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抽了出来,凌宇以为随著体内异物的消失疼痛会减轻一些,不想疼痛变得更加剧烈,身体里面的内脏就好像爆裂般疼的浑身不停的抽搐。
    “是要生了吗?”镜看著祈海炎,愣冷冷的嗓音里带著焦急。
    “唔呜呜……”凌宇使劲了全力,可腹部每用一点力,都会让他痛到虚脱,他艰难地微微摇晃脑袋,“我…我没力气……了……”
    祈海炎拿起毛巾擦了擦他额头的汗,“凌宇,这个时候你不能放弃,再加把劲,坚持一下,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我…我真的没有力气了……”凌宇闭了闭眼,脑袋向一侧歪去,“缓了一会又重新睁开,“那……我再试试……”
    他抓紧床单,使劲的揪了起来,努力的做出排泄的动作,起初的剧痛一点点的麻木,脸也苍白憔悴到了极点。
    “再努力一点,已经出来了,我已经看到头发了!”
    “呜呜呜……啊啊嗯……”
    “好了,现在暂时不要用力了,休息一下,放松!”祈海炎进行安抚的同时,重新换了一付乳胶手套,然後在凌宇双腿间铺了一块干净的垫巾,打开一个小方盒取出了一把纤薄锋利的手术刀。
    “你、你要干什麽?”镜紧张的问。
    “现在胎头已经来到了肛门口,会阴有严重撕裂的危险,这种情况下要实施会阴切开术,避免更糟的情况发生?”
    “会阴切开术?”镜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词,不由的看著那个已经被撑的紧绷绷的会阴问,“你是说,要用刀把那个地方切一刀口子?”
    “你扶好他,我要开始了!”祈海炎确定好下刀的位置,然後抬头看凌宇,“别紧张,这种切开术不会疼,放松点,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嗯!”凌宇点头,又紧紧的扯起已经被抓破的床单。
    祈海炎在正中央下到,切开了会阴处的肌肤约有三到四厘米,连到了肛门处。
    “嗯啊啊啊……”凌宇嘶喊了一声又紧紧咬住牙齿,痛苦的隐忍表情让人看了就心疼。
    有鲜血立即从伤口溢了出来,但随之而出的还有一个染满了胎脂的小脑袋。
    “唔嗯嗯……啊啊啊……嗯嗯啊……”
    哇哇哇--
    伴随著一阵尖锐的啼哭声,一个可爱的男婴呱呱坠地,祈海炎先将婴儿抱给了镜,“擦一擦他的身体,用棉球,轻点。”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新生命的降临,镜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最後还是照著他去做了。
    孩子刚溢降临,凌宇就昏了过去,祈海炎帮他缝合好伤口,有替他擦干净身上的汗,替他盖好被子才去处理孩子。
    镜没说什麽,将孩子交给他,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後就去到凌宇床边,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就转身离开了。
    那天以後,他们三人就莫名其妙的待在了同一屋檐下,镜只挑凌宇睡著了後才去看他,大部分时间是祈海炎在照顾凌宇。
    生产後的月子很重要,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待在凌宇身边。
    凌宇现在身体很虚弱,但是一抱起婴儿来就不舍得放下,祈海炎准备好了托盘,说,“来,把孩子给我,让我看看你伤口愈合的怎麽样了!”
    “嗯!”凌宇将孩子交给祈海炎,主动的打开了双腿,只是脸有些害羞的偏到了一边。
    这样对著别人敞开大腿的姿势,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虽说对方是祈海炎,是自己喜欢的人。
    祈海炎仔细的检查会阴处缝合的伤口,因为缝合时所用的线是可以被肌肤吸收的那种,不存在拆线的问题,但是常规的消毒是必须的,尤其是他现在身体这麽弱,不能有半点马虎。
    他用镊子捏了一块棉球,蘸了碘酒轻柔的擦拭正片的会阴。
    “疼吗?”
    凌宇刚拧起眉头就马上舒展开来,牵强的答,“还、还好,不是很痛。”
    处理完伤口,他喂凌宇喝了些刚熬好的鸡汤,吃完後就扶著他躺下休息,可没睡几个小时,凌宇就被一阵尿意很弄醒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祈海炎正娴熟的给宝宝缓尿布,他笑著看著他,说,“你怎麽什麽都会?”
    祈海炎扭头,“醒了?是不是想尿了?”
    凌宇只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变得很烫,真是什麽事都瞒不过他。
    “等等啊,我马上就还完尿布了!”祈海炎换好尿布後,很轻很轻的抱起宝宝放在凌宇身边,“等一会尿完了就给孩子喂奶吧,不然一会又该哭了。”
    “喂、喂奶?”孩子自出生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喂过呢,也不知道该怎麽弄。
    “没事,一会我教你!”祈海炎下了床,将尿壶从床底下拿出来,两只手连带著尿壶一齐伸进了被子里,他太了解凌宇了,如果直接掀开被子让他接受的话,一定又会羞到尿不出来。
    “好了,尿吧,不要太用力,小心会阴的伤口裂开。”
    也许是憋了太久,这回没花多长时间就尿了出来,液体打在塑料壶壁上,发出了劈里啪啦的水声,凌宇听了後心又止不住怦怦狂跳起来。
    小解完後,祈海炎小心的将会阴连同肛门又清洁了一遍,在伤口彻底愈合之间,一定要保证那里的干燥。
    哇哇……哇……
    祈海炎刚放下尿壶,宝宝就哭了。
    “哦,乖乖,不哭~~”凌宇忙转过身伸手轻轻的拍著他。
    “我说什麽来著,肯定是饿了,来,爸爸抱抱,咱们喝你小爸爸的奶水好不好?”
    关於爸爸和小爸爸这个称呼,是两个人一起想的,祈海炎是爸爸,凌宇是小爸爸。
    “呃,我……”凌宇一时慌的有些不知所措。
    ☆、(9鲜币)第四十二章 喂奶
    “把衣服先解开!”
    “啊?哦……”凌宇有些手足无措的解开扣子,抬起头看了祁海炎一眼又匆忙的低下,衣襟现在只开了一道缝,要喂孩子喝奶的话,是不是该把那里也露出来啊,他正挣扎著要用那只手去撩起衣服时,祁海炎已经将裹在睡袋中的宝宝抱到了他面前。
    “抱住,我帮你弄。”祁海炎抱孩子的姿势非常专业,在把孩子交给凌宇的时候,还不停的指点,“别抱这里,把手挪到这里,要想这样,拖著宝宝的头,动作要轻点,对,就是这样,其实也没你想的那麽难对不对?”
    凌宇微微笑了笑,就低头看著孩子。
    祁海炎圈起来袖子,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撩开他左边的衣服,露出了已经有些发涨的乳头还有挂在上面的乳白色液体,“乳汁都流出来了,来,把孩子向这里挪一挪。”他辅助著凌宇将宝宝的身体向前挪了几分,让他的小小的嘴对准乳头,“抱住他,让他贴你近一些。”
    宝宝是真的饿了,小嘴刚一贴近凌宇那个乳头,就张嘴一下子含住了。
    “唔……”凌宇一下子皱起了眉,整个身体立即变得十分紧张。
    祁海炎揉揉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放松点,习惯了就好了。”
    凌宇一直很难为情的低著脑袋,可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祁海炎正仔细观察著自己被宝宝吸允的乳头。
    那种被吸吮的感觉很奇妙,身体里像是有什麽东西被抽走了似地,只是当宝宝软软的舌尖顶上乳尖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哆嗦了一下,猛的咬住了唇。
    祁海炎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问,“怎麽了?”
    凌宇牵强的笑著摇头,“没…没什麽……就是有点不太习惯……感觉有点怪……”确实是怪,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真的是有感觉了,他努力的调整的呼吸,不愿意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看出任何破绽,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居然被一个婴儿吸的有了感觉,他会怎麽看自己,会不会,会不会认为自己很变态?
    这个时候,祁海炎突然伸手按了按他的‘乳房’,立即将心不在焉的凌宇拉回了现实,立即下意识的向後躲了一下。
    被他刚才那麽一碰,那种怪怪的感觉又瞬间增强了一倍。
    “别动,让我看一看你这边的乳汁是不是快被喝完了,如果喝完了的话就要换另一边了。”
    祁海炎柔笑著解释,伸手在他万分敏感的乳头周围又是揉按又是捏的,不过力度都很轻,很像是某种按摩。
    凌宇暗自咬牙忍著,这回不仅仅是乳头,好像整个小腹都有点发烫了。
    “果然,这边已经被吸的差不多了,该换另一边了,来,我帮你把宝宝的身子转过来。”祁海炎帮著他让宝宝的小嘴对准另一边的乳头,然後像个慈父般轻轻的拍了拍宝宝的背,“乖乖,喝吧!”
    宝宝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小嘴一张,又含住了另一边的乳头咕噜咕噜的喝起乳汁来。
    祁海炎笑著拿起手边的一块柔软的布巾对凌宇说,“别动,我帮你把这里擦一擦。”说完,布巾已经触到了凌宇还残留著乳汁的乳头上。
    “嘶……”
    祁海炎见他身体向後躲了一下,不由的抬起头看他,“有感觉?”
    凌宇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这种问题要叫他怎麽回答?
    “又不说话了,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有感觉就是有感觉,很正常。”他将身体像前靠了靠,“别动,这里不好好擦一下不行。”
    宝宝喝了将近二十分锺才喝饱,然後被祁海炎抱著放在床上,没几分锺就睡著了。
    “他睡的真香。”凌宇扭头看著他稚嫩的五官,突然说,“他的嘴巴长的好想你,还有眼睛,真好玩。”
    祁海炎看了看宝宝,又看了看凌宇,“是吗,可我怎麽觉得他的眼睛像你啊,又大又圆。”
    “像我?我看还是像你多一些,”说著说著,凌宇的眼神突然黯淡下去,肩膀很不自然的抖动起来。
    “怎麽了,突然不说话了?”祁海炎半躺在他身边,揽过他的肩,“是不是觉得累了,如果累的话,就靠著我睡吧!”
    “炎……”凌宇低低的喊了一声,手慢慢的揪紧了被子,“镜他……他是不是什麽都跟你说了?”
    祁海炎坚毅的眉宇极快的皱了起来,眸中呈现出的目光变幻莫测,他搂紧了凌宇,“说了什麽?”
    “说…说关於我的事…还有关於…关於我的族人……所有所有的一切……还有……”凌宇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祁海炎,突然发现他一向温柔的眼睛里竟然冒出了冷冰冰的气息,他被那股子戾气惊吓的没有勇气再继续说下去。
    祁海炎一直沈默,而且沈默了很久。
    凌宇看了看旁边熟睡中的宝宝,有些急躁的再度开口,“我…我不是要故意骗你的,我真的……真的不想骗你…可……可是你父亲……你父亲说如果我不配合他演这场戏的话……他…他就会杀了我的族人……我不能让我的族人为了我去死……所以…所以我就……”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身子也抖的越来越厉害。
    “我知道……”祁海炎终於开口,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都知道了,别说了,好好休息,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好身体,我不怪你,如果我真的怪你的话,我也就不会费这麽大的力气来找你了。”
    他低下头亲了亲凌宇的脸,“睡吧,什麽都别想,我会陪著你的。”
    ☆、(9鲜币)第四十三章孩子失踪
    凌宇产後的一个月中,祈海炎每天都细心照料著他的饮食起居,没事的时候就和凌宇一起逗逗孩子,一家三口在一起其乐融融,可就在一个月後的早晨,凌宇睡醒後发现,祈海炎消失了,还带走了他的孩子。
    自那天後,凌宇仿佛天塌了般一蹶不振,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饭也不怎麽吃,镜看著他日渐消瘦的模样又心疼又焦急。
    就在祈海炎消失半个月後的一个早晨,镜如同以往般端著早餐走了进来。
    凌宇今天的气色看上去不错,脸不像以往那样白的下人,而且,看到他後嘴角居然还弯起了浅浅的弧度。
    镜在他旁边坐下,端起了一碗暗红色的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自己先试了试温度才伸手送到凌宇嘴边,“这是你从前最爱喝的红豆粥,我又在里面加了些白糖,甜甜的,尝一口!”
    凌宇低头看著红豆粥,慢慢的说,“你还记得我爱喝这个?”说著,他张口含进了口里。
    “怎麽样?”镜有些紧张的问,直到看见对方点头,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你喜欢就好,来,再喝一口,既然觉得好喝,我天天给你熬这个。”
    凌宇没再说话,只是将有些空洞的目光投向了窗外。
    镜看著他的样子,突然停下了动作,问,“你还在想那个人吗?”
    凌宇慌忙的扭过头,“没、没有,我没有想他。”
    “没有想他?那你在想什麽?”
    “我、我只是在想、在想孩子,孩子是我解救族人的唯一筹码,现在孩子丢了,我到底该--”凌宇狠狠的咬下唇,“我真没用,连个婴儿都照顾不好!”
    “溟,你别想那麽多了,解救族人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他们半分的。”
    只是,营救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他们费尽周折也只解救了大部分族人,还有一小部分被祁老控制著。
    凌宇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镜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遍体鳞伤,就像是刚从血缸里捞出来似的。
    为了营救族人,他丢掉了一条手臂,被救出来的两位豹族长老本来想对於他从前的背叛进行严惩,但看在他不惜性命营救豹族的份上,就将功抵过饶了他一命。
    凌宇带著他的族人找了片偏僻的山林躲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
    “什麽,祁老死了?什麽时候的事情?”溟从座椅上跳了起来,自从三年前,他就把名字从凌宇改了回来。
    镜依旧是一身黑色的斗篷,静静的站在溟的身边,三年的时间,将他磨砺的壁以往更加的沈稳冷静,骨子里散发的那股冰冷也与日俱增,族中无人不惧。
    座下,手下恭敬的禀报,“回禀族长,消息确切,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凌晨三点四十五分,死亡原因不明。”
    “不明是什麽意思?”镜插话进来。
    “属下去打探,听那些警察说那人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因为心脏病引起的急性猝死,但是他们怀疑可能是被人谋杀,具体的结果还要等到尸检报告出来才能断定。
    “那--现在祁家是谁谁在掌权?”镜紧接著又问。
    溟的心也一下子揪了起来,这三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打听祈海炎和自己孩子的下落,但到今天为止都毫无收获,那两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了无踪迹。
    “回族长,是个叫祁枢亦的人,属下听说,那个人并非是祁家的血脉,只是个养子而已。”
    “是他?”溟愣了一下,怎麽会是他,不管怎麽排,都轮不到他来坐祁家的主位。
    “你认识他?”镜微微斜著身体,在他耳边轻声问。
    “嗯,以前和他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也在。”
    “是个什麽样的人?”镜刻意忽略掉最後三个字继续问。
    “心机很重,而且,在他知道我身份之前,那个人就已经知道了,还威胁我说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
    镜想了想,说,“今晚,我亲自去祁家看看,那个老家夥死了,祁家现在肯定人心惶惶,这个时候就救人的好机会!”
    “就你一个人?”溟看著他,对於他的那条断壁,每次看到,他心里都是酸酸的不是滋味。
    “没事,这点小事我一个人自已应付,你别担心,好好在这里待著,等我的好消息。”
    “那、那你自己小心一点,不然,再叫上几个人去,祁家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我觉得不是偶然,说不定有什麽阴谋,我,我怕你有危险。”
    溟说著说著,突然别开了视线。
    镜笑了笑,猛地欺身压了上去,溟下意识的向後一躲,反手扶上了椅子的把手。
    “放心,我不会有危险的。”
    深夜,乌压压的黑云笼了半边天,没有月光,此时的祁家主宅陷入了一片死寂,像是座孤坟般矗立在山林间。
    镜换了身更方便行动的夜行装,避开了重重守卫潜进了宅邸中。
    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所以要找到那些剩下的族人被关押的地方并不难,只是到了之後,那里却空空如也,铁门上只留下了一把生了锈的大锁。
    难道是关押的地点已经转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细小稚嫩的声音从远处传了到了这里。
    嗯啦啦--
    似乎哼著什麽小曲儿。
    ☆、(8鲜币)第四十四章被囚禁的祁海炎
    没过多久,黑暗的走廊中就出现了一个黑影,从身高上看像是一个小孩子。
    “小少爷、哎呀小少爷,你怎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要是被你父亲知道岂不是又要挨打了,快,趁著还没被你父亲发现,咱们赶快回去。”
    “不要!”一个很好听的男音奶声奶气的说,镜隐约的看见那个孩子甩掉了旁边一个有些发胖的手臂,说,“我就是不回,我就是要看看这里有什麽,你放开我,被他抓到抓到,大不了就是被打几下。”
    “哎呀小少爷,我的小祖宗,你就别闹了,快点回去吧,你父亲这两天心情不好,要是真被逮到,可,可怎麽办!”
    那小孩子的声音沈默了一会,突然又响起,“那个人不是我父亲,我们长得一点都不--”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唔唔的闷吟声,紧接著那个女人又说,“小少爷,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听奶妈一句话,回去!”
    “唔唔唔--”
    镜一直躲在暗处,看著小孩子被一个肥胖的女人强行脱离了这里。
    如果他想的不错的话,那个孩子口中的父亲应该就是祁枢亦,他居然也有孩子了?
    诶等等,刚才他听那个小孩喊祁枢亦不是他父亲,虽然後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是能够推测到那孩子是想说他和他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那麽,那孩子有可能不是他亲生的,如果不是亲生的,那就是--
    突然有个不祥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会不会是溟的孩子?
    就在他想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呻吟声从更深处的地方飘了出来。
    镜回过神,仔细去听,心想,莫非自己的族人被关在了更里面的地方。
    他隐藏在角落中,探出头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决定往更深的地方去探探情况。
    走廊的尽头,确实还有一间牢房,远远地,他就闻到一股子恶臭,那个该死的祁枢亦,居然敢把族人关到这种地方来。
    只是他没想到,当他靠近牢房透过小小的铁栏向里看时,只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牢房里只有一扇小窗子,今晚没什麽月光,所以射进来光亮微弱到了极点,但是豹族人的视力天生就比人类要好好几十倍,所以他能看到那人手腕脚踝上都被锁了重重的铁链,头发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修剪过了,乱糟糟的像个马蜂窝,所谓的衣裳,不过就是几块破布而已。
    镜从他的身材上看可以断定他是个男人,究竟是什麽人会被这麽惨,会被关在这种肮脏暗无天日的地方。
    “你来了?”牢房内响起了一个声音。
    镜愣了一下,背脊瞬间窜上了一片凉意,他怕自己暴露身份,刚要转身离开时,又停了下来。
    那个声音,很熟悉,虽然过了三年,变得有些苍桑。
    他慢慢的,慢慢的转过身,睁大了眼,目不转睛的盯著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很久很久,才低声吐出三个字,“祁海炎?”
    对面那人身子也微微震了一下,然後就没有再说话。
    “真的是你?”镜几乎可以断定,他低头看了看铁门上沈甸甸的大锁,“你那天不是说帮我解救了族人後可以带著孩子逃出去吗,怎麽,怎麽却被关在这里?”
    那头依旧是长久的沈默。
    “喂,祁海炎,说话!”
    又是很长时间静默,镜正要开口又说时,那边终於传来了声音,“他--现在还好吗?”
    “他?”镜知道他问的是谁,“你是说溟吧,还好吧,不过就是经常会做噩梦,半夜动不动就会从床上跳起来,他虽然什麽都不说,脸上也总是挂著淡淡的笑,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很想你,尽管我问他的时候,他一个字都不肯承认。”
    祁海炎笑了笑,短促的声音里透出了无限的寂寥和苍凉。
    “好好照顾他,还有,你们剩下的那些族人被关在南边那座高塔里面,那里守卫森严,你要是相救他们的话最好多带几个帮手,赶快离开吧,被发现了你可就逃不掉了。”
    镜到现在对祁海炎都没什麽太大地好感,可是他很清楚,如果溟知道他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心里一定会很难过。
    唉!到底,他还是忘不了这个男人!
    “告诉我,怎麽才能救你出去?”
    祁海炎冷冰冰的笑道,“你救不了我的,更何况,就我现在的身体,救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如果真有那麽大精力,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救你的族人,还有,还有凌宇的孩子。”
    “孩子?”镜立即联想到了刚才见到的那个小孩,果不其然,那个小人果真是溟生的。
    “孩子现在被祁枢亦照顾著,不会有危险,但那孩子终究是凌宇的,你救了他之後救还给他,然後,拜托你再告诉他,就说祁海炎已经死了,叫他不要再想了,也不要再等了,最後,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他们,拜托了。”
    ☆、(7鲜币)第四十五章 我要去救他
    “你以为你说了这些我就会感激你了吗?”镜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悲戚,“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现在也没变,我喜欢溟,喜欢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可是我知道,在他的心中,永远只住著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祁海炎。”
    “……”
    被凌乱的头发隐藏起来的那张脸,突然有什麽晶莹的液体顺著眼角滑落了下来。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这三年来,他背著我一直派人暗中查探你的下落,如果他知道你现在被囚禁在这里,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来救你,如果他知道我意外的找到了你却见死不救的话,他会恨我一辈子的,所以,告诉我,怎麽样才能救你从这里出去。”
    “钥匙!”
    “钥匙?”
    “对,钥匙,只有那把钥匙才能打开你面前的那把大锁。”祁海炎说的有些吃力,似乎身体正在承受著某中痛楚,“那把钥匙在祁枢亦的身上,他天天随身佩戴,从不离身,所以要拿到非常困难。”
    “我知道,你等著,我会尽快拿到钥匙救你出去的。”
    镜从祁家主宅回到溟所居住的那个山洞时,天已经快亮了,溟一个晚上就没睡,看到镜回来就扑了上去,“事情调查的怎麽样了,你见著那个祁枢亦了吗?”
    “呃,没有,但是我找到了剩下的那些族人被关押的地方了,只是那个地方守卫森严,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救出来,所以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才能确保营救万无一失。”
    溟看著镜的脸色有些苍白,觉得奇怪,就问,“你怎麽了,脸色有点难看,是累了吗,还是,你这次去祁家主宅,发现了什麽事情?”
    镜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自从祁海炎消失之後,溟就变得格外的敏感,只要听到有关祁家的事情,就异常的会多问几句,他最後那句‘发现了什麽事情’明显是在问是不是发现了和祁海炎有关的消息。
    “没有!”镜定了定心,拍拍他的肩,“你也一晚上没睡等我等到现在,赶快去睡吧,我陪你去你房间。”
    “镜,你是不是发现了什麽,我看得出来,你有事瞒著我,你肯定发现了什麽对不对,是不是,是不是关於那个人的,你,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真的没有,你不要瞎想了,赶快去睡觉吧!”镜催促道。
    溟站在原地,任凭镜怎麽推怎麽拉都不肯动,最後,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坦白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了,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听完之後不许激动。”
    “你真的知道什麽了,他在什麽地方?”溟扯著他的袖子急问。
    “你坐好,听我说。”镜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我是见著祁海炎了。”
    “你真的见到他了,他现在怎麽样了,生活的好不好?”溟激动的连呼吸节奏都变了。
    “他…现在的情况有点糟,他被祁枢亦囚禁了起来,被关在了地下室。”
    “什麽?”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他被囚禁了起来?为什麽?”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镜说著,就见溟急著朝洞口走,他急忙拉住他的手,“你要去哪?”
    “我要去救他。”
    “胡闹!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救得了他吗,你这麽莽莽撞撞的去,只会打草惊蛇,溟。”镜站了起来,将浑身抖动的溟拢在怀中,“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他,他跟我说,钥匙在祁枢亦身上,只要从他身上弄到钥匙,就能有办法救他出来。”
    “你打算怎麽做?”
    溟的紧张和忧心让镜觉得心口有些难受,他缓缓的摇了摇头,“具体还没有想好,但是我答应你,一定会把他救出来。”
    “不行,等你想出来的话就什麽都晚了。”溟飞快的转动著脑筋,半分锺後突然说,“我有办法了。”
    ☆、(8鲜币)第四十六章 男佣
    祁家主宅。
    祁枢亦坐在沙发上,正逗著怀里面的小孩子玩,抬起头时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擦拭瓷瓶的男佣,他觉得那人的脸有些生,就问,“新来的吗,从前好像没见过你。”
    那男佣慌忙的转过身子,低著头回答,“是,昨天才来的。”
    “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祁枢亦看著那人慢慢的抬起了头,眉头猛的皱了起来,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你长得很像我从前的一位朋友,但仔细看了看,不是他,你继续干你的活吧!”
    “是!”
    那佣人转过身,捏紧了手中的抹布,慢慢的松了口气。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假扮成佣人进入祁家工作的溟,这是唯一一种能够接近祁枢亦的机会,豹族自古流传著一个药房,喝下之後能够使人的样貌发生变化,但那种变化不是特别大,效果也因人而异,有些人会变丑,而有些人则会变得漂亮。
    溟服用下这种药,是比以前丑了点,但是只要不被祁枢亦认出来就达到目的了,而且这种药的药效只能持续十二个小时,到了晚上,他必须再服用药物,才能维持那种样貌。
    然而药的量也有限,只够溟服用二周,所以他必须在这两周内,拿到钥匙救出祁海炎。
    一天的工作很累,溟吃过晚饭後回到了房间,房间是三个人居住的,他和另外两个人闲聊,得知了祁枢亦所居住的房间後,就趁著他们睡著後轻手轻脚来到二楼左手边走廊尽头的房间。
    到了门口,他却犹豫了,如果就这麽进去万一被发现了,非但钥匙没拿到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行,不能这麽鲁莽,一定要想一个完全之策才行。
    他下了楼,却意外的碰到一个小孩子,这个小孩他见过,就是今早在祁枢亦怀里的那个。
    “你是谁?怎麽这麽晚了还不睡?”那小孩扑闪著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盯著溟问。
    溟有些紧张的蹲下了身子,摸著那孩子的脑袋说,“哦,我去了下洗手间,这就要回房休息,可是,你怎麽这麽晚了还不睡呢?”
    “嘘!”那小孩子将食指竖起来放在了粉嫩嘟嘟的小嘴唇上,小声的说,“大哥哥,小声一点,别让那些烦人的女人听到了,不然,我又要被他们拎回房间了。”
    女、女人?溟听到这个词,不禁有些想象,才不大点的孩子,却一付小大人的口吻。
    “这麽说你是偷跑出来的?”溟问。
    “嗯!”
    “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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