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件事,同样一双眼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很正常。
    萧惟年其实早就起来了。
    见姜莉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他没有出面。
    听着她们的对话,他心里是温暖又欣慰。
    巴尔扎克说过,婚姻的幸福不完全建筑在显赫的身份和财产上,却建筑在相互崇敬上。只有共同进步,相互奔赴的幸福,才能长长久久。
    上一世,冲着他身份和财产来的那些姑娘们,就像鲜艳欲滴的玫瑰,美则美矣,却毫无生命力,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生命的最后,他回想起来,其实他一直都在那些女人身上找姜莉的影子。
    如今,她就活生生在眼前,还是最真最纯的模样,还没有被生活磨的面目全非。
    萧惟年心中潮涌,很有冲动想去抱抱姜莉。
    但怕吓到她,他克制住了,轻咳一声朝院子里走去。
    “年哥!”
    刘大壮和王铁军迎上来。
    萧惟年问:“情况怎么样?”
    王铁军立即会意说:“大部分人都愿意上山,只有刘大爷和二狗不愿意。”
    刘大爷的原话是:“老子被你们偷的还少吗?就赖了又咋地!”
    王铁军不说,萧惟年也想得到,笑一笑:“回头给刘大爷说说,不上山可以,摘两个冬瓜来抵。”
    就是刘大爷上山,他也不让。
    老胳膊老腿的,回头摔了可咋整。
    但要说让他赖,估计老爷子晚上会睡不着觉。
    怕被他们惦记上,家里那土狗的命不保。
    刘大爷无儿无女,那狗就是与他相依为命的亲人。
    上一世他们几个哪懂这些……
    萧惟年心里一阵愧疚,又想把从前的自己拉出来打一顿。
    “那二狗子咋办?”
    刘大壮抠着露出来的圆肚皮,愤愤地说:“他要真以为咱好欺负,揍死他!”
    说完,刘大壮下意识拿手挡一下脑袋。
    他又抢年哥词儿了。
    结果,萧惟年非但没打他,语气还很平和。
    “他要想赖也没关系,让他赖。”
    “那哪行啊!”王铁军第一个不答应,“他要把咱便宜占了,咱可不就跌面儿了吗?”
    这以后,拿啥脸出去混?
    萧惟年觉得好笑。
    人越是年轻,越是没脸,越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上一世,为了面子,他命都敢豁出去。
    二狗要真敢赖他账,不必说,不流血告饶,事情就抹不了。
    现在的萧惟年已经很难理解当初那个煞笔的自己。
    他没给刘大壮和王铁军讲啥大道理,只是反问一句:“三斤猪肉都赖账,到底谁更跌面儿?”
    刘大壮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
    王铁军反应快些,“也对啊!三斤猪肉就让村里人看清二狗的真面目,值啊!”
    平时仗着自己有个好名声,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可欠揍了。
    这要真为三斤猪肉,成了个赖子……
    哈哈哈……王铁军乐出声来,巴不得二狗子真赖账了!
    刘大壮还是想不明白,三斤猪肉好几块钱呢。
    反正谁赖都不行!
    但他已经习惯性的顺从,既然年哥和铁军儿都觉得没必要计较,那就算了呗。
    他也跟着哈哈笑。
    三人说着话,王凤清已经摆好早饭。
    萧惟年几口吃完,见萧惟民磨磨蹭蹭的没有要一起上山的意思,也没强求。
    ……
    后村上山的路口,昨天赊了肉回去的,家里基本上都派了人来。
    不过,多是妇女和孩子。
    大家都有些怵萧惟年,见他一来,本来说说笑笑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萧惟年便趁机拿出虫草讲解。
    讲完,便让刘大壮和王铁军把人带上山去。
    主要是让他俩看好安全。
    至于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做。
    大家都上山后,萧惟年先来到自家地里。
    今年大旱不见雨水,土豆苗已经干在地里,他要不用金锄头,只能挖出几个和鸡蛋差不多大小的来。
    玉米正是成熟期,但因为雨水跟不上,萧家又缺劳动力没施什么有机肥,长出来的子粒稀稀拉拉的几颗,少得可怜。
    萧惟年又看了下上下邻里家的,也好不到那里去。
    这两样,可是最重要的农作物,是村里人一年的口粮。
    上一世就是因为收成不好,村里很多人差点没熬过这个冬天。
    金锄头再厉害,他也挖不够整村人吃的。
    萧惟年试着用意识连接灵泉。
    很快,他目光定在那里,就有清亮的泉水注入那里。
    泉水刚将土壤淋湿,玉米棒立即变得饱满。
    土豆苗瞬间变得鲜活,挖出来的土豆个个肥大,看着就很喜人。
    萧惟年狂喜。
    “浪哥,你太牛逼了!”
    系统宠辱不惊的语气:“你真我更真,你假我转身!你浪子回头,我助你靠岸!你心有多大,我的本事就有多大!”
    说完,反手就来了个通通+++1.还附赠了一条温馨提示:灵泉搭配福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萧惟年瞬间领悟,默默竖起大拇指。
    不过不急。
    好钢用在刀刃上,好运也得使在裉节儿。
    这种大招,他得找准机会再放。
    试了灵泉,萧惟年又试了试生宝坑。
    他拿根鲜活的虫草埋坑里,再灌入些灵泉水。
    没一会儿,就冒出一大片来。
    如此一来,这个冬天与短期计划,都不用愁了。
    萧惟年伫立山间,眺望远方,心中澎湃不已,忍不住的高声朗朗。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
    头一天,村民一来是没什么经验。
    二来,都是妇女幼弱,攀山窜林的实在危险,都没挖到几根。
    萧惟年却早早叫大家收工,并承诺,三天后实在不够抵肉钱的,可以无限延迟时间。
    众人将信将疑,都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又实在想不出萧惟年到底要干什么。
    要不是仗着人多,寡不敌众。
    就欠萧惟年钱这件事,不知有多少人睡不着觉。
    刘大壮和王铁军也很茫然。
    等人都走光了,刘大壮抠着肚皮忍不住的问道:“年哥,咱……真收啊?”
    王铁军在他头上按一把,“不真收还能咋地,闹着玩啊!”
    嘴上是这么说,他心里其实也没底。
    这种事,别人不敢拿来开玩笑,萧惟年可说不清。
    王铁军想起一件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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