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枫桥见他岔开话题,也聪明地顺坡下道,「嗯,尝尝火候怎么样,家里也没有咸菜什么的,幸亏还有些皮蛋……」别看影帝名气不小,他也是喜欢自己下厨的人呢。
    栾非颇惊喜地尝了尝皮蛋粥,粘稠软糯,恰到好处。他眯起眼笑了,「真好,我还不会做饭呢……」
    江枫桥瞧着他脸上那种不加掩饰的欢乐,心中软软的、暖暖的。从今后,他也是有恋人的人了。
    江枫桥这个假期过得极其惬意,两人也没有到外面去闲逛,而是舒舒服服地享受起了二人世界。
    几天后,栾非后面的伤恢复,江枫桥还想再次索取的时候,栾非却强势了起来。这一次江枫桥没有过多的纠缠,终究让步。
    栾非兴奋之余,却格外的温柔,感觉技巧竟是比江枫桥还要好。
    江枫桥虽然很享受,却为此有点淡淡的内伤,觉得技不如人,激起了好学的心理,此后越发关注教育视频和网络上的知识……这些都是后话不提。
    夜晚,两人靠在一起,看着电视里放的不知所谓的电视剧,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聊着天,偶尔交换一个浅吻或者深吻。说也奇怪,江枫桥就是觉得跟栾非在一起,完全没有任何的障碍,心理到生理都十分的熨帖。即便这么什么都不做的混时间,也身心畅快。
    「你明天有活动了?」栾非靠在江枫桥肩膀上,一只手肘搭在他另一只肩膀上,然后随意的揉着他的短发。
    「嗯。」江枫桥点了点头,「蒋哥给我打电话了,下半年的日程表已经安排好了,我又要开始忙碌了。」
    他是很喜爱拍戏的,可是跟栾非在一起这几天,气氛实在太美好,他很舍不得离开还处在热恋期的恋人。
    栾非也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手顿了一下,又重新抚摸着江枫桥的头发和耳朵,絮絮叨叨地说:「那你要注意身体,到哪儿都让你的助理准备点衣服带着,别下雪天就穿个衬衣装酷……那些广告商请客吃饭,你意思一下就行了,别敞开了喝酒,他们都是老人精,才不会真正喝,都是灌你们……在外面注意路况,如果没必要,千万别赶夜路,就是老司机也会有累的时候……」
    江枫桥噙着一个微笑,听着恋人的絮语,忍不住把手放到后面,搂住了栾非的肩,贴着他的耳朵说:「我知道了。你也是,不许去酒吧应酬了听见没有,那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配跟你喝酒。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跟来路不明的人混,还有,要好好吃饭,找个阿姨去给你煮菜,别老在外面吃,不干净……」
    两人的角色换了过来,栾非不动声色地听着他说,乖乖点头,眼中含着满满的笑意。
    这场互相叮嘱当然最后以热吻为结语,接着就是更加热烈的运动。
    一场欢愉,因为顾着江枫桥第二天的工作,栾非做了承受的一方。结束之后,两人的长腿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一个靠在一个怀中,听着对方的心跳。
    「唉,要是能做你的助理就好了,这样就能天天跟着你走了。」栾非无意识地嘀咕了几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枫桥突然睁大了眼睛,「小非,你想一直陪着我?」
    栾非费力地转过身望着他,有点疑惑,「当然了,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经纪人?」江枫桥笑了起来。
    栾非眨眨眼睛,「……可是,蒋哥的人脉很广,现在这样很好啊。」
    江枫桥吻着他的鬓角,嘴里含糊地说:「蒋哥刚结婚,而且他手里还有个严加,刚当上了视帝,其实比我人气更高,各种代言走秀通告不断,蒋哥有点忙不过来。他只是隐晦地提过几次,但是我和严加跟蒋哥的关系都不错,合作得也一直很好,因此不太想变动。不过,如果你肯为我打理事务的话,我很放心。……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
    栾非顿时兴奋了,「不会影响我!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演戏,都没什么兴趣接戏了,又红不起来,能帮忙你当然好!不过,你要和蒋哥分手,他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的。」江枫桥很笃定,「蒋哥其实很重视家庭,他很爱他老婆的。他肯定也特别高兴能有多一点时间陪老婆。哈哈哈,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我们都有时间陪老婆了!」
    栾非翻了个白眼,懒得纠正江枫桥对自己的称呼,静了片刻,突然道:「谁说你没有严加人气高,他接的代言都是中等品牌,你一接就是国际大牌,这根本不能比。」
    江枫桥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几句话。敢情在栾非心目中,自己是这么的重要、形象是这么的光辉而高大?他赫赫赫的笑起来,抱紧栾非,「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么,你愿意做我的经纪人?」
    栾非有一瞬的恍惚,江枫桥这话问得好像求婚,他定定神,点头,「嗯,我愿意。你忙完这个活动,跟蒋哥说说,约出来见见面?」
    江枫桥乐得他这么积极,啃了一口栾非的肩膀,「……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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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番外五.枫桥x栾非
    蒋宁对江枫桥主动给自己减负的行为没有任何异议,他将自己手中的不少资源介绍给了新任经纪人栾非,尽职尽责的态度令影帝非常的感动,直说以后蒋哥有事只需要吩咐一声。
    栾非成为江枫桥经纪人之后,两个人便极其自然大方、理所当然的住在了一起。两人一同斥巨资购买了一栋别墅,地处城中最尊贵的地段,周围都是比较有身份地位的人,出入有安保人员检查,可以隔绝狗仔队的镜头。
    两人的感情经住了时间的考验,犹如在蜂蜜腌渍过一般,越来越浓,越来越深。
    ……
    「该死,你放开我!」
    「小非,试试嘛,这个时候没有人经过的,不会被人看见……」
    别墅阳台上,江枫桥反搂着栾非,硬把他上半身压低在大理石的栏杆上,两人刚从温暖的卧室里出来,身体都还连在一起。
    栾非那个恼怒,手臂上一层鸡皮疙瘩,「混蛋,你不冷啊!……唔。」刚说完这句话,腰就被撞击了一下,只得撑在栏杆上,用力掌握着平衡。
    江枫桥笑得像偷腥的猫,俯□从后面舔了舔栾非的耳朵,「一点不冷,我好热啊……」
    「混蛋、混蛋……嗯……」
    两人忘情地动作着,阳台上只有男人的粗喘声,交织着一些可疑的水声和奇怪的撞击声。
    过了几分钟,一道光线突然印在栾非的脸上,一闪而过,吓得他猛然一缩。
    江枫桥控制不住地「唔」了一声,爽得脸上一阵痉挛,「小非,好棒……」
    「混账,你闭嘴啊!」栾非也顾不上两个人的姿势问题了,头低下,小声骂着,「有人开车过来了!刚才车灯都照我脸上了!混蛋,你还不快……出去!」
    他这个动作,脊背下压,却令结实的臀部更翘了,站在他身后的江枫桥看得眼睛亮得像匹狼,动作不停,「我才不!……怕什么,开车过去而已,怎么可能看到……嗯,小非,你别动,就这样……」
    栾非狠狠骂了几句,实在拗不过江枫桥的厚脸皮。
    到后面,连他也忘记了刚才的紧张。
    两人的战场又转移到了阳台的躺椅上,栾非始终不像江枫桥那么开放,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浑身不自在,可是看着伏在自己身上江枫桥那陶醉而幸福的脸,不知怎么,心底也是甜蜜得发胀。
    尽管他也喜欢占有江枫桥,看这人被自己折腾,听凭自己摆布,但是他更喜欢江枫桥向自己索取、怎么也要不够的这种感觉,好像证明了自己的确是被他需要,被他深爱着的。
    「枫桥……」栾非搂住江枫桥肌肉结实的手臂拉向自己,仰头吻住了他的唇瓣。
    江枫桥震了一下,动作更欢快了。
    栾非的眼角被逼出了一滴泪水,他身体里的欢愉按钮江枫桥早就已经熟门熟路,好一阵按压之后,引发了排山倒海的浪潮,在他被浪头淹没之时,江枫桥逼着他喊了几声「老公」。
    对于江枫桥在这种时刻的任性,栾非愿意满足他,因为他也乐在其中。
    不过,快乐伴随来的――是生病。这晚上总算让江枫桥遂意之后,回到卧室里,栾非就觉得恋人的身体十分冰凉。但是由于太累了,也没在意,两人随便冲了个澡,便倒在床铺上相拥着睡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还躺在被窝里,栾非就发现江枫桥身体在颤抖。
    「枫桥?」栾非眉头一皱,用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可恶,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江枫桥脸有点红,趴在枕头上不想动,抬手抓住栾非的手亲了一下,懒洋洋说:「没事的,让我再睡一会儿。小非不要走,让我抱抱。」
    栾非闻言,只得把被子裹紧了一些,用自己的体温帮江枫桥保暖,抱着他,嘴里念叨着,「都是你自己作!都说不要去阳台了,晚上那么冷!看吧,生病了!真是的!」
    江枫桥眼睛都没睁开,却笑起来,「小非,你承不承认,昨晚上太痛快了。」
    「滚。」栾非耳朵有点热,「痛快个屁,冷死了。」
    「外面冷,才显得里面更热呢……而且一缩一缩的。」江枫桥说着没脸没皮的话,把栾非搂紧了一些。
    「滚!」栾非怒了,狠捏了他一把。
    「哎哟……」江枫桥丝毫不以为意,他知道自己的恋人只是在掩饰心中的羞涩,他喉咙里笑着,说:「栾非,怎么办,我好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栾非心底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望向他的眼睛,江枫桥眼中清澈见底,深深的情意一目了然。
    他没有说话,只是恨不得和江枫桥吭谝黄穑永远不分离。
    影帝平时都有锻炼,所以身体还不错,低烧很快就退了,在家里躺了一天。栾非推掉了本来的一个广告约谈,陪着自己的爱人。他厨艺见长,伺候江枫桥吃喝绝对没问题。两人特别珍惜这种难得的宁静。
    睡觉时,当江枫桥又要不规矩地把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时,栾非没好气地拍开他,「还不老实?明天你不是和蒋哥约好去他家吗?」
    「嗯,」江枫桥嘴上应答着,手却依然在作乱,「蒋哥说他有个新人还不错,让我提点提点。」
    「那就是了,睡觉!明天状态不好怎么展示你影帝的风采?」栾非推开江枫桥,两手一抄,就把人放平压在了自己身下,「再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枫桥还在病中,手臂不如往日有力,随意挣了两下,老实了,乖乖闭眼,「睡觉睡觉。」
    栾非失笑,嘴唇压在影帝的唇上亲了片刻。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两人前往蒋宁家,与他带的新人凌至秋见了面。这个小家伙的长相,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也是属于顶级的,更难得的是,他的脾性十分单纯可爱。一个下午,惹得江枫桥笑了很多次,
    栾非很少见到江枫桥对一个新人说那么多掏心掏肺的话,感觉送出去了许多经验。
    回家的路上,栾非故意问江枫桥是不是有点喜欢这个小孩,江枫桥何其聪明,一下子就明白栾非心中已经有点不舒服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之所以这么提携小孩,是因为碍于蒋哥的情意。
    栾非没有过多纠缠这件事,偶尔有点醋意无所谓,但是如果较真就没意思了。他们两人都是成熟的男子,不会因为一点没影儿的事就心生芥蒂。
    此事之后,江枫桥跟凌至秋也没什么接触,两人也就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
    再一次见到凌至秋,是在他们两人的别墅里。凌至秋打算接一部电影,叫做《心灵解锁》,想要尝试饰演其中的一个自闭症少年的角色。他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于是来向江枫桥取经。
    这次见面,栾非心微微乱了。
    江枫桥几乎把他自己所有的演技心得都传授给了凌至秋,引得凌至秋垂头思索了半晌,看来心中亦有所领悟。
    不过,江枫桥这么倾囊相授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跟凌至秋谈起了一部大制作末世丧尸电影的计划,其实看中的就是凌至秋背后金主的投资。
    关于凌至秋的金主,他们都有所耳闻。原本没想到那么纯粹的小孩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傍上的居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集团的掌舵人。可是与他聊天、谈论的时候,又觉得这小孩一如既往的可爱和简单,个性实在讨喜。
    两口子留了小孩吃饭,栾非如今的厨艺早已超过了江枫桥,他不知为何,使出了超高水平,做了一桌子好菜,似有种隐隐约约想要显摆的心理。
    凌至秋眼睛亮亮的,吃得赞不绝口,极是乖巧。
    这个样子的小孩,很难让人不喜欢……
    这天晚上,江枫桥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提,就好像下午凌至秋未曾拜访一般。
    纵使如此,栾非却没睡好。
    江枫桥刻意避嫌的态度让他觉得略微不妙。
    ……
    又是两年过去。
    这两年时间,凌至秋犹如一棵茁壮的树苗,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开办了自己的个人演唱会、他出演了难度极大的角色一鸣惊人、他的专辑销售持续火爆、他成为电影导演的宠儿……
    江枫桥时而看着新闻,会夸他几句,却不多说。
    栾非亦不曾提及。
    两人的空间里,从来都回避提到这个小孩。
    越是这样,栾非越感觉别扭。
    终于,江枫桥倾力打造的《晨光熹微》开始进入拍摄阶段。因为凌至秋金主尉迟铉的投资,再加上凌至秋本人的号召力,这部影片的另一个男主角非他莫属。
    电影一天天的拍摄下去,直到床戏。
    江枫桥当时得到剧本的时候,对这一段就颇有微词。大量详细的男男性爱场景,真要剪出片子来,肯定无法通过电影协会的审查。可是导演却对这段戏情有独钟,还振振有词地讲述了他对影片整体把控的理由。
    这么一来,江枫桥只得硬着头皮跟凌至秋拍完了这段缠绵到极致的床戏。偏偏这个时期,栾非和尉迟铉都到剧组来探班,两位男主白天在剧组里拍摄亲热戏,晚上回到酒店,还要面对各自的爱人。
    这种煎熬,简直是常人所不能忍。
    近距离接触时,江枫桥明显在凌至秋身上发现了一些隐秘部位的淡淡吻痕,可想而知他跟他家总裁大人晚上的床戏想必也演得十分之精彩。
    再高难度的动作,凌至秋也能消化,他的腰肢韧性柔软,大腿修长,皮肤细腻,在饰演那种陷入情潮时的表情简直令人,而他呻吟时的性感嗓音让人灵魂都要醉了。
    江枫桥的感受很奇妙。
    他唯一好过的男人就是栾非,而栾非跟他身高相仿、身材相似,两人的模样也都是英俊潇洒那挂的。他和栾非在一起时,有一种近身肉搏战的意味,很尽兴,也展现了男性的极致阳刚之美。
    而凌至秋却截然不同。拥抱着他,会觉得完全的征服了这个美青年,就想要一刻不停地揉搓他、折磨他、强吻他,在演的过程中,江枫桥甚至有过一瞬荒唐的念头,想要狠狠的进入他,那将会是怎样美妙的感受……
    他甚至对鸿肇总裁尉迟铉产生了一丝艳羡。能够拥有这样的极品小受,这个男人实在是艳福不浅。
    床戏最后一天,最后一次激烈的吻戏,江枫桥紧紧勒着身下青年的细腰,把他牢牢按压在床铺上,唇舌堵住他的呻吟,嚣张地掠夺着青年的呼吸。
    「唔……嗯……纪、纪闻……」凌至秋很敬业,没有忘记一句台词。
    江枫桥迷醉地吻着他,「星贤,我爱你,你是我的。」
    「嗯……」凌至秋伸手搂住江枫桥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
    江枫桥伏在他身上,正在做着导演教的动作,假装在进行激烈的性行为,他下半身嵌在凌至秋的两腿中间,一下一下重重的撞击着。这个镜头中,两人的臀部都是裸露的,只是在前面的关键部位贴着保护胶带而已,通过拍摄镜头来看,几乎就是真实的全裸。
    4月底的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因为清场,房间里的窗户和门都关着,密不透风,化妆师又给两人身上喷了些水珠,更是滑腻腻的。很快,江枫桥就有了些许尴尬的反应。
    凌至秋同样尴尬,撞击的过程中,江枫桥的形状越来越清晰,搞得他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停下来休息的间歇,江枫桥低低说了声,「至秋,不好意思,太热了。」
    凌至秋慌忙摆手,「我也是觉得好热。」
    江枫桥一笑,仰头喝水。水珠从喉头滑下,野性而性感。
    床戏结束后,当晚,江枫桥在栾非身上试验着同样的动作。
    「你今天……怎么这么激动……」栾非有点受不了,呼呼的喘着气,手指紧紧抓着江枫桥的肩膀,想要推开他。
    江枫桥不答,但是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用力制住已经浑身酸软的栾非。
    「枫桥……唔,停、停下……啊……」
    这天江枫桥完全疯狂,一切结束的时候,栾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混账……」
    「非,你好棒啊。」江枫桥搂着爱人,意气风发。
    栾非不想理他,他额角汗湿,浑身粘腻,一个指头都动不了。江枫桥自己也累得不行,两个人窝在一起,也不管狼藉的床铺,紧拥着睡去。
    第二天一早,江枫桥是被栾非的巴掌拍醒的,他揉着手臂上被拍出来的红痕,嘿嘿笑道,「哎哟,非,你轻点。」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养,栾非已经恢复了体力,冷冷看了他一眼,起身下床。刚一站起来,身体就颤抖了一下,面色极其难看,回头瞪了瞪江枫桥,又扭头艰难地迈动脚步,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里。
    江枫桥看见他的动作,顿时明白栾非被自己的疯狂伤到了。他连忙下床追上前,扶住栾非,语气里带上了歉疚,「对不起。」
    栾非不发一言,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不悦。
    江枫桥鞍前马后地伺候他洗澡、擦身、穿衣,然后跑下楼买来早餐让栾非吃。
    栾非看着他焦急关切的眼神,火气渐渐消了一些。
    他心里大致明白江枫桥如此疯狂的原因是什么,这段时间他与凌至秋一直在拍床戏,莫非,他是把拍戏时的那种情绪带入进来了么?
    ……也就是说,江枫桥并不是对自己有那么强烈的,而是――被凌至秋惹出的火?
    栾非不爱伤春悲秋,可这次江枫桥的确有点过分了。
    他这一天对江枫桥的态度都是淡淡的、漠漠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一直躺在酒店里休息。
    江枫桥收工回来之时,栾非已经躺在了床上。感受到身后那人小心翼翼生怕吵醒自己,轻轻地伸手过来,搭在自己的腰上,栾非默默叹了口气。
    ……
    电影杀青,江枫桥回到京城。他之前已经通知过栾非,本以为恋人会开车来接自己,结果走出机场,只有公司的司机。他以为栾非临时有事,也没怎么在意,毕竟经纪人还是蛮忙的。
    可是进入家门,他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房子里似乎缺少人气,而且好久没人打扫了,桌子上都积了一层灰。
    江枫桥皱眉想了想,立刻拨打了栾非的电话,「非,你在忙?」
    「还好。」栾非的声音十分平静。
    「什么时候回家?」江枫桥急切问道。
    栾非那头静了片刻,「枫桥,我打算跟你分开一段时间。」
    「什么?」闻听此言,江枫桥顿时大吃一惊,「你在开玩笑?」
    「不,我很认真。」栾非仍是一贯的从容,「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七八年了吧?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就很仓促,后来更是因为我做了你的经纪人,所以现实把我们两个捆在了一起,如此而已。我们究竟是否爱对方,是否非要对方不可,也许过了这么久,是应该沉淀下来好好想想了。」
    江枫桥电话放在耳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栾非突然这么讲,他实在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栾非没等他回答,继续道:「枫桥,分开一段时间,对我们大家都好。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你想要的爱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我是否真的适合你。人生还有那么多年,我不希望过了十几年、几十年后,你发现其实你跟我在一起,不过是一种习惯,而你根本都不爱我这一款。」
    「……胡说!」江枫桥有点生气,「栾非,本来都好好的,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忽然讲这些!我才刚杀青,拍这部片子很累,想说回来有你在,给我接风洗尘,我们好好吃顿团圆饭,趁着没别的事,休息一段时间……谁知道,你居然给我来这么一出!你是什么意思?不想跟我过就趁早说!」他的确是十分失望。
    栾非沉默一阵,「对不起。」
    「你在哪里?快点回来!」江枫桥烦躁地单手把外衣脱下来,电话传到另一只手上。
    栾非却极其坚定,「枫桥,我不是说着玩的。我已经搬出别墅了,我们暂时分开吧。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江枫桥彻底怒了,「你……好好好,真有你的。说分开就分开,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为什么不问我,单方面就决定了这件事?」
    栾非轻声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江枫桥在气头上,也不想再纠缠这件事,他只想上楼,好好洗个澡,睡一觉,「行,你别后悔!」
    说毕,按掉了结束键,将手机摔飞到沙发上,怒气冲冲上楼洗澡。
    一觉睡到傍晚,屋子依然安静入水。
    江枫桥手往旁边摸了摸,冰凉的床单下有一片小小的下陷,那是栾非惯常睡的位置,床垫有些凹了。
    拍戏时不觉得,可是一旦回到家,没有那个人的陪伴,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
    栾非为什么会突然说那种话?
    江枫桥没有开灯,他侧躺在自己的手肘上,深深思索了起来。
    就是拍《晨光熹微》时出的问题,他可以肯定这一点。
    莫非,栾非竟是吃醋了么?
    吃谁的醋?凌至秋?
    ――简直可笑!
    栾非如此冷静、自信、成熟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吃莫名其妙的醋?
    江枫桥承认,在拍戏的过程中,他对凌至秋确实产生了些微异样的感觉,可那仅仅是在合作过程中正常的磨合和相处,他知道凌至秋不属于自己,他清楚自己的爱人是栾非!
    说起来,和栾非已经携手走过七个多年头了啊。
    这个夜晚注定失眠了。
    他放空脑子,回忆着与栾非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最后做出结论:他毫不怀疑他们是相爱的。
    清晨,天还没亮,江枫桥就驱车前往栾非从前的公寓,他要找回自己的恋人。
    到达的时候还没到七点钟,他有栾非公寓的钥匙,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公寓里暖烘烘的,栾非果然住在这里。
    江枫桥一笑,轻轻走到卧室,推门进去。
    几乎是同时,床上的栾非感到有点不对劲,猛然坐起来回头查看。
    「你……」
    江枫桥倚在门边,从头到脚地打量他,忽而痛心道:「怎么回事,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栾非上次去探班是两个月以前,当时江枫桥就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没想到这次回来他竟然消瘦成这样。脸颊似乎瘦削了不少,眼睛下面也有点淡淡的灰青,像是没休息好。
    意识到栾非如此煎熬,江枫桥深深皱眉。
    栾非见是他,已经放松了下来,只是轻声问:「你想好了?考虑好了?」
    「考虑什么!」江枫桥走到床边坐下,「我没什么要考虑的!我早就认定你了,你知道的!我都不懂你为什么会说那些话!栾非,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责备我,可以骂我,但是绝对不要说离开我、分开这样的话。我不能没有你。」
    栾非苦笑一下,「你是因为经纪人工作的事情,所以才这么说么?」
    「你怎么能这么想!」江枫桥抓住他的肩膀,「如果你觉得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好不好?……栾非,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栾非愣住,半晌才摇了摇头,「没有。」
    江枫桥有点内疚,「那我今天就对你说。」
    「算了,何必呢……」栾非耙了耙头发,「我是认真的请你思考我说的那个问题。我们两个究竟适不适合?你真的喜欢我这种类型吗?你难道不想尝试更……漂亮的男人?」
    「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去尝试别人?我只要你!」江枫桥蹙眉,「我不敢相信这话是你讲的话!莫非,你是因为看到我跟凌至秋演情欲戏,所以才有此一问?我老实告诉你,我不喜欢他那样的,我就爱你这样的。你能不能给我点信心?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栾非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面上的表情仍是那样淡定,可口中的话语却颇有苦涩之感,「你是影帝,你身边围绕着形形色色的美人,只要你说一声,我想很多年轻的男孩女孩都会跟你走。而我已经不年轻了,我也没有任何优势,唯一一点,也许就是能够帮你打理事务……可这并非什么独特的魅力。枫桥,当年是我主动表白,是我追求你,我们才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一直很忙碌,所以在感情上,你处于懒散被动的态度,可能……你有你自己真正喜欢的类型,只是你没有去试着接触……」
    江枫桥想说什么,栾非却不让他讲话,「你别打断我,听我继续说。我今天讲的都是我的心里话,枫桥,我了解你,你内里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从生活的方方面面就可以看得出来,你期望的恋人,也许就是那种乖乖巧巧、柔柔软软,听你的话,满足你所有征服的少年,而不是我这种又硬又不够有情趣的男人。」
    栾非停了一下,接着道:「我能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希望,接下来的人生,你能够认清自己心底的需求,而不是委曲求全的跟我在一起继续这么混。如果……如果你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喜好,并且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我……我会祝福你。」
    屋子里的空气凝滞了片刻。
    江枫桥平平地问:「那么你呢?」
    栾非怔一下,「我什么?」
    江枫桥道:「你说我不知道我喜欢哪种类型,那你呢?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这种类型?是不是我太过于索求,不甘居于你的身下,所以你厌烦了?是不是我总是做决定的那个人,所以你觉得不受到重视?是不是我有时候有点霸道,所以你心里不痛快?……栾非,我可以改,我什么都可以改。」
    栾非呆呆望着他,两人对视了片刻。
    「你看,你问我的话,我也想问问你。」江枫桥注视着他,「你没有自信,我又何尝会有?我不想去找什么你所谓的其他类型去尝试,我只想着一天都不愿意跟你分离。你不要说自己不自信,我更不自信。你明明是那么耀眼的人,从前我们曾经还竞争过同样的角色,你的心思并没放在演戏上,所以你没有走那条路,假若当初你得到了那个角色,那么现在你会不会才是影帝,也有这样的地位,而我什么都不是?我有时觉得自己很自私,把那么出色的你禁锢在我的身边,只为我一个人服务,只看着我一个人。我很害怕哪天你突然想通,决定去追寻更有意义的生活……栾非,我害怕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宁愿相信这次是你给我的一个考验,而不是你真的想要跟我分开。」
    栾非又是甜蜜,又是心酸。
    江枫桥深吸一口气,「我一直没有对你说的那句话,我今天一定要认真的补偿给你。……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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