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会搞事了。而且他们那节目死忠粉丝挺多的,指不定会把矛头指向祁家。”
    楚家老二说:“什么玩意儿?我们还会怕他们不成?有本事就来。”
    楚洵在一边说:“一个节目而已,为什么胆子那么大?”
    李玉白说:“有些人就是仗着政策对他好,觉得自己可以满世界横着走。”
    楚洵刚才把所有对话都听在耳里,心里也气愤着呢。哪有跑去别人家借东西,借不成还说“这东西是属于所有人的,你不能霸着它不放”的?呸!多大脸!
    楚洵说:“那有什么,要不这样,我们也捣腾一个节目把他们搞下去!”
    李玉白瞪着他。
    楚洵讪讪然地回视李玉白:“这想法不好吗?”
    李玉白伸手一拍他脑袋:“看不出来啊小洵!一看是看你是不开窍的榆木疙瘩,现在你这脑袋怎么就这么灵光了!这主意好极了,就这么干!你要一起来吗?我们一起来搞个大的。”
    楚洵跃跃欲试。
    宁向朗:“……”
    他怎么觉得好像有种“两个疯子顺利会师”的感觉?
    傅徵天却客观地评价:“这想法确实很不错,要是真能实现,我们西北也脸上有光。”
    傅徵天这么一说,李玉白立刻拍板定案:“对,那些家伙不是瞧不起我们西北,直接去挑我们博物馆吗?等我来琢磨琢磨,非把他们给踩下去不可。”
    楚洵说:“算我一份!”
    宁向朗:“……”
    见李玉白和楚洵兴高采烈地讨论起相关细节,宁向朗悄悄问傅徵天:“你怎么也支持他们做这个?”
    傅徵天说:“李玉白太闲了。”
    宁向朗说:“太闲了?”
    傅徵天说:“整天缠着你。”他悄然伸手握住宁向朗的手掌,语气相当愉快,“他忙起来就没时间来找你了。”
    宁向朗:“……”
    59第五十九章 :欢聚
    傅徵天的算盘打得很好。
    但宁向朗一句话打碎了他的妄想:“……你觉得李小白搞的东西少得了我吗?”
    傅徵天:“……”
    事实上宁向朗也很有兴趣。
    搞节目啊!搞节目!那可是他的专长,不说把节目捣腾成什么样儿,就说能跟以前相识的前辈和同行们再聚首,对他而言就是很不错的事情。
    那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惦记着重建胡家湾,实在有愧于那些真心待自己好、真心拉过自己一把的朋友们。本来他早该跟他们会一会的,可打从跟傅徵天捆绑在一起以后他就有了忙不完的事,再加上朱老那边也必须耗掉无数时间,倒是腾不出空来想这事儿了。
    李玉白这想法正好给他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机会。
    李玉白当然也不会忘记宁向朗,跟楚洵高高兴兴地商量了老半天就朝宁向朗挥手:“你小子在那边愣着干嘛,你以为能跑了你一份,过来过来,我跟你合计合计。”
    宁向朗说:“合计合计没问题,先搞明白办节目的钱从哪里来再说。”
    李玉白说:“钱是问题吗?”他拍拍楚洵的肩膀,“这不是有个大投资商在吗?”
    楚洵:“……”
    楚家老二:“……”
    李玉白说:“开玩笑的,你们什么表情?还怕我真讹上你们吗?”他朝旁边的傅徵天努努嘴,“这世界上最不成问题的就是钱,你瞧,真正的大投资商就站在旁边!”
    傅徵天:“……”
    李玉白敛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表情有着少有的正经:“我不是说着玩的,我说正经的。这几年我都在琢磨着自己该干点什么,这一块的事情也琢磨过,我觉得这事儿正好适合我,够自由,也有我能发挥的地方。”
    傅徵天既然表态说支持,自然也得表示表示:“你要是能拿出章程来,我会找老章给你派个考察团队,按照评估结果注资。”
    李玉白竖起一根大拇指:“够爽快,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本来他还想借用一下宁向朗,可在对上傅徵天警告般的目光时就改变了注意,哈哈一笑,“回头我就来搞搞。”
    楚洵却是真的来了兴趣,跑到楚家老二身边说:“爸,我想去西北那边玩玩。”
    楚家老二正想去看看宁安国,楚洵这提议正中他下怀,他点点头说:“你们这主意不错,韩州那边占着综艺节目第一的宝座,尾巴都翘上天去了,你们真要能捣鼓出新节目把他们的风头压下去也是好事。”
    听到楚家老二同意了,楚洵喜不自胜。
    李玉白和宁向朗都是他的新朋友,而他很喜欢这两个朋友。而且如果傅徵天的说法是真的,那宁向朗就是他堂哥!难怪他一见着宁向朗就觉得亲近,连带李玉白也不害怕,这就是缘分!
    事情说好了,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很轻松。可惜这份愉快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卷土重来的《藏宝大挑战》节目组给搅没了。
    这次他们学乖了,没有张口就借屏风,而是搬出优惠政策,表示想借祁家的园子一用。对于韩州、越州这些地方,政策一向都是特别优待的,特别是在娱乐这一块,他们爱怎么整一般都会开绿灯。
    李玉白冷哼:“有些家伙还真像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
    以祁家的地位,祁老爷子当然可以拒绝这种要求。但节目组已经把风声放出去,祁家这边连这种小小的要求都拒绝只会显得自己气度不够。
    祁老爷子一生叱咤商海,老来却遭了这样的气,绷着一张脸说:“这些混账,真当我是死人?”
    楚家老二说:“媒体可不好惹,因为他们是嘴巴,张嘴就能咬人,也能煽动群众的情绪,一个不好就变成祁家仗势欺人了。”
    祁老爷子冷笑:“开玩笑,我祁家欺人还需要仗势?”
    楚家老二:“……”
    宁向朗听到这话瞬间就拜倒!
    傅徵天也在一边笑了起来,祁老爷子跟他爷爷一样,都是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那些人撞到他枪口上来简直是找死。
    这可是宁向朗的长辈,傅徵天说道:“我觉得李小白和你们家楚洵的主意就不错,我们只要在他们最擅长的领域直接碾压他们就好,哪用去仗势欺人。”
    楚洵和李玉白说出来,祁老爷子是不太在意的,可傅徵天说出来就不同了。
    傅徵天早几年就拥有了自己的精英团队,这批人对他忠心耿耿,任何一个人放出来都能靠自己拼上国内富豪榜前五百,排名不一定太靠前,但实力和天赋都是一等一的好!而这些人都对傅徵天心服口服,只能说傅徵天这小子根本深不可测!
    祁老爷子问:“你们几个小的真的准备去捣鼓这个?”
    李玉白说:“对,我们就捣鼓这个,小洵也借我,我们一起玩儿。”
    祁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玉白一眼。
    这家伙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鬼精鬼精的,楚洵那么小能干什么,单纯是好玩罢了,李玉白却直接把楚洵绑上战车,无非是看中了他对楚洵的疼爱。有祁家、傅家参与,李玉白自家也不算太差,再加上“楚”这个姓氏,说是强强联手也不为过!
    这样的节目真的搞出来了,哪个电视台不肯为它开路?
    果然是能跟宁向朗玩到一块的家伙,两个人的心思都转得比别人快。
    宁向朗当然也知道李玉白在做什么。
    李玉白对以后的事一向不怎么上心,在宁向朗的“记忆”里,李玉白似乎一直就是个花花公子,整天没个正形,家族考核也不参与――对比他拥有的天赋,说是自暴自弃也不为过。
    李玉白对娱乐这一块有兴趣,宁向朗比谁都高兴。
    像李玉白这种人一旦有了方向,迟早会发光发热!
    宁向朗说:“这事肯定能行。”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宁向朗转头一看。
    来的是个高大的中年人,古铜色的皮肤,健壮的身板,亮而有神的鹰眼。
    楚家老二上前跟对方拥抱了一下:“大哥,你总算过来了?”
    这就是楚家老大,目前搞海运搞得风生水起,一年之中有大半时间是在海上度过的,看上去有着大浪磨砺出来的锐气。
    他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宁向朗脸上,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你就是老二说的小朗吧,来,叫声大伯来听听。”
    宁向朗也不扭捏,爽快地喊人:“大伯!”
    楚家老大哈哈一笑:“这才是我楚家人,我早觉得不对劲了,现在看来果然没错,家里那个根本就是冒牌货。”
    等到了从海上归来的楚家老大,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祁老爷子最终还是答应了将园子外借,不过《藏宝大挑战》节目组的人他一面都不想见,交待底下的人注意一点,就跟宁向朗一行人前往西北。
    路途遥远,祁老爷子年纪又大,祁家直接往上面递交飞行申请,找来台私人飞机直接飞了过去。宁向朗和李玉白两人也算是沾了光,在普遍禁飞的国内尝了尝特权的好处。
    祁老爷子见宁向朗和李玉白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好奇,里里外外地摸摸聊聊,乐得直笑:“你们两个家伙,就不怕别人说你们是土包子?”
    宁向朗笑眯眯:“我们本来就是土包子,谁爱说说去。”
    楚洵想到刚见面时的情景,也说:“小白哥和朗哥就是这样的,我碰上他们时他们正蹲在路边琢磨赵家的窑器呢,还正好被司徒依依他们瞧见了。”
    祁老爷子说:“你们还真是一点形象都不要了。”
    李玉白相当坦然:“面子不是别人给的,得靠自己挣回来。这还没挣到就已经顾着那薄薄的脸皮了,拉不下脸去把自己缺少的东西搞明白,永远都是打肿脸充胖子,谁会真正对你服气。”
    祁老爷子瞅着他们:“你们两小子还一套一套的,接下来你们是不是想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李玉白一拍大腿:“这话说得好,我怎么就没想出来!”
    宁向朗朝祁老爷子竖起一根大拇指,紧跟在李玉白后面溜须拍马:“老爷子您这句话短小精干,直切要义,不愧是祁家的掌舵人,说起话来就是有水平!”
    祁老爷子:“……”
    楚洵在一边忍笑忍得很辛苦。
    祁老爷子抵达西北的时候就听到另一个消息,傅老也到西北来了。
    双方没有约好,却比约好来得更巧。
    一见面,两老除了惊讶之外就是欣喜,也顾不得别的了,上前就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年轻时的过命交情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淡化,人到老年,反而更念着当初的事。于是一见面就聊开了,谁都插不了话。
    傅麟打了个电话让宁安国过来聚聚。
    宁安国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傅麟肯定是有事才找自己,所以很快就喊上胡灵翠一起过来。
    没想到一踏进傅家,就看到了几个陌生之中却带着几分亲切的人。
    宁安国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胡灵翠在一边握紧他的手。
    楚家老大见状笑了起来,迈步向前用力地抱住宁安国。
    楚家老二也上前把宁安国抱紧。
    来自血脉深处的共鸣几乎让宁安国热泪盈眶。
    他感激养父母当初救了自己,让自己有机会活了下来,所以即使被要求让出楚姓他也答应下来。只不过以养恩抵生恩这种事哪有想象中那么轻巧,即使努力说服自己好好看看“二弟”楚建彬的遭遇,说服自己即使回了楚家也得不到多少亲情,有时还是会希望自己也拥有真正的血脉至亲。
    这在他点头答应“让出”楚姓的时候就成为了奢望。
    楚家老大看出了宁安国的心情,放开宁安国,按着宁安国的肩膀说:“三弟你可真糊涂,家里那边你不认就不认,还不知道悄悄来认我们吗?”
    楚家老二却说:“是我们没有及时察觉,三弟,你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苦。”说着他又抱了抱宁安国。
    从明面上看宁安国当然不苦,他有苏老爷子的提携,有傅家的支持,事业青云直上,在西北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但真正的苦是在心里,养父母本来是恩重如山的大恩人,可对方却挟恩要求他永远不认他的亲生父母;而生父那边也没让他得到半点宽慰,因为代替自己回了楚家的“楚”建彬遭遇了什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说宁安国心里不苦,说宁安国不心寒,那肯定是假话,要不然他也不会对胡灵翠和宁向朗说出“我只有你们了”这种话。
    乍然跟两位兄长相见,宁安国心头的情绪汹涌又澎湃。
    他也伸手拥抱着楚家老大和楚家老二,艰涩地喊出两个称呼:“大哥,二哥。”
    楚家老二开心大笑:“好,爽快!不愧是我弟弟!还有,三弟,你这个儿子可真了不得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他这样的,居然敢一天到晚捋我们舅舅的胡须。更了不得的是我们舅舅还不生气,那疼爱劲真是连我们看了都妒忌。”
    祁老爷子见宁安国来了,也终止了跟傅老的叙旧,插话说:“你们两个会妒忌?小时候我管你们时,你们可没少跟我犟嘴,皮得让我想拿皮带抽你们。你们可好,还老嚷嚷着再也不过来了。”
    宁安国听祁老爷子骂得亲,一下子就心生亲近。
    楚家老大和楚家老二的境况他多多少少也了解,要不是祁老爷子从小把他们领到身边手把手地教,在楚家那边铁定会被养成另外两个“楚建彬”!
    宁安国主动问好:“祁老!”
    祁老爷子一瞪眼,说:“喊什么祁老?喊舅舅。”
    宁安国心中一暖,改口喊:“舅舅!”
    祁老爷子高高兴兴地应下了,转头对傅老说:“这些年安国多亏了你们家帮扶啊。我这几年忙着清内鬼,居然连这样的事都没察觉,实在有愧于安国这声舅舅。”
    傅老横了傅麟一眼:“老幺,这种事你也瞒着我?”
    傅麟诚恳认错:“是我不对。”
    宁安国说:“应该是我不对,是我钻进牛角尖了。”
    祁老爷子说:“行了行了,你们都别忙着把责任揽上身。这样的好日子应该高高兴兴才对,我跟老傅也很多年没见了,我忙他也忙,难得撞上一次,今天我们必须好好聚聚。”
    傅老也笑:“这是必须的。”
    60第六十章 :绝对影响力
    李玉白和楚洵的想法还没付诸实践,西北这块地儿就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不为别的,就因为祁老和傅老经年之后的再一次会面。
    北傅南祁,这一南一北恰好点出了祁家跟傅家相隔之远。
    当年的战争曾经把来自天南海北的人汇聚在一块,其中就包括祁老和傅老。
    他们少年相识、相交、相知,后来傅老带着枪杆回了本家,祁老也在众望所归之下入主祁家,接着各自有各自的忙碌,各自有各自的烦忧,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等到了真正执掌大权时,见不见面就更由不得自己了。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这次会面覆上了各种色彩,有猜测傅家和祁家要联合起来搞出大动作的,有猜测西北这边要真正崛起的,有猜测……总之不管猜什么,就没个单纯的说法。
    傅老和祁老早就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见都见了,没必要因为外头的风言风语而扭头就走。
    机会难得,他们都决定在西北多呆几天。
    宁向朗和傅徵天几个小辈都全程作陪。
    祁老感慨:“西北变了不少,瞧瞧这山,以前可见不着半点绿。”
    傅老说:“还不都是你外甥的功劳,当初他钻进这一块别人都不看好他,谁知道他一搞就搞大了,现在国际上提起农机谁不想起西北这第一机械厂。”
    西北地理条件特殊,开发比较困难。宁安国收拢了一大批人专门钻研这个,大大加快了山地利用效率。人力物力财力一起砸下去,想不见效果都难!
    宁安国的产权保护意识很强,大部分产品都在第一时间拿到了专利,这几年光是靠专利费就足以支撑逐渐扩大规模的第一机械厂。
    而凭借着“地位低微”的农机技术,宁安国跟相邻的哈萨克斯坦那边变得十分亲厚。两边地理位置相近,很多经验都可以互通有无,更重要的是,那边的自然资源,尤其是油气资源非常丰富,州政那边非常重视宁安国跟那边的合作。
    于是这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州政那边越重视,宁安国发展得越快,跟哈萨克斯坦那边的关系越蜜里调油。宁安国跟那边的关系更进一步,州政这边又变得更加重视……
    宁安国付出了什么代价?宁安国什么代价都没付出,他只是把握好了送上门的机会。
    不过“把握机会”四个字说来简单,可你要是没有相应的能力和远见是绝对做不到的!
    傅老很能理解祁老亲自过来见宁安国的原因。
    季平寒和傅麟在认识宁安国之后同样也是大力帮扶,没别的原因,就为了宁安国这份能耐!
    宁向朗在一边听到他们夸宁安国,心里不知多高兴。
    他领着傅老爷子和祁老爷子去见自己师父。
    朱老这两年精神不太好,水烟也不抽了,改为把玩鼻烟壶。这玩意儿很小,里面放点烟草磨成的细末,混上麝香或者别的药草,放到鼻头轻轻嗅上一嗅,很提神。
    听见动静,朱老抬了抬眼。瞧见傅老和祁老两人时朱老微微讶异,但也只是“微微”而已,他甚至站都没有站起来,只是淡淡地说:“老傅你们怎么凑到一块了?”
    宁向朗有点惊讶,听朱老这语气,似乎跟傅老爷子和祁老爷子都相熟!
    难怪他俩会直接要过来找朱老。
    祁老爷子说:“你还是这脾气,老朱,现在你走得动吗?带我们去祭拜一下你师父吧。当初我们在战场上多亏了他拉了一把,要不然我们就回不来了。”
    朱老说:“有心了,不过没必要,师父他老人家不想你们去扰他清净。”
    傅老爷子说:“都这么多年了,老朱,你就不能改改你这德性吗?”
    朱老说:“我不像你们,说变就能变。”
    傅老爷子跟祁老爷子对视一眼,眼底都是苦笑。
    朱老也知道他们来一趟不容易,转头对宁向朗说:“小朗你带他们去,我啊,走不动了。”说着又把鼻烟壶凑到鼻端嗅了嗅,闭上眼睛不再理人。
    宁向朗领命,引傅老爷子两人拜祭“师祖”。
    他这个“师祖”是传奇般的人物,谁都不知道他精通多少东西,只知道他曾经教过的人遍布整个华国、遍布各行各业。高到傅老爷子和祁老爷子这个层次的有不少,在乡野平淡度日的也有不少,像朱老这样退居各地的更是不少。
    事实上现在已经有一部分“同门”来到了西北。
    虽然很不愿接受,但宁向朗隐约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朱老年事已高,“掌门”的位置要往下传。
    他这个清静已久的“宗门”很快就该热闹起来了。
    宁向朗拜朱老为师只是为了学点手艺,对这些事倒不是很上心,朱老也知道他的心性,并没有把太多的事告诉他,只不过“师祖”他还是拜过的。
    傅老见宁向朗有些疑惑,解释道:“当初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师祖,那时候大战刚刚结束,国内的动荡还没有平息,你师祖被别有用心的人迫害,差点就丢了性命,你的师伯师兄们也被迫各奔东西。后来你师父拜入师门,大放异彩,当初参与过打击你们师门的人害怕了,又利用你师父与朱家的矛盾对你师父下手。一来二去,你师父也冷了心。当时我跟老祁都刚站稳脚跟,没能及时伸出援手,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有愧于心。”
    宁向朗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原来当初朱老心灰意冷地退居西北还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难怪朱老对傅徵天总是比较漠然。
    宁向朗说:“那朱家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吗?”
    祁老接口:“当然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但事情都做下了,假怨也成了真怨,朱家那边的态度是不会改了。我看你以后说不定还会跟朱家那边杠上,可得小心点。”
    宁向朗点点头。
    三人边说边聊,很快就走上了山腰。
    山顶有处依山而建的建筑,看上去古朴而幽雅。
    周围种着错落有致的松竹梅兰,大夏天的,梅树绿了,竹子也绿了,松树更是长青,看上去被照料得很好。不知名的兰草从岩石边钻出来,悄悄探出了一朵小苞,走近就能嗅到一阵清香。
    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居所居然出现在西北。
    宁向朗说:“师祖生前喜欢清供,就是给师门先祖们供奉些松竹鲜花之类的,所以费了很多心思栽培它们。师祖去世后大师伯就一直守着这儿,后来大师伯也去了,就由小师叔留守,现在小师叔大概也在里面。”
    傅老说:“你小师叔叫什么名字?”
    宁向朗也不隐瞒:“他叫沈求仙。”
    祁老微讶:“沈求仙?就是二十年前一个人挑了整个朱家的沈求仙?”
    宁向朗也惊讶了:“还有这事儿?我没听说小师叔说起过。”
    沈求仙是他师祖最小的徒弟,小时候无父无母,被师祖养在身边一手带大,对师门的感情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他比朱老整整少了三四十岁,十年前大概只有二十来岁吧?
    宁向朗经常跟沈求仙见面,但沈求仙一般不提自己的事,所以他不太了解那时候的事。
    听祁老说起,宁向朗不由来了兴趣:“怎么个挑法!”
    祁老说:“还有怎么挑,就是跑到朱家说‘你们有什么本领,拿出来跟我比比,拿你们最擅长的’,然后就一路碾压过去。”
    傅老说:“这件事对朱家来说是奇耻大辱,他们封口封得挺辛苦的。”
    宁向朗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境,顿时理解了朱家人这么多年都还盯着朱老的原因。
    ――当初被虐惨了!
    正想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面庞清瘦,目光锐利,看起来很不好相处。
    正是宁向朗的小师叔沈求仙。
    宁向朗麻利地喊道:“小师叔!”
    沈求仙见是宁向朗,脸色缓和下来,问:“小朗你怎么领人上山来了?”
    宁向朗说:“傅爷爷他们是来拜祭师祖的。”
    沈求仙哪会认不出傅老和祁老?他冷笑说:“难为你们还能想起师父,要拜祭就拜祭吧,沿着这条路直走就能见到了。小朗你跟我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气氛不太友好,宁向朗在傅老和祁老点头之后就麻溜地跟着沈求仙跑了。
    沈求仙目送祁老和傅老走远,转头对宁向朗说:“我这边的电脑跟不上了,你帮我跟你苏叔那边说一声,叫他根据我的设计给我造批硬件过来。”
    宁向朗:“……”
    没错,这位小师叔在老本行里没了追求之后,很快就挖掘了新的爱好――玩电脑!
    沈求仙喜欢刺激,而计算机技术恰好又是更新最快的领域――无论软件还是硬件!
    沈求仙领悟力极强,他的“玩”跟一般人的“玩”可不太一样,个人电脑才在国内风行没几年呢,沈求仙就已经把软件硬件都玩了个遍。正好第一机械厂有搞硬件的经验和条件,沈求仙想怎么捣腾都没问题!
    至于软件开发那一块?就连傅徵天手底下的研发团队也将沈求仙奉若神明,只差没抱着大腿求拜师。
    有这么个师叔在,宁向朗真是亚历山大!
    不过第一机械厂沾了沈求仙的光,硬件生产方面遥遥领先于国内平均水平,以前都是西北这边向总协会申请新技术,现在变成了西北把技术往上送!
    这些变化都是外人看不见的,但西北的影响力却在悄悄扩大,宁安国在协会里的话语权更是节节攀升。
    想到这些,宁向朗又兴奋起来,他说道:“又换代了!离上次才多久!小师叔你真厉害!”
    沈求仙说:“这算得了什么?你放眼看一看外面就知道了,我们其实还是落后了很多。小朗,你也不小了,该好好打算打算――你把眼睛放远一点,往北边、往西边看一看,那里都是豺狼和猛虎。”
    宁向朗点点头。
    沈求仙接着说:“偏偏我们自个儿又是明来暗去的纷争,这样怎么去跟豺狼猛虎抗争?你师父那一代人里面,刚才那两个老头儿已经算是走到顶的了,但他们也缺乏绝对的影响力,没法将整个协会从上到下拧到一块。你父亲这一代人,同样也没有拥有‘绝对影响力’的人出现。”
    宁向朗拧着眉:“想要拥有‘绝对影响力’可不容易。”
    沈求仙说:“是,不容易,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这一代能出现那样一个人物――或者那样一批人。即使够不上‘绝对’,至少也要拥有扫清前障碍的魄力!”他拍拍宁向朗的肩膀,“我不是要给你压力,想你变成那样的人,但我希望你能够结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向着这个方向去努力。这也是你师祖广收门徒的原因,这是他的期望――,期望我们华国有一天拧成一股绳,赶超洋人。”
    宁向朗说:“我会好好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的设定是:总协会→地区分协会→地区各行各业分协会→市镇乡分协会
    协会管辖范围包括本行业内所有事,总协会和分协负责全国或当地的各项事务,在本行业内的号召力非常强,核心成员在协会的地位随本人在行业内的资历而上升,协会的影响力渗透到教育、文化、经济、科技等等各个方面=。=
    就是这样!
    61第六十一章 :相互帮忙
    难得趁机见沈求仙一回,宁向朗当然没放弃这个好机会,他赶紧把自己和李玉白合计的事情搬出来跟沈求仙求教。
    沈求仙虽然没插手过娱乐这一块,但他的设计能力非凡,而且又对古玩珍宝这一块了若指掌。
    真要有他出马,整个节目的效果肯定很不一般!
    沈求仙说:“你这是准备露把脸了?”
    宁向朗说:“也不是,我还要去念书,花在这上面的时间肯定不能太多。”他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听到居然是跟韩州那边有过龃龉,沈求仙以手支着下巴说:“这倒是挺有趣的,你叫个人来这边帮忙留守,我下山给你参谋参谋。”
    宁向朗大喜过望。
    祁老爷子跟傅老爷子折返时沈求仙已经收拾好了,跟着他们一起下山。
    等到日落西山,宁向朗一行人又回到了西州。
    沈求仙来了,宁向朗紧锣密鼓地找上了李玉白和楚洵,开始商量更多的细节。
    沈求仙年纪比他们大了一倍,却绝对不是迂腐的人,他说道:“节目要搞就搞大点,室内的户外的综合着来,节假日更要来点特殊的。”
    宁向朗和李玉白忙不迭地点头。
    沈求仙说:“室内主要把握好整个节目的氛围,气氛要靠舞台效果和参与人两方面去营造。参与人这边,主持人和嘉宾都要考虑。你们写的环节我都看了,挺详细也挺中规中矩的。”
    对于综艺节目来说,中规中矩可不是什么好词!
    李玉白打蛇随棍上,很不要脸地请教:“沈哥,我们的脑袋不够用啊!快把你脑袋借我们用用。”
    沈求仙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话听过吧?”
    李玉白点头。
    沈求仙说:“你的节目是做给内行看的还是做给外行看的?”
    李玉白陷入了沉思。
    回忆了一下前面的策划,李玉白觉得它可以全部推翻重来了。沈求仙说的就是节目的定位问题,《藏宝大挑战》为什么能搞得那么成功?就是因为他抓住了嘉宾和观众的心理。
    一轮节目看下来,不一定真正学到了什么真本领,但观众和嘉宾的情绪是彻底被调动了。英俊美貌的主持人,惊险刺激、夺人眼球的“过三关斩六将”和后续惩罚,人气“专家”队员和当地嘉宾的激烈角逐……
    对于一个综艺节目来说,有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了。
    这样一对比,“中规中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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