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五官王优雅的眉拧成了麻花。
    作家的话:
    众怒如山洪暴发,某人老婆跑了,还要倒大霉了,小秦子是那麽好惹的麽?o(┘□└)o
    ☆、(8鲜币)18逃避,没心没肺
    等五官王说完後,厅内所有人都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盯著幽冥。
    幽冥修长的指节摸上眉头。三千年的时间几乎都要让他忘了,地府杂七杂八的事务堆起来可是能压死任何人。记忆有些模糊,以前的他,和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
    “呵呵呵”幽冥忽然间低低笑出了声,苍白的脸庞有些潮红。他站起身子,缓缓走到石桌前,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十个得力部下。
    心思细腻的楚江王,温柔细致的宋帝王,优雅淡然的五官王,狂狷豪放的阎罗王,长袖善舞的卞城王,可爱的小狸猫泰山王,事无巨细的都市王,严谨之极的平等王,深谋远虑的转轮王,还有那个孜孜不倦似乎永远不会疲倦的工作狂人,秦广王。
    “时间太久,我都快忘了你们的样子了,连我自己长什麽样都快忘记了。”幽冥的腰板挺得很直,即使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他也从未忘记自己是地府大帝。
    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是陪伴了自己千万年的兄弟们。嘴角逸出一丝暖意,幽冥眼中浮现难得的潋滟之色。
    秦广王别过脸,冷哼了一声。
    幽冥微微侧了身子,靠在石桌上,腰间的金色铃铛撞击到石桌,发出一声清脆的叮铃声。胸前的衣服还是如此不正经地敞开著,露出大片的胸膛。
    苍白的手抚摸上秦广王的头发,秦广王的身体略微僵了下。
    灰白的发色,不同於其他九个阎王的黑发,他的头发,是晦涩的灰白,调和著一股淡淡的忧伤。幽冥掬著手中的发丝,柔软清爽的头发散发著丝丝幽香。
    幽冥轻轻抚摸著秦广王的头发,半天无法说话。华发,三千年前为了拯救他和迦樱,重创下独自挑起地府大帝的重任,千百年从不间歇的繁重工作,让这个连幽冥都自叹不如的男人,生出了神原本不会存在的白发,整头的白发,仅剩发尾一丝淡淡的深灰,那是原本的发色。
    手中的发丝越来越沈重,幽冥扫过厅内所有面容,眼眶一热,落下几行清泪。
    静静地,又是出乎意料地滴落在秦广王的发尾,滑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看向幽冥,那样悲伤的神情,自从三千年前开始,就已经深深扎根在殿下的脸庞上。
    曾几何时,冷酷之极的地府大帝,掌握著三界的生死轮回,兢兢业业,无欲无求,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上除了冷漠别无其他表情。曾几何时,他们十人总以为这样平淡又无味的日子会伴随著他们无尽的生命,直到世界的尽头。
    那抹亮眼又妖娆的粉色身影,打破了晦暗的夜。从此,冷酷无情的幽冥,脸上多了温柔至极的微笑,那样稀世的笑容,照亮了整个地府。
    直到那天,戛然而止。
    往事瞬间串过秦广王的脑海,他抽出幽冥手中的发丝,脸上虽然冷漠却是多了分不忍之色,“我刚洗过头发,你弄脏它们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幽冥眨眨眼,泪光闪过,他一把抱住了秦广王,任由他挣扎著就是不放手。其他人都呆住了──貌似幽冥自打三千年前性情大变,整天疯疯癫癫不务正业,除了秦广王没有抱过,其他的王都被抱过,只不过每次幽冥要去抱秦广王都会毫不留情地甩到地狱的底层。
    几乎所有人都做好看他们的殿下变成夜空的星星准备了。
    出乎意料的是,秦广王挣扎了几次後,便安静了下来,任由幽冥抱著他。
    这是幽冥第一次真正抱住秦广王。自从与迦樱相遇後,原先冷清寡淡的性子一下子被释放得干干净净。失去迦樱後的三千前,他更是变本加厉地纨!著,任性著。
    他喜欢有事没事偷偷从背後抱住他的得力部下们,看著他们抑或惊慌,抑或恼怒,抑或淡然,抑或羞涩的各式表情,偷偷逗弄小狐狸,吃吃宋帝王的豆腐,惹毛阎罗王,给平等王捣蛋,偷走五官王所有的衣服,再丢到楚江王那里去。偶尔去都市王那里蹭饭,或者看卞城王如何训斥手下。实在无聊的时候,跑去转轮王那里,拌拌嘴,讨讨打。
    就是从来没有如此亲近他这个最得力的手下,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几乎每天都要去第一殿晃荡一圈,站在远处偷偷地看著秦广王一丝不苟地处理成山的公文。
    秦广王太忙了,忙到连正常歇息的时间都没有。
    幽冥承认他是个混蛋,没心没肺,或者,心肺都被地狱犬给偷吃了──他们的辛苦,他何尝没有看在眼中。只不过是他自私,一直就这麽逃避著,逃避著。
    以为能逃过这漫漫岁月,逃到天崩地裂。
    直到迦樱的再次出现。
    幽冥知道,无论如何,应该要划上句号了。
    “对不起,我是个混蛋,是个没用的男人。”低沈的话语一字一句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作家的话:
    你们俩爬墙吧
    ☆、(9鲜币)19面对,十殿集体罢工
    一时间,大厅里静悄悄。
    彭!一声巨响打破了这宁静。
    幽冥抱著脑袋缩到石桌底下,瞬间飙泪──秦广王给他来个了毫不留情的大爆栗。他堂堂地府大帝尊贵的脑袋上,忽然间就多了个包子大的肿块!
    “哼,少给我来这套棉花糖。本王不吃软也不吃硬!”秦广王甩下衣袖,丝毫不认为揍了他的上司是多麽失礼的事情。
    “我都认错了,还要怎麽样嘛?”幽冥苦著脸憋屈著蹲在下面,两眼泪汪汪地看著一脸鄙夷之色的秦广王,脸上似乎还带著些可疑的红色?他擦了擦眼睛,以为是他看错了。
    “我再说一次,你有本事就把迦樱带回家。这一次,我们其他任何一个人,不会再插手。把你绑到这里,无非是让你清醒清醒,莫头晕做错事,就算过去三千年,迦樱还是天界圣君,你还是地府大帝。”秦广王的脸色红了两分,苍白的肌肤看起来健康了许多,他叹气,“三千年前迦樱封印在忘川河中,你又何苦作践自己成现在这个样子?什麽时候,去三生石边上,照照你现在的样子吧,很难看。”
    幽冥捂著头,不说话。
    “若他真的忘记了你,让他再次爱上你。”秦广王摸了摸幽冥的头,“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莫辜负了他的心意。”
    幽冥猛然抬起头,他看到十位阎王的脸上,都洋溢著温和的笑容。三千年的时间,他似乎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他们是我的亲人。”幽冥心中起了一大片涟漪,瞬间被涨得满满的。
    武主判一如既往红著脸庞走过去,出人意料地没有留鼻血,他刚毅的脸上闪烁著感激之色,深深向十个人鞠了一大躬:“殿下只不过有些迷路了,谢谢你们相信他,支持他。”
    武主判将一束樱花塞到幽冥手中,又折了一小簇,恭敬地别在秦广王的衣襟上。他虽然是个粗人,只知道整天处理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但殿下心中的柔软,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疼。
    “哟,不错。没想到小武你对著众多美色没留鼻血,就冲著治好你这万年的老毛病,值了!”幽冥打趣地想缓和下这麽尴尬又煽情的气氛。
    “唉?”武主判浑身打了个激灵,似乎被鬼上身了般清醒过来,视线刚好对上眼前齐刷刷的十张各色俊容,最後和秦广王那双细长深邃的美眸对了个正著,然後,他的鼻子一热,两行鲜血喷涌而出,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文主判脸颊略微抽搐了下,把武主判丢到後面:“把他绑到镜河中,你们十个武判官给我面对面看著他,直到他不喷血为止。晕了就给我用孟婆汤浇醒了!”
    “从今天开始,给你一个机会证明给我们看。”秦广王的声音传了过来,人却已是飘到了门外,“我从今天开始休假,假期无限。另外其余九位阎王身上的兼职从此刻开始,不再有效。闲暇之余,一起共游山水如何?”
    秦广王在月色下微微撩了下长发,伸了个懒腰,衣袍下略显单薄的身体彻底舒展,带起一整片慵懒的风情。
    既然是秦广王的邀约,其他几位阎王,怎麽可能会拒绝呢?更何况长年累月的辛劳後,他们对假期,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幽冥脸上立刻多云转雷阵雨,扭扭捏捏就要抱上离他最近的宋帝王,宋帝王连忙退开一步,看到泪花闪闪随时有可能扑倒他哭诉个几天几夜的幽冥,他躲到了转轮王的身後。
    “啊呀,今天天气可真不错,大夥儿先散了吧。等会儿兄弟们都来转轮殿一起喝个酒,今夜不醉不归!”转轮王无视幽冥,搂著宋帝王,揪起桌上的小狸猫便走,其他的阎王们也默默跟随了过去。
    “苍天啊”幽冥看著那些个刚才还温情脉脉的家夥们说翻脸就翻脸,这麽重的公务摆明了要他直接嗝屁了。
    “慢著!”幽冥一下子爬到石桌上,气势昂扬地扬著下巴:“我是你们的上司,你们如此消极罢工!我扣光你们的薪水!”
    十位阎王齐刷刷地给了他一个薄凉的眼神,继续往外走去。整个厅子卷起一阵凉风,薄纱随著夜风卷起卷落,留给幽冥一片无尽的凄凉。
    “啊──”幽冥大叫著冲到露台外面,“小秦子!不要走!我把转轮王无偿免费送给你!他一个人可是能抵好多人干活!”
    地府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转轮王唯独对秦广王一人情有独锺,而秦广王热衷公务,把转轮王送到秦广王处处理公务,是个再好不过的提议了。
    “不止干活!给你洗衣服做饭擦澡,暖床也可以!”幽冥急红了眼。
    空中传来一阵呼啸声,一大块冥石砸向幽冥,他身手敏捷地躲了过去,刚擦了把冷汗,脑袋上就被另外一块石头给砸了。
    转轮王带著些调侃的声音悠悠传了过来:“呀,亲爱的,你那块没打中。下次我直接搬到你那里住如何?殿下都说我可以为你暖床了。”他厚著脸皮蹭到秦光王身边,肩膀微微碰了碰他。
    秦广王冷冷哼了声,月色下的脸庞微微红润。
    ☆、(10鲜币)20美女,来碗五香孟婆汤
    转轮王嘴角若有似无地笑了出来。衣袍下的指尖微微碰触到秦广王微凉的手指,随即感觉到一阵颤抖,他看著秦广王微红的耳廓,扭头勾住了宋帝王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大口。
    “啊,子默大哥,你”宋帝王整个从头红到了脚跟,娃娃脸上满是震惊。
    “嘿嘿,小宋宋,回头喝完酒大哥给你上上课,你呀,光顾著工作可别忘了你是个男人。”
    秦广王狠狠拉过宋帝王,将他护在怀里。
    “你吃醋了?”转轮王的眼像得逞的狐狸般闪烁著精光,他隐忍了三千年,这股子欲火邪气饶是再压也压不住了。
    “再说我阉了你。”秦光王伸手比划了下,修长有力的手指带过一丝冷风。
    “哈哈哈”其他几个阎王大笑,夜色似乎明晰了几分。
    他们的心情,很愉悦。
    当然,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
    露台外面,一股冷香飘来,两个人从裂缝中走出,落脚在这个黑暗世界。
    幽冥抱著头哼哼唧唧蹲在地上,头上肿了一大块,但身体再疼也疼不过心中的那份刺痛。迦樱明明是在躲著他,就算被他强行带回地府,还是不愿意见他。三千年那场黑月之冕,分离之痛犹在眼前,三千年後故地重逢,比起分别,相见原来更为令人恐惧。
    “你没事吧?”一个少年担心地拍了拍幽冥的後背,撅著嘴巴给他脑袋上的两个大包吹了几口气,暖暖的身体温暖了他焦躁不安的心。幽冥心头一动,抱住了眼前这个少年。
    “你抱太久了。”清冷的话语配著张淡漠的脸,不是迦樱在人间收留的徒弟是谁?
    “关你屁事,臭小子!”幽冥揉著头顶的大包,气不打一处来。
    “绝色是我的人,就算是你也不能碰他。我们来取三生石莲,还请殿下看在师父的面上,帮个忙。”银发银眸的男人拉回抱著幽冥安慰的少年,清冷的样子一点也没求人的架势。
    “跟我来吧。”幽冥叹了口气,“等我找到你师父,我和他马上去取三生石莲。绝色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必须到第十九层地狱淬炼,我会赶在你们进入黄泉道时,把东西交给你们的。”
    忘川河边,三生石侧。
    一个人静静靠在石头旁边,嘴里叼著根樱花花枝,双手舒服地枕在脑袋後面,躺在彼岸花花丛中,笑眯眯地看著前面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奈何桥上的望乡台,是一块面积不算大的凉亭。孟婆搬了把椅子指挥著花妖给过往的鬼魂们灌著孟婆汤,自己则是倒腾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孟婆倚著奈何桥的栏杆,端起一碗孟婆汤:“圣君别来无恙。要不要尝尝看我新酿的孟婆汤?这可是堪比极品酒液的味道呢。”
    迦樱跳上奈何桥,大喇喇地坐到了孟婆的躺椅中。
    “这里真不错。风景独好,美人在侧,还可以看尽人间百态。”迦樱翘起二郎腿对著孟婆吹了个口哨。孟婆一扭身,一巴掌拍掉迦樱翘起的大长腿,“流氓!还是老样子啊!”
    “流氓渴了。来点极品孟婆汤,我要最好的那种。”迦樱打了个哈欠。
    “我这孟婆汤,有甘、苦、辛、酸、咸五种口味,圣君您要哪种?”孟婆俏生生站在旁边,眼前的这个男人,姿色已然超过了她,她默默在汤料里加了点另外的料。
    “有没有辣的?”迦樱笑意盎然地看著孟婆的小动作。
    “没有。辣椒会破坏孟婆汤的原本效用。”孟婆瞪了迦樱一眼,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厚脸皮加顽劣。
    “那要不来个五香口味的吧,最近有点上火也不宜吃辣的。”迦樱自认贴心地挑选了一只青花瓷陶碗,放在桌子上,“这个碗看著有点熟悉啊?”
    孟婆麻利地将五口缸内的各色孟婆汤各自舀了一点注入那碗中,“五香口味的,圣君请用。这碗,是当年圣君嫁给殿下时带来的嫁妆。”孟婆掏出胸前的丝帕,风情万种地摇了下,这邀请的姿势著实诱人的很。
    “啊是麽?不记得了啊。我原来还嫁过人啊。”迦樱微笑著端起那碗冒著白烟颜色可疑的“五香味”孟婆汤,单手撑在桌子旁,身体微微向前倾,“孟婆小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瞪人的时候,特别美丽?”
    一股若有若无的樱花香气钻进孟婆的鼻尖,她微微红了脸,娇嗔地瞪了迦樱一眼,双手却是毫不留情地在迦樱的腰间狠狠顺时针拧了把,逆时针又拧了把。
    迦樱吃痛地微微躬下身,却是笑的很畅快。一仰头,那碗孟婆汤就进了肚子。
    “色香味俱全,味道如百年陈酿老酒,令人难忘之极!啊,听说阎王们在聚会喝酒?本君这就去凑凑热闹。”迦樱跳下奈何桥,挥挥手潇洒离去。
    孟婆倚著桥,直到迦樱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了复杂的目光。她极其难得地叹了口气,看到那只空了的青花瓷陶碗,有些发愣。女人叹气,会容易衰老。这是孟婆千万年来的终极保养秘笈──其实她是不会老的。
    她不爱叹气。作为一个神,没有叹气的理由。但是她还是叹气了。掏出一面小镜子,她细细看了下容颜,确认没有长一丝皱纹後才放了心。
    曼珠沙华处理著最後的几个鬼魂,忙里偷闲问道:“就这样让他离开好麽?”
    “他有他该去的地方,三千年前,他选择了离开,三千年後,笨蛋殿下,可不能再失去他了,希望那碗孟婆汤,不会害了他。”孟婆淡淡说了句,站起身,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黄泉路,忘川河静静地流淌著,似乎没有尽头般地蜿蜒到夜色中。彼岸花开的正浓烈,那块圆润的三生石,在月色下闪耀著一抹亮色的反光。
    那石头底部,一行小字刻在了石头上另一行小字旁边,石头下方,一朵并蒂菊迎风摇曳。
    ☆、(10鲜币)21调侃,迦樱戏阎王
    转轮殿的後院。硕大的庭院周围,绿色的鬼火在骷髅头的双眼中跳动著。庭院正中央的柱子上嵌满了白色的晶石,折射出柔和的白光,将这一整片的暗夜照映得格外明亮。
    华丽的深海水晶制成的桌椅高调地摆设在庭院周围,四周点缀著各种色彩w丽之极的花草,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茶果点心。
    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脱离苦海的阎罗天子们喝酒正喝在兴头上,尤其是转轮王喝得尤为放纵,软趴趴地倒在躺椅中彻底成了醉鬼。
    秦广王沈默地坐在角落,眸色微暗,几杯浓酒下肚,看著不停喝酒闹事的男人,他的心底莫名其妙泛起一阵酸楚,三千年前他别无选择,只能放弃转轮王对他的那份感情;三千年後,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越走越远,他已不是当初的怀砚,而他也已不是当初的子默。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了数片彼岸花的花瓣。
    暮然,秦广王睁大眼睛,几片樱花施施然落在了他的酒杯中。
    “!当──”一阵巨响,阎王们瞬间离开了事故地点,转轮王被砸倒在水晶软榻中,一个身影趴倒在他身上。
    “咳。”一阵清冷的干咳声打破了这沈寂,迦樱这才发现被他砸了个正著的转轮王正翻著白眼,急忙扶起他,还体贴地一边帮忙顺著胸口拍著後背,一边关切地问著:“美人,你没事吧?”
    转轮王好不容易呼吸了些新鲜空气,忽然被猛地又是捶胸又是拍背──这看似温柔的动作简直就要把他的骨架都拆散了去。
    秦广王冷眼看著两人亲密之极的动作,除了刚才的咳嗽声之外,他再也没说一句话。其他的阎王也是默不作声,圣君看起来和三千年前,并没有任何改变呢。
    迦樱跳下软塌,伸了个懒腰,看到桌子上闪著红色光芒的夜光杯,凤眸立刻水光闪闪。
    “哇哈哈哈居然是酒!”他抓起秦广王的杯子,咕噜一声吞了下去,“真是好酒!再来一杯!”大手一伸,他将酒杯递到秦广王眼前。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转轮王缓过神便看到秦广王掂著酒壶,一脸淡然地给迦樱斟酒。他深呼吸了一口,黑眸精光闪过,脸上恢复纨!之色,一只大手不经意地拍了下迦樱的屁股,迦樱回头便看到笑得一脸淫荡的转轮王。
    “天上掉下个大美人,我这转轮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转轮王勾起迦樱端著夜光杯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弓著腰亲吻上迦樱的指尖。
    迦樱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害羞般地扭著腰身绕进转轮王的怀中──投怀送抱貌似比较符合现在的意境。
    “来,美人,这杯酒有些凉了,喝我这杯。”转轮王抽出迦樱手中的酒杯,换上他的酒杯。
    “讨厌!”迦樱娇嗔著接过酒杯,两人就这麽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了酒。
    淡淡的樱花香味萦绕在鼻尖,所有人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三千年以前。
    眼前的迦樱,一如当年那个完美无瑕的圣君──如果非要说缺点,就是一个大男人,长得太过妖孽、偏偏发色眸色还是妖w的粉色,性格也是无尽的折腾,这些违和的矛盾在他身上却是完全被调和。
    这个男人,很完美。这是阎王们见到迦樱的第一印象,即使是现在,他们依然是这麽认为。
    “这麽多年未见,美人你还是依旧那人令人沈迷呢。”转轮王色迷迷地在迦樱的手背上摸了一把,摇头晃脑咂巴著,“啧啧,冰肌玉骨清无汗,销魂极了!”
    迦樱笑得直不起腰,身体向前一倾便环住了转轮王的脖子,手顺势抚摸著他宽厚的胸膛,又转了几个圈圈,极尽勾引之意,微热的气息从红唇中溢了出来:“你也是,亲爱的。“
    秦广王本是瘦削的肩膀忽然间抖了起来,他发现一向冷静理智的自己在看到转轮王那个混蛋一脸享受的样子时,崩溃得彻彻底底。
    迦樱对著秦广王抛了个媚眼,在转轮王耳边呵著气:“想我没?”
    转轮王深深吸了口萦绕在鼻尖的樱花淡香,眯著眼把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那是当然!想死你了!”
    迦樱的手继续圈圈点点,停留在转轮王的心口,指尖微微一用力,便压住了那片胸膛中的心。
    “哼,说谎还是那麽不打草稿。”迦樱抽出手轻轻拍了下转轮王的脸庞,忽然俯身朝著转轮王的嘴巴亲了下去,彼此靠近的一瞬间,迦樱耳语道:“还你人情,打个赌吧,小秦子还是在意你的。”
    酒杯碎裂的声音响彻在这寂静了千万年的夜空。
    隔著两人微微抖动的头发,秦广王的眼眶开始发热,手上一抖,酒杯便滑了下去,摔了个稀巴烂。他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空了一般,踉跄地跌坐在椅子中,运转了千万年的脑子此刻一片空白。
    “嘿嘿”迦樱忽然间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声让其他几位阎王浑身都抖了抖,他们太熟悉这个笑声了──当年迦樱成功地“拐”了幽冥之後,一向冷清冷酷的地府之王性情大变不说,两个性格恶劣又死不悔改的人,夫唱夫随地将整个地府折腾了遍。每当迦樱得逞後的一贯反应,就是刚才那种透著“你们都被耍了的”笑声。
    转轮王看著夜空的红月,刚才纨!不正经的神情忽然间消失,喟然长叹了一句:“有你的,圣君。我输了。”
    迦樱回眸风情一笑:“输了要学小狗叫!不叫就没有小鸡鸡!”
    此话一出,所有人额头上挂满了黑线。这麽粗陋的话从眼前这个高贵的神口中讲出来,真叫一个让人风中凌乱。但接下来,更让人凌乱到风化的事情发生了。
    ☆、(9鲜币)22打赌,思念从未停止
    “汪汪。”一个细微的声响发了出来,阎王们同时掏了掏耳朵,迦樱笑得都快岔了气:“再响点儿声!小狗小鸡鸡,大狗大鸡鸡!”
    转轮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汪了几声,没想到迦樱如此得势不饶人,他顿时气得不轻,喉结上下翻动了几下,片刻过後,挫败地垂下了手:“汪汪汪汪!汪汪汪!嗷呜──”
    这一连串怕是用了十分魄力才吼得整个地府都回荡著转轮王浑厚无比的声音,鬼门关的魔犬忽然间竖起了耳朵,似乎是听到了同类叫声兴奋地东串西跳,“嗷呜,嗷呜──”
    “这下,圣君该满意了吧?!”转轮王听到魔犬的回声後气得差点吐血。
    迦樱极其满意地点点头:“真不愧是转轮王,千年未见,魄力依旧。”
    “哼。”转轮王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坐在软榻上抄起酒壶就是一阵猛灌。饶是他脸皮再厚,今晚丢人也真是丢大发了去,不知道这则笑话要闹到几百年後才会消停。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放下酒杯拍著手数数,迦樱指著前面的空地,“第一殿到第十殿,都给我列队!”
    最好脾气的楚江王都有些挂不住面子了,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拱了下手:“圣君,有什麽话直说吧!我们兄弟十人洗耳恭听,我们都很想念圣君。”
    迦樱站起身子,左右开弓扎了几下马步,扭著腰摆了摆手指,这个样子居然有几分幽冥的味道:“列队後我就告诉你们。赶快!”
    正当几位阎王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秦广王一把推开转轮王,沈著脸站到了庭院的左侧。楚江王叹了口气,转身站定在秦广王身边,接著五官王抱著醉酒的宋帝王、阎罗王、卞城王捏著小狸猫、都市王、平等王都陆续站好了位置,转轮王深呼吸一口,也踱步到了最後面。
    “好,列队完毕。现在开始,报数!从左到右,开始!”迦樱甩著一株彼岸花,乐此不疲。
    秦广王齿缝中咬出了“一”这个数字,接著楚江王接著喊了声“二”,一直喊到了“十”,中间昏迷的两只忽略不计了。
    迦樱摇了摇食指,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唉,声音洪亮点才配得上各位阎王嘛。这几声叫的,小姑娘似的。”
    “你──”秦广王气结,他捏紧了拳头瞪著迦樱,“圣君,您不要太过分了!”
    “啊呀,小秦子生气了!啧啧,生气的样子也是那麽美。嗯,怪不得小转转对你一往情深了。”迦樱几步上前,按住气得直发抖的秦广王,手指卷著他灰白色的长发,笑眯眯地拥著他,“别生气,我只不过开个玩笑罢了,看把你们几个吓的。三千年没和你们一起闹腾了,可寂寞死我了。”
    秦广王的身体明显僵硬了起来,细长的眼中闪过一丝隐忍和泪光:“那天晚上,我很害怕,以为彻底失去您了。圣君,以後不要再这样吓唬人了,殿下他一直思念著你。”说道这里,秦广王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忘川河生生不息的磨灭之力十分可怖,即便迦樱有仙气护体,三千年的时间也足以让他损毁修为,但很明显,迦樱看起来毫发无损。
    指尖勾了勾秦广王纤细的脖颈,又捏了下他秀气的下巴,迦樱满意地吃足豆腐後又挨著其他几人,七上八下地摸了个遍。
    十位阎王可都是十打十足的美男子,姿色各有千秋,向来热衷调戏人的迦樱从三千年前机缘巧合下混入地府後,便开始了他的漫漫调戏之路。
    他缓缓挪著步伐,摸了楚江王的耳朵,捏著宋帝王的鼻尖,描绘著五官王的眉毛,敲了敲阎罗王的胸膛,比划了下卞城王的手,弹了弹都市王的额头,拍了下平等王的肩膀,小狸猫他一把吊了起来,甩了几下才发现原来是泰山王。最後挪到转轮王面前的时候,这厮还在挤眉弄眼中,迦樱眼一斜,故作嫌弃地甩了甩手,一个箭步又跳回秦广王身旁。
    “还是小秦子最中我意。”迦樱赤裸裸的调戏让几位阎王都不同程度地红了脸,倒是转轮王看到迦樱一幅嫌弃他的模样,直接蹲在了角落数蘑菇了。
    “如果幽冥没有发现我的话,我想我不会回来的。”迦樱逐渐收起了嘴角不羁的笑容,开口谈起了正事。
    “躺在忘川河底下,这三千年的时间,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迦樱顿了顿,眼中逸出柔情,“我和自己打了个赌,如果三千年後他能找到我,我也没有被忘川河耗光神元,那我便不再离开他。”
    “我爱他,从未停止过。”迦樱淡淡地看著那轮红月,今夜又是个满月之夜,“三千年前我顾忌著地府的动乱和他的地位,我选择了独自承担这一切。三千年後,我发现即便是在忘川河侵骨噬神的冲击中,我对幽冥的思念,从未有过一刻的停止。”
    阎王们都流露出不忍的神色。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忘川河的能量到底都多强悍,光是抵御那冲击就要有多痛苦。
    看著他们不忍的表情,迦樱莞尔一笑,勾著秦广王的肩膀,话锋一转:“这麽悲伤干嘛,我又不是死了。悲情可不是我迦樱的风格。嘿嘿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9鲜币)23诺言,他的家
    “什麽赌注?”转轮王拔了周围刚种出来的蘑菇,神情却是格外的严肃,经历过三千年前那件事,他对迦樱提出的任何要求和提议都十分警惕。
    “今夜满月之夜,三生石即将绽开三生石莲。”迦樱张开手指比划了下,“据我所知,这三生石莲几千年来还尚未开过吧。”
    秦广王深思了一下:“没错,上次开花还是在五千年以前。你所说的赌注是”
    迦樱对著他呵了口气,看到秦广王红了耳朵便乐不可支:“若我赢了,那麽大家就忘了过去吧,不要再介怀了,为地府做的一切,我心甘情愿。我刚喝了五香味的孟婆汤,味道真是回味无穷啊。”
    “什麽?!你──”秦广王揪住了他的衣襟,不敢置信地惊呼。
    “别激动嘛。不就是五碗各种滋味的孟婆汤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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