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燕子向他简单汇报了一下这几天林菲的行踪,因为林菲整天窝在家里,手机也被他没收,无非是吃饭睡觉看电视偶尔望天发呆。
    “林小姐已经睡了。”
    怀了孕后,林菲嗜睡状态越来越明显,有时候上一秒还在看电视,下一秒又昏睡过去,甚至夸张到吃饭的时候都能抱着饭碗睡着。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裴衡一脸疲惫,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看起来有些颓废。
    卧房门打开,床上的美人安静地卧在被窝里,偌大的床她蜷缩在一角,被褥堆砌下的小身板赢弱得像朵花,凑近看她柔美的面庞,睫羽轻颤,呼吸均匀,伴随着微弱的鼾声,睡梦中毫不设防的娇态,尽现眼前,让他心底骤然泛起涟漪,美得让人怜爱。
    他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缓缓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摩娑着她还未显怀的腹部,没有往常的欲念,反倒是盈生出一种相依为命的垂怜。
    温香软玉在怀,他心中无限感慨,怀里是他的女人和还未出世的孩子,他好幸运能够拥有她们。
    到底还是跟母亲闹掰了,母亲以将他开除董事会的代价要求他和她生下孩子就分手,意思是可以要孩子,但是孩子妈绝不能嫁进门,还安排他和选好的适婚对象结婚。
    既然已经做到这步,他自然不能放弃抵抗,就是担心母亲会动孩子的心思,才做了那样的决定。因此这两天他没少挨母亲的训斥和打骂,后背几道伤疤的血还没凝固,要不是奶奶一再阻拦,他怕是连家门都出不了了。最后以将他停职,冻结他所有资产的代价,母子彻底决裂。
    好在他未雨绸缪,这座房产是他前些日子为了规避风险,把这处住宅的房主名字改成了林菲,还有暗地里他炒股赚来的一大笔隐藏资产,让他还不至于完全受制于母亲的管控。
    林菲怀孕后本就爱出汗,在梦里她烤着暖炉,肚子里的孩子说妈妈我太热了,然后下一秒孩子就死在胎中。
    从噩梦中惊醒,她一身虚汗,听说梦见胎死腹中预示着不敢面对现实的退缩。这些天以来,她都用自我麻痹的心态来面对身边的不顺,甚至几次都想用物理流产的方式杀掉腹中的胎儿,只想发泄对他的不满,她不想年纪轻轻就无名无分的给人生孩子,她还有大好的未来,总不能为一个私生子毁掉自己的人生。可是刚刚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明明不希望孩子的到来,可是梦见孩子死去她还是流泪了。
    她想起医院里遇到的那对母女,母亲没有放弃身患绝症的女儿,反倒是因为可以陪伴女儿走完短暂的一生,而让她无比幸福。
    “既然她选择来到这个世界,我就会用全身心去爱她。”那位母亲的话不断徘徊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开始反思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裴衡睡得本就浅,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又看见她正用手臂挡着脸抽泣,以为她哪里不舒服,紧忙坐起来,让她侧躺在他身上,一只手手轻柔地擦着她的泪痕,一只手默默抚慰着她的肚子,用着仿佛世界上最温柔的嗓音说道,“乖宝,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这时林菲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正是那个让她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
    “不要你管。”声音像是从鼻音里发出的,埋怨里带着几分娇嗔。
    “嗯?怎能不管,你现在是我孩子的妈妈。”他将她搂得更紧,气息逼在咫尺,“而且我现在只有你们娘俩了。”
    她没有心思揣摩他的言辞,只觉得他比她更矫情了,好像怀了孕的人是他。
    “松开,我要上厕所。”她被他身上的热气箍得心烦意乱,只想尽快摆脱他。
    “好,我抱着你去。”说完就真的像抱孩子一样拖一把将她抱起来。
    “神经病吧,你放我下来!”她挣扎着,她现在根本没有显怀,更不需要他抱着如厕,想想就羞耻。
    男人没有听她的话,反倒是大步流星地把她抱进卧室的卫生间,口中还说着让她无地自容的话,“害羞什么,又不是没...”
    “闭嘴!”话还未说完,就被她的手捂住,不得不让人联想到那次被他弄到失禁的场景。
    然后把她安全抱到马桶上,还贴心为她脱下睡裤和小内裤,她双颊憋得绯红,不曾想这人竟然能够如此泰然自若做这种事。
    “关门,快点走开。”她推搡着想要让他尽快走,奈何那人脸皮厚到一堵墙,非要让她上完再把她抱回去。
    她有手有脚的,怎么就不能沾地了呢。
    “你光着脚来的,地板上凉,怕你着凉。”他非要拗着不走,奈何此时的她又生理脆弱,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就响起来,见男人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她脸更红了。
    就算是情侣,也做不到当面如厕吧!他是不是有特殊癖好?
    裴衡看出来她的窘迫,又安慰道,“没事,以后早晚要适应,等你肚子大了,也就只能我抱着你了,现在就当是提前练习。”言下之意,看自己的女人这样那样又没什么可嫌弃的,毕竟之前他可是还把她......
    想到这他身下一热,感觉又有冒头的势头,慌乱转回身,手压着那处,他心里默念着,医生说前叁个月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又在心中默背几遍琵琶行才渐渐消退,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出卫生间了。
    可没走几步,又被他公主抱起来,他低头哄着,“乖,光脚走路会着凉。”
    等抱到床上,又闪着灼灼目光,一脸恳求着说,“乖宝,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难,我快想死你了。”要不是有她这个精神支柱,他很难跟母亲对抗,在家的时候唯一的念想就是她了,以至于一朝逃出生天后,他立马奔到她这处。
    “给哥哥香几口吧。”他俯下身,鼻尖互抵着,温热的气息呼在面前,让她的气息再度失衡。
    真的好烦!这男人怎么回来一趟变了个人似的,又粘人又满口的甜言蜜语,试图用溏心炮弹攻势她的心。
    她本就是软耳朵,一时间竟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他。
    “就只能一下。”她红着脸,别扭得不敢看他。
    得了美人首肯,他贪婪地吻向她的唇。
    刚开始浅尝辄止,后来又把舌尖探入口腔开始横扫,她喘不过起来,急得呼哧呼哧地喘。可恶又让他趁虚而入了,说好了只亲一下,后来怎么又变成了一直亲,好像要把这几天没夺到的吻全部吸入口中。
    裴衡得了便宜,就不肯罢休,也许是最近顿顿喝奶的原因,她的香唇里多了奶香味,让他沉溺其中。身下更是硬到不行,但还是忍住了只亲嘴不碰别处,他怕他摸到后就不肯罢手,万一伤到她就不行了。
    最近他发现了与她和睦的相处之道,只要他哄着宠着不强迫也不苛责她,她都会多少会配合些,看来女人是要哄的。
    “我被母亲逐出家门了。”刚分开的唇还伴着几条依恋的银丝,他喘着气,却努力做到心平气和地阐述他的事情,“现在我是孤家寡人了,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
    “什么...”
    她对他的坦白一时间未做出反应,他闪着无辜的双眼,又自顾自地说着,“我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工作也没了,钱也被冻结了,裴家跟我无关了,只剩下你了。”
    这又唱的哪出戏?
    “而且,我名下所有房产也被我母亲收回了,只剩下这间了。”他神秘兮兮地继续说道,“这间房的房主我改成你的名字了,所以她想收也收不走。”
    啥?就这个二百多平米的高档住宅?他疯了吧。
    “求你包养我吧。我不介意你来个‘金屋藏娇’。”裴衡笑得满面春风,像是真事似的。
    “?”
    作者有话说:
    历经千辛万苦,我胡汉叁回来了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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