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伺候的下人,除了常嬷嬷外,没有人能听懂鱼飞说的是什么。
    这些年,慎肆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通过各种路子想要爬上慎肆床的女人都有,从鱼飞处下手的也有。
    但慎肆从来不告诉鱼飞,她的人被发卖的真正原因,是想爬他的床。
    他找尽了各式各样的借口,就是不愿意让鱼飞知道,是因为那些伺候她的奴婢,肖想她的父亲,而被他打发掉的。
    常嬷嬷低垂着头,接过鱼飞递来的帕子,低声骂道:
    “琳儿这贱蹄子,就这么发卖了出去,太便宜她了。”
    鱼飞没有说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当然心中也是一片冷然,但阿玛已经做的很好,这慎亲王府里头,除了她之外,容不下第二个女主人。
    不等她发怒,慎肆就已经打发了那些想要做慎亲王府主子的女人,她找不着借口再去发落那些女人。
    “什么太便宜她了?” иáиЬⓔísんц.cοм(nanbeishu.com)
    慎肆的声音在门帘后响起,鱼飞急忙起身来,朝着外间走起,见到小丫头打开了门帘,让慎肆进来。
    她将手抬起往后,蹲身行礼,
    “阿玛。”
    “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穿着常服的慎肆,解下身上的披风,上前,握住鱼飞的手,将她往里间带去,一屋子的奴婢急忙拿衣服的拿衣服,拿汤婆子的拿汤婆子。
    常嬷嬷上前,告状道:
    “奴婢也是说,这么冷的天儿,下了这样厚的雪,格格应当多穿几件才是,可是昨儿格格非不听奴婢的,下着雪也要去看王爷。”
    慎肆伸手,抱着鱼飞的腰,揽着她走到了八宝塌前,又握着她的手,两人一同挨着一处坐下。
    他接过丫头捧来的氅衣,仔细的披在鱼飞的身上,看着她长发披泄,未施粉黛的模样儿,怜爱道:
    “想着打发了你的一个丫头,你心里必是在怨阿玛,所以故意穿这么少,病了好教阿玛心疼。”
    “没有的事。”
    鱼飞靠在慎肆的肩头,将自己的身子紧贴在阿玛的身上,想从他身上吸取源源不断的热气般,撒着娇儿道:
    “一个丫头而已,她偷了我的东西,还值得让我同阿玛怄气?”
    “真是这样想?”
    笔挺坐着的慎肆低头,笑看着肩头的鱼飞,手中拿出一串如意锁心扣,道:
    “既是这样,这赔礼也不必了,省了。”
    话还未落音,缀着流苏穗子的如意锁心扣,便被鱼飞一把抢了过去。
    她手中拿着这如意锁心扣,双手抱着慎肆的腰,娇嗔道:
    “既是要送我的,自然不能拿出来,又收回去了,鱼儿谢阿玛赏。”
    那模样儿,让慎肆忍不住乐开了怀,他低头,在女儿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薄唇往下,贴着她的鼻梁,柔声道:
    “阿玛拿了出来,便是你的,抢那么快做什么。”
    一旁常嬷嬷垂手立着,瞧榻上的二位主子那热乎劲儿,心里头只觉得惴惴不安。
    她忙转了个身,朝着身边立着的丫头打了个眼色,把屋子里的人都清空了。
    这一点,常嬷嬷与缪松的做法,出奇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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