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里的白芷,也没亏待自己,让人煮了上好的燕窝,煲了一只人参鸡,吃的脸润肚圆。
    又安排人煲好人参鸡、收拾好上好的药材送到须眉住的小院,千叮咛万嘱咐丫鬟们,一定要亲眼看着须眉吃个干净。
    穷惯了,须眉最是舍不得吃上好的药材。
    她目送丫鬟出了院门,摸了摸肚皮,长叹一声。
    这会子,天大地大,最大的还是肚子里的宝宝。
    今日发生这事,到底还是她掉以轻心了,原以为圣上大寿在即,京城各路王爷、公侯归京,大家都不敢惹事生非,那曹氏身为一家主母,更通这个理儿。
    没想到低估了她的狠毒。
    午时,方元璟收到讯息,急色冲冲的回到府里。
    一进院子,抱过白芷,掀起衣袖、裙摆…………好一番仔细检查,羞的丫鬟们捂着嘴避开了。
    “怀着孩子,你还敢动刀动抢的,伤着了怎么办?”方元璟把白芷放在软榻上,严肃道。
    “哎呀,我有分寸,到底是习武之人,比一般的妇人身子要健壮,你瞧,这不面色红润,刚劲有力。”
    白芷软娇娇的顺着炸毛,可不能把相公惹毛了,关她半个月一个月的禁闭,那她有哭没处找理去。
    一刻钟后。
    安舅娘带着一堆礼物过来了,宠爱的义正严词。
    怀柔郡主也带着一堆礼物过来了,指着她鼻子痛骂一顿。
    染白没空,也打发人过来看望,顺带留下两个武艺高强的师妹。
    娘家崔府……估着还没收到信,根基薄。
    满屋子礼物和站着的两个冷面小姑娘,耳边全是严厉的爱在回荡,白芷心虚虚的卧床躺了一下午。
    而方元璟去了偏院,那里地牢里正绑宏二管事,还有院子里的宏二管事一大家子人。
    宏二管事他压根没想到会发现,他特意找的一个生面孔办了此事,而且那马匹下了药后,鞭子一挥,弃马就跑。
    当时计划,事能成就成,不能成,也给酒楼捣捣乱。
    就这么简单,了无痕迹,添添堵。
    他跪了一个时辰,硬是想不明白,大少奶奶为何抓了他一家子。
    吱呀哐当……铁门响了,走进来的是大少爷浑身冰霜,满脸萧杀之气,让人怵寒。
    宏二管事被惊的歪到在地上,壮着胆子跪直了身体,抱着侥幸,狡辩道:“大少爷,奴才……奴才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劳您动驾。”
    “是不是府里差事上,奴才没办妥当?是采办上,犯了忌讳?还是漏您院子里什么物事?您放心,奴才改,明天一早就办的妥妥当当的。”
    呯!方元璟放下里的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宏二管事。
    “过往的账还没空跟你算,你的狗尾巴不知道藏严实了,还敢纵马行凶?”
    “伤我娘子,伤我孩儿?”
    “大少爷……您误会了,没有的事,真没有……我昨儿还帮大少奶奶采办了上好的燕窝,今儿早上才送去的。”宏二管事睁大眼晴扯着脖子叫屈。
    “昔年,你一个奴才敢带着小厮辱骂主子,强抢我院子物什。长年纠集小厮们把一中、二远凑的鼻青脸肿。月例银子从不见一个铜板到我院子,还三天两头跑来叫嚣。
    你当本少爷失忆了!!!”
    “给你多几天活路,你还往上凑。”
    方元璟面容清冷,周身寒气,犹如索命使者。
    哐……宏二管事被一脚喘在墙上,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大少爷。
    大少爷是清润如玉,阳春白雪般的人物,实难叫人将他与手染鲜血凶戾狠绝的疆场杀将联系在一起。
    他……他以为大少爷大人有大量,早把这些十几年前的陈年往事忘记了。
    “当年……是猪油蒙了心,我有罪,我赔罪,我天天吃斋念佛,求菩萨保佑您跟大少奶奶,保佑未来的小少爷。我天天一日烧三次香。”宏二管事哭喊。
    方元璟压根不愿意听他诡辩,面无表情的坐回椅子上。
    门又开了,是二运走进来。
    随后又丢进来一人,宏二管事……惊恐的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
    睁大眼晴,爬过去在瞧一眼,他浑身一僵。
    没看错,是大绍!
    当年负责送大少爷回老家的大绍。
    完了!
    他頽然的瘫倒在地。
    二运被送去训练了三个月,早已不是那个哭包子,一脚把大绍踢开。
    二话不说,他鞭子一挥,像雨点一样,全落在宏二管事身上。
    “啊!”
    “啊!!!”
    惊恐声穿透着昏暗的地牢,老鼠都吓的支棱了毛发。
    一上来就是狠戾的杀招,地上已然被打成像死狗一样的宏二管事,此时没有一丝侥幸,使出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
    “我招!我招!”
    一桶凉水下去,宏二管事打了个激灵,人清醒了几分,倒豆子一般,将过往的事情讲了个遍。
    齐齐整整二十多张纸,记的全是曹氏心狠手辣、不泽手段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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