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看《东北大鼓》。
    马静的三个徒弟所打的鼓,就是夹着一个动鼓,所为动鼓,就是和我们的那种鼓一样。
    东北大鼓的曲调是太多了,但是这种打法,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过。
    我看到下半夜两点多,睡了。
    早晨起来,我看了一会板史,就板史,我确实是太有兴趣了,这本书,可以说是非常经典的书,每看一遍,意思都是在上升的,和《鼓经》又是不一样。
    第二天,我九点多才起来。
    我吃过饭,我爹和我妈,泡上茶,说喝茶。
    我就知道有事要说。
    ”文知希你不娶,要娶什么样的?你对人家不冷不热的。“我母亲说。
    ”这事我也是一直想和你们聊,知希呢,我也喜欢,我也明白知希的意思,但是不是现在。“我说。
    我爹”咣“的一下,一拳砸在茶海上,然后跳起来,上来给我一个飞踢。
    ”我要孙子,人家老刘头,孙子都四岁了,老李头孙子六岁了……”我爹说完走了。
    我爬起来,我妈看着我说:“你自己看着办。”
    我妈也走了。
    我闭上眼睛,我不能把文知希害了吧?
    胡八爷不是好对付的,你说报仇就报的,我不能违法的,我有父母照顾,而且我要把胡八爷弄死,这个我做起来很有难度的。
    胡八爷也是活了一辈子了,不管是人生的经验,还是其它方面,都是一个老狐狸,那么多革青呢,更甚于胡八爷。
    我没去公司,到颐和园的湖边坐着,想着将来怎么发展。
    其实,所的的变化,顾瘸子说过,不用去想,想了也没用,变化是不确定的,但是你要努力的控制着变化的方向,如果控制不了,要随着变化而变。
    鼓亦然。
    顾瘸子走过来,坐下,我才发现。
    “哟,玩起情调来了?“
    我没说话。
    顾瘸子说:“铁子,想也没用的,在水里,自然就会有旋涡的。”
    我已经是在水里了,这是顾瘸子认为的,也许我没有水里,但是我就在水里,我自己不想承认。
    “老顾,有话直说吧!”我说。
    “没什么说的,就是遇到了你,要到中午了,去吃饭,我介绍两个朋友。”顾瘸子说。
    “我不喜欢。”我说。
    “我知道你一心想弄死胡八爷,我觉得你弄不死他,因为你喜欢胡小锦,胡小锦也深深的爱着你。”顾瘸子很讨厌的一个人。
    我起身走。
    我知道,顾瘸子在给我做科,那板史二十六卷我一直在看着,就是防止顾瘸子给我做科,因为我懂了,他做科我会就知道。
    一家酒楼,进包房,点菜,顾瘸子点了十六个菜,要酒。
    两个人就进来了,这两个人我看着就觉得不舒服,年纪都不大。
    两个人进来站在一边,叫师父。
    顾瘸子收的徒弟,这是肯定的了。
    顾瘸子比划了一下,两个人坐下。
    我锁着眉头,两个男的,二十多岁,一个是男人女相,长头发披着,冷不丁的一看,就是女人。
    “铁子,给听一下鼓。”顾瘸子说。
    “这是你的配鼓吗?”我问。
    “对,一个人不行,两个人凑。”顾瘸子说。
    顾瘸子这话可不能当真。
    “那就打一下看看。”我说。
    顾瘸子阴着脸,徒弟进来,脸阴如雨。
    两个人拿出的是小鼓,打小鼓的人现在极少,能把巴掌大的小鼓打响的人也不多了。
    两个人打鼓,是青蛙合鼓。
    鼓起,如夏夜蛙鸣,那是一个安静的夜,闭上眼睛听,那就是荷塘蛙鸣,那是美妙的夜……
    打得入境,我听着也是一种享受。
    但是,在三四分钟的时候,突然就转调变鼓,两蛙急鸣,就如同遇到了危险之况,鼓急鸣惨……
    我感觉到胸口发热,嘴里发咸,我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停鼓了。
    顾瘸子挥了一下手。
    我把酒干了,低头,如此之鼓是太厉了。
    我没遇到过,我比不了,如果真比,我不是孙子辈儿的。
    “老顾,配鼓不错。”我说。
    “不,我还需要你来配鼓,因为我们默契。“顾瘸子说。
    ”你磨科吧,不然我不会做的,更何况,这鼓我比不了的。“我说。
    ”他们的鼓虽然好,但是死鼓,铁子,我们配合是天衣无缝的。”顾瘸子说。
    “你别废话了。”我说。
    顾瘸子笑起来。
    我不怕顾瘸子叫,就怕顾瘸子笑。
    喝酒,聊了一些闲篇儿,回家休息。
    我回家,坐在小客厅,抽烟,琢磨着,这青蛙合鸣,这鼓出于什么地方呢?
    顾瘸子的五月鼓是很厉害的,他有可能是还会其它的鼓。
    如果是这样,就没有必要找我配鼓了,他说是死鼓,那分明就是活鼓,死活不能打得我胸口发热,嘴里发咸,那是有吐血的节奏,顾瘸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叫停的。
    半夜了,文知希敲了两下门,进来了。
    把两个小菜摆上,把啤酒给我倒上了。
    “你灯亮着,我就过来了。”
    “谢谢。”
    我喝啤酒。
    “你今天怎么了?“文知希问我。
    我想了半天说了今天的事情。
    ”那青蛙合鸣,怎么会这样呢?这种鼓我没有听到过……“我说。
    我确实是想不明白了。
    文知希笑了一下说:”这青蛙合鸣是东北大鼓,东北大鼓并不简单,但是打的不是鼓,玩的是心计,你的酒里有一种药,让你心脏不舒服,感觉嘴里发咸,要吐血的感觉……“
    我看着文知希,我到是不愿意她知道这么些,如果是这样,那文知希也是没有闲着。
    ”谢谢。“
    文知希站起来说:”早点休息,我是为了你。”
    我休息。
    第二天,我去公司。
    这件事我自然不会点破的,顾瘸子跟我玩了科了,让我配鼓,难怪他一直说,他两个徒弟的鼓是死鼓。
    这顾瘸子这两个徒弟恐怕也不是真的徒弟,是外鼓,但是鼓打得是真不错,意境一下就出来,让你进了境。
    能把鼓打开这个程度,也真是极少见的。
    这个顾瘸子做科总是做到极致。
    逼着我配鼓,他也是急于把独科做完,把坐龙和飞凤弄到手,就像我急于把胡八爷干掉一样,但是有种种的原因,都是卡在那儿了。
    我不配鼓,有门梦,有门山。
    我总是觉得,他们找我配鼓,并不是因为我的鼓,那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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