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燕公公嘛...”
    赶忙伸手将那食盒接过来,奉承道:“您老怎么有空过来了?”
    “哦...哈哈哈...”南燕兮和颜悦色的打着哈哈:“今日闲来无事,来探望娘娘。”
    “不知娘娘在否?”
    “在在在...”小太监赔笑着:“娘娘这几日都未出门,多半是备着公公来访呢。”
    “哈哈哈...好,你忙去吧,咱家自己进去便是了。”
    说着掏出一小锭银子商了过去。
    那小太监更加喜笑颜开,虽心中明白,如此贸然闯进,不去通传,乃是不合规矩的。
    但毕竟南燕兮的尊贵身份在这儿摆着呢,又是个太监,倒也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躬身答应一声,提着食盒去客堂准备去了。
    南燕兮则倒背着手,溜溜达达向李淑婉的寝殿走去。
    由于李淑婉的身份只是个贵人,又不受人待见,所以她这淑香院并不大。
    跟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小院差不多。
    那寝殿说是叫殿,其实就是个大点的屋子。
    与莫云惜她们住的寝殿简直没法比,更没有所谓的三进三出。
    南燕兮站在门口,木门之后便是她休息的地方。
    忽然,一股气奇怪的药味散发而出,让南燕兮忍不住皱了皱眉。
    又看看这紧闭的房门,忍不住有些奇怪,才什么时辰,这丫头就休息了?
    伸手轻轻敲了敲:“淑婉...婉儿?你...休息了?”
    屋内传来了李淑婉惊慌的声音,似乎是被吓到了:“啊...谁?”
    “我...你燕大哥...”南燕兮暗暗一笑,心说这丫头胆子确实是小啊。
    “哦...哦...是燕大哥呀...请稍等...”
    屋内顿时传来了希希嗦嗦的声音,半晌,门才打开。
    只见李淑婉身上,穿着不太应景的厚衣服,从脖子到脚面,包裹的那叫一个严实。
    再看看把张俊俏的小脸,也多少有些发白,透着些病态。
    南燕兮上下瞧瞧她,忍不住有些奇怪:“婉儿...你...生病了?”
    “这屋里...怎么有股子药味?”
    “嗯...”
    李淑婉点点头:“那日回来后,便感了风寒,今日刚有些好转,燕大哥别见怪。”
    “哦,那是得注意了,不过咱们这南海四季如春,你穿成这样不捂得慌呀?”
    南燕兮打着哈哈:“走走走...给你带了些好吃的,一会儿饮上几杯烈酒,保准酒到病除。”
    “好!走着...”
    来到客堂时,小太监已经都准备好了,两人有说有笑,缓缓入座。
    “哇塞...”看见这一桌丰盛的菜肴,李淑婉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这...”
    “我进宫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哩,燕大哥谢谢你...”
    “哈哈哈...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南燕兮暖暖一笑。
    心中却忍不住叹气,这不过是宫里的普通菜肴,哪有多么稀奇。
    身为皇上的妃子,竟然见都没见过,这混的也实在是太惨了。
    两人之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喝了几杯酒,聊了会儿天。
    席间南燕兮告诉她,这宫里最近不太平,让她最近少出去走动。
    尤其是把那晚遇到的刺客黑衣人与她说了一下,嘱咐她万事小心些。
    随后看看天色不早了,南燕兮便提出了告辞。
    李淑婉倒是没有挽留,只是坚持要送送他,南燕兮推拖不过,也只能由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门口,转身笑了笑:“好了婉儿,快回去吧...”
    “这夜里风凉,再被吹着就不好了。”
    “嗯嗯..好的燕大哥,您慢走。”李淑婉满口答应着:“得空,再来找我玩呀?”
    随即撅着小嘴抱怨道:“整日待在这小院子里,就跟坐牢似的。”
    “哈哈哈...好好好...快回去吧,我最近得空就来...”
    南燕兮点头答应着,对着李淑婉招了招手。
    转身溜溜达达,向着禁卫司大牢方向走去。
    这一来京都,光顾着忙事儿,把那三人给忘了个干净。
    要不是刚刚李淑婉抱怨,自己到现在还想不起来呢。
    想起那三个家伙,自以为自己赢定了的得意模样,还有被抓时的那副惨样,南燕兮就想笑。
    刚巧,去禁卫司的秘牢,正好需要经过太医院。
    想着李淑婉那丫头身体不适,南燕兮便又去太医院打了个逛。
    “哎哟,燕公公...稀客稀客呀。”
    太医院的院长自然是认得南燕兮,赶忙迎了出来。
    两人互相拱手,南燕兮笑呵呵道:“张院长客气啦,咱家奉殿下旨意,去禁卫司大牢一趟。”
    “刚好路过此地,来讨你张院长几服灵药吃一吃...”
    “啊哈哈哈...您谬赞啦!”那张院长笑了笑,赶忙问道:“公公可是哪里不舒服?”
    “哦...不是我,是我一朋友。”南燕兮挠挠头:“可能是受凉了吧,害冷反正。”
    张院长点点头:“是是是...这几日阴雨天较多,受凉是正常的。”
    “无妨,下官这里有备好的药。”
    说着转过头,从药柜里拿出了一吊包好的草药,双手递给南燕兮。
    嘱咐道:“拿回去,让下人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连服三日,药到病除。”
    “感谢感谢...多谢张院长啦!”
    南燕兮赶忙接过,连连道谢,正要告辞,却被张院长揽住。
    “公公,刚听闻您要去禁卫司大牢?”
    只见他转头又从药柜里拿了一个葫芦,对南燕兮笑道:“那便劳烦公公一趟...”
    “将此药葫芦交给牢头老陈,这是他要的金疮药,审讯犯人用得上。”
    “哦...好说好说!”
    南燕兮满口答应,伸手接过那药葫芦。
    嚯,还挺沉,心说这牢里的犯人待遇还不错,挨完了揍还有金疮药使。
    随即告辞了太医院老张,南燕兮提着两副药往不远处的禁卫司大牢走去。
    好奇的抬起手左右瞧瞧,忽然想起了李淑婉屋内那股不太好闻的药味。
    南燕兮顿时有些好奇,抬手将那风寒药凑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蛮好闻的药香传来,南燕兮忍不住有些疑惑,这味道与李淑婉房间里闻到的可差远了,明显就不是一种东西。
    可是,她确实是说自己感了风寒,院里的小太监也证实,她几日都未曾出门。
    这宫里除了太医院,哪还有别的什么医疗机构?
    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南燕兮随手又将那药葫芦打开。
    好奇的凑过去一闻,顿时一愣,这味道...
    南燕兮忽然面色一凝...金疮药...受风寒...
    回头看了看太医院,又看了看手里的药葫芦,南燕兮似乎明白了什么。
    ......
    禁卫司大牢内,龟蛇二老正带着枷锁,艰难的斜靠在一堆干草上休息着。
    自从被抓到此地之后,两人就被封了内力,戴上了这沉重的枷锁。
    每天一顿小皮鞭,三天一顿打板子,把两个老头折腾的已经是生不如死。
    奈何这些狱卒似乎很有经验,每日的吃食从不亏欠他们。
    各种疗伤的药物也是随时供应,应有尽有。
    最要命的是,这大牢紧挨着太医院,有什么不舒服,太医一盏茶就得到。
    而且这帮狱卒从来不拷问他们什么,就是单纯的打着玩,似乎是有意让他们受折磨。
    对比凄惨的龟蛇二老,花珞璃的待遇似乎要好一些。
    虽然也是封了内力,带了枷锁,但却并没有对她用刑。
    只是,对于花珞璃来说,这种折磨更要命。
    毕竟是一个女人,带着枷锁,连上厕所不可以。
    龟蛇二老还能互相帮忙提提裤子,可她只是一个人,连裤子都脱不下来。
    只能是每日急了,便站在门口请求牢子过来给她摘下枷锁,解决完后再带上。
    对于一个自尊心,好胜心都很强的侠女来说,这种折磨往往更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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