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准说道:“谢谢嫂子。”
    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安溆,全是信赖。
    严晷虽然不如弟弟这般亲近安溆,也是信任这个嫂子的,有礼道:“谢谢嫂子。”
    “好了,吃蛋糕吧。”
    一直不把眼睛往这好看糕点上放的兄弟俩,这才赶紧拿起小叉子。
    安溆又做了两个草莓夹心的奶油蛋糕,一下午做了四个蛋糕,一个千层的自家吃,另外三个,戚风奶油蛋糕送到荣府和家里,另一个千层则是让人送到了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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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起的时候,草莓叶子上还挂着大颗的露珠,因为昨天才摘过,草莓丛中的红果子就不那么明显了。
    但是再找一遍,还是能摘出来一篮子的。
    安溆早起后都没有洗漱,披散着头发就出来了,提着篮子到后院摘草莓,宗徹从睡梦中醒来不见人,慌张地找过来时,她都已经差不多把篮子摘满了。
    看到晨雾中的人,宗徹心底的那点慌张才慢慢平展。
    “怎么急急忙忙的?”安溆走过来,指了指宗徹额头,“擦汗。”
    宗徹抬袖抹了下,接过她手里的草莓篮子,道:“怎么又摘草莓?”
    “带一些给翀儿和大伯大伯娘吃,”安溆说道:“再送一些去城外的金大用花园。”
    毕竟当初跟人家说好了,草莓结出来请他们吃的。
    草莓一般一年只结一季,她这是费了不少功夫,上了好几种有机肥和自己做的有机农药,这才又丰收了这么一大波。
    出城门的道路上,一辆马车停下来,赶车的汉子往路边靠了些,向前方步行的人喊道:“喜鹊姑娘?”
    喜鹊臂挽竹篮,闻声回头,笑道:“是周大啊,你这是刚给我们送鲫鱼出来?”
    “是的,”周大将马车停下来,道:“你上哪儿去,我捎你一程。”
    喜鹊也不客气,提着篮子就轻巧地跳到车板上坐下来,“走吧,我去金大用那花园,给我放在前面的大路口就行。”
    “也不差那一点路了,”周大说道:“我把您送过去。”
    却很是好奇,安姑娘家不像是没有马车的,怎么让丫鬟走着路出门呢?
    喜鹊看了眼周大上下的穿着,问道:“周大,你不是发大财了,怎么都不买一件像样的衣裳?”
    周大嘿嘿笑道:“多承安小姐的照顾,只是我现在还是要干活儿的,好衣裳也穿不到好上去。”
    “对了,”喜鹊从荷包里掏出来两颗洗得干干净净的大草莓,递给周大,“这是我家小姐给我的,给你一个。”
    周大惊奇,“这是个什么果子?”
    “草莓,好吃的。”喜鹊往前递了递。
    看着喜鹊姑娘白皙的手指,周大有些不敢接,在身上擦了又擦,才小心的接过来。
    “嗯,好吃。”周大惊喜地看着喜鹊,这果子的香味着实清香诱人,他伸出一根大拇指,“安小姐莫不是神农氏的后代?”
    喜鹊听得掩唇直笑,“我家小姐就是我家小姐,什么神农氏的后代?对了,你要是在山野田间看到稀奇的没见过的草啊什么的,可以给我捎过来。”
    周大点头:“行。”
    “对了,你多大?”喜鹊晃着双腿,侧头看着周大问道。
    “二十三了,”周大有些不敢看喜鹊,黝黑的一张脸都是热的,“姑娘问这个,有什么事吗?”
    喜鹊笑道:“那你有无娶亲,我给你做个媒。”
    周大泄气,说道:“以前家里穷,谁人愿意嫁?现在倒是有些闲钱,说过来的都是奔着钱来的,我看不上。”
    “那你要求还挺高。”喜鹊说道,拽着胸前的一缕头发直转悠,小姐经常说的就是,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做某件事的时机,遇到了就一定要果断出手抓住。
    她现在就看这个周大挺顺眼的,可人家似乎想娶个更好的。
    京畿的周家靠着捕鱼卖田螺,现在可是在京城外城都有名的红人,有钱了想娶个识字的或者读书人家的,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喜鹊就问:“你想娶个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周大吭哧一阵,说道:“就,喜鹊姑娘这样的便好。”
    喜鹊一下子瞪大眼睛,周大赶紧目视前方,连人都不敢看了,说道:“我没有要轻薄姑娘的意思,就是就是、”
    喜鹊噗嗤笑出声来,有些得意道:“我就知道,本姑娘的好不会没人看见。”
    周大听她不见怪,也不由地挠着后脑勺笑了,道:“那我明日就去向你家小姐提亲?”
    “提亲?”喜鹊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当娶媳妇那么容易啊,我的事儿,得回去问问小姐的意见。三天后你去炸鸡店听信儿吧。”
    在金大用花园前停下马车的时候,周大还跟喜鹊再三确认,“三天后,炸鸡店。”
    喜鹊点头,提着篮子就沿着繁花簇拥的小路朝栅栏门走。
    周大又赶紧道:“你没坐车,我等会儿,再把你送到城里。”
    喜鹊也不想走那么远的路,闻言就点了点头。
    看到一篮子红彤彤的草莓时,金大用满脸惊讶,“这真是安小姐种出来的?”
    “自然,”喜鹊得意道:“论种东西,我家小姐比你厉害。对了,我家小姐盛了这么多,还要请你们家的童子吃的,你别忘了给他们分。”
    金大用拿起一颗草莓,放到口中,浓郁的果香比先前他这园子里长着的时候结的还要香醇,酸酸甜甜的,非常的好吃。
    又是这么大颗的种子。
    金大用太惊奇了,“安小姐是怎么做到的?”
    “那能告诉你?”喜鹊笑说道,随后又正色道:“对了金先生,我家小姐还说,你以后再去跟海船买东西,尽管让他们捎好种的,不管什么样,我们家都要。”
    “行,”金大用答应得十分干脆,“只是你们家小姐用什么让这果子结得这般大,你得告诉我。我也可以出钱买的。”
    “那我回去问问小姐。”喜鹊说道。
    金大用亲自把人送到了门口,看到又有人来,喜鹊一开始还没在意,见是那个跟沈宵传出许多事迹的那女人,顿时翻了个白眼。
    霜萍身边的丫鬟看见了,开口就骂:“自己都是条狗,还看不起别人。”
    “你说谁呢?”喜鹊就是这样不怕事不能忍的性子,一听对方指桑骂槐,立刻上前两步质问:“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规矩,当妓女的都这么嚣张了吗?”
    霜萍看了喜鹊一眼,对金大用道:“金先生,名花名草都是高雅之物,您万不可让俗人俗气浸染了。”
    喜鹊马上就道:“也比你一身骚气熏的强。”
    刚想说我卖花草就是一个大俗人的金大用:---
    霜萍眼里沁出毒液,她那丫鬟也要上前一步动手,看情况不对的周大赶紧过来挡住了,“好好说话,打什么人?”
    丫鬟看着周大,似乎有些惧怕,委屈地咬住嘴唇跺跺脚。
    周大根本没注意她这作态,已经转过身,对喜鹊道:“咱们走。”
    此时,安府这边,一家子都围着餐桌坐了下来,与婚前不同,现在大伯大伯娘招待宗徹那是热情非常。
    安溆看天色不早,喜鹊还不回来,起身跟鹧鸪说了声,叫她随着马车去城外迎一迎。
    安翀便趁机跟了出来,鹧鸪走后,他就笑看着姐姐,问道:“姐,你觉得嫁给徹哥怎么样?”
    安溆:“刚才一到就见你想说话的样子,就是要问这个?”
    安翀点头,他很是认真的,如果姐姐不高兴,他就带姐姐回临河村去。
    反正都已经成婚了,怎么住怎么过皇帝可管不着。
    安溆说道:“还好吧。”
    还好?
    那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安溆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少管大人的事。你什么时候回乡去?”
    “再待些日子呗,”安翀笑道:“我觉得长长见识,对科考也是有用的。”
    姐弟俩还没说一会儿,宗徹便从屋里走出来,一手搭在安溆肩膀上,说道:“回去吃饭,有什么话,饭桌上说。”
    安翀看了看他们俩,觉得姐姐说的还好,就是比较喜欢和徹哥做夫妻的意思吧。
    他倒是放了心,随后又觉得有些心酸,从今以后,他就不是姐姐最重要的人了。
    喜鹊回来的时候还气呼呼的,把遇见霜萍那对主仆的事一路上就和鹧鸪念叨过了,等安溆和宗徹离开安府,上了马车,她坐在前面又说了一遍。
    鹧鸪踩了她好几脚,她才想起来大人也在跟前。
    为了转移话题,就问抱着一个小包袱闷闷不乐坐在最边上的稻香,“你怎么耷拉着脸,跟小姐一起不高兴啊?”
    稻香立刻红了红脸颊,说道:“喜鹊姐姐,我才没有。”
    喝了几杯酒,就想抱着安溆在车里好好亲近一会儿的宗徹睁开眼睛,这叽叽喳喳的,太吵了。
    他对前面道:“停车。”
    安溆倒是正好笑地看她们几个说话,下一刻就被喊了停车的宗徹给牵住手腕带了下去。
    站在人来人往的喧闹大街上,安溆问道:“不回家吗?”
    “车上太吵,我们走回去。”宗徹说道,牵着安溆的手走向路边,挥手让马车先回府。
    车上三个丫鬟扒着窗户往外看了眼,都不敢吭声了。
    安溆说道:“岳老爷子准备在京城办一个车行,等岳家人来了,我们再定制两辆马车。”
    宗徹握着她的手,“嗯,马车可以多做几辆。”
    想起来了,这是要为离京做准备。
    安溆对这个京城没有多少留恋,觉得去北境也不错。
    到时她的羊毛线事业说不定就可以做起来了。
    两人还没走多远,一个上白下褐衣衫的妇人迎面走过来,行了一礼道:“宗夫人,我们家主母想请您谈一些事。”
    “你们家主母是?”安溆问道。
    妇人左右看了看,说道:“三日前赠送夫人玉珏之人。”
    二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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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一直没看过起点的打赏,昨天去看了看,才发现有好多打赏,上本书都错过了,也没有加个更谢谢打赏的亲,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跟的。
    真诚的说一句,谢谢了。
    今天的加更是感谢灯烛光的,因为亲的打赏比较多,这几天我有空的话就多写加更,还有之前打赏的酒呦和爱啃书的薇,我也不知道怎么定加更的标准,就是有空就加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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