危险的。”
    上官瑾飒点头,手握上沈寒舟的手腕,两人先回了洞穴。
    将里边的柴火点上,沈寒舟道,“我们就这么将魏常抛下了?他醒来后会不会怀疑什么?”
    上官瑾飒道,“你这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了?你不是说过最后的那根金针可以封住他的记忆吗?”
    沈寒舟和摇头,“我不是不相信自己,只是他第二日醒来发现新娘不见会不会起疑?会不会对金城苏家下手?”
    上官瑾飒笑道,“无碍,苏家已经将苏问送到他府上,剩下的便是他魏常的事情,他弄丢了人家的女儿难不成还有脸去苏家要人了。”
    “那真正的苏问在哪里?”
    “据关沁月所言,苏问已经到了崆峒。魏常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官员,对于江湖门派他是鞭长莫及。更何况,他怎么可能想到苏问是在崆峒山。至于关沁月的安全,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魏常从来都不知道关沁月是冒充苏问的人。而且,倾雪阁的影卫绝对不是吃素的。”
    沈寒舟点点头,不再说话。
    “你看起来情况不好。”上官瑾飒脱下身上的棉衣给沈寒舟盖上,看沈寒舟的样子,他应该是受不得冷,现在全身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抬起头看了上官瑾飒一眼,沈寒舟的眼里些微的感动,“谢谢。”
    “跟我还要如此生分吗?”上官瑾飒微眯了眼睛看着沈寒舟。怎么说也算是共度过难关的人,却还要这么见外,“好了,你睡一会吧。睡着了就不会冷了。”
    沈寒舟点点头,心下想着恐怕睡着了还是会出问题,只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只愿能尽快找到冷涟。心下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躺下睡了。
    看沈寒舟渐渐睡着,上官瑾飒也微微松了口气,将火烧的更旺了些,火光下沈寒舟的睡颜恬静,让人安心。
    上官瑾飒微微笑了笑,刚刚躺下,却发现身边的人一直在颤抖,翻过他的身子,却发现这人是满头的冷汗,嘴唇青白,就连平常红润的脸色此刻也苍白的不像话。
    上官瑾飒眉头深深皱着,他自己并不懂医术,只好尝试着叫醒沈寒舟,至少让他指导自己做些什么,总比现在在这看着他受罪好的多。
    “寒舟。”上官瑾飒轻轻唤了一声,见沈寒舟并没有清醒的迹象只好推了他一下,结果换来的却是他更加难受的□□。
    上官瑾飒的心一瞬间被纠起,只恨自己早先没有学一点医术,就算是不精通好歹也比在这干着急强啊。
    上官瑾飒坐在沈寒舟旁边,将沈寒舟搂在怀里,这才发现沈寒舟的身子有多滚烫。手伸进他的衣衫,上官瑾飒眼睛倏的睁大,这人明明一直在叫冷,可是他的身体却烫的吓人。紧了紧手臂,在沈寒舟苍白的唇上印下一吻,怀里的人却颤抖的更狠,冒出来的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整张脸苍白的近乎透明,上官瑾飒的心莫名疼了起来,只能更紧地抱住怀中人儿,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实在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疾病。手握上沈寒舟的手腕,上官瑾飒又突然发现,沈寒舟的体温降了下去。刚刚松了口气,沈寒舟身体的温度又开始急剧下降,不过一会儿整个身子又冰冷了起来。上官瑾飒心里担忧更甚,可是无论他用什么办法,沈寒舟还是没有醒来,上官瑾飒只好更紧地抱着沈寒舟,企图用自己的体温为他缓解痛苦,可惜事与愿违,沈寒舟的身体温度变得越来越低,上官瑾飒眉头紧蹙,却感受到沈寒舟怀里硬邦邦的东西。
    上官瑾飒连忙伸手抽出沈寒舟怀中的东西,那是薄薄的一本医书,上边只画了冷涟和几样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花草。书的纸张泛黄,看来是本古书。上官瑾飒大喜过望,冷涟可去百毒,可治百病。白日里他只跟着沈寒舟在走,是以并不知道这冷涟长什么模样,现下这本医书上画的清清楚楚,只要找得到冷涟,那沈寒舟的病就一定治得了。
    将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上官瑾飒小心的把沈寒舟放在衣服上边,又用棉衣把他裹得更紧了些,有些心疼的在他额上落下一吻,这才拿着医书转身离开。
    转身出了洞穴外,地上的皑皑白雪映着夜间的月光,眼前也算不上太暗。上官瑾飒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只好用内力为自己保暖。按照那本医书上画的,这冷涟的花是月白色,但是叶子却是烈烈的火红。这样的颜色就为上官瑾飒的寻找提供了不少便利。
    心里放不下沈寒舟,上官瑾飒一直在加快脚步,内力深厚之人耳朵自然也是极为灵敏的。这雪山上本应该寂静无声,可是他却明显的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咔嚓声,跳上更高的地方,上官瑾飒借着月光眯着眼睛仔细朝着声音的来源地望去。
    只见纯白的雪上有一片火红色在随风摇曳,上官瑾飒向着那片红色靠近了些,眼睛一瞬间明亮,那正是自己要寻得冷涟。
    三步作两步跃过去,还没来得及摘下花,一只通体雪白的巨蟒突然出现在眼前,嘴里还咬着东西,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不用说,引了上官瑾飒过来的肯定是这种声音了。刚才没注意到它在旁边,不过是自己心在冷涟,加上这东西的颜色和白雪实在太像了。不过,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它应该是守护这花的。
    上官瑾飒环视周围,除了雪再没有别的东西,看来自己只能赤手空拳对抗面前这庞然大物。好在自己的身上还有沈寒舟的一颗药丸,虽然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被他装在身上的肯定是□□,只要自己伺机把药给巨蟒喂下去,这冷涟就可以到手了。
    巨蟒嘴里的东西嚼完了,此刻刚刚合上血盆大口紧紧盯着上官瑾飒,只等面前这不知死活的人送上口来。上官瑾飒双眼微眯,跃上了比较高的雪地。为了让这东西尽快张开嘴,上官瑾飒将内力聚于手掌,身形微动到了巨蟒身前,一掌劈上巨蟒的脖子。没想到这庞然大物反应还挺快,微微向后退了退,上官瑾飒凌厉的掌风只扫到它厚实的蛇皮上。巨蟒摇了摇头朝着上官瑾飒来击,上官瑾飒灵巧的躲开,趁着巨蟒还未回转身体,身影快速移动到了冷涟的旁边,手刚刚触及冷涟的叶子,巨蟒的巨头突然转过来,眼看着血盆大口就要咬上上官瑾飒的右手腕,说时迟那时快,上官瑾飒左手的药丸被他以极快的速度扔进了巨蟒的嘴里,趁着巨蟒未能反应过来,上官瑾飒双脚使力蹬上了巨蟒的脖子,看着巨蟒有了吞咽的动作才翻身上到高处。
    原以为这药会立竿见影,就算没那么快的药效至少也能拖住这巨蟒一阵,没想到这药反而让巨蟒的攻击强度更大,此刻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上官瑾飒移动。上官瑾飒心下暗道不好,巨蟒已到眼前,他只好将内力旋于掌心朝着巨蟒七寸打去。打蛇打七寸,想来这巨蟒也不会差到哪里。
    好在这一次没有出问题,一击即中,而且是上官瑾飒拼尽全力的一击,巨蟒庞大的身体晃了晃,攻击的速度慢了下来,只是并没有倒下,眼见上官瑾飒的身影再次朝着冷涟跃去,巨蟒一个回旋将上官瑾飒挡住。改攻为守,不再朝着上官瑾飒展开凌厉攻势,而是用自己巨大的身体绕成圈,将冷涟环在里边。把这风中摇曳的白花护得是滴水不漏。
    看着巨蟒的体力在渐渐恢复,上官瑾飒也有些着急,这里既然有这样的巨蟒,保不定还有其他类似于此的动物在雪山上生活。以他的内力武功尚且被困于此,更遑论沈寒舟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还陷入深深的昏迷,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情况紧急,容不得上官瑾飒多做耽搁。微微眯了眯眼睛,上官瑾飒跃上离巨蟒远些的位置,脱下自己最后一件外衫,将衣服撕成碎条,一个接一个连在一起,又用内力将连成的衣带拉长了些,此时的他,身上也就只剩下中衣了。
    上官瑾飒将自己七成内力付诸于手中的衣带,再次向着巨蟒飞去,衣带毫无悬念的缠上了巨蟒的七寸位置,上官瑾飒在空中飞过两圈,加诸于衣带的内力越来越多,巨蟒的身体不安的颤抖着,嘴里开始发出呜咽的声音,听起来痛苦非常。
    随着上官瑾飒越来越大力的拉扯,手中的衣带缠绕的越来越紧。灌注上官瑾飒内力的衣带自然是极其坚韧,只要上官瑾飒内力还在,衣带就决计不会断掉,
    此刻的巨蟒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心脏被上官瑾飒紧紧控制着,刚才上官瑾飒朝着它七寸的一击自然是伤到了它,加上此刻勒着它心脏的压力越来越大,巨蟒挣扎了两下,终于倒地,刚才还怒睁得眼睛缓缓闭上,巨大的蛇尾在地上大力摆动了几次,溅起不少白雪,随着雪漫漫的落下,巨蟒也不再动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评求收藏,么么哒
    ☆、致命之疾
    第二十一章致命之疾
    看到巨蟒不再动弹,上官瑾飒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确定那巨蟒真的是了无生气,上官瑾飒才将衣带收了回来。轻步走到冷涟旁边,纯白的花还在风中摇曳着,此花状似百合,却比平常的百合要小一些,且颜色更偏于透明,若不是它火红的叶子,恐怕花放在眼前都不一定找得到。
    伸手小心翼翼的摘下花,心里想着这叶子应该也是有大用处,所以上官瑾飒连叶子也一并取了下来。临走的时候上官瑾飒看了那巨蟒一眼,微微叹了口气,朝着安置沈寒舟的山洞飞跃而去。
    上官瑾飒出去的时间太长,回来的时候柴火已然熄灭。沈寒舟还昏迷着,上官瑾飒过来抱起他的身子,毫无意外的发现他现在的身体又开始变得滚烫。
    从怀中取出冷涟,上官瑾飒将花瓣一点点撕碎,和着雪水慢慢喂给沈寒舟。本来以为这下可以救回沈寒舟,可是等了一个时辰,沈寒舟的体温还是没有恢复正常,看着他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和他脸上越来越痛苦的神色,上官瑾飒也是于心不忍。目光瞥到冷涟那火红的叶子,心里动了一下,冷涟是世间罕见之花,其叶想必也不会寻常。看沈寒舟此时的样子,若这花再不起作用,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上官瑾飒的目光在冷涟叶上打量了半天,心下纠结不已,此时又感受到怀里的沈寒舟体温又变得冰凉。眉头紧蹙考虑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还是起身拿回叶子,仿着刚才喂花的方法尽数将叶子给沈寒舟吃了下去。
    好在叶子给他服下去后他的体温开始变得正常,上官瑾飒将沈寒舟被汗水濡湿的头发拨到后边,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用自己洁白的中衣袖子擦干了他头上的冷汗,怀里的身体也不再颤抖,上官瑾飒悬了太久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忙碌了半晚上,他也有些疲累,此时看沈寒舟性命无虞,上官瑾飒便抱着他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沈寒舟在上官瑾飒怀里醒来,抱着自己的那人还在沉睡,眼睑有淡淡的青影,定是昨晚照顾了自己一夜。
    沈寒舟轻轻从上官瑾飒的怀里退出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却突然发现自己周身通畅,微微运气,沈寒舟的眼睛倏的明亮,这分明是,分明是u毒已解。再次运功尝试着验证,沈寒舟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明显,上官瑾飒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身上到底是有何疾病了吧。”
    沈寒舟转身,上官瑾飒就站在他的身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你找到冷涟了。”虽是问话,语气却是极其笃定。
    “是。”
    沈寒舟抿了抿嘴唇,慢慢走到上官瑾飒跟前道,“上官瑾飒,谢谢你。”
    上官瑾飒看着此时的沈寒舟,他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笃定,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正式,这样的沈寒舟,让他感觉有些陌生,却也有些微微的心动。
    上官瑾飒微微弯起嘴角,“那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本来是调笑的话语,沈寒舟却不是意料之中的生气,上官瑾飒看着沈寒舟向他靠近了些,随后,自己的唇上就有温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蜻蜓点水的一吻之后,沈寒舟退开了些许,脸上红润的颜色取代了昨日的苍白,上眼皮微微下垂,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看到这个样子的沈寒舟,上官瑾飒脸上笑意更深,一把捞过刚才退后的人儿道,“原来我昨天和那条巨蟒斗了这么久就换来这么点福利啊。”
    沈寒舟眉头突然深皱,“你遇到的是不是一条通身雪白的巨蟒?”
    “是。”
    沈寒舟点点头,“看来你所见的就是雪蟒了。古书所记,雪蟒性恶,力大无穷,你怎么制伏它的?”
    上官瑾飒将昨日他与雪蟒争斗的过程给沈寒舟说了一遍,沈寒舟的神情中有了了然,“我给你的那颗药,并非是□□,不过却要比□□更加可怕。这颗药可以在一瞬间增加内力和体力。”
    上官瑾飒点点头,怪不得昨日他给巨蟒喂了那药之后,巨蟒的进攻速度和力度反而加大了。
    “但是在不久之后,服用者的内力就会急剧反噬,身体内部力量少了一半不止,不修养一个月的时间是绝对无法恢复的。”
    “照你这么说,这就是我最后可以很快制伏巨蟒的原因了。”
    “不错,你在巨蟒体力急剧下降的时候打了它的七寸,又用衣带将其心脏部位缠绕这么久,它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说到衣带,沈寒舟的眼神瞄到了上官瑾飒的身上,“你昨晚就只穿着中衣回来的?”
    上官瑾飒浑不在意的笑笑,“反正也不冷,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把那巨蟒的皮剥下来做件衣服啊。先不管我能不能剥下去,就是做我也不会啊。”上官瑾飒很大方的承认了他不会持家的缺点,”所以,你一定要做一个贤妻,下得厨房,上得厅堂,缝的了衣,暖得了床。“
    沈寒舟摊摊手,“可惜你说的这些,除了做饭剩下的我都不会。”
    “你会做饭?”上官瑾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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