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觉得宁顺候这是改性子了?这自然是好的,男子就该安邦定国成就大业,可这时日长了,却又莫名的让人担心。
    顾氏摇了摇头,管宁顺候做什么,反正儿子已经中了状元了,想他也翻不了天的。
    另一边,沈秋河没去赴顾相的宴,直接让马车掉头回了国公府,到了国公府的时候,天已经暗了,门口的灯笼也挂了起来。
    何氏和郑氏在门口等着,瞧着马车停下来了,两人都张望着。
    直到看着沈秋河下了马车,何氏瞬间掉了泪。
    “母亲,嫂嫂。”沈秋河抬手做辑。
    何氏一把拉住了沈秋河的手腕,“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手很自然的握紧,也是怕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郑氏在一旁擦着眼角,“外头凉,赶紧先回屋吧。”
    随即招呼人往里走,沈秋河这是从牢狱中出来的,进门的时候安排了火盆去去晦气。
    家里头也让多做几个菜,不过前两日刑部的人来搜府,砸了不少东西,院子少了许多摆件,瞧着冷清了不少。
    沈秋河环顾四周,随即又收回了视线。
    何氏一直没松开沈秋河的手,到了屋子更是直接安置在自己跟前,“我想着这次出来,咱就辞官,好好的一家人住在一起,也省的担惊受怕的。”
    沈秋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母亲放心,以后不会出事了。”
    郑氏也在旁边笑道,“秋河这次怕是要立功,就是想走,东宫殿下也不一定会愿意放他走。”
    郑氏进门也没坐,同下头人一起安顿桌子,一边忙活一边也不忘同沈秋河搭上两句话,“再则说了,这有官位也好迎娶个贤妻。”
    提起这个事,一屋子的人也都不吱声了。
    过了片刻何氏才又说道,“侯府咱是高攀不起,以后可不能仓促了,母亲长眼好生的给你挑些。”
    沈秋河微微垂眼,“此事我也听说了,说到底,也是儿子做事不对。”
    在他看来,拿下刑部自然是势在必得不会出一点岔子,可却忘了旁人会害怕。
    听了沈秋河给侯府开脱,郑氏撇了撇嘴,“咱们讲理人家不一定讲理,不定人家就巴不得出事呢,你可没瞧见,侯府夫人当时都快吃人了,有母如此,那侯府姑娘能好到哪去了?也幸得她没进门,不若以后我同母亲不得仰仗她的鼻息而活。”
    “不会。”沈秋河淡淡的说了句。
    他见过事实,所以知晓结果定同郑氏说的不同。
    看沈秋河言语之中袒护乔故心,何氏的笑容也淡了许多,“娶妻娶贤,她家那么厉害,我可拿捏不住。”
    沈秋河听着母亲跟嫂嫂一人一句的念叨,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
    眼前的这一幕,甚至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眉心微锁,用膳的时候也全程冷着脸。
    闹的这口饭吃的,也都不痛快。
    等着沈秋河离开后,郑氏忍不住念叨了句,“侯府姑娘真真是好手段。”
    还没进府呢,先将男人的心给栓住了。
    何氏抿嘴倒是没说话,不过没反驳郑氏那便认同了郑氏的话。
    沈秋河回到自己的院中,让王四拿坛酒来,他对月坐下,猛地灌了一口,而后问了王四一句,“女子都这般聒噪?”
    一顿饭吃的,耳朵根就没清静的时候。
    王四知道沈秋河心情不好,两位夫人还不知趣的专挑沈秋河伤口上戳,沈秋河自然是不耐烦。
    不过女子多也是这样的。
    话到嘴边,王四突然就想起来了,有一个女子不同,她该说的时候总能说到人家的心上,不该说的时候,话也不少。
    这个人,便是从前的乔故心。
    只是,这话现在又不能说。
    沈秋河喝了两口酒,随即将酒坛子扔在地上,“禀于殿下,两日内必要人命!”
    人突然站起来,满脸的杀意。
    第二日在朝堂上,刑部自又落了下风,若非圣上拦着,刑部尚书怕得获罪了。
    只是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刑部落败也是迟早的事。
    朝堂纷争归纷争,下头的该做什么还是得做什么,乔文清任命的文书吏部也正式下发了,三日后便可走马上任。
    朝服也提前送来了,侯府自又是一顿忙活。
    事情这才彻底有了定论。
    乔文清得空谢了恩师,又请了同窗好友吃酒。原本是要办宴的,这下一来时间有些仓促了,也只能让乔文清多忙活了。
    官媒也在这两日登了门,京城中的人也都传开了,这探花郎同侯府庶女得了眼缘。
    对于这桩事,虽也有吃不着葡萄的人猜测侯府好手段,可是能入探花眼的却也有些本事,即便是庶女那也是庶女中的佼佼者。
    一时间,侯府名声大噪,今年三甲有两人都同侯府有关系了,这般繁华岂是寻常府里能有。
    所幸,国公府同侯府退亲了,大家心思也活泛起来。
    这人情往来的事,侯府的姑娘也帮不上忙,就按照顾氏提起,出去登山放松放松心情。
    这般出门肯定是会叫着褚家兄弟一起了,三辆马车早早的出门,在山脚下汇合。
    “乔大人难得有这个闲情。”褚翰引永远是头一个说话的。
    他这一声乔大人喊的,乔文清都没反应过来是在说他,随即无奈的看着褚翰引,“褚大人客气了。”
    褚翰引这边也得了结果,是要入兵部的。这同褚翰引的性子也符合,若是进了翰林院等地,估摸褚翰引得难受坏了。
    “小人怎配让大人尊称?”褚翰引啧啧了两声,话说的倒是卑谦,可瞧那脸上是那别有深意的笑容。
    乔文清最先受不住褚翰引这阴阳怪调的话,拳头打在褚翰引的肩膀上,“就没一句正常的话。”
    褚翰引啧啧了两声,“我这不是赶紧讨好乔状元,苟富贵,勿相忘!”
    “还没入朝这官腔倒是打的顺溜。”乔文柄整了一下披风,在中间不忘说上一句。
    褚翰引抬头笑了几声,而后看向了乔故心,“两位姑娘在这,我自该收敛些,等着哪日只有咱们几个兄弟的时候,再热闹热闹。”
    随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来。
    看褚翰引收的这般痛快,便是乔文清都觉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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