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觉得现在我浑身充满了力量,补考的事儿你放心吧!”
“嗯,我去给你申请走读。”到校门口,刘知泉下车推着进去。
“你办事儿我也放心了哈哈!”
“开学典礼的时候长点脑子,别惹事儿。”
“我会最后过去的。”
“嘴巴也要牢靠点不要什么都说。”
“嗯,小麻和陆定也打过招呼了,你们真烦!”
“开学顺利,李嘟嘟。”
“开学顺利,刘教授。”
二人说完十字路口一左一右分开前进。
刘知泉走三步回头,李嘟嘟那二货正倒着走,看到自己回头像捡到钱了似的那样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回
61分和72分的补考成绩让李听雨高兴了一个晚上,这个晚上在学首发单曲的mv舞蹈,浑身有劲儿,效率奇高。
陆定看他傻乐一晚上了,休息的时候凑上来问他是中彩票了还是被刘教授“临幸”了,李听雨白他一眼,把刘知泉查到成绩的短信给他看,说:“那些算什么,小爷补考全过。”
陆定说:“恭喜刘教授。”
李听雨深深觉得这话有点儿损人,把自己的水果盒子从陆定的爪子里拿回来,“没你的份儿!”说完站起身,揭开盒子分给其他人吃了。
李听雨发挥异常,一晚上基本上所有的舞蹈动作都到位了,接下来是练习,然后再拍mv。
开学半个月,刘爸、刘妈从卧龙回来,虽然只是回来休个短假,但是一家人还是很高兴。
李听雨被教育少不了的。老刘家的人基本上都是踏踏实实干实事的人,像李听雨这种一步青云的实在不是老刘家的风格。
长辈儿们肯定都要教他踏实认真对待什么的,李听雨也听习惯了。除了家里的见得着面的这几个,国内外的那几个都来过电话深刻教育过了,还是小辈儿的好,要么说小叔叔你真帅我都是你的粉丝啦,要么就问我跟同学说我小叔叔是李听雨他们不信我可不可以把咱俩的照片拿去显摆呀?
这些都好,偏偏亲爹妈没一点儿消息,李听雨补考过后连着好几天打电话都没能接通。想着他家医院是个“流动摊子”,以前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出过,李听雨心里不算着急。可是连着两周时间过去都打不通电话,电邮也没见到回复,李听雨就坐不住了。一天晚上小明星的工作完成十二点过才回来,回房间就闷闷的,刘知泉问他都不说话,亲吻了他好几下才说:“我要去一趟莱索托……”
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刘知泉就搂着他睡,安慰他好久才睡着,刘知泉自己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想小姑奶奶和姑老爷要找到才行。
第二天一早和美国的大姑奶奶联系,想着好歹姑老爷是个美国人,看看那边有没有渠道,又跟老公在远非医疗队老同学联系,有认识在莱索托的帮忙打听一下也是好的。
三天后老同学援非医疗队的老公给了个辗转打听到的消息,说李嘟嘟家的慈善医院被洪水淹了,设备基本报废,医院的所有工作人员安全无恙。
刘知泉讲给李听雨,李听雨叽里呱啦说了一句那边的什么土话,放心了。又隔几天,终于联系上了重建医院的爹妈,虽然只是一通嘈杂不清的电话,李听雨却能够不再愁眉苦脸。
重建医院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他们家流动医院所有设备装起来也就是三辆卡车,可是却很值钱。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这样一商量夫妻两个便分头化缘,姑老爷去了美利坚,姑奶奶回了中国。连儿子都没想过要第一时间见见,先去了沿海和几家慈善基金会谈,等到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小姑奶奶才回这边。
刘知泉去机场接人,小姑奶奶手里拿着本她儿子照片是封面的杂志无法置信地问:“李嘟嘟?”
刘知泉淡定的点点头,小姑奶奶笑着说:“哇哦,我儿子是大明星了!”
母子相见分外亲热,奈何李听雨上学工作忙得很,小姑奶奶回来后刘知泉陪着她的时间是多数。老嫂子中风瘫了腿让听雨妈心中不好过,也不到处走,尽量的都在家里陪着老嫂子。几十年在外闯荡,这些日子才算姑嫂团圆。
一天全家看电视,老舅妈吃着李听雨削出来苹果,叫听雨妈推她进房间。李听雨、刘知泉和刘爸、刘妈都不让跟着。四个人在外面接着看电视,李听雨一定要刷遍所有的娱乐新闻,美名其曰瞻仰一下自己的风采,那一家三口直笑他,他还是不改初衷。结果天不遂人愿,翻来翻去没有他的影子,丢了个脸,叫刘知泉给他削一个果子抚慰一下心伤。
刘知泉在果盘里给他挑了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李听雨笑呵呵表示满意。拿了水果刀坐在沙发上动手削,李听雨自觉自愿跳上他坐的那只沙发,跟他挤着等他削皮。
削出来的苹果皮常常一条,李听雨牵着玩儿,嘴巴里说刘知泉儿你好厉害,一下子就忘了身份,下巴搁在刘知泉的肩膀上,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刘知泉光顾着跟他说话,也没在意,苹果削好递给他。李听雨这家伙拿着就往刘知泉嘴里送,“你吃第一口。”
难得小混蛋这样有良心,刘知泉不客气的张了口,咬一口下来忽然瞥见爹妈看着自己,一下子惊醒,手掌覆上李听雨的脑门儿把人推开,笑着说:“别靠着我,热死了。”
“你怎么能咬这么一大口?”李听雨的关注点可不是黏着热不热。
“呃……”刘知泉还手忙脚乱的推开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没办法推开他只好站起来走到沙发另一边去坐下。
李听雨捡了一个苹果扔给刘知泉,“再给我削一个,被你咬了不够吃。”
刘知泉介意父母的眼神,削苹果不如刚才顺当,苹果皮连连被削断。那边李听雨嬉皮笑脸地说:“我去偷听她们谈什么!”说罢光脚轻轻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去,真的偷听去了。
等到刘知泉把苹果削完,刘爸爸才开口,说:“小泉,你到院子里来一下。”
“爸,我知道了,会注意的。”刘知泉坐着没动,也没敢看他爹妈一眼。
“你知道了还是出来一下,快点,我花架子下面等你。”刘爸并不打算放过刘知泉。
“小泉,去呀,爸爸有话跟你说。”刘妈走到他面前来,接过他手里的刀,推推儿子的肩膀,“去吧。”
刘知泉没得躲,只好站起来出去了。
屋里灯光透出来,花架子下边影子斑驳,爷俩往那儿一站,花架子下面就显得有点儿挤了。
“爸……”刘知泉再不情愿还是先开了口。
“我今天下午出去遇见你冯叔了,他说你学校那套福利房让他家小鹏装修的。”
“嗯,小鹏是自家兄弟,做活我放心,全交给他了。”到底是哪里出问题,刘知泉心里顿时明白了。
“你那房子四室两厅,客房和次卧一个拿来做画室,一个拿来做了琴房,你……做琴房给嘟嘟的?”刘爸问得很小心。
“啊,之前练琴闹得慌,影响别人邻居不好。”刘知泉心里着了慌嘴里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们觉得嘟嘟大学毕业了的话,多半是要走的……”
“这不是还有两年才毕业么……花不了什么钱,他真走了,我重新装修就是了。”
“小泉,你这样说的话,爸爸和妈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你说什么呢……”刘知泉慌了。
“行,我也不多说,你说你会注意那就注意点,这话你得记着,跟嘟嘟在一起要避嫌,他是你小叔叔。”刘爸一说完拧着眉头往屋里走,走两步又回过头来,说:“你踏实找个人让我和你妈安心行么?我们没什么要求。”
刘知泉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可他没回话刘爸就不走,终于硬着头皮说了声知道了,刘爸才又往屋里去。他刚推开门,李听雨那小混蛋就钻出来了,“刘知泉儿你想不想知道老舅妈跟我妈干什么呢?”
刘知泉心说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可面上还是点了点头,李听雨扑腾下来跟他说话,手里那第二个苹果切成了两半,隔得还远就分开了笑说:“给你。”
刘知泉想恐怕要跟小混蛋交代一下。
“你不跟我睡啊?”李听雨问正在沙发上铺床单的刘知泉。
“你就是个小火炉,不想挨着你睡。”刘知泉对着他笑笑。
李听雨看着帮他铺床单的嫂子,眨眨眼睛明白了,笑着说:“我还不想跟你睡呢。”说完啪嗒啪嗒快走几步进去关了房间门。
刘知泉和刘妈铺好床单,躺下睡觉。刘妈给他关了灯,回自己房间了。刘知泉望着茶几上影影绰绰的茶具杯子琢磨爹妈的想法。
手机滴滴一声,来了短信,刘知泉麻利的拿起来首先把手机搞成静音,然后才看短信。
李听雨的短信说:“怎么了?”
刘知泉回复说:“避嫌。”
“骗人是不好的。”
“不是说的时候。”
“我来找你?”
“别出来,明天学校跟你谈……”刘知泉这条短信还没写完,他已经听见轻轻一声“吱呀”,好嘛,不用写了。
收起手机,爬起来望过去,李听雨踮着脚尖笑嘻嘻的走过来。
“唔。”李听雨才不怕的,抱着刘知泉亲一个嘴儿。
这一亲把刘知泉亲笑了,胆儿也亲大了,搂着他在怀里,轻声说:“既然是征求我的意见,能不能等我发表了意见再行动?”
“好。”李听雨也轻声说,还凑到他耳边去说,“哥哥、嫂子要你避嫌的?他们觉得你在吃我豆腐?好眼力。”
要是有灯光,刘知泉一定给李听雨一个大白眼。谁吃谁豆腐很明显,不能颠倒黑白。
“不是。“刘知泉摇摇头,他刚才想了一下,爸妈现在可能以为自己单方面迷恋李听雨,所以才要敲警钟并且催着他找人。
“那是什么意思?”李听雨的手扒拉上刘知泉的脸,又捏又揉。
刘知泉决定让李听雨得意一下,说:“他们觉得我一直不找男朋友,又给你在新房子装了一间琴房,是单恋你的表现。”
李听雨一听果然得意了,贴在他耳朵上说:“明天我跟他们讲你不是单恋,咱们是自由恋爱、两情相悦。”
刘知泉就晓得小混蛋时刻都准备捅破天,伸手把他拉到怀里抱着,在耳朵后面亲一口,说:“不准去。”
李听雨笑,伸手紧紧抱住刘知泉儿,安他的心,说:“都听你的,胆小鬼。”
胆小鬼又抱着他的小叔叔恋恋不舍的吻了一番,推开人说:“回去睡觉。”
“……”李听雨拗不过他,站起来悻悻的离开,不忘踹刘知泉一脚表达不满。
竖着耳朵听见他吱呀一声关上门,刘知泉瞪大了眼睛,开始思量到底要怎么办?
小麻是很顾着李听雨的学业的,而且小麻看得长远。他不愿意现在使劲的压榨gboys,虽然现在人气很高,可以短平快的来很多钱,但是越是丰厚的回报越是在后面,提升他俩的能力和形象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小麻没有决策权,想得纵然美好,实施起来却是困难。
“这个广告是不是太傻了?”小麻觉得这家饮料公司是来真的么?抱着巨大饮料瓶子跳舞什么的,他们是怎么通过的?!他家的这两只就只能上这么丢人的广告么!自己要是答应了完全良心不安啊!小麻同志当场拒绝,没过三个钟头,上层打电话来,五花八门问了一通,表示说人家饮料公司就看中gboys关系过硬资金足够吧啦吧啦。小麻同志实在是扛不住,通知二位准备上广告。
这么傻呵呵的广告也就李听雨拍得很开心,在蓝幕前边一次又一次的假装抱着“饮料瓶子女朋友”翩翩起舞,拍了十二条导演喊ok,李听雨兴高采烈地跳过来说:“陆定该你了哈哈哈!”
陆定恶寒,站上去光是柔和自己的表情都用了五分钟,更别说ng的次数了,被李听雨嘲笑为“ng小王子”。
搞定这份工作后,小麻同志觉得超级对不起自家这两只,请吃火锅,李听雨居然拒绝,说要回家陪妈妈。
在那两人不置信的目光中李听雨戴上帽子钻进出租车走掉了,小麻说:“真是孝顺。”陆定揽上小麻的肩膀,温和笑着说:“小麻哥咱们慢慢吃,慢慢聊,今天穿这身不错啊,那个,接这个活儿谁给你打的施压电话?咱们说说呀,这人是不是跟咱们有仇啊……”
周末,李听雨去拍广告,刘知泉陪着小姑奶奶去了几家医疗器械公司,回来还早,顺道去看房子装修进度。
“你弄琴房干嘛?”小姑奶奶看工人正在装隔音板,不认识那是什么,问一句,人家说这是琴房,小姑奶奶就奇怪了,“给李嘟嘟准备的?小泉你不能对他这么好,让他自己挣钱去。人家现在是大明星了,昨天还跑来跟我讲他要出资重建医院。”
刘知泉笑而不语,想着李听雨的账上估计没有多少钱,他的一颗真心倒是招人喜欢。
装修的进度比预期的快,刘知泉又不是挑剔的人,没一会儿小姑奶奶觉得油漆味重拉着刘知泉走人。
回家时候路过老字号的冒菜馆子,小姑奶奶就扛不住了,一定要吃一碗再走。李听雨也是喜欢这家的,刘知泉给他打包了一份。
小姑奶奶一边吃着一边感叹味道还是以前那个美味死了,说来说去没一会儿就关心上刘知泉了,问他人生另一半呢?
刘知泉摇摇头,光是不好意思笑,不说话。
小姑奶奶就说:“不怕、不怕,我也是,蹉跎得青春都没有了,才找到嘟嘟爸爸。小泉你别不信,这种事情是有缘分的,真的。我跟你讲,我第一眼看到嘟嘟爸爸就觉得一定是他,你知道嘛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好脏满身都是泥点子,背上背着嘟嘟在那搭医院帐篷,天哪回想起来真是太糟糕了……咦,小泉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回
刘知泉看看小姑奶奶面前那碗红亮汤水的冒菜,又看看小姑奶奶惊讶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按耐住心中四处奔涌的狂喜,尽量平稳的说:“背着嘟嘟?”
“啊!”小姑奶奶自知失言,赶紧捂住嘴巴,然后马上抓住刘知泉的手,说:“小泉,小姑奶奶知道你的嘴巴严,保密,千万保密,特别是你奶奶、李嘟嘟,不不不,所有人,对所有人都保密……嘟嘟那个时候才三个月大,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能告诉他,我爱他,小泉也许我很自私但是请你一定要对嘟嘟保密。你奶奶那边也不能说,她不知道我不能生孩子,我也一直告诉她嘟嘟是我生的……小泉你明白么?”
“我明白……我会保密的,我、我一定会保密的。”刘知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对小姑奶奶的要求只知道一个劲儿的保证,他的心中早就被另外的心思占满了。
如果把刘知泉对李听雨的爱比作一弯河水,小叔叔的身份无疑是这条河上最结实的一座大坝,它把那些水拦起来,让刘知泉的爱压抑又有所顾忌。他肯定是爱着李听雨的,正因为他自己明白这爱里掺杂着压抑与顾忌,所以始终觉得对李听雨很是愧疚,宠他也好,伺候他也罢,都是为那些让人不悦的掺杂来做弥补的。到如今,原来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刘知泉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脑子里除了不知道怎样安放的强烈喜悦,刘知泉想不到任何东西。
怎么回到家的刘知泉不清楚,像着了魔似的站在堂屋望着大门。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第一个看到回家的李听雨。
当李听雨戴着耳机蹦q进家门,刘知泉一眼把他看尽眼里的时候,鼻腔一阵酸涩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哎呀,我的李听雨啊,我、的、李、听、雨。
“刘知泉儿,我今天拍了广告,以后你可以天天在电视上看到我啦!”
李听雨抬眼看见站在堂屋门口的刘知泉,一下子笑着扑过来,像条讨好主人的傻狗狗。
刘知泉忍不住拥抱他,和他额头相抵,说:“那真是太好了。”
“避嫌。”李听雨今天倒是机灵,一把推开刘知泉,取下耳机、帽子,蹦着去找妈妈和老舅妈报告喜讯。
刘知泉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哪怕他已经转进里面的屋子走了好远,刘知泉还是把那眷恋的深沉的目光收不回来。
李听雨在里面屋子里大声说:“妈妈,我拍得广告你要带走哦,还有mv,放到电脑里,想我就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很棒?”
刘知泉听见他的声音,欢喜得不得了,欢喜得身子微微发起抖来。
“他们都走了呀?”李听雨躺在老舅妈的摇椅上,偏着头看刘知泉取猕猴桃的果肉,两头切开用勺子轻轻一转就下来了,“刘知泉儿你好聪明!”李听雨摇着大蒲扇,给刘知泉扇风,“麻花儿你看刘知泉好能干!”高兴起来还招呼挂在紫藤架子上的画眉鸟儿。
“嗯,邱奶奶摔了一跤,他们去看望她了。”刘知泉放下勺子,拿刀把盘子里的果肉切成小块儿,又问他,“你要吃几个?”
“你再切两个,我喜欢看你用勺子的样子……”李听雨抓起一个果肉往嘴里塞,笑嘻嘻的望着刘知泉,扭扭身子,摇起摇椅来。
说话又笑,李听雨嘴角一滴果汁沾着,刘知泉实在忍不住,弯腰吻了上去。首先舔掉他嘴角的果汁,然后舔他已经嘟起来的嘴唇,轻轻地,缓缓的,尝尽他唇上每一寸的味道,虽然此刻暂时全都是猕猴桃口味的,最后撬开他的唇齿,舌头进入了内里。
准备了一个悠长又缠绵的吻,可是李听雨这个二货笑起来合拢牙关咬到了刘知泉,悠长又缠绵的计划就被打断了。
“不行、不行,再吻我要着火了,会硬的……硬了你又不管我……”李听雨舍不得的说:“不准吻我了……”
刘知泉点点头,撑着身子又在他嘴边轻啄了一口。
“说了不准的……”
“好。”刘知泉答应了之后又吻了一下。
“刘知泉儿!”
“哎。”还吻。
“那我也要亲你。”李听雨手里的大蒲扇一丢,跪起身子来抱住刘知泉,凑上自己的章鱼嘴。
那个悠长又缠绵的吻终于实现了。
刘知泉抱着李听雨坐在摇椅上摇,李听雨偏着头望他,说:“我觉得你今天晚上跟以前不一样……”
“是么?”刘知泉明明知道为什么却还要反问李听雨。
“我也不知道到底哪儿不一样,反正就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听雨不喜欢?”
“喜欢。”李听雨才不含糊,“你以后都这样吻我啊,火热火热的唇,都能让我着火一样,要是在我们家,我可以让你摸着我的鸡鸡吻我,一定会硬的,然后就可以做`爱了,嘿嘿嘿……”
刘知泉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只能把他抱紧。
“刘知泉儿,勒着我了……”李听雨被他抱得不舒服。
“李听雨,我爱你。”刘知泉并不松手,反而在他耳边像念咒语一样反复呢喃这一句。
李听雨像是被他蛊惑了,一言不发听着,眼里的笑越发浓厚,等到听得心满意足了才学着刘知泉的样子,诚心实意地说:“刘知泉儿,我也爱你,比之前的每一天,比过去的每一刻都更爱你。”
刘知泉笑,“我要向你看齐。”
“不对。”李听雨摸他的鼻尖,说:“我允许你超过我。不过,我会很快超过你的,你就又要来超过我听到没有?”
“遵命。”刘知泉点头,他觉得如此有挑战的事情一定要拼了老命去完成才行。
正式放归的熊猫选定,日子也定下来,这之前有许多工作,刘爸、刘妈在这边是留不住的,而且就今天的那通电话看来,动身恐怕就在这两天。
早上吃饭的时候,刘知泉就感觉到父母可能是有话要和自己谈谈的。虽然那个时候李听雨娘俩叽里呱啦在讨论他mv里哪个镜头最帅,可刘知泉还是感觉到了。
没有想过要躲开,按照爹妈的性格,这场谈话早晚要来的。
昨天晚上躺在沙发上,刘知泉什么计划、对策都没有想,就是睁着眼睛高兴了一晚上,整整一晚上。
隔壁公鸡打鸣,天光发灰开始转亮,刘知泉闭上眼睛,收敛放任了一晚上的高兴。将来要面对的问题在脑子里胡乱的开始列清单,人生有多长,清单就有多长,一件一件想下来,刘知泉精疲力竭,累得想睡,家里爹妈奶奶却是早起了。声响再轻,睡在沙发上的刘知泉还是规避不去。
“不是小叔叔”是空头支票,奶奶不能说,听雨不能说,完全只能拿着它自己没事儿偷着乐,多么没有使用价值的“大惊喜”啊!
想到这些刘知泉觉得自己昨天高兴了整个晚上实在是有点儿浪费时间。
在院子里漱口的时候,李听雨拖着脚步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去上厕所,路过自己身边,偷笑着抬脚揣在自己小腿肚子上,得手了哈哈哈笑着逃开。
被他偷袭的刘知泉,不小心吞下一点牙膏泡沫,难受之余觉得就着这家伙过一辈子有多少问题要解决都还是比较划算的。
老舅妈听说儿子媳妇又要去卧龙里面,不忍心劳累他们带自己去复查开药,叫李听雨和小姑子,那娘俩自然是满口答应。三个人欢天喜地出门,家里便只剩下刘知泉一家。
目送出租车载走老舅妈一行,刘爸都还没有回过头来,刘知泉主动说:“爸,天气不错,我去泡壶茶,花架子下面坐吧。”
夫妻两略有惊讶,目光相视之后由刘爸点点头。
刘知泉不擅长泡茶,总是占着有黎央北这个贴心小徒弟,扔给茶叶就等着喝。这会儿没有贴心小徒弟,刘知泉就努力的想贴心小徒弟讲过的关于泡茶的话。想来想去终究不过笼统一句――泡茶讲究茶具、用水、心境。
茶具是祖宗传下来的紫砂,水是一块三毛五一吨的居民饮用水,心境嘛,刘知泉说不上来,不过他知道心境是正好的。不像坦白性取向的时候满是防备,也不像被父母接纳的时候皆是愧疚,年纪长了,脸皮厚了,棱角圆润了,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所以,一切都刚刚好。
一家子都不是嘴快的人,默默喝了一杯茶,谁也没有说话。刘知泉端起茶壶给父亲添茶水,刘爸伸手挡住了,也没有看儿子的眼,看着茶杯水浅映着花架子上紫藤枝叶繁杂,轻声问:“心里念着嘟嘟对吧?”
刘知泉一手轻轻抬起父亲的手,一手稳当的给他杯子里添了茶水,缓缓地点头。
“小泉,你喜欢谁都可以的,你应该有分寸。”刘妈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刘知泉,说话之前很明显的深吸了一口气。
“妈,我有分寸,心却没有分寸,喜欢和爱哪里会管你分寸不分寸。心思一去就怎么也转不回来,挣扎、逃开、视而不见、克制警醒,哪一样都没避开,兜兜转转心思还在哪儿。随心而去的权利你们给我了,我也把它给自己了。这份心思逃不开、躲不掉、磨不灭、擦不去,身在情长在。”
刘知泉说完给母亲手中的茶杯也添上茶水。不慌不忙放下茶壶,望着二老目光,缓缓又缓缓的微微笑起来。
刘爸、刘妈的目光和他相望,待到他微微笑起来,便转为二人相望了。
夫妻两个恩爱默契多年,不说争吵,脸红都未曾有过。刘爸年轻的时候给刘妈写信,说:你我是对味的,我此生的爱都给你一个,绝不后悔,因为一辈子只爱这一回。都说刘知泉像他爹,没错的,一模一样。老子一生爱一回就够,儿子身在情长在不改。
刘妈握紧刘爸的手,眼眶红了抿着嘴,抿到发白,终于还是开了口,“我想过指着你打骂哭闹,让你死了这条心,毕竟我和你爸爸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可我做不出来。小泉,我现在非常的恨自己没有这打骂哭闹逼你就范的本领,更恨自己清楚明白你说地每一句话的意思,还恨做妈妈的是那么了解你,你一点儿不打算回头我竟然比谁都先知道,可是……我的小泉,在你好好想过未来之后,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呢?”
刘妈的问题出口之后,刘爸伸手擦擦妻子脸颊上的眼泪。他们的儿子,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外在敦厚而不为弱,心内刚健而不为强,行事思虑周详。换做坦白性取向以前,他们多么地骄傲有这样一个儿子,那之后他们才知道刘知泉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像现在,用父母们常说的“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人生道路之上有多少的困苦难挡”这类说辞,根本无法说服他,只能像这样无力的询问,等着他愿意袒露心意。
刘知泉摇摇头,说:“对未来,没有把握……”说完刘知泉在心中自嘲,凭他家李听雨的秉性,未来必定是挨过明枪暗箭数枝、中得陷阱诡计无数,若要恩爱一世,非得练成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一粒铜豌豆不可,因此赶紧补上后半句道:“……且不存侥幸。”
这话说完,刘爸被他说得苦笑出声:“你倒豪气。”
刘知泉当然明白父亲为什么笑,端起茶壶给他二老添上茶水,刘妈说:“我和你爸进屋说两句话。”
刘知泉点头,但见着他们相携着进屋去,想:要是等到李听雨这般年纪,他俩肯定没有这样默契,一定是他把自己拖着拽着,嘴里还嫌弃着说老混蛋你慢死啦!想到这个不禁有点丧气,所托非人什么的想法就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回
茶水喝过三杯,爹妈亲爱的相携着出来,坐在刚才的位置。刘知泉想他们有了结果,坐正身子,嘴角噙着微笑看着他们。
刘爸说:“不管你和嘟嘟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和妈妈的意思都是不支持。”刘爸说完看了刘妈一眼,刘妈点点头,刘爸继续说:“他是你小姑奶奶唯一的儿子……”
“李嘟嘟不是小姑奶奶的儿子,他是姑老爷的儿子。”刘知泉想说这句来着,动了动嘴,到底没有说出来,就算把小姑奶奶的秘密说出来,也改变不了李嘟嘟和他们一家的亲密程度,有些东西并不是血缘就代表一切。这个秘密说穿了还真的只能自己没事儿偷着乐了。
“……我们是反对的。小泉,从今天起若非必要,爸爸、妈妈不会和你多说一句话,直道你找到嘟嘟以外的对象为止。”
“啊?!”刘知泉望着爹
“嗯,我去给你申请走读。”到校门口,刘知泉下车推着进去。
“你办事儿我也放心了哈哈!”
“开学典礼的时候长点脑子,别惹事儿。”
“我会最后过去的。”
“嘴巴也要牢靠点不要什么都说。”
“嗯,小麻和陆定也打过招呼了,你们真烦!”
“开学顺利,李嘟嘟。”
“开学顺利,刘教授。”
二人说完十字路口一左一右分开前进。
刘知泉走三步回头,李嘟嘟那二货正倒着走,看到自己回头像捡到钱了似的那样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回
61分和72分的补考成绩让李听雨高兴了一个晚上,这个晚上在学首发单曲的mv舞蹈,浑身有劲儿,效率奇高。
陆定看他傻乐一晚上了,休息的时候凑上来问他是中彩票了还是被刘教授“临幸”了,李听雨白他一眼,把刘知泉查到成绩的短信给他看,说:“那些算什么,小爷补考全过。”
陆定说:“恭喜刘教授。”
李听雨深深觉得这话有点儿损人,把自己的水果盒子从陆定的爪子里拿回来,“没你的份儿!”说完站起身,揭开盒子分给其他人吃了。
李听雨发挥异常,一晚上基本上所有的舞蹈动作都到位了,接下来是练习,然后再拍mv。
开学半个月,刘爸、刘妈从卧龙回来,虽然只是回来休个短假,但是一家人还是很高兴。
李听雨被教育少不了的。老刘家的人基本上都是踏踏实实干实事的人,像李听雨这种一步青云的实在不是老刘家的风格。
长辈儿们肯定都要教他踏实认真对待什么的,李听雨也听习惯了。除了家里的见得着面的这几个,国内外的那几个都来过电话深刻教育过了,还是小辈儿的好,要么说小叔叔你真帅我都是你的粉丝啦,要么就问我跟同学说我小叔叔是李听雨他们不信我可不可以把咱俩的照片拿去显摆呀?
这些都好,偏偏亲爹妈没一点儿消息,李听雨补考过后连着好几天打电话都没能接通。想着他家医院是个“流动摊子”,以前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出过,李听雨心里不算着急。可是连着两周时间过去都打不通电话,电邮也没见到回复,李听雨就坐不住了。一天晚上小明星的工作完成十二点过才回来,回房间就闷闷的,刘知泉问他都不说话,亲吻了他好几下才说:“我要去一趟莱索托……”
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刘知泉就搂着他睡,安慰他好久才睡着,刘知泉自己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想小姑奶奶和姑老爷要找到才行。
第二天一早和美国的大姑奶奶联系,想着好歹姑老爷是个美国人,看看那边有没有渠道,又跟老公在远非医疗队老同学联系,有认识在莱索托的帮忙打听一下也是好的。
三天后老同学援非医疗队的老公给了个辗转打听到的消息,说李嘟嘟家的慈善医院被洪水淹了,设备基本报废,医院的所有工作人员安全无恙。
刘知泉讲给李听雨,李听雨叽里呱啦说了一句那边的什么土话,放心了。又隔几天,终于联系上了重建医院的爹妈,虽然只是一通嘈杂不清的电话,李听雨却能够不再愁眉苦脸。
重建医院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他们家流动医院所有设备装起来也就是三辆卡车,可是却很值钱。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这样一商量夫妻两个便分头化缘,姑老爷去了美利坚,姑奶奶回了中国。连儿子都没想过要第一时间见见,先去了沿海和几家慈善基金会谈,等到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小姑奶奶才回这边。
刘知泉去机场接人,小姑奶奶手里拿着本她儿子照片是封面的杂志无法置信地问:“李嘟嘟?”
刘知泉淡定的点点头,小姑奶奶笑着说:“哇哦,我儿子是大明星了!”
母子相见分外亲热,奈何李听雨上学工作忙得很,小姑奶奶回来后刘知泉陪着她的时间是多数。老嫂子中风瘫了腿让听雨妈心中不好过,也不到处走,尽量的都在家里陪着老嫂子。几十年在外闯荡,这些日子才算姑嫂团圆。
一天全家看电视,老舅妈吃着李听雨削出来苹果,叫听雨妈推她进房间。李听雨、刘知泉和刘爸、刘妈都不让跟着。四个人在外面接着看电视,李听雨一定要刷遍所有的娱乐新闻,美名其曰瞻仰一下自己的风采,那一家三口直笑他,他还是不改初衷。结果天不遂人愿,翻来翻去没有他的影子,丢了个脸,叫刘知泉给他削一个果子抚慰一下心伤。
刘知泉在果盘里给他挑了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李听雨笑呵呵表示满意。拿了水果刀坐在沙发上动手削,李听雨自觉自愿跳上他坐的那只沙发,跟他挤着等他削皮。
削出来的苹果皮常常一条,李听雨牵着玩儿,嘴巴里说刘知泉儿你好厉害,一下子就忘了身份,下巴搁在刘知泉的肩膀上,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刘知泉光顾着跟他说话,也没在意,苹果削好递给他。李听雨这家伙拿着就往刘知泉嘴里送,“你吃第一口。”
难得小混蛋这样有良心,刘知泉不客气的张了口,咬一口下来忽然瞥见爹妈看着自己,一下子惊醒,手掌覆上李听雨的脑门儿把人推开,笑着说:“别靠着我,热死了。”
“你怎么能咬这么一大口?”李听雨的关注点可不是黏着热不热。
“呃……”刘知泉还手忙脚乱的推开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没办法推开他只好站起来走到沙发另一边去坐下。
李听雨捡了一个苹果扔给刘知泉,“再给我削一个,被你咬了不够吃。”
刘知泉介意父母的眼神,削苹果不如刚才顺当,苹果皮连连被削断。那边李听雨嬉皮笑脸地说:“我去偷听她们谈什么!”说罢光脚轻轻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去,真的偷听去了。
等到刘知泉把苹果削完,刘爸爸才开口,说:“小泉,你到院子里来一下。”
“爸,我知道了,会注意的。”刘知泉坐着没动,也没敢看他爹妈一眼。
“你知道了还是出来一下,快点,我花架子下面等你。”刘爸并不打算放过刘知泉。
“小泉,去呀,爸爸有话跟你说。”刘妈走到他面前来,接过他手里的刀,推推儿子的肩膀,“去吧。”
刘知泉没得躲,只好站起来出去了。
屋里灯光透出来,花架子下边影子斑驳,爷俩往那儿一站,花架子下面就显得有点儿挤了。
“爸……”刘知泉再不情愿还是先开了口。
“我今天下午出去遇见你冯叔了,他说你学校那套福利房让他家小鹏装修的。”
“嗯,小鹏是自家兄弟,做活我放心,全交给他了。”到底是哪里出问题,刘知泉心里顿时明白了。
“你那房子四室两厅,客房和次卧一个拿来做画室,一个拿来做了琴房,你……做琴房给嘟嘟的?”刘爸问得很小心。
“啊,之前练琴闹得慌,影响别人邻居不好。”刘知泉心里着了慌嘴里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们觉得嘟嘟大学毕业了的话,多半是要走的……”
“这不是还有两年才毕业么……花不了什么钱,他真走了,我重新装修就是了。”
“小泉,你这样说的话,爸爸和妈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你说什么呢……”刘知泉慌了。
“行,我也不多说,你说你会注意那就注意点,这话你得记着,跟嘟嘟在一起要避嫌,他是你小叔叔。”刘爸一说完拧着眉头往屋里走,走两步又回过头来,说:“你踏实找个人让我和你妈安心行么?我们没什么要求。”
刘知泉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可他没回话刘爸就不走,终于硬着头皮说了声知道了,刘爸才又往屋里去。他刚推开门,李听雨那小混蛋就钻出来了,“刘知泉儿你想不想知道老舅妈跟我妈干什么呢?”
刘知泉心说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可面上还是点了点头,李听雨扑腾下来跟他说话,手里那第二个苹果切成了两半,隔得还远就分开了笑说:“给你。”
刘知泉想恐怕要跟小混蛋交代一下。
“你不跟我睡啊?”李听雨问正在沙发上铺床单的刘知泉。
“你就是个小火炉,不想挨着你睡。”刘知泉对着他笑笑。
李听雨看着帮他铺床单的嫂子,眨眨眼睛明白了,笑着说:“我还不想跟你睡呢。”说完啪嗒啪嗒快走几步进去关了房间门。
刘知泉和刘妈铺好床单,躺下睡觉。刘妈给他关了灯,回自己房间了。刘知泉望着茶几上影影绰绰的茶具杯子琢磨爹妈的想法。
手机滴滴一声,来了短信,刘知泉麻利的拿起来首先把手机搞成静音,然后才看短信。
李听雨的短信说:“怎么了?”
刘知泉回复说:“避嫌。”
“骗人是不好的。”
“不是说的时候。”
“我来找你?”
“别出来,明天学校跟你谈……”刘知泉这条短信还没写完,他已经听见轻轻一声“吱呀”,好嘛,不用写了。
收起手机,爬起来望过去,李听雨踮着脚尖笑嘻嘻的走过来。
“唔。”李听雨才不怕的,抱着刘知泉亲一个嘴儿。
这一亲把刘知泉亲笑了,胆儿也亲大了,搂着他在怀里,轻声说:“既然是征求我的意见,能不能等我发表了意见再行动?”
“好。”李听雨也轻声说,还凑到他耳边去说,“哥哥、嫂子要你避嫌的?他们觉得你在吃我豆腐?好眼力。”
要是有灯光,刘知泉一定给李听雨一个大白眼。谁吃谁豆腐很明显,不能颠倒黑白。
“不是。“刘知泉摇摇头,他刚才想了一下,爸妈现在可能以为自己单方面迷恋李听雨,所以才要敲警钟并且催着他找人。
“那是什么意思?”李听雨的手扒拉上刘知泉的脸,又捏又揉。
刘知泉决定让李听雨得意一下,说:“他们觉得我一直不找男朋友,又给你在新房子装了一间琴房,是单恋你的表现。”
李听雨一听果然得意了,贴在他耳朵上说:“明天我跟他们讲你不是单恋,咱们是自由恋爱、两情相悦。”
刘知泉就晓得小混蛋时刻都准备捅破天,伸手把他拉到怀里抱着,在耳朵后面亲一口,说:“不准去。”
李听雨笑,伸手紧紧抱住刘知泉儿,安他的心,说:“都听你的,胆小鬼。”
胆小鬼又抱着他的小叔叔恋恋不舍的吻了一番,推开人说:“回去睡觉。”
“……”李听雨拗不过他,站起来悻悻的离开,不忘踹刘知泉一脚表达不满。
竖着耳朵听见他吱呀一声关上门,刘知泉瞪大了眼睛,开始思量到底要怎么办?
小麻是很顾着李听雨的学业的,而且小麻看得长远。他不愿意现在使劲的压榨gboys,虽然现在人气很高,可以短平快的来很多钱,但是越是丰厚的回报越是在后面,提升他俩的能力和形象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小麻没有决策权,想得纵然美好,实施起来却是困难。
“这个广告是不是太傻了?”小麻觉得这家饮料公司是来真的么?抱着巨大饮料瓶子跳舞什么的,他们是怎么通过的?!他家的这两只就只能上这么丢人的广告么!自己要是答应了完全良心不安啊!小麻同志当场拒绝,没过三个钟头,上层打电话来,五花八门问了一通,表示说人家饮料公司就看中gboys关系过硬资金足够吧啦吧啦。小麻同志实在是扛不住,通知二位准备上广告。
这么傻呵呵的广告也就李听雨拍得很开心,在蓝幕前边一次又一次的假装抱着“饮料瓶子女朋友”翩翩起舞,拍了十二条导演喊ok,李听雨兴高采烈地跳过来说:“陆定该你了哈哈哈!”
陆定恶寒,站上去光是柔和自己的表情都用了五分钟,更别说ng的次数了,被李听雨嘲笑为“ng小王子”。
搞定这份工作后,小麻同志觉得超级对不起自家这两只,请吃火锅,李听雨居然拒绝,说要回家陪妈妈。
在那两人不置信的目光中李听雨戴上帽子钻进出租车走掉了,小麻说:“真是孝顺。”陆定揽上小麻的肩膀,温和笑着说:“小麻哥咱们慢慢吃,慢慢聊,今天穿这身不错啊,那个,接这个活儿谁给你打的施压电话?咱们说说呀,这人是不是跟咱们有仇啊……”
周末,李听雨去拍广告,刘知泉陪着小姑奶奶去了几家医疗器械公司,回来还早,顺道去看房子装修进度。
“你弄琴房干嘛?”小姑奶奶看工人正在装隔音板,不认识那是什么,问一句,人家说这是琴房,小姑奶奶就奇怪了,“给李嘟嘟准备的?小泉你不能对他这么好,让他自己挣钱去。人家现在是大明星了,昨天还跑来跟我讲他要出资重建医院。”
刘知泉笑而不语,想着李听雨的账上估计没有多少钱,他的一颗真心倒是招人喜欢。
装修的进度比预期的快,刘知泉又不是挑剔的人,没一会儿小姑奶奶觉得油漆味重拉着刘知泉走人。
回家时候路过老字号的冒菜馆子,小姑奶奶就扛不住了,一定要吃一碗再走。李听雨也是喜欢这家的,刘知泉给他打包了一份。
小姑奶奶一边吃着一边感叹味道还是以前那个美味死了,说来说去没一会儿就关心上刘知泉了,问他人生另一半呢?
刘知泉摇摇头,光是不好意思笑,不说话。
小姑奶奶就说:“不怕、不怕,我也是,蹉跎得青春都没有了,才找到嘟嘟爸爸。小泉你别不信,这种事情是有缘分的,真的。我跟你讲,我第一眼看到嘟嘟爸爸就觉得一定是他,你知道嘛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好脏满身都是泥点子,背上背着嘟嘟在那搭医院帐篷,天哪回想起来真是太糟糕了……咦,小泉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回
刘知泉看看小姑奶奶面前那碗红亮汤水的冒菜,又看看小姑奶奶惊讶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按耐住心中四处奔涌的狂喜,尽量平稳的说:“背着嘟嘟?”
“啊!”小姑奶奶自知失言,赶紧捂住嘴巴,然后马上抓住刘知泉的手,说:“小泉,小姑奶奶知道你的嘴巴严,保密,千万保密,特别是你奶奶、李嘟嘟,不不不,所有人,对所有人都保密……嘟嘟那个时候才三个月大,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能告诉他,我爱他,小泉也许我很自私但是请你一定要对嘟嘟保密。你奶奶那边也不能说,她不知道我不能生孩子,我也一直告诉她嘟嘟是我生的……小泉你明白么?”
“我明白……我会保密的,我、我一定会保密的。”刘知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对小姑奶奶的要求只知道一个劲儿的保证,他的心中早就被另外的心思占满了。
如果把刘知泉对李听雨的爱比作一弯河水,小叔叔的身份无疑是这条河上最结实的一座大坝,它把那些水拦起来,让刘知泉的爱压抑又有所顾忌。他肯定是爱着李听雨的,正因为他自己明白这爱里掺杂着压抑与顾忌,所以始终觉得对李听雨很是愧疚,宠他也好,伺候他也罢,都是为那些让人不悦的掺杂来做弥补的。到如今,原来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刘知泉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脑子里除了不知道怎样安放的强烈喜悦,刘知泉想不到任何东西。
怎么回到家的刘知泉不清楚,像着了魔似的站在堂屋望着大门。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第一个看到回家的李听雨。
当李听雨戴着耳机蹦q进家门,刘知泉一眼把他看尽眼里的时候,鼻腔一阵酸涩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哎呀,我的李听雨啊,我、的、李、听、雨。
“刘知泉儿,我今天拍了广告,以后你可以天天在电视上看到我啦!”
李听雨抬眼看见站在堂屋门口的刘知泉,一下子笑着扑过来,像条讨好主人的傻狗狗。
刘知泉忍不住拥抱他,和他额头相抵,说:“那真是太好了。”
“避嫌。”李听雨今天倒是机灵,一把推开刘知泉,取下耳机、帽子,蹦着去找妈妈和老舅妈报告喜讯。
刘知泉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哪怕他已经转进里面的屋子走了好远,刘知泉还是把那眷恋的深沉的目光收不回来。
李听雨在里面屋子里大声说:“妈妈,我拍得广告你要带走哦,还有mv,放到电脑里,想我就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很棒?”
刘知泉听见他的声音,欢喜得不得了,欢喜得身子微微发起抖来。
“他们都走了呀?”李听雨躺在老舅妈的摇椅上,偏着头看刘知泉取猕猴桃的果肉,两头切开用勺子轻轻一转就下来了,“刘知泉儿你好聪明!”李听雨摇着大蒲扇,给刘知泉扇风,“麻花儿你看刘知泉好能干!”高兴起来还招呼挂在紫藤架子上的画眉鸟儿。
“嗯,邱奶奶摔了一跤,他们去看望她了。”刘知泉放下勺子,拿刀把盘子里的果肉切成小块儿,又问他,“你要吃几个?”
“你再切两个,我喜欢看你用勺子的样子……”李听雨抓起一个果肉往嘴里塞,笑嘻嘻的望着刘知泉,扭扭身子,摇起摇椅来。
说话又笑,李听雨嘴角一滴果汁沾着,刘知泉实在忍不住,弯腰吻了上去。首先舔掉他嘴角的果汁,然后舔他已经嘟起来的嘴唇,轻轻地,缓缓的,尝尽他唇上每一寸的味道,虽然此刻暂时全都是猕猴桃口味的,最后撬开他的唇齿,舌头进入了内里。
准备了一个悠长又缠绵的吻,可是李听雨这个二货笑起来合拢牙关咬到了刘知泉,悠长又缠绵的计划就被打断了。
“不行、不行,再吻我要着火了,会硬的……硬了你又不管我……”李听雨舍不得的说:“不准吻我了……”
刘知泉点点头,撑着身子又在他嘴边轻啄了一口。
“说了不准的……”
“好。”刘知泉答应了之后又吻了一下。
“刘知泉儿!”
“哎。”还吻。
“那我也要亲你。”李听雨手里的大蒲扇一丢,跪起身子来抱住刘知泉,凑上自己的章鱼嘴。
那个悠长又缠绵的吻终于实现了。
刘知泉抱着李听雨坐在摇椅上摇,李听雨偏着头望他,说:“我觉得你今天晚上跟以前不一样……”
“是么?”刘知泉明明知道为什么却还要反问李听雨。
“我也不知道到底哪儿不一样,反正就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听雨不喜欢?”
“喜欢。”李听雨才不含糊,“你以后都这样吻我啊,火热火热的唇,都能让我着火一样,要是在我们家,我可以让你摸着我的鸡鸡吻我,一定会硬的,然后就可以做`爱了,嘿嘿嘿……”
刘知泉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只能把他抱紧。
“刘知泉儿,勒着我了……”李听雨被他抱得不舒服。
“李听雨,我爱你。”刘知泉并不松手,反而在他耳边像念咒语一样反复呢喃这一句。
李听雨像是被他蛊惑了,一言不发听着,眼里的笑越发浓厚,等到听得心满意足了才学着刘知泉的样子,诚心实意地说:“刘知泉儿,我也爱你,比之前的每一天,比过去的每一刻都更爱你。”
刘知泉笑,“我要向你看齐。”
“不对。”李听雨摸他的鼻尖,说:“我允许你超过我。不过,我会很快超过你的,你就又要来超过我听到没有?”
“遵命。”刘知泉点头,他觉得如此有挑战的事情一定要拼了老命去完成才行。
正式放归的熊猫选定,日子也定下来,这之前有许多工作,刘爸、刘妈在这边是留不住的,而且就今天的那通电话看来,动身恐怕就在这两天。
早上吃饭的时候,刘知泉就感觉到父母可能是有话要和自己谈谈的。虽然那个时候李听雨娘俩叽里呱啦在讨论他mv里哪个镜头最帅,可刘知泉还是感觉到了。
没有想过要躲开,按照爹妈的性格,这场谈话早晚要来的。
昨天晚上躺在沙发上,刘知泉什么计划、对策都没有想,就是睁着眼睛高兴了一晚上,整整一晚上。
隔壁公鸡打鸣,天光发灰开始转亮,刘知泉闭上眼睛,收敛放任了一晚上的高兴。将来要面对的问题在脑子里胡乱的开始列清单,人生有多长,清单就有多长,一件一件想下来,刘知泉精疲力竭,累得想睡,家里爹妈奶奶却是早起了。声响再轻,睡在沙发上的刘知泉还是规避不去。
“不是小叔叔”是空头支票,奶奶不能说,听雨不能说,完全只能拿着它自己没事儿偷着乐,多么没有使用价值的“大惊喜”啊!
想到这些刘知泉觉得自己昨天高兴了整个晚上实在是有点儿浪费时间。
在院子里漱口的时候,李听雨拖着脚步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去上厕所,路过自己身边,偷笑着抬脚揣在自己小腿肚子上,得手了哈哈哈笑着逃开。
被他偷袭的刘知泉,不小心吞下一点牙膏泡沫,难受之余觉得就着这家伙过一辈子有多少问题要解决都还是比较划算的。
老舅妈听说儿子媳妇又要去卧龙里面,不忍心劳累他们带自己去复查开药,叫李听雨和小姑子,那娘俩自然是满口答应。三个人欢天喜地出门,家里便只剩下刘知泉一家。
目送出租车载走老舅妈一行,刘爸都还没有回过头来,刘知泉主动说:“爸,天气不错,我去泡壶茶,花架子下面坐吧。”
夫妻两略有惊讶,目光相视之后由刘爸点点头。
刘知泉不擅长泡茶,总是占着有黎央北这个贴心小徒弟,扔给茶叶就等着喝。这会儿没有贴心小徒弟,刘知泉就努力的想贴心小徒弟讲过的关于泡茶的话。想来想去终究不过笼统一句――泡茶讲究茶具、用水、心境。
茶具是祖宗传下来的紫砂,水是一块三毛五一吨的居民饮用水,心境嘛,刘知泉说不上来,不过他知道心境是正好的。不像坦白性取向的时候满是防备,也不像被父母接纳的时候皆是愧疚,年纪长了,脸皮厚了,棱角圆润了,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所以,一切都刚刚好。
一家子都不是嘴快的人,默默喝了一杯茶,谁也没有说话。刘知泉端起茶壶给父亲添茶水,刘爸伸手挡住了,也没有看儿子的眼,看着茶杯水浅映着花架子上紫藤枝叶繁杂,轻声问:“心里念着嘟嘟对吧?”
刘知泉一手轻轻抬起父亲的手,一手稳当的给他杯子里添了茶水,缓缓地点头。
“小泉,你喜欢谁都可以的,你应该有分寸。”刘妈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刘知泉,说话之前很明显的深吸了一口气。
“妈,我有分寸,心却没有分寸,喜欢和爱哪里会管你分寸不分寸。心思一去就怎么也转不回来,挣扎、逃开、视而不见、克制警醒,哪一样都没避开,兜兜转转心思还在哪儿。随心而去的权利你们给我了,我也把它给自己了。这份心思逃不开、躲不掉、磨不灭、擦不去,身在情长在。”
刘知泉说完给母亲手中的茶杯也添上茶水。不慌不忙放下茶壶,望着二老目光,缓缓又缓缓的微微笑起来。
刘爸、刘妈的目光和他相望,待到他微微笑起来,便转为二人相望了。
夫妻两个恩爱默契多年,不说争吵,脸红都未曾有过。刘爸年轻的时候给刘妈写信,说:你我是对味的,我此生的爱都给你一个,绝不后悔,因为一辈子只爱这一回。都说刘知泉像他爹,没错的,一模一样。老子一生爱一回就够,儿子身在情长在不改。
刘妈握紧刘爸的手,眼眶红了抿着嘴,抿到发白,终于还是开了口,“我想过指着你打骂哭闹,让你死了这条心,毕竟我和你爸爸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可我做不出来。小泉,我现在非常的恨自己没有这打骂哭闹逼你就范的本领,更恨自己清楚明白你说地每一句话的意思,还恨做妈妈的是那么了解你,你一点儿不打算回头我竟然比谁都先知道,可是……我的小泉,在你好好想过未来之后,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呢?”
刘妈的问题出口之后,刘爸伸手擦擦妻子脸颊上的眼泪。他们的儿子,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外在敦厚而不为弱,心内刚健而不为强,行事思虑周详。换做坦白性取向以前,他们多么地骄傲有这样一个儿子,那之后他们才知道刘知泉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像现在,用父母们常说的“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人生道路之上有多少的困苦难挡”这类说辞,根本无法说服他,只能像这样无力的询问,等着他愿意袒露心意。
刘知泉摇摇头,说:“对未来,没有把握……”说完刘知泉在心中自嘲,凭他家李听雨的秉性,未来必定是挨过明枪暗箭数枝、中得陷阱诡计无数,若要恩爱一世,非得练成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一粒铜豌豆不可,因此赶紧补上后半句道:“……且不存侥幸。”
这话说完,刘爸被他说得苦笑出声:“你倒豪气。”
刘知泉当然明白父亲为什么笑,端起茶壶给他二老添上茶水,刘妈说:“我和你爸进屋说两句话。”
刘知泉点头,但见着他们相携着进屋去,想:要是等到李听雨这般年纪,他俩肯定没有这样默契,一定是他把自己拖着拽着,嘴里还嫌弃着说老混蛋你慢死啦!想到这个不禁有点丧气,所托非人什么的想法就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回
茶水喝过三杯,爹妈亲爱的相携着出来,坐在刚才的位置。刘知泉想他们有了结果,坐正身子,嘴角噙着微笑看着他们。
刘爸说:“不管你和嘟嘟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和妈妈的意思都是不支持。”刘爸说完看了刘妈一眼,刘妈点点头,刘爸继续说:“他是你小姑奶奶唯一的儿子……”
“李嘟嘟不是小姑奶奶的儿子,他是姑老爷的儿子。”刘知泉想说这句来着,动了动嘴,到底没有说出来,就算把小姑奶奶的秘密说出来,也改变不了李嘟嘟和他们一家的亲密程度,有些东西并不是血缘就代表一切。这个秘密说穿了还真的只能自己没事儿偷着乐了。
“……我们是反对的。小泉,从今天起若非必要,爸爸、妈妈不会和你多说一句话,直道你找到嘟嘟以外的对象为止。”
“啊?!”刘知泉望着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