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里打手连同仆人在内不下七八十人,其中大半是打手,所有的人全都一脸惊异的盯着鱼贯而入的几个人,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李安。
    好一个狂妄少年郎!
    这个词在所有人的心头慢慢浮现。
    这是什么地方!
    鲍扈的地盘!
    可以说是整个十里堡最恐怖的地方,除了鲍扈能进来,也就只有段家的几个嫡系子弟可以进来了,其他人那怕是路过,都很有可能挨一顿揍。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院子姓鲍!
    鲍扈!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很多人都忍不住打哆嗦,在整个十里堡除了段家的人,鲍扈就是这里的老大,得罪过他的人,坟头草都一米高了。
    那可真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煞!
    然而,今天却是怪了。
    就是这个站在院子里很是淡定的年轻人,不但是不请自来,还打了鲍扈的护卫,破门而入,更是让鲍扈滚出来受死!
    这么多年了,这么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也不是没有,可却没一个能活着离开的。
    当然这个也不例外。
    感受着周围一个个凶狠的目光,粗略估计,在院子里不下四五十个打手。
    面对这么多打手,李安面无表情,径直坐到了院子里的一个椅子上,淡淡的扫视一圈,“鲍扈那个废物呢,让他滚出来!”
    从刚刚那个酒楼小厮的口中得知,鲍扈一定躲在这里疗伤,断了手指,他一定会来这里的。
    还真的是狂妄到了极点。
    连鲍扈豢养的这些打手都惊讶不已。
    打上门来也就罢了,用得着这么嚣张吗?
    这岂不是要不死不休了。
    就在这时,大堂的门猛地撞开了,只见走出四五个身着黑色武服的壮汉,每个人挎着弯刀,气势汹汹的走到了李安面前。
    领头的是个赤手空拳的年轻人,抱着胳膊,目光无比阴邪的盯着李安。
    年轻人也不多言,只是一挥手,“砍断四肢,丢出去!”
    这个年轻人是个狠人,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上来就是杀人。
    话音一落,剩余的四个人刷的拔出弯刀,当即挥刀一拥而上,速度很快,也很熟练,应该是没少干这种事。
    李安仍旧是坐在椅子上,淡淡的望着他们,就在这些人即将靠近他之时,只见他轻轻一拍椅子,一块拇指大小的木屑弹了出去,急速射向几人。
    “噗噗!”
    最前面的那个壮汉惨叫一声,猛地蹲了下去,捂住了膝盖,发出阵阵呻吟。
    在他的膝盖上,一块木屑深深的嵌入了进去。
    剩下的三人勃然大怒,举着弯刀朝李安劈来,可迎来的却是一脚,一脚之下,三个人倒飞了出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所有人都一片惊骇,震惊不已。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照面,四个打手就残了。
    难怪敢光天化日就来这里捣乱,看来是个高手。
    领头的年轻人眉头一皱,却不敢动手了。
    “让鲍扈立刻滚出来!”
    李安冷哼一声,五根手指猛地朝年轻人抓去,那一刻,年轻人竟然升不起一丝反抗之力,任凭被李安掐住了脖子。
    短暂的沉默过去,院子的鲍扈手下全都对视一眼,默默的拿起了身边的武器,从四面八方朝李安围了上来。
    “吆喝,还真有不怕死的。”李安淡然一笑。
    “弟兄们,给我上,杀了他,我就不信他能打的过我们这么多人!”
    “是啊,一起上,杀了他!”
    “小子,去死吧!”
    可李安只是猛地一跺脚,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落了下来,十倍重力,短短一瞬间,那些打手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没一个人还能站着。
    这一刻,把孙少薇都惊呆了。
    这也太恐怖了吧。
    她知道李安是很强,可没想到李安强悍至此。
    曲文也是快要惊掉了下巴,狠狠地吞咽着唾液。
    强!
    太强了!
    与此同时。
    内院后堂,一个年轻公子坐在胡床上,紧闭着双目,右手托着下巴,在他的身后有两个美艳的女子替他敲打着肩膀,还有一个美艳女子替他锤着腿,好不惬意。
    “你是说那个家伙直呼我父亲的名讳?”
    “是的,二公子。”鲍扈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跪在地上,寒蝉若禁。
    此人正是段家二公子,段飞宇。
    就是他哥段家大公子去凤家求亲被拒后,发了几句牢骚话,被凤思锦打断了腿。
    这件事也成了他时不时就拿出来的玩笑话。
    段飞宇微微睁开眼眸,鄙夷的看了一眼鲍扈,“那你是怎么做的,去替我父亲报仇,还被人把手指割了?”
    “奴才无能,给二公子丢人了。”鲍扈越听越害怕,最后吓得浑身哆嗦。
    “你确实是够无能的,若不是看在你妹妹伺候的我家老爷子很舒服,我早就杀了你。”
    段飞宇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眼睛再一次闭紧了。
    跪在地上的鲍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在段飞宇一侧的还站着一个老者,若不是那对细长的眼眸时不时的眨一下,还真的以为是一个泥塑。
    老者突然微微动容,慢慢的朝外面望去,森寒的眸子闪烁着别样的光泽。
    “哐当”一声。
    门被一道巨力撞开了,一道黑影滚了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把段飞宇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暗杀他,慌忙将捶腿的美艳女子拽到了胸前抵挡。
    老者也是第一时间扑了过去,可发现地面上的黑影已经昏死过去,还是自己人。
    “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段飞宇惊讶问道。
    老者点点头,“公子切勿动,待我去查看一下再说。”
    段飞宇眉头一皱,目露凶光,“不必,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来我的地盘找死!”
    说完,他直接跳下胡床,一伸手,三个美艳女子随即立刻上前帮他整理衣服,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幽幽的盯着外面。
    不多时,三个人走了出来,饶是有所准备,可看到眼前的一幕后,三人还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不会是真的吧!”
    院子里躺了一院子人,全都是断手断脚的躺在地上,发出阵阵呻吟哀嚎声。
    在院子里,一个桀骜的年轻人一脸不屑的瞪着他们。
    段飞宇目光阴沉的盯着李安,“这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我何时见过他,当真是太狂妄了,真当我段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说完,他咬了咬牙,目光露出一抹杀机,“安排十里堡的守军过来,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他了。”
    “不必!”
    在他身旁的老者突然制止,眸子深沉道:“此人应该是三品高手以上,一身骨骼已经如钢似铁了,你就是叫再多的人也无用。”
    段飞宇当即脸色巨变,慌忙道:“白大师,那该如何是好?”
    即便是段飞宇贵为段家二公子,可也不敢太过嚣张,有一条红线制约着他,那条红条就是三品高手。
    因为武道高手一旦突破三品,那就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了,三品高手若是要杀你,谁也挡不住。
    就比如眼前这位白大师,就是一位三品高手。
    他若是想杀你,你就是带再多护卫都没用,一旦你有一点纰漏,那就是死路一条。
    因此,即便是段飞宇在外如何嚣张,也仅仅是珍贵普通人,对于三品以上的武者,他本着即便是做不了朋友,也绝不得罪的态度。
    白大师扭头望向鲍扈,“你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段飞宇一愣,看了一眼鲍扈,“这跟他有关系吗?”
    鲍扈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肯定和他有关。”白大师语气一变。
    鲍扈狠狠地吞咽着口水,慌忙举起断指来,将今天在酒楼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了。
    可这话听得段飞宇火冒三丈,真恨不得杀了鲍扈这个废物。
    白大师淡然一笑,“无妨,我观此人年纪轻轻,气息内敛,修为想必不会高到哪里去,不过那个中年人倒是有些实力,也不碍事,请公子稍等片刻,老夫去去就回。”
    “多谢白大师出手。”段飞宇暗自窃喜不已。
    白大师纵身一步,足足横跨数米,几十米的距离,仅仅几步就径直落到了李安面前。
    “不愧是我段飞宇看中的大师,这份实力当真是令人惊讶。”
    段飞宇不由自主的称赞道。
    白大师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李安,目光寒澈,“年轻人,这里是段家的府邸,给老夫一个面子如何?”
    他的语调不快不慢,可字字之间都带着莫大的威严。
    “你是何人?”
    李安微微抬头,眯着眼睛瞥了白大师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
    “在下白痴元,自幼修炼鹰爪功,如今已经大成,已然登入三品高手行列。”
    “老夫不知你与鲍扈有何恩怨,今日我家公子在,还望给老夫一个面子,至于鲍扈,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如何。”
    鲍扈闻言,当场吓得昏死过去了。
    白痴元还对着曲文客客气气的点头示意,这一番举动倒是很有大师风范。
    连曲文也觉得事情到了现在也该结束了吧!
    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可就在这时,李安忽然冷冷一笑,不屑道:“给你面子,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我给你面子,你配吗?”
    你知道个屁呀!
    上来就让人给你面子,这样的人最是恶心,动不动就让人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不成,谁都要给你面子,而且一个小小的三品高手也敢让李安给他面子,真是可笑至极。
    此言一出,所有人再一次愣住了,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也太狂了吧!
    曲文暗暗摇头,觉得李安做得太过火了,侧脸一看,表情当即凝固。
    只见孙少薇双拳紧紧攥在一起,目光盯着李安,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有那么好看吗?不就是装吗?”曲文冷哼一声。
    “你年纪大了,你不懂。”孙少薇开玩笑道。
    站在门口的段飞宇听到这话,不但不怒反而自顾自的摇头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狂,难道都不怕死吗?”
    只听白痴元怒喝一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小子,你难道不知道尊师重道吗,今日老夫就替你父女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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