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眉开眼笑顿时晃了李泽的眼。
    这样明媚的眼神,这样微微幸福的满足,即使在7年前两个人之间的爱情轰轰烈烈的时候,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想到这里,李泽便开始发了疯一样的嫉妒,他就想是一个没有了理智的妒妇一样,仇恨着觊觎了他最真爱的宝贝的那个男人。
    疯狂的嫉妒像是漫天疯长的野草让李泽彻底的失了理智。
    “那么阿灏,让我们为我们没有缘分的缘分和那没有结局的结局再最后喝一次吧,最坏不过物是人非而已。”
    李泽手里拿起酒杯慢慢站起身来走到肖灏身边,把酒杯递到肖灏的手里不在看他,转过身来把慢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肖灏看着李泽这种不顾一切生出来的绝望,终是抬起手来将酒水喝尽。
    “阿灏,如果要下地狱,那么,我们便是最合适的那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阿泽,这样可以了吗?”
    “从此萧郎是路人,阿灏,你还真是一点的留恋都没有啊!”
    肖灏解开家居服的扣子,身上像是燃了一团火,浑身燥热的难受。
    “阿泽,你会遇到对的那个人。”
    “不可能了,只能是你,这辈子,只能是你了,阿灏。”
    李泽通红着脸颊看着肖灏,就这么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眉眼带笑间竟是说不出来的妖娆和魅惑。
    肖灏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酥麻难当。
    这个时候肖灏突然才发现了不对劲儿。
    “阿泽,你在酒里面加了什么?”
    “阿灏,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肖灏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理智却是徒劳,身体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肖灏歪坐到沙发上,身上家居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肖灏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像是完全不觉得冷一样反而起了一层浅浅醉人的粉红,小麦色的皮肤在晨光的晕染中泛着淡淡的诱/惑,虽然是冬天,但房间里空调很足,本就/滚/烫/的身体更加/热/得/冒/火。
    “阿灏,不要再挣扎了,这酒里面放了最强效的/春/药/,你所要的天堂和地狱,现在只能是我给你。”
    “你。。。”
    “我不甘心,我一点都不甘心,凭什么在我还爱着你的时候,你却把别人呵护成宝。”
    李泽双目微/红趴在宽大的布艺沙发边沿,慢慢伸/出/手来划过肖灏的肩背,肖灏背上突然被冰凉的东西划过带来一阵难得的清凉让他不自觉弓/起/背想要更多清凉的慰藉,他好热,热得发狂。
    一阵一阵难耐的热似乎是由内而外蒸腾而出的,一阵一阵地摧/毁/着他所有的理智,那种磨人的燥热带着一种抓/心/挠/肺/的/痒,像是一种莫名的空虚感。李泽冰凉的手指划过来让他情不自禁靠近,不由自主便抱上了李泽精瘦的腰。
    “阿灏,你看,你的身体还有对于我的记忆,你怎么就能说不爱我了呢?”
    李泽搀扶着肖灏一步一步挪进了卧室,两个人挣扎在两米宽的大床上,李泽慢条斯理一件一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解开来,赤/裸/裸/对着已经意/乱/情/迷/的肖灏。
    “如果我得不到,凭什么要让给别人?”
    李泽趴在肖灏的身上亲/吻/着这具7年来朝思暮想的躯体,肖灏一个/翻/身把李泽压在/身/下/,丝毫没有缓解的那种燥热无处发泄,反而让他更痒了,肖灏觉得自己简直要被烧熟了对于李泽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来回蹭,感觉到异常的舒服,主动抱上李泽开始回应他激烈的吻。
    就像是紧箍咒突然之间开启了咒语,肖灏的舌头快要撬开李泽的牙关的时候,猛地一个机灵,迷乱的神智微微恢复了清醒,肖灏突然一把推开/身/下一/丝/不/挂/的李泽,撑着床沿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不着寸缕的样子,当即连滚带爬滚到了地板上。
    “我这是在做什么?我这是在做什么?”肖灏努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勉强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错愕的李泽。
    “阿灏?”
    “阿泽,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不要失去你,为了让他主动离开你。”
    “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我在国外过着风声鹤唳、生不如死的日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我输掉了家业,输掉了未来,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到头来连你也输得那么彻底!”
    李泽近乎歇斯底里的控诉,让肖灏呆滞了几秒钟,身上如千万个蚂蚁在噬咬,肖灏挣扎着爬起来晃晃悠悠冲向浴室,把冷水调到最大,喷喷头撒出来的清凉让身上的火有点缓解却不除根本,刚刚浇熄一点的火焰瞬时间喷薄而出。
    李泽光着身子靠在浴室的墙壁上,看着肖灏近乎疯狂地站在喷头下面。
    “没用的,阿灏,这种药的药效根本不是凉水可以抵抗的!”
    肖灏站在水幕中把头转过来,李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是在朦胧中捕捉到了强烈的愤怒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绝望。
    “阿灏,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不要再徒劳挣扎了。”
    肖灏从喷喷头下面慢慢地走出来,经过李泽的身边往外走,李泽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跟着他出了卫生间。
    肖灏并没有在卧室停留,径自穿过客厅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找出来不少的冰块,那是他昨天晚上为了给李泽降体温从外面找回来的。
    肖灏折回卫生间的时候身上又是一阵心慌的燥热,打开浴缸的凉水的阀门,拧到最大,然后把几个大冰块悉数扔进冰凉的水里面,下一秒便不管不顾地跳了进去。
    “你疯了?不要命了是不是?”李泽看着肖灏跳进冰冷的水里面,小麦色的皮肤因为药物的作用泛着明艳艳的红,被冰水一激更是红得厉害,肖灏躺在冰水里面瑟瑟发抖却还在大口喘息。
    肖灏此刻浑身就像是内外冰火两重天的境界,身上的燥热因为冰水的缘故退去了不少,但是那种麻痒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减轻,隐约听到李泽愤怒不敢的嘶吼,肖灏扯了扯已经冻得发紫的唇角。
    “阿泽,我不能背叛阿越。”
    肖灏从李泽的公寓出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正直数九寒天的节气,他竟是感觉不到冷,身上的药力还没有散,却不再似刚刚那般麻痒难耐。
    肖灏漫无边际地游荡在整个城市的各个角落,心里面空落落的总感觉有一些东西,像是硬生生从身体里面割裂出来。
    不敢回家,他竟然不敢回家。
    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那么一个激灵清醒了一下,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他和程越还会不会有未来。
    虽然程越不说介意,他心里面却是知道,他和李泽的那些年,终究还是铬在他的心底是一根带着倒勾的刺。虽然上次李泽回来以后大家不欢而散他也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但是那之后的日子,程越明显下降的食欲和偷偷背着他吃止疼药的场景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他心里面的那些介意。
    李泽眼睁睁开着肖灏泡在水里面闭着眼睛不愿意多看他一眼,那张风情万种的脸因为过于低的温度微微扭曲着却不肯向他屈服。
    直到肖灏哆哆嗦嗦穿上衣服走,李泽依旧不能从这种震惊中清醒过来,这一次怕是真的不可挽回了吧。
    李泽回头望了望印在角落里面的相机,嘲讽的笑出了声音。
    兜兜转转终于还是走回到了家门口,身上的药效已经散去,却是浑身发软使不上劲儿,肖灏拿出手机来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抬手看看手表,早上刚过早饭的时间,他竟然在外面浑浑噩噩游荡了一天一夜。
    用仅剩的力气开了门,跌跌撞撞扑倒在布艺沙发上面,终于闻到了属于他和程越两个人的味道,这才安心睡过去。
    肖灏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头脑昏昏沉沉混沌一片,连带着身上阵阵发冷,下意识地摸摸额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发烧了。
    程越竟是还没有回来,撑着沙发扶手坐起来,肖灏揉了揉眩晕的头脑摇摇晃晃上楼准备冲个热水澡,哪知浑身瘫软着就要往地上爬,试了几次肖灏终于放弃,拉开茶几的抽屉翻找了半天终于是找到了退烧药就着茶几上面的水喝下去便又昏昏睡了过去。
    程越拖着疲惫的身体开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肖灏衣服衣衫不整的样子窝在沙发里面,身上的衣服竟然还是两个人前天出门时候穿的那件。
    程越微微蹙着眉头走到沙发前蹲下身来。
    “肖灏,你怎么睡这儿?”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程越的声音,肖灏挣扎着掀开眼皮,看到那个令他安心的人,终是没忍住蜷着身体便往程越怀里蹭。
    “阿越,不要离开我。”
    肖灏滚烫的身躯死死抱着程越久久不愿松开,程越索性坐下来把肖灏搂在怀里,这才摸到他身上的体温高的厉害。
    “肖灏,你发烧了。”
    “不要离开我,阿越。。。”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吃药没?”
    “吃过了。”
    “什么时候吃的?”
    “早上那会。”
    程越从医药箱里面翻找出来体温计给肖灏夹上,肖灏吃的药还仍在茶几上,那些药几乎都是为了他准备的,就连退烧的药都是刺激性最小的,却不是效果最好的,看了看颓然没有知觉的肖灏,程越皱皱眉头进了家里面小小的储藏室,这里面已经被肖灏开辟出来作了他的专用药品存放室。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3 章
    程越重新给肖灏喂了药,拼尽浑身的力气才勉强把肖灏扶到二楼的卧室。肖灏躺在宽大的白色大圆床上面意识模糊却不愿意睡过去,紧紧拽着程越的手,一只手搂着他精瘦的腰,整个人拱在他的腰间最里面絮絮叨叨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程越在医院整整忙碌了一天,程瀚将保安拉架的视频做了剪辑,传到网络上大部分的内容显示的是保安在拖拽人的画面,这样引起了轩然大波。
    《无良医院草菅人命,保安殴打家属》等这样片面的字眼不过一夜之间便成为搜索的榜首,程越会同法律部和公关部开了整整半天的会,所有的手术推到下午做完已经是这个时间,路上打肖灏电话还是关机的时候,程越竟然前所未有的慌乱,顾不上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开始造反的胃,很少把车飙到急速的程越第一次闯了好几个红灯去了肖沛那里甚至回了肖家大院。
    程越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下来,便被肖灏抱着靠在床头,只是这么一瞬间,所有的疲累和煎熬,甚至委屈和疼痛,像是爆发的宇宙燃烧起来。
    最近三天的工作量抵得上前一阵子的好几倍,身体已经发出了不满的信号,胃里面撕扯着像是猛兽苏醒过来,程越伸出冰凉的手放在肖灏滚烫的额头上轻轻摩挲,身上有点冷冷地发颤,索性慢慢蠕动着身体陪着肖灏躺下来。
    肖灏手掌滚烫的温度附在他的上腹,暖流如注。
    程越不曾想过,原来两个男人有一天竟然需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相濡以沫。
    肖灏今天异于常人的举动他不是没有发现,从来不喜欢穿着隔夜衣服出门上班的怪癖他也不是不知道,他从未有过的如此狼狈的模样让他心里面一点点的不安逐渐加深。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变成了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像是大多数热恋中的少女一样,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明明看到了那天李泽眼神里面的挑衅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肖灏一直都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份安心,不是他不吝啬给予,而是他无法给予。
    就像是李泽突然回来的这些日子,看似平淡无波的生活下面其中的暗流涌动谁都不愿意提及,他不想做一个疑神疑鬼的妒妇,却更不想日日夜夜活在别人对自己枕边人的窥视中。
    肖灏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程越已经赶回了医院,床头柜上放着保温桶,下面压着一张便条。
    “粥和小菜在保温桶里面温着,起来吃点饭再吃药,今天最好卧床休息别去公司,我先回医院了。”
    程越的字和他的人一样,瘦劲清峻,线条流畅,带着一丝不羁洋洋洒洒几个大字看着肖灏湿了眼眶,程越向来惜字如金,不管说话还是写字,总是力求简单效率,像是所有医生的通病,在与死神搏斗的时候,总是一丁点时间都当做是救命的稻草。
    像今天这般一口气写了这么多字,肖灏除了受宠若惊之外,更多的是感动。
    他不相信程越没有察觉什么,可是,这个时候,他选择了相信他。
    肖灏抬起头来努力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天花板上面柔和的吊灯,然后缓缓低下来双手使劲揉搓着脸顿了顿,身上还是软软的使不上劲儿,挣扎了片刻掀开身上的被子去了卫生间。
    多事之秋。
    程越挂断电话看着熟睡中的肖灏,心里面想到的便是这样一个词。
    在这风口浪尖的当口,药品科室的副主任为了贪图利益,竟是瞒着院方通过私人渠道向一家没有经过正规途径注册的医药公司的医药代表订购了一批没有质检甚至连基本的不良反应都没有进行严格实验的临床药品。
    这批药品投入使用补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发生不良反应的病患已经有4例,所幸的是经过紧急抢救没有发生严重后果,本以为是医生的操作失误,今天早上的新闻却被爆出来了医院药品管理出现纰漏,药监局一早上便去了医院进行调查。
    在开车去的路上,程越从医院的宣传部门了解到,这篇报道的记者和编辑竟然全是程瀚。
    程瀚再不是当初那个意气用事莽撞冲动的青年,两年多的时间,何止是他在变化,终究是程以凡的儿子,骨子里面天生的冷静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手段,一如当年睥睨商场的程以凡。
    乔家文看着程越苍白泛青的脸色,和浓浓的黑眼圈便知道这人肯定是没睡好,走进了才发现他的额角带汗,身体紧绷着颓然滑到在办公桌后面的原椅中。
    “老大?”
    “家文,帮我冲杯葡萄糖,顺便帮我拿两颗止疼片。”
    程越手掐着上腹不断用力,说出来这几句话已经是耗费了太多的力气。
    “你这样子怎么去应付药监局那些人?”乔家文冲了杯葡萄糖放到程越手里,翻找了一通,竟然找到了一个放止疼药的空瓶子,乔家文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便看到程越刚端着杯子没喝了几口,手捂着胸口停顿了几秒,还没起身便对着身旁的垃圾桶开始呕吐,除了刚刚喝下去的几口水竟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靠,你多久没进食了?”
    乔家文站在一边轻轻顺着程越的背看他吐得昏天暗地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俯下身来扶着程越进了里间的休息室。
    “帮我拿药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程越半躺在床上再抬起头来已经是大汗淋漓,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可以滴出水来,撑着床沿的一只手骨节泛白死死抠着床边。
    “老大,你这样不行,这都多久没痉/挛这么厉害了?”
    “嗦,拿药去。”程越闭上眼睛艰难的喘息着,算了算,貌似连着两天滴水未进了,怪不得很少发作的低血糖跟着凑热闹。
    半路上挂了电话便有点疼得直不起腰来,把车靠在路边却翻不出来车上的备用药品,只能趴在方向盘上缓了缓,这才重新上路。
    乔家文拿着一堆配好的药水瓶走进来,直到把输液架挪到床边,程越才睁开眼睛。
    “你这情况已经脱水了,必须输液。”
    “闹什么闹?外边乱成一锅粥了。”
    “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等等我和张副院长先过去看看情况,你安心休息一下。”乔家文不管不顾程越的不配合,排空了输液器里面的空气,抓过他的手便绑止血带。
    “家文!”
    “老大,我也没空和你嗦,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程瀚根本不是要整垮咱们医院,依我对他的了解,那是要整垮你啊!我绝不能让他如愿。”
    乔家文固定好针头和胶布,调了调滴液的速度,倾下身子半蹲在床前,程越挣扎着要撕手背上的胶布。。
    “你再反抗的话我就打电话给肖灏。”
    果然听到这句话程越把手放了下去,却依然软着身子想起身,还没坐起来,就被乔家文摁着躺了下去。
    “好好休息,相信我能处理好。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总归是学到了一些东西的,更何况你不是早就着手培训我行政管理这方面了吗?”
    程越睡了一觉醒来,乔家文刚刚帮他拔了针按着止血棉球,程越接过来按了按撑着身子坐起来,乔家文拿了两个靠枕放在他的身后这才开始收拾点滴的瓶子。
    “家文,情况怎么样?”
    “。。。”
    “很严重?”
    “程瀚直接把调查的材料包括药品科室主任副主任的收受回扣的账单快递到了卫生厅和公安厅,药监局的人是受上面的指派来调查的,证据确凿,这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
    “走了行政程序?”
    “怕是会牵涉到刑事程序。”
    “药监局的人是什么意思?”
    “含糊其辞。”
    程越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来捏了捏眉心,顺手扯过一个抱枕压在怀里。
    “直接责任人除了主任副主任还有其他人吗?”
    “目前没听说,而且,刚刚公安局的人已经把那两个人带走了。”
    “这么快就刑事立案了?”
    “举报材料和患者家属的控告哪一个都能立案。”
    乔家文兑了一杯温水递给程越,把刚刚开好的药倒出来两粒给了他。表情是凝重又严肃。
    “举报材料中还提到,招进来这样的员工,招募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程越苦笑着把干涩的药片放进嘴里,喝了好几口水,那两片药还贴在嗓子眼儿里咽不下去。
    “看来阿瀚做了充分的准备,这是绝地反击的好时候啊,那两个人当初是我通过人事部直接招进来的。”
    “老大,我不懂,程瀚这样做的理由。”
    “被你说对了,他是想让我一蹶不振再也接管不了医院。”
    “药监局的人说,这个会追究相关人员的行政责任。”
    “家文,你先回去吧,医院还是需要正常运转,回到你的岗位上,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乔家文坐在床边不愿意起身,程越的脸色还是白的透明,他刚刚握着杯子的手还有点轻微的颤抖,虽然程越极力地掩饰,几句话说下来,那种少气无力的疲态便露了出来。
    只是,有些事情,却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还有,老大,媒体记者又堵在了医院门口,公关部已经在协调。而且,刚才几个股东已经赶过来了。”
    “倒真是不省心,这个时候跑来兴师问罪。”
    程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虚晃着身子摇摇欲坠准备下床却被乔家文拦住。
    “你现在最好不要去。”
    “怎么了?”
    “听他们说,要召开临时股东会议,而且,程瀚也来了。”
    程越撑着额头使劲揉了揉眉心,当年作为这家医院最大的股东,顾静言得知自己身患绝症的时候暗地里面莲子了律师将股份一分为二留给了他和程瀚,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程瀚还小,所以,在他25岁之前,顾静言要求程越暂时代管。
    如今程瀚马上就要到25岁的年纪,于情于理于法,这都是避不可避的事实。
    只是,他没有想到,程瀚竟是对他厌恶到了这种程度,不惜难着顾静言生前便示若生命的医院与他做这场豪赌。
    “知道了,家文,我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老大,可以找肖灏商量一下,他应付这种情况比较在行。”
    “不用,家务事还是我自己料理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4 章
    乔家文无奈看了看程越,终归还是走了出去。
    当一个人最原始的内心被怨恨和误解蒙蔽以后,竟会是这般的可怕。乔家文从没想到过,一个人的报复心会有多强,他不能理解的是,骨肉至亲在程瀚的心里随着他妈妈的逝去也一并都埋葬了,以至于他根本不能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一看,程越这么多年来所手的委屈和痛苦。
    光是他一个人这么多年的痛苦挣扎真真是踽踽独行的游魂一般,居无定所,四处漂流。他作为一个非亲非故的旁观者甚至都于心难忍,他不相信,作为至亲的兄弟,程瀚曾经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很多时候乔家文宁愿相信程瀚是一个半路迷失的孩子,在他明事理的年龄阶段经历了一场人生的变故,没有办法从那一段阴影中走出来的何止是程越一个人,他近乎自虐一般拼命的工作。
    而程瀚,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乔家文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边拨打肖灏的电话。
    他或许无能为力,但是,这个时候,肖灏便是程越唯一的救命稻草。
    肖灏的电话直到音乐响完都没有人接,乔家文耐着性子拨打了几次依旧是这样的情况,烦躁的扒一扒自己的头发,回头看了一眼程越办公室的方向,终是转了身。
    心里面诅咒着肖灏这个混蛋,正经时候掉链子,遇到什么破事情竟然不接他的电话。
    被诅咒的肖灏这个时候正坐在办公室里面,偌大的办公室各部门主管人员正襟危坐,鸦雀无声,气氛有点低沉。
    肖灏陷在宽大的座位里面,默不作声翻阅着眼前的文件。
    洗漱完没多久,连程越留下来的粥都来不及喝,杨陌一个电话打进来,让肖灏彻底放下了手里面的勺子。
    这两年公司股东大换血,肖灏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之后把一部分重心转移到了高级地产开发上面。
    前些日子刚刚开发的富人区别墅这些日子正是准备动工之时,杨陌电话里面说,财务主管姜超携工程款逃跑了。
    肖灏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姜超是他白手起家创办公司的时候便跟着他打天下的元老级人物,多年来为了公司运营立下了汗马功劳,两年前公司大换血的时候,他已经察觉了姜超挪用公司资金赌博的事情,肖灏念旧情与姜超长谈好久最终也因为数额不算巨大没有披露这件事情,肖灏甚至动用自己的私人资金为他填补了窟窿。
    本以为姜超会弃恶从善改过自新,肖灏万万没想到,姜超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继续赌博甚至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无力偿还的姜超走投无路将准备注入工程的资金携卷潜逃。
    肖灏开车去公司的路上给银行打电话想要再行贷款,工程开工在即,如果款项不能及时到位,工程停滞无法按时开盘,这样的损失根本没有办法估量。最要紧的是大部分购房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富豪们并且已经预交了定金,工程不能按期完工的违约金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银行永远是乐于做锦上添花的事情,对于雪中送炭这种高尚的事情来说银行万万不敢接过,尽管银行负责人多少知道肖灏的背景,却仍然不敢在未收回前一笔款项的时候贸然再行贷款,肖灏烦恼之余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相撞。
    肖灏丝毫不敢耽搁要求杨陌召回了各部门的经理召开临时会议。
    这个时候与肖灏公司合伙作为开发商的盛天集团担心违约要求肖灏尽快将资金注入到位,否则将不惜一切代价撤资。
    肖灏紧锁着眉头翻阅着刚刚传回来的各路文件和资料,他已经进最大可能的将公司所有流动在外的资金调回来又给谢晖他们几个关系好的人拼凑一番却还差至少1个亿的亏空,银行收到了准确的风声,他不过刚刚坐到会议室便打过电话来催促还款。
    肖灏被这么一堆突发的状况弄得焦头烂额,只是坐着主位执掌大权,根本容不得他又一丝疲惫和动摇,肖灏果然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杀伐决断能力卓越,虽然最近被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烦扰不得安稳,到底还是做到了镇定自若,看完手头的资料开始有条不紊的给各部门经理下达指令。
    “杨陌着人尽快查明姜超的去向以及这笔资金的流向,不管是被挥霍殆尽还是被挪至海外户头,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查清楚!”
    “另外财务部门将详细的资金损失状况列个明细尽快给我,然后会同法律部门拟定报案材料送到公安机关。”
    “公司启动应急预案,公关部门着手应付媒体和购房者,另外工程部继续动工,资金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肖灏把所有的一切部署完毕,捏了捏眉心,眼睛酸痛的有点睁不开,头脑仍旧有点昏昏沉沉,果然应该把程越准备的药吃过再出来的。
    想到这里,肖灏把手机拿出来才发现乔家文打来的未接电话,刚刚开会的时候把手机关成了静音竟是不知道。
    肖灏有点担心的把电话拨过去,通常乔家文打电话的时候都是程越身体不舒服,打过去竟然是关机,肖灏晃晃悠悠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个没站稳打了个趔趄扶着会议桌缓了缓打程越的电话。
    乔家文出去后不久程越重新靠在床边把头仰起来,手掌搭着额头微微闭上眼睛,无力,浑身的无力感穿透了四肢百骸甚至深入骨髓。
    床头的手机响了很久程越探着手拿过来,肖灏的名字一闪一闪在手机屏幕上面跳跃着,突然之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心酸和委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最最艰难的时候,只有这个男人还坚定不移陪在他的身边。
    “肖灏。”
    “阿越,你是不是不舒服?”肖灏有点沙哑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带着几分无力和焦急微微喘息。
    “没有。”
    “家文给我打电话了,你不要骗我。”
    “你烧退了没?我放在床头柜上的药吃了没?”
    “恩。”
    “好好休息,这几天医院的事情比较多,我估计要住在办公室一段日子。”
    “出了什么事了吗?前些天医院的事情解决没,需不需要我帮忙?”
    “没什么大问题,我自己处理得了。”
    程越握着手机看着落地窗外面夕阳西下染红的火烧云,果然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知道这片窗外的景色他还会看多久,深深的疲惫感弥漫在心头久久不散。
    “肖灏,过完这段时间,我们去度假吧,我想休息休息了。”
    “好,去你想去的挪威。”
    肖灏心头闪过疑惑,程越的声音明显听着疲惫无力,两个人在一起两年多来,这是程越第一次提出来,想休假。
    “阿越,你真的没事?”
    “没事,我先挂电话了,有个会议要开。”
    “照顾好自己,有事情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
    后来肖灏一直后悔,如果他如果他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分神,如果他哪怕再锲而不舍多问几句,或者他能够闲下来打开电视看一看电视新闻,会不会,他的阿越,在那段日子里面就不会那么辛苦地一个人支撑。
    程越挂了肖灏的电话,内线已经拨了过来,因为有三分之二的股东达成合意要求召开临时股东会议,会议事项已经基本定下来,是关于院长的存废问题。
    程越从床头柜的最下层翻出来前两天从药房开的强效止疼药吞了两颗,挂过水以后的胃并没有彻底消停下来,疼痛甚至又有开始复苏的迹象。
    担心自己撑不下来,他不是不够隐忍,而是害怕极了程瀚的眼神,除了厌恶便剩下的是仇恨,那么就算是要倒下也不能倒在他的面前,那将会是怎样的讽刺?
    程越进了大会议室的时候,所有股东竟是像约好了一样悉数到齐,程瀚坐在一群中年大叔之间显眼又突出,兄弟俩遗传了顾静言精致的容貌和程以凡临危不惧的霸气,就算是年轻的小辈,坐在那里却丝毫不显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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