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姜颂,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是那张脸实在好看。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医生,是知之最满意的职业。我敢打赌,知之见了他,肯定会喜欢。”
    听着纪辞止不住地絮絮叨叨,陶融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吱嘎!”
    因为惯性,纪辞的身子也突然前倾,“你干嘛,吓我一大跳。”
    陶融幽怨地瞄向纪辞,“到了。”
    纪辞一听这话,立即手忙脚乱地拿出化妆品,“这么快啊,我得赶紧换个妆容。”
    这一路,只顾着评价姜颂,都忘了,自己为了假扮云知之,化了个十分浓艳的妆面。
    这种妆容,长辈一般都不太喜欢。
    “别动,我来!”
    陶融靠近纪辞的时候,还特意按下了车窗的按钮。
    “哦,好的。”
    别墅的阳台上,陶母激动地对陶父招手,“老陶,你快过来看看,儿子又带纪老师回来了。”
    陶父怕自己看错,还特意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镜,“哟,还真是。这小子,居然知道给纪老师化妆,不愧有我当年的风范。根据我过来人的经验,这次绝对有戏!”
    “那还杵在这干嘛,还不赶紧下去接儿媳妇!”
    “对对对!”
    纪辞看着镜中的自己,轻施粉黛,庄重又得体,不禁满意地点点头,“你这手艺,什么时候学的?”
    陶融目光瞥向窗外的陶母,“她教的。”
    纪辞一抬头,便看到车窗外笑眯眯的陶母,吓得立即收起手上的镜子,规矩又优雅地推门下车,“叔叔阿姨好。”
    陶融在纪辞身旁站定,一开口,便是炫耀的语气,“爸、妈,你们可以给我们准备婚宴了。这是小小准备的枸杞黄芪茶。”
    纪辞惊讶地张大眼睛,似乎被吓得有些花容失色,“学长,你不是说,叔叔阿姨喜欢我,想要认我做干女儿。为什么要准备婚宴啊?”
    陶母脸上的笑容一僵,铁青着脸瞪向陶融,“臭小子,居然还敢骗婚,你给我过来!”
    “老杨,你招待纪老师,我来教育这臭小子!”
    纪辞看着有苦说不出的陶融,心底都要乐开了花。
    不过,纪辞也有分寸,见陶父、陶母真要教育陶融时,连忙开口阻止,“叔叔阿姨,您们别生气。其实,准备婚宴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一听这话,陶母立即嫌弃地将陶融扒拉开,“纪老师,我儿子应该没逼你吧。”
    纪辞煞有介事地告状,“那倒没有,就是有点气人,还总是骗我!”
    陶母一听这话,就直接给陶融赏了个暴栗,“连未来媳妇都骗,真想打一辈子光棍吗?”
    陶融又不敢说纪辞张口唬人,只能硬着头皮认错,“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跟我道什么歉,还不给纪老师道歉!”
    “小小,我知道错了。”
    纪辞看着吃瘪的陶融,莫名觉得痛快,“我又没怪你。”
    陶父看陶融,也这么看怎么不顺眼,“行了行了,别在外面干站着了,快带纪老师进去。今天中午,我和老杨亲自下厨,你们谁也别帮忙。”
    纪辞展颜一笑,“叔叔阿姨,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你们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小就好了。”
    陶融带着纪辞进去后,陶父才担忧地眯起眼睛,“老杨,儿子苦恋纪老师多年,现在终于有了结果。按理来说,我应该替他们高兴才是。可看到他们进展这么快,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事有点悬。”
    “儿子这么多年,都找不着对象,我对他都没抱希望了。这突然,冒出个漂亮又优秀的纪老师,实在是太不真实了。你说,纪老师到底看上咱儿子哪点了?”
    “若说可能,那估计是儿子那张脸。”
    上次来到陶家,纪辞心里想着事,都没仔细观察。
    这次过来,纪辞看得双眼直放光。
    这是大开间的新中式别墅,一共三层,占地面积大,造型立体,错落有致,现代的潮流与古代的典雅完美结合,没有任何的突兀。
    里边的家具都有一种年代的厚重感,墙壁的装饰大多是精致的苏绣,还有一幅幅古画,处处都是金钱和艺术的味道。
    “你家这么有钱吗?”
    “不多,勉强糊口而已。等你住进来,都是你的。”
    厨房里切菜的陶父听到这话,差点没切到手指。
    “我家虽然小了点,可是,里面的乐器啥的,也很值钱。搬过来,万一磕坏了,我的心得滴血。”
    “那就住你家。”
    陶母放盐的手一抖,不小心放了半包盐。
    “我把你拐去我家,叔叔阿姨得发飙。还是住你家比较好,最重要的是,还有饭吃。”
    陶融牵着纪辞走近自己的房间,“你上次过来,应该没好好看过我的房间。”
    陶融的房间很整洁,也很简单。
    大体是水墨色的格调。
    四面的墙壁都嵌着书架,上面是新旧不一的书,大多是关于绘画的。
    还有小部分,是有关音乐的。
    除了入目可见的书之外,最显眼的就是奖杯和证书。
    “这么多奖杯啊。”
    “不多,也就和你的差不多。”
    纪辞突然发现,古木的大书桌书,上面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水晶球,“你的房间里,居然会水晶球诶!不过,里面的东西……”
    好像有点丑。
    “那是你送给我的榴莲糖,也是你送给我地第一份礼物。我舍不得吃,怕放着化了。所以,就将它珍藏在水晶球里面。”
    纪辞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你这么喜欢,要不然,下次我给你买一袋,让你好好尝尝?”
    “如此盛情,愧不敢当。”
    纪辞心疼曾经的陶融,眼泪都在眼底打转,硬是被陶融的话气笑了,“我看你,分明是不想吃,才这么说的吧。”
    “小小,你知不知道,看破不说破。”
    纪辞不置可否,双手背在身后,老大爷似的,继续巡视陶融的卧室。
    突然,在书架上面看到一本纯白色的相册,有些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你居然还有相册,不会私藏了我的照片吧?”
    “藏过。”
    纪辞兴奋地打开相册,结果,一张照片的影儿都没看到。
    里面,都是一张张歌剧院的门票,少说也有近千张,还都是她的场次。
    “这么多门票,你得浪费了多少钱啊?”
    “为你捧场,不算浪费!”
    歌剧院的门票,最低也要百八十块。这么费钱的事,亏得他一场不落地捧场支持。
    “你高一时,一个月多少零花钱?《空山鸟语》这场二胡二人合奏,门票要200块钱,一个月5场,你居然都去了。”
    这哪是门票,这分明是人民币啊。
    陶融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此事,“那个月,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颜七弦300块钱。为了不错过你的演奏,我只好多拿几个书画奖,少买些东西。”
    “算了。”纪辞有些心疼地捂着心口,“以后,你想听,别去歌剧院了,我直接演奏给你听。”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舞台上最耀眼绚丽的时刻,作为你最亲近的人,不能缺席。况且,我现在不缺钱。”
    “那你有多少家当?”
    “我大概有……”话到嘴边,陶融又故意卖了个关子,“等我们领证后,你自己清点。”
    纪辞把相册翻完,又在其他地方翻翻找找,“对了,你刚刚说,你藏过我的照片,我怎么一张都没看到?”
    “爸妈担心我早恋,仅有的一张照片,也被他们没收了。后来,我有了手机,就下载你的照片存在云盘里。略略一算,这些年应该存了万余张吧。”
    在陶家吃过午饭后,陶母就把纪辞叫到房里,给她送了一大箱子的双面苏绣作品。
    手帕、扇面、香囊、丝巾、屏风摆件啥的,应有尽有。
    当然,最最吸引眼球的,还是那套精美绝伦的纯手工刺绣的婚服,色彩绚丽和谐,一眼便让人爱不释手。
    纪辞试了试婚服,居然出奇的合身。
    “小小果然就是我命定的儿媳妇!”
    陶母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又找出一本老黄历,“小小,我和老陶查过日子,10月25日、11月11日、11月20日…都是黄道吉日,就等你挑个办婚宴的日子了。”
    “阿姨,要不然,就11月11日吧。”
    在梦境中,她和陶融成婚,也是11月11日。
    虽然,梦境之中是农历。
    定下了日子,陶母心里踏实多了,整天都笑得红光满面,又留纪辞在家吃了晚饭,才让陶融送她回去。
    “你还知道回来?”云知之质问的话刚说完,就看到陶融跟着进来了,“这才多久,就登堂入室了!”
    陶融将纪辞搂进怀里,挑衅地看着云知之,“云设计师,今晚我要留宿。”
    纪辞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蒙了。
    家里,还有好多东西没收起来!
    云知之看穿了纪辞心思,想到今天相亲的事,不厚道地起身准备离开,“快9点了,我也得回我的大别墅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纪辞尴尬地咳了咳,“知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你还是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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