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乔楚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什么。
    在乔楚面前,是一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正在拿着一沓资料,在翻看着什么。
    不一会,一个长头发的男人拿着暖水瓶进来了,看到乔楚,他便说道:“小楚,你过来了。”
    乔楚抬起头看着男人,对他说道:“关住大哥,你回来了。对,上次和关老师聊过之后,有很多想法,就做了一些东西,想请他指导一下。”
    “指导谈不上。”病床上的男人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对着乔楚说道:“你做得很完善,至少我现在看不出什么问题。如果需要的话,我去请宇航院的同事帮忙看一下。”
    “那就谢谢关在大哥了。”乔楚笑着感谢道。
    此时,距离乔楚高考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虽然大家经历了高三的风风雨雨,感情很好,但是这一年,大家的联络还是少了许多。
    在学校,乔楚被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看重,带着他参加了一个项目。项目的主要目的是通过机器学习的算法,来筛选治疗癌症的靶向药物。这一项目,不单单是乔楚这些计算机系的人参与其中,更有生物医学系的同学和老师。
    这一年,项目都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进入了临床实验的阶段。于是,项目组和多家医院合作,其中就有魔都的医院。就这样,乔楚跟着自己的老师,来到了魔都,帮着医学系的同学处理算法问题。
    在医院,他遇到了在宇航研究院工作的航天工程师,关在。由于得了胃癌,他现在暂时休息,在医院里治病。
    乔楚和这位幽默风趣,学识渊博的大哥很聊得来,经常与他讨论一些学术问题。
    关在看着手里的资料,对着乔楚说道:“航天毕竟是一个系统工程项目,马虎不得。虽然我觉得你的方案有很大的可行性,但是还是需要谨慎地验证。”
    回想起自己从业一来的种种波折,关在感慨道:“有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导致极大的损失,马虎不得啊。”
    “没问题。”乔楚点点头,回应道:“我会让我物理系的同学再看看,这个反应堆还有没有什么问题,也会让我在南大的姐姐再研究一下探测器的设计有没有问题。”
    “不用太着急。”关在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们才一年级,就能做这样的项目,很了不起了。我很看好你们这个项目,如果经费有困难,我可以和宇航院的领导说一下,看能不能帮帮你们。”
    “没事,我们学校都很支持我们。”乔楚笑了笑。
    过了一会,病房的大门打开了,乔楚回头看过去,说道:“陶子,做完检查回来了吗?”
    “嗯。”病房外,陶子带着一位被家属搀扶着的老人,走了进来。
    “小心点,慢慢来。”陶子在一旁小心地说道,帮扶着老人躺到了病床上。
    “大爷,感觉怎么样啊。”乔楚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好。。。好多了。”大爷有些费力地张开了牙齿掉得差不多的嘴,对着乔楚说道。
    “那就好。”乔楚安慰地笑了笑,抬头,用询问地眼神看向陶子。
    陶子的眼神有些暗淡,微微地摇了摇头。
    乔楚明白了,看来老人的状况,并不理想。
    老人是乔楚所在的项目的志愿者,也是一个退伍的老兵,叫郭驱寇。多年的战场生活给他的身体留下了不少暗伤,年纪大了以后,不幸罹患了癌症。
    而在知道自己满足了做志愿者的条件之后,郭大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郭大爷做完检查回来,就说明新一轮的数据已经出来了,乔楚也该去干活了。
    “关大哥,大爷,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乔楚收拾了一下东西,向几人告别。
    “好好好。”郭大爷勉强笑了笑,对着乔楚和陶子说道:“小娃娃。。。要好好干,之后要报效国家呀。”
    乔楚和陶子郑重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的数据怎么样。”乔楚和陶子在过道里急行着,赶往项目组的实验室。
    “比上一次好一些,甚至好得有些出乎老师的意外。”陶子对着乔楚说着好消息,但是脸上却没有看到什么笑容。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乔楚有些疑惑,对着陶子问道。
    “郭大爷。”陶子解释道:“郭大爷的状况还是没有好转,我。。。”
    乔楚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没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陶子,不是做了医生,就可以救所有人的。你不是神仙。”
    “但是。”陶子不甘地说道:“郭大爷年轻的时候立了这么多功劳,牺牲了这么多,现在却疾病缠身,我。。。”
    乔楚看着陶子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她。作为一个未来的医生,这道坎,她只能自己跨过去。
    和陶子的消沉不同的是,实验室里,项目组的同学和老师都挺高兴的。这一次的数据很好,说明他们没日没夜的工作没有白费。
    “小楚,你回来了。”慈眉善目的老教授看见乔楚回来了,便笑着说道。
    “老师,我回来了。听说这一次数据不错?”乔楚礼貌地点点头,看着项目组里面每一个人都露出笑容,问道。
    “相当不错,我想,你提的那几个改进的建议,立了大功劳啊。”老教授大笑着拍着乔楚地肩膀,脸上的表情颇为骄傲。
    看着乔楚,老教授是越看越满意。自从自己在冬令营里看到这个想法新颖的孩子,就立刻生起了收他为徒的想法。再和几个老朋友一番较量之下,老教授喜滋滋地让乔楚加入了他的项目组。
    这一次来魔都,老教授只是想让乔楚积累一些科研的经验,但没想到乔楚很快能上手了,还提出了不少可行的建议。
    “傅院。”
    听到有人在叫他,老教授回头看了过去。
    “这一次的数据都整理好了。”
    “好。”老教授点点头,对着乔楚说道:“乔楚,走吧,我们去整理数据,在把算法调整一下。”
    乔楚点点头,跟着老教授,准备去处理这一次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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