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恶劣。
    兽人们也被这些看不见的“病气”吓着了,过去他们身体出问题也只是受伤流血。有很多伤都能自行痊愈,根本不太需要大巫。
    现在他们这种上吐下泻、流鼻涕、咳嗽的毛病还会互相传染,脑袋还会混混沌沌,会倒地不起,可吓死他们了。
    兽人们纷纷听话的严格执行,还主动在自家门口种上有用的药草以备不时之需。
    杨轻衣的负担这才算轻了一点,幸好大自然的一切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这儿太阳凶猛,但是药草却更为丰富,尤其治热毒的药草非常多。许多他在北方没有收集到的种子,在这儿他都找到了。
    极专门开发了几个山头给杨轻衣种药草,杨轻衣就把任务吩咐下去,又开始给大家授课,给大家讲“药草”。
    教大家辨认一些常用草药,病了的话兽人们也能自医。病从轻处医,有不妥也能自己吃药吃好,不用拖到等杨轻衣来看病。杨轻衣也不用一直忙着这些感冒咳嗽的小病,可以抽时间研究更多的发展大计。
    现在兽人们已经在自己的屋前屋后,房子后山到处种上了药草。药草多得吃不完,他们还按杨轻衣说的,把草药晒成干,放到公共窑洞碉堡储存起来,以备将来的不测。
    这区区两千人又要忙打猎、又要搞种植、还要种药草对付身体的病变,每个人都像骡子一样忙得团团转。
    为了打水方便,杨轻衣还组织大家挖井。这里河网密布,地下水资源丰富,挖个几米就能见着水,兽人们非常惊喜。
    可是问题来了,一个兽人问:“水要怎么取出来?”
    杨轻衣环顾四周,是啊,他们一直使用石器,石斧、石锄、石铲、石刀、石缸、石锅,他都忘了把木桶做出来,这些日子太忙了。
    杨轻衣说:“我教大家做木桶吧。”
    兽人们纷纷好奇道:“怎么做?有这么大棵树挖槽?”
    杨轻衣摇头:“用柴火做,将一根根圆木拼起来,就成木桶了。”
    兽人们更好奇了:“拼起来?不会漏水吗?”
    杨轻衣笑笑,“我给大家示范。”
    木桶、木盆可是农户人家给女儿的嫁妆,要做成一个外形漂亮的木桶要耗时一两个月之久,晒木、烘干都需要等待,木桶在木匠那儿卖得可贵了。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批量订购,普通人家一般是自己做的。
    杨轻衣做木桶的手艺不怎么样,又糙又难看,但胜在不会漏水。以前他也没有细致的刨木工具,他给师父做的木桶都是用柴火拼起来的。不过师父从没嫌弃过他就是。
    杨轻衣把已经晒干的圆木柴火选了一些同样粗细的出来,拿起木棍和利石拼成的石斧,把枝桠砍平,保证接触面平整。
    然后把这些圆木截成一样长短,并排摆在地上 。在每根圆木底端相同的位置,留了一样深的凹槽。
    把这些圆木有凹槽的一端紧密的钉在一片烤干的宽竹片上,用木钉钉稳。把宽竹片围成一个圈扎稳,一个没有桶底的桶壁就出来了。
    桶内壁的那一圈凹槽,是用来安装桶底板的。把桶底板一点点用力敲进桶底的凹槽内,木桶就成型了。
    由于木头会热胀冷缩,把桶倒扣在一堆火上烤几小时,桶壁的每一根木头都会膨胀,等到木头之间互相挤压、不留一丝缝隙,就可以再次把桶壁用数圈竹片扎稳。
    杨轻衣用了一整天时间,把一个糙糙的木桶做出来了。他用兽皮为绳,把木桶吊下井里打水,竟然丝毫不漏。
    石匠阿库看到也大感惊奇,他做水缸是个力气活,把大石块中间的石块打碎挖出来,就成了水缸。
    杨轻衣做这个木桶可是技术活,不需要多少力气,连铁制工具也不需要,就可以自己做。这是能普及到家庭的手工。
    而且木桶轻便,再也不用两个人一起抬笨重的石缸。一个人就能挑两旦水,力气大可以同时挑四旦水。兽人们纷纷来跟杨轻衣取经学做木桶。
    库不愧是匠人,他只看了一遍,就做出一个比杨轻衣美观很多的木桶。他有一整套细致的铁制工具当然是主要原因。
    其他兽人就惨不忍睹了,他们粗制滥造,木头的长短不一,桶底凹槽不在一条线上也硬是把底板按进去。他们做成的木桶是四面漏水,他们自己也在哈哈笑,还嘲笑别人比自己漏得多。
    杨轻衣摇头叹气,觉得这项手工还是不能普及到家庭去。于是把做木桶的活分派给石匠库,谁家需要木桶依旧给库下单。
    极也在暗暗发力,他准备多多练习,将最好的一个作品送给杨。为此他还跟库借工具在木桶上雕花。
    杨轻衣收到极的木桶时,只觉得这家伙太闲了,居然有空玩木艺?
    于是杨轻衣又不客气的把手上的活分担给极。偌大的南境,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兽人们又唯杨轻衣与极马首是瞻,什么事都来问他们俩。杨轻衣培养了一批助手都觉得不够用。
    极任劳任怨地接手了杨轻衣的农务事务,杨轻衣又可以抽身去折腾新的东西出来。
    杨轻衣每天晚上累得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再也没功夫在门口绑红绳、系摇铃,反正有极给他守着。
    杨轻衣不知不觉间对极依赖了很多,尤其是极暗暗跟力学习了杨轻衣的中原话后,极经常用别的兽人听不懂的中原话跟杨轻衣商量大事。
    杨轻衣渐渐的就把极当成了自己人,而不是隔壁家的队长。可以把自己的想法毫无加工的说给极听,和他商量往后发展。
    极坐在杨轻衣的床边,抚摸上他白皙的脸颊和光滑的秀发。每天只有这个时候,极才能看见轻衣这个样子。
    自从学习了中原官话,极知道了杨只是杨轻衣父母的姓氏,轻衣才是他的名字。极在私下里就常常用中原话喊他“轻衣”。
    作者有话要说:  极越看杨轻衣眼神就越温柔,他的轻衣是如此的不同。长得如此漂亮的一个雌性,能媲美天人的一个雌性,他却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亚兽人和大家一起干活。
    他打的猎从来就不比雄性少,他还会那么多神奇的东西,一点都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但是有什么所谓呢?你来到了我身边,我就会保护好你,让你按照自己的心愿生活。你不愿做雌性躲着雄性背后生活,我就不揭穿你,陪你一起打造一个繁荣的南境。
    极低下头亲吻了一下杨轻衣的额头、嘴唇,就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到楼下客厅去睡觉。
    极走后,杨轻衣睁开眼睛,摸摸额头、嘴唇,非常惊怒。这家伙什么时候跑上来了?
    他居然来亲我了?难道是太累梦游了?极一个雄性兽人单身那么久了,憋得发狂,才忍不住跑上来的吗?幸好他没去鹿颜的房间,看来得催催他结亲了。
    杨轻衣就这样非常粗神经地跑去找极夜谈了。
    杨轻衣提到让极在南境物色一个雌性的时候,被极按到床上就亲起来。
    “放开我,你干什么?”杨轻衣在极身下挣扎,他第一次感受到兽人力气原来这么大。
    极的唇离开杨轻衣被吸红的唇,抚上他的眉眼和长发,盯着他的眼睛道:
    “我喜欢的是你!你让我跟别的雌性成婚?”
    ps:又一更,送字w~
    ☆、第97章 伪刺猬受之丛林猎手7
    杨轻衣捂着被亲了的嘴,完全懵了:
    “喜欢我?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俩俱是男……不,那啥,你不是应该跟雌性配对吗?你是不是想雌性想疯了?”
    “我是想你想疯了,我身边就有一个雌性,我为什么要去找别人?”极抓住杨轻衣的手腕,就去亲他的眉眼。他想光明正大这么做很久了。
    杨轻衣发现自己完全挣不开他的手,只能偏过头去躲他的嘴,吼醒这个野人:“清醒点,我不是雌性!”
    极笑了一下,用两指顺抚着杨轻衣凉滑的发丝,提醒他:“你这个样子来到我面前,还想继续装亚兽人?”
    装亚兽人?我只是不让大家都来抢我的刺甲,才误导别人那身刺是长在我身上的,这有什么问题?难道不能装亚兽人?杨轻衣想不明白极的逻辑:
    “装亚兽人怎么了?不是亚兽人就一定得是雌性?我是雄性!”
    极笑得白牙都漏出来了,“你是雄性?那变身一个给我看看?”
    说罢极把杨轻衣的双手高举过头顶,伏在他身上,轻笑着看他:“我现在要对你做什么了,你要不愿意就变身啊,怎么样?变得了吗?”
    杨轻衣给他气死了,我哪里会变身?但我绝对不是雌性!杨轻衣盯着那精虫上脑的家伙威胁:“你敢?”
    极越看他的样子就觉得越勾人,轻衣瞪着人看的样子太让人受不了了。极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唇,就从他身上退下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没你的同意,我确实不敢。你不想承认自己是雌性我也不逼你,但是记住,我喜欢的人是你。别让我去找其他人。”
    杨轻衣一下子甩开那个野男人的手,从床上坐起来。这野人手劲也太大了,本想点他的穴,给他扎针!没想到完全挣不脱。
    极看他在那揉腕子,马上凑过去心疼道:
    “弄疼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看?”
    杨轻衣看他又凑过来,马上退开,警惕地盯着这个禽兽。
    极看他手腕上一圈红印,顿时非常后悔。
    早在第一次见面,他给自己端药时,极就发现了他的手又白又嫩。不但没有黑黑的粗毛,也没厚厚的鳞皮,那双手通透得能看得见血管,跟花儿一样脆弱。不知道自己这样抓着他,他会有多疼?极非常懊恼自己竟然这么粗鲁。
    极被杨轻衣连夜赶出家门后,就去后山采草药。杨轻衣教过他哪些草药是治伤的。
    极平时打猎被树枝刮伤了,或是被猎物抓伤了都不觉得有多大事。但是轻衣被自己抓出一圈红印子了极就心疼得要死,一定要连夜给他敷药才心安。
    杨轻衣睡梦中,感觉又有人来到自己床头。睁开眼睛刚想开骂:你还敢来?极就嘘了一声:“乖乖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杨轻衣这才感觉到手腕凉丝丝的,极把一坨咬碎的青草敷在自己腕上。那草药的味道非常熟悉。
    杨轻衣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又搞什么?我没受伤。”
    极仔细地用兽皮把青草渣绑在杨轻衣腕上,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才道:
    “对不起,吵到你了,你睡,我马上就走。”
    “……”杨轻衣已经无言以对了。他们相处也有三年了,这样的极自己一点都不认识。
    第二天早上,杨轻衣没等级送早餐来,就去打猎了。
    极在林子里遇见杨轻衣,第一件事就是迎上去,将兽皮包着的烤肉递给他:
    “你没吃早餐会受不了的,赶紧吃了。”
    杨轻衣总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怪怪的,不接他的烤肉,谎称:“我已经吃过了。”
    极走过,将香喷喷的烤肉递到杨轻衣嘴边:“鹿颜说你什么都没吃就走了,别撑着了,你该饿了,咬一口吧。”
    杨轻衣吞了吞口水,瞪了极一眼,就啊呜一口咬上烤肉,在那里拼命嚼。娘的,饿死老子了,真香,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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