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赶紧说出了结束语,同时宣告抽奖的开始,黄欣则从另一端走下台去。
    赵姐正抱着笔记本在查资料,看到他下来,忙把他拉到后台,“你真的通过了曼莎的测试卷?”
    “是啊,之前无聊,做了一下,没想到全对了。”黄欣说得很简单,却把赵姐听得直瞪眼,“无聊”,“做一下”,“全对了”,这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国内多少人想加入曼莎而不得,他竟然这么简单就“没想到”了!
    神童的世界果然不是我辈凡人能懂的。
    “好吧,先不说这个了,那个兰德尔是故意的。”赵姐把笔记本转过来,让黄欣看自己收集到的资料,“曼莎俱乐部哪里是那么好进的,若是做对了测试就能进,那进去的人也未免太多了,总共几十道题,一道道背下答案,也能全过了。我查了一下,要进入曼莎还需要有引荐人,或者是经过入会测试,不是简单做一套卷子得到满分就可以的。所以,兰德尔这样说……”
    赵姐实在不知道对方这样做的用意何在,黄欣是演员,非常需要名气,而他做对了曼莎试卷并且得到满分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可以被炒作的话题,而兰德尔的话又使得这一切都真实可信,对黄欣的名气提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难道他费那么大劲儿刁难黄欣,就是为了帮黄欣提升名气不成?没见过这么乐于助人的外国友人。
    但如果说对方有什么不好的用意,原谅赵慧智商低,实在是没看出来啊!
    “你说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同样是高智商的人,或许思维上会有某些共通之处?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弄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黄欣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看着好像是跟自己不对付,但他爆出来的这些其实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伤害,甚至还有提升名气的好处,所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已经坐在自己新买的跑车里的兰德尔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嘟囔:“你不是不想加入进来,不想曝光的吗?我偏要说,偏要让别人都知道你这个怪人!看你怎么低调下去!”完全忘了黄欣的职业是演员,是个很需要名气的职业,兰德尔沉浸在自己的“胜利”中,沾沾自喜。
    星期六晚上,《脑力精英》节目播出,这一期的节目预告做得很好,兰德尔这个来自神秘的曼莎俱乐部的成员简直成了节目的免费代言,当然,顺带着也宣传了一下曼莎俱乐部,有了这么一个国际性的招牌,节目的收视率达到了历史最高。
    而观看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一个消息――那个演皇子的演员黄欣竟然做了曼莎测试题并且得到了满分!
    不少人这时候开始回忆起黄欣的神童名声,纵然还有那么一两个不喜欢他的职业的,这时候说起来也都认为那是因为他智商太高,对别的都没了兴趣,这才当了演员,对他的名声又是一个很大的提升,至少拔高了他的技术含量。
    这种时候,哪怕他的演技不怎么样,也会有不少人愿意冲着他智商高捧场的,何况,他的演技还不错。
    赶在这个时候火速推出的《唐歌》因此大热,把王导喜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直说要给黄欣包一个大红包。
    ☆、第107章 书画院
    “我的小伙伴们,看了吗看了吗??”
    “什么啊?”
    “脑力精英啊!这一期的节目简直是太好了,你们看到皇子的表现了吗?不愧是皇子啊!”
    “那样的题目,竟然能够答上来,真是……”
    “兰德尔太讨厌了,活该被皇子打脸!”
    “同感!不知道节目组怎么会请那样的人来!”
    “大爱男神!”
    “男神最棒!”
    “皇子威武!”
    “真心觉得这一期脑力精英最好看!”
    “啊,那个啊,我也看了,他就是我男神!对了,唐歌看了吗?皇子在里面也好好啊!”
    “才演了四集,根本不够看,我都看好几遍了。”
    “我也是啊,感觉皇子出场的那一刻太好看了!明明我一向都是萌穿越的,但突然觉得重生也好带感啊!”
    “我就想知道他能不能当皇帝,细数皇子总是死得早啊!”
    “是啊,真的好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当皇帝啊!”
    “我也想!”
    “1!”
    “2!”
    “真讨厌,一天两集实在是太少了啊!”
    “……”
    网络上的皇子粉们正在交换着信息,一个个说得极为热闹,黄欣那个几乎不怎么登陆的微博因为有了赵慧的管理,这时候粉丝猛增,几乎要把网络堵塞了。
    “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效果。”赵慧喃喃着,这时代变化太快,什么时候高智商也可以这样秀了。
    “赵姐,晋级赛我就不参加了。”节目组昨天就把后面的计划送了过来,黄欣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甚至考虑到他是明星的因素,给他的比重也比较大,但……眉心一蹙,那天还是有些过了。
    赵慧很是了然地扬起旁边一沓的信件,挑眉示意,各大科研机构都发来了客气有理的邀请信,请黄欣免费过去检查身体,其实,什么检查身体,不过是想要研究一下他为什么那么“神”罢了。
    黄欣对现代设施,包括医院的那些检查设备都没什么好感,能去才怪。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推掉的,就说工作计划已经排满了,没有时间,不过,你看看这个……”赵慧从另一边儿拿起一张邀请帖来递给黄欣。
    “书画展?”黄欣有些莫名,他对这些东西不能说没兴趣,毕竟古代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这些来打发时间的,但真的去看那些现代人仿的东西,他总觉得没有味道了,所以并不是很喜欢看。
    “这次书画展是在国家书画院举办的,许多馆藏珍品都会展出,你不是对这些古代书画最感兴趣吗?我觉得你去看看也好,这是前任康院长专门发给你的帖子,他好像很欣赏你的样子。”赵慧沉吟着说,她不太有把握黄欣会不会去,在她看来,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
    比起一般明星闹绯闻,出现在酒吧或者酒店那样的地方,黄欣出现在书画院,显然高大上了许多,形象上也有了提升。
    “好吧。”黄欣欣然应允,冲着“珍品”也应该去看看。
    国家书画院是建国后第一个建立起来的保存国家书画的场所,当时简单地命名为“国家书画院”,其实是一种很实际的叫法,而后来,书画院扩大之后,除了书画,也多了一些其他的藏品,渐渐有了些博物馆的味道,名字却一直没改,也依旧不对外开放。
    如同各个行业都有协会一样,书画也有协会,国家书画院就是书画协会的发源地,最初不过是对这些有爱好的人在这里工作,然后就发展成一群对此有爱好的人的交流,而书画院就成了他们的根据地。
    黄欣收到的那张邀请帖,落款便是书画协会,端正大气的毛笔字让请帖也多了一股墨香,有了些文人雅士喜爱的韵味儿。
    “这样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呐,一见到那门都有些胆怯了。”贺飞儿作为黄欣的女伴也跟着一起来了,这个不在计划中的人出现在黄欣的面前时还让他有些不喜,但随着她腼腆的招呼,到现在说话的时候,已经完全让人讨厌不起来了。
    或许,这就是暖女的魅力所在吧。
    朱门大院,金色的门环和那门上的巨大铜钉都让人产生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而门口的那两只石狮子,怎么看都像是给王府守大门的。
    若不是这门匾上确实是“国家书画协会”六个字,黄欣都不敢确定真的是这里。
    “我也是第一次来哪。”不同于贺飞儿这个外地人,作为本地人的黄欣也是第一次走这里,实在是这一条街都是这般的古建筑,并不容许车辆通行,来往都很难路过。
    而国家书画院的原址的确是某个王府,其中的各种建筑,水榭花台大多都已经毁于战火,战后的重建工作,自然不可能复原封建主义的糟粕,以至于在门外想象到的和走在里面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曾经的池塘被填平了造起了楼,曲曲折折的回廊毁于战火,后来重建,直接铲除了那些枯萎的名贵花草,换成了一条直通通毫无美感的水泥路,路两边则栽种着遮阴树木,隔上一段距离还有一个长椅供人休息。
    怎么说哪,很有那个年代公园儿的感觉。
    看着味道全失的地方,黄欣有些哭笑不得,对如今的人来说,建国初期的那段时间也算是“古”了,而这样的“古”色“古”香却与那两扇大门相差太多。
    “竟然是这样的啊!”也演过一部古装剧的贺飞儿自然见过影视城的王府大院是何等景观,再看这个书画院,也不知哪里的别扭感觉,让她乍一看很难接受,也有些失望,好在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忽略外面的大门,里面还是比较协调的。
    并不面向大众开放的书画院猛然敞开大门办起了什么书画展,很是吸引了一批对此有爱好的人,但真的进来的人并不多,凭请帖进门的门槛拦住了不少人。
    所以真的走进来了,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幽静的氛围,若是忽略那些带有年代感的麻将楼,或许能够更多地体味到一种书香。
    回望门外,有人因为没有请帖而被拦住,最后怏怏离去,贺飞儿吐了吐舌头,冲黄欣笑道:“我可是沾了你的光,才能进来长长见识哪!”
    “那我是沾了谁的光,才能得你相伴呢?”黄欣随着应了一句,说话的时候,侧脸看着比他略低半头的贺飞儿,一双乌黑的眸衬着细碎的阳光,倒像是眼中都藏了星星淡金的笑意一般,连那嘴角的弧度,都似醉人。
    贺飞儿怔了,她没有想到黄欣会和她开玩笑,这样的男子好像那画中走出来的皇子,不言不笑,自有一股疏离淡漠的态度,但他真的笑起来,这般看着你笑起来的时候,你又会觉得他眼中只有你一人,他的笑只为你一人,那样的温柔,真是醇如美酒。
    耳朵悄悄红了,贺飞儿微微低头,双手捂着脸颊,玩笑一样说着:“快别看着我了,这样的目光看……还对我笑,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的!”
    黄欣摸了摸嘴角,笑容清浅了许多,依旧笑着,却转过了头,口上道:“哪里有这么夸张?不过是笑了一下罢了。”
    贺飞儿悄悄抬头,瞧见黄欣已经目不斜视,虽然还能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但那种明耀不可直视又温柔醉人的感觉却淡了许多,暗自松气,又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儿哭着喊着求嫁了,不知道这次唐歌一出,多少女孩儿要诅咒宋媛媛了。”
    “为什么?”黄欣调转了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大厅,厅中便是展品陈列之处了,他已经能够看到博古架上摆放着的一些器具。
    “能得皇子倾心,纵身死无憾。”贺飞儿念了一句不知道哪里的台词,好似颇为怅惋地叹息了一声,“能够坐上皇子妃的宝座,自然是要遭那些喜欢皇子的女人恨的,自来正妻都不好当啊!”
    总算想起宋媛媛是哪个了,不就是唐歌中李慎的王妃陆氏,剧中名叫陆莹莹的那个,为了剧情的客观性,她和李慎还是颇有一些感情戏的,不过古代人总是含蓄,所以这样的感情戏也没什么露骨的地方,不会像偶像剧那样动不动就亲上了。
    想到亲,黄欣摸了摸唇角,又想到了那一片灿烂的花海……真是奇怪,明明不曾分手的时候也不见多么想念,偏偏分开了,动不动总是想起。
    短暂地走了一下神,强大的精神力让他很快回神,黄欣突然问:“为什么这样感慨?”
    贺飞儿愣了,她没有留意到黄欣的失神,那实在是太短的瞬间了,反倒是这一问切中了心病,笑着道:“以前皇子都没王妃,如今出来一个宋媛媛,可不就是正妻了吗?”
    好似解释了,却已经离题万里,贺飞儿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又说:“我还真有一个疑问想问,黄欣,你喜欢的是同、性么?”问完,又捂着嘴笑,“不想说也行,默认就好了!”说着,快走几步,越过了黄欣,“我只当你默认了啊!”
    “你……”本能地,黄欣不喜欢这种说法,但他的精神力又告诉他,贺飞儿并无恶意,如此这般,他竟是不能发脾气,气闷地“你”了一声,看贺飞儿走得远了,也不再高声,步伐平稳地跟了上去。
    ☆、第108章 剑
    展厅的陈设并不一味铺陈,反倒是把书画和器具错落着放,还都去了那层玻璃罩,如此一来,走进那古色古香的房间,看到那有些繁多却不显凌乱的各色摆设的时候,仿佛穿越了时间,回到了那更古早的时代。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啊!”
    看到外面的环境,贺飞儿还以为里面也是一味的革命朴素,没想到竟是完全换了风格,站在门口,宛若站在两个时代的夹缝处,竟是不知如何进退。
    黄欣看了看,看到门口那个标准楷书的“宋”字,再晃一眼里面的摆设,基本明了这一个又一个的展厅是如何分类的了。
    不是按照物品的类型,而是按照物品的年代,同一个时期的书画和摆设都在一个展厅,这样子看下来,对那一个时代也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如此,不妨从头看起。
    略过夏商周,黄欣直接走到了写着大篆“秦”字的展厅。
    展厅内有几个人在,都在静静地看,不时和身边人交换一些意见,私语声窃窃,贺飞儿跟着走进来,也不敢高声,只是不明白黄欣为何选择从这里看起,多看了他两眼,但没有得到答案,也就跟着随意看看。
    她对这些本来就不是很懂,那些充满了年代感的物品在她看来确实是有些太沧桑了,除了看着它们感慨一下时间的无情摧残之外,也想不到更多的东西,毕竟,现代的器具比那时候到底精致多了。
    她不懂彩釉好在哪里,不明白三角四边是怎样的画技,不知道鎏金钻玉是怎样的难得,更不了解那鼎上的铭文有何意义,看过了,感慨过了,过后也就忘了。
    黄欣则不然,看着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物件,总会有些若有若无的忧思,那个时代到底是他经历过的第一个时代,那个以为是重生的世界,没想到竟是自己的一场幻梦……
    并不知道黄欣所想的贺飞儿大略看完了,便往前走,绕过一道屏风之后,就看到几个老先生正围着一张长桌,这边儿已经是“汉”的展区了,他们几人或者拿着放大镜弯着腰细看,或者捋胡子扶眼镜地全神贯注,错了一步左右的距离,还有一些中年模样的人探头往桌子上看。
    贺飞儿不知轻重,看到这样的场景很是好奇,也跟着往里面走了两步,走到一位老先生的身边,低头看桌子上放的东西。
    大红底色的盒子内,一柄长剑放在其中,剑鞘古拙,剑柄上的雕花处已然被磨得发光的感觉,在小手电的照射下,那微弱的反光并不锐利,反而有着某种厚重感。
    “虽然汉代的冶铁技术已经处于世界的领先水平,但这柄剑,还是与汉代的兵器有些差别。”拿着手电的老者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直起腰来,同时放下了放大镜,“这样的做工的确很像,但又要更超出一些,而那样的花纹,若是没错的话,应该是皇室用剑,但众所周知,汉朝的那几位皇帝,佩剑都没有这样的。”
    “如果是皇子的呢?”另一位站在对面的戴眼镜老者这般说着,颇为不赞同地指出,“看这里,这样的铸造工艺分明是汉代才有的,而那些花纹,虽然曾在皇帝佩剑上看到过,却也不是说不能够给皇室其他人用。”
    “没错,我也觉得不可能是现代仿的,即便这剑的确锋利。”站在贺飞儿身边的那位老者说着便双手持住剑柄,小心翼翼地拔了出来,噌声微鸣,出鞘不足一寸,便已经是寒光外泄,那样的亮度根本不像是在地下埋了两千多年的古物。
    “好剑!”周围围观的人这时候也都走近了一些,看到这样的利刃,都不由得叫好,然而叫好之后都是蹙眉,这样崭新的感觉,哪里会是那个时代的物件?
    若说不是,但这样的剑鞘剑柄,分明又是汉代的感觉,虽然细微处有些不太像,但大体上总是不差的,所以……
    这柄剑的主人,其中一名白发老者也眯着眼睛看过去:“我就是不太确定,所以才拿过来让你们认一认。”
    贺飞儿有些激动,似懂非懂地听着,看那持剑的老者松了手,她神使鬼差地伸手上去拿剑,剑的重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单手持剑哪里拿得稳当?随着众人的“小心”,不知是谁撞歪了桌子,剑盒倾倒,长剑瞬时出鞘滑脱。
    “啊,我拿不住!”贺飞儿急忙用另一只手去扶住,可惜慌乱中,手指蹭到刃上,一痛,急忙缩手,另一只手也反射性往回缩,越发拿不住剑了。
    眼看着剑就要戳到地上,或者直直坠落,突然一只手握在了贺飞儿手上,“不要用力。”随着这一声,长剑斜斜上挑,剑尖颤动,似乎挽了一个剑花的感觉,寒光微晃,贺飞儿抬眸,正对上黄欣专注看着长剑的目光,心莫名一颤,仿佛也跟着那剑花抖动了一下。
    没有在意自己几乎是被黄欣圈在怀中,贺飞儿看着黄欣握着她的手还剑入鞘,行云流水一样的动作充满了美感,竟让她迟迟无法回神。
    直到手上的温度撤离,有了些凉意,她才赧然地冲着大家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
    无论怎么说,刚才的行为都算得上是冒失了,若是那柄剑真的很值钱,又怎么赔得起呢?贺飞儿懊悔着,脸上红了一片,偷瞥一眼黄欣,连耳根也都红透了。
    “罢了罢了,没伤着就好。”剑主人紧张地看了看剑,有些虚惊一场地叹了一口气,也没追究什么,摆摆手就说算了。
    那位品鉴宝剑的老者倒是目光炯炯地盯着黄欣不放,“你就是黄欣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人比电视上看着还要精神!”
    “您是……”黄欣递给贺飞儿一方白手帕,抬头看向老者,有些疑惑。
    “哈哈,我是康德仁,帖子是我发给你的。”老者笑呵呵地说着,“你叫我一声康伯伯就好。”
    书画院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论资排辈更加严重,康德仁是前院长,按理说人走茶凉,应该再没了什么威信,偏偏书画这东西越老越值钱,研究书画的人也是年龄越大越有威信,而且现任院长还是他的弟子,他便俨然成了太上皇,虽退位,但威信犹存。
    黄欣不太了解这里面的事情,听得老者和蔼地这般说,便称呼了一声“康伯伯”,礼貌地问好并道了谢。
    “哎,好,好。”康老乐呵呵地笑着,好像捡到什么好东西一般。
    “老康,你又弄什么鬼哪!”旁边一个老者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康老,狐疑着看了看黄欣,不就是个演员么?
    邀请帖的名单上到底都有谁,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作为康老的老友,他们熟悉的也就是自己那一个小圈子里的人,这些年轻后辈,除非是特别喜欢的,否则也很难记得住,人的精力有限,他们在古董字画上投入的精力多了,自然会对其他有所忽视。
    就像是康老,这么喜爱孙子的人其实连他孙子的大名都不记得,顶多能叫一声小名罢了,有时候连自己大儿子的名字都会叫错。
    猛然听他叫出一个年轻人的名字,还一副这么可亲的态度,周围的几个老者都觉得见了鬼一样,再看黄欣的眼神儿便有些奇怪。
    “这是你家的后辈?”
    对书画界的这些老前辈来说,他们收的弟子再收弟子那都是后辈,所谓的徒子徒孙是也,所以有其他的姓氏也不奇怪。
    “我倒是想呐,可没那个水平啊!”康老卖弄地说了一句,收藏这东西,你要是拿到好的了,没处耍嘴去,光是自己欣赏,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几个老家伙挤眉弄眼地嘀咕来嘀咕去,另一旁贺飞儿已经红着脸裹住了受伤的手,看着那洁白的帕子上绽放出红艳艳的花朵来,她的心仿佛也开了花一样,低着头愈发羞窘。
    黄欣却没有注意到,他对着那剑主人提出了看剑的要求,那位老者适才也见了他举重若轻地还剑归鞘,也不拒绝,只叮嘱了一句“小心手”,便让他去看了。
    这柄剑……手从剑柄往下滑,直接到最末,再翻过来看了一下背面的花纹,摩挲着剑柄,熟悉地方的凸起,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看出什么来了?”康老注意到这里,捋着胡须问,很有些指点后辈的意思。
    黄欣回过神来,道:“应该是汉朝的东西吧。”
    “我也觉得是,小子有些眼力!”剑主人马上跟着说,被小意外打断了的分析于此时接上,一旁持有不同意见的老者又开始争辩,几个老人家这会儿也没了什么指点后辈的悠闲自得,你一句我一句争得起劲儿,一会儿就忘了还有一个令人好奇的小辈在。
    见状,黄欣默默把剑放了回去,拉着贺飞儿走了,“你的伤口回去还要看看,那剑怕是不干净。”
    “没关系,我知道了。”贺飞儿握着帕子,手心流出汗来,浸润着伤口,蛰蛰地疼,她忍着露出温柔的笑容来,还微微泛红的脸色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受了伤的,反倒有些春心萌动的意思。
    黄欣见她应了,也不再多说,心神又开始想到剑上,他想知道,为什么他在梦中曾经用过的剑,会出现在这个时空。
    ☆、第109章 汉?刘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或许是白日里被那剑迷住了,梦中又回到了汉朝,不同的是……
    “如意,如意,我儿当事事如意,是个好名字!”娇柔的女声这般说着,刚出生的婴儿不能看到东西,只能够凭借声音和话语中的意思认定这是自己的母亲。
    古代的女子成亲都早,育子也早,所以对听到少女音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反倒是这名字让他愣了一下,如意,这样的名字实在是……
    说不上好还是不好,隐隐猜测自己可能是梦回汉朝的黄欣只能想到汉朝一个叫做“如意”的皇子是怎样的下场。
    是的,他知道自己是皇子,因为紧接着少女的话后,便有宫女向对方恭喜,“夫人如今得子,陛下必然更加宠爱……”
    能够被称之为“陛下”的,除了皇帝一人也无他人了。
    这样年轻的少女,又是这样的高位,并且还得宠,自然没有自己喂养孩子的道理,她这样的年龄对孩子的喜爱是有的,毕竟是怀胎十月孕育而生的,又代表着自己有了一项资本,自然是要看重喜爱,但她太年轻,还不太懂得照顾孩子,便由宫人照管为多,她也只是闲时看一看,逗一逗罢了。
    等到黄欣终于能够睁开眼睛,他也能够确定自己是在汉朝了,并且还是吕后时期。
    他的母亲,那位少女,还是历史上结局最惨的一位妃子――戚夫人,她的下场是被做成人彘,可谓是开酷刑之先河了。
    “吕雉欺人太甚,她已年老色衰,凭什么和我争!”戚夫人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言语中很有些稚气,或许是受宠太过,又或者从无尊卑之分,对皇后吕雉毫无恭敬之意,言必称“吕雉”,一下子就让黄欣判断出了时代。
    只不过,眼珠子转一圈,看到这一屋子的宫人,心下暗叹,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戚夫人那么惨了,她一个受宠却不掌宫权的妃子,是怎样相信被吕后安排来的这些宫人,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谩骂吕后?
    指不定她这时候说的话,下一刻就传到了吕后的耳中,那位可是个善于隐忍的,现在忍下了,记下了,等到发作的时候才会那么残酷。
    明白这些,他却无话可说,还是婴儿的他最多也只能够哭闹两声,打断戚夫人那些更为不好听的话。
    时间过得很快,刘如意黄欣已经逐渐长成了一个五岁的孩童,这时候的汉宫中孩子的教养主要看母妃,吕后是不会那么好心为他们请夫子抓学习的,所以纵然黄欣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学习天分,没有远见的戚夫人却还是不知道抓紧他的学习,反而觉得儿子伶俐聪明,学习舞蹈也是不错,把自己的看家本领翘袖折腰舞教给了他。
    无奈之下学舞的黄欣跳得一板一眼,或许是因为以前也有过学舞的经历,虽是小小孩童,跳得也是不差,只可惜那五短身材不太给力,纵然跳得再好,看起来也有些东施效颦的意思,不同的则是这位东施有些可爱。
    “如意我儿,竟然都会跳舞了!”下朝归来的刘邦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衣着华美的人儿跳着同样的舞,大笑出声,不同于每次观戚夫人跳舞时的感受,看到那小小孩童舞动胳膊时候的模样,他竟觉得说不出的可乐。
    宽大的袖子一个都要兜住他的全身,偏偏他挥舞两个却也似花儿一般,毫无牵绊绽放花瓣。
    刘邦出身不好,一个小小亭长能够走到如今,不少人评说他功绩的时候总少不得一个“知人善任”的帽子,其实在黄欣看来,便只因为他这个人能够随和到和别人打成一片,正如此时,他笑着便加入进舞蹈的行列,跳得乱七八糟,却能够自得其乐地不时摸一把戚夫人的腰肢和脸蛋儿,不时抱起黄欣举高高。
    “陛下真讨厌,尽来捣乱!”说着嗔怪的话,戚夫人的表情却暗含笑意,本就是个美人儿,这般大发娇嗔的样子也不会令人讨厌,此时她跳了一会儿,已经香汗娇喘,更有些色字动人的意思。
    刘邦的眸色变深,比起满宫里头见了他就战战兢兢,木头人一样的贤惠,被他宠上天的戚夫人这般任性妄为便有了些说不出的鲜活来,更让他喜欢。
    不过不等他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好容易逮到刘邦的黄欣扯住了他的袍角:“父皇,我能改个名字吗?”
    他这个腹案已经存在好久了,此时说出来也是估量着年纪大约差不多了。
    “为什么?如意这个名字不好吗?”刘邦抱起黄欣,他人长得高高大大,这般抱起一个孩童毫不费力。
    “如意多好的名字啊!事事如意!”戚夫人有些奇怪。
    黄欣嘟起嘴卖萌,用稚嫩的声音道:“哥哥弟弟的名字都是单字的,偏偏我是两个字,多难写啊!我也要单字的名字,我要叫欣,刘欣!”
    刘邦起名字其实是没什么天分的,这一点看他几个儿子的名字就知道了,大儿子竟然叫刘肥!这样的名字,到底是对孩子长胖有一种怎样的期望才会这样起啊!而二儿子刘盈就更不用说了,他到底认为儿子是多么软弱才会用这样一个女孩子似的名字啊!
    三儿子如意,这位特殊对待最得他宠爱的儿子最后是被毒死的。而剩下的几个儿子,刘恒、刘恢、刘友、刘长、刘建也没两个好听的,
    为了改变自己以后那悲催的命运,黄欣觉得应该从名字做起,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嘛!起码不要再往吕后的眼中扎针了,她的心眼儿真的容不下。
    刘邦是个很大男子主义的人,这一点或许也是他跟吕后不和的原因,吕后那个女人也很有些女强人的气势。
    “不行。”简单粗暴地否决了黄欣的意见,刘邦半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他给儿子取的好名字被儿子嫌弃了,他心里头有些不悦,但是看到戚夫人的娇颜,那点儿不悦很快湮灭在纤纤玉指中。
    “对儿子那么凶做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戚夫人掐着刘邦的胳膊,隔着层层衣服掐过去,已经没什么力道了,那种轻于疼痛的痒劲儿像是痒到了心里。
    已经没心思教育儿子的刘邦随手把黄欣交给了宫人,然后吩咐了一句“好好照看”,转头就一把抱起戚夫人,伴着她的惊呼和欢笑大步走入了宫殿中。
    让宫人把自己放下的黄欣回头看了一眼那随之紧闭的大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或许能够明白为什么刘盈会软弱了,一个太强势的父皇,一个更强势的母后,夹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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