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尔小姐,你和维尔尼亚还是有所区别!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维尔尼亚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出自我的授意。我的目的是让维尔尼亚能够积累保护自己的声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她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由于在场只有热罗姆.波拿巴、维尔尼亚与南丁格尔,热罗姆.波拿巴可以毫不避讳地将他的目的告知南丁格尔。
    南丁格尔微微一笑, 用恭维地语气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陛下,感谢您对我的坦诚!我也可以坦诚地告诉您,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同样也是希望能够依靠我自己的努力,在历史上留下一笔!
    所以在我看来,不管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这里,她只要能够坚持不懈地做下去都应该受到尊敬!”
    “南丁格尔小姐,我相信你能够做到!”热罗姆.波拿巴用肯定的语气对南丁格尔说着, “我相信纵使我们的名字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你们的名字同样也会永远印刻在人类的历史之上,成为人类历史的不朽丰碑!就像牛顿爵士那样……”
    热罗姆.波拿巴对南丁格尔的点评,让南丁格尔产生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陛下,您谦虚了!”南丁格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不!”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南丁格尔回应道:“我并不是谦虚!纵观整个历史,我们出现过多少的王公贵族!这里人又多少人让人记住,人们不会记得法兰西的第几任皇帝、国王做了什么事!他们只会记得那些对历史有些卓越贡献、推动历史发展的关键人物!他们不会记得某某国家做了什么时候,但是他们会记得牛顿爵士发现了万有引力、记得拉瓦锡先生改良了蒸汽机……南丁格尔小姐,你们正在成为改变整个历史的人物!”
    热罗姆.波拿巴的回答,令南丁格尔与维尔尼亚比产生了一种惶恐的情绪,她们俩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成为热罗姆.波拿巴所说的那个改变整个历史发展的人物。
    “陛下,您过誉了!”南丁格尔苦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根本不可能成为您所说的那個推动历史的大人物。”
    “南丁格尔小姐,每一位推动历史的人都是由一个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组成的!”热罗姆.波拿巴继续对南丁格尔道:“在我看来,你和维尔尼亚的名字必然会同人类的历史印刻在一起,你们只需要有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南丁格尔与维尔尼亚脱出而出道。
    “战争结束之后,你们两个人必然会获得常人难以企及的名望!到那个时候,你们可以将你们在战场上学的知识全部传授更多的人!”热罗姆.波拿巴半遮半掩地对南丁格尔与维尔尼亚道。
    “您的意思是创办一所学校!”南丁格尔脱口而出道。
    “也不能说是创办!”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南丁格尔回应道:“其实在我们法兰西已经有了一所护士学校,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 这所学校一直处于时开时停的阶段, 所以我想要邀请你在战争结束之后,能够担任这群学校的领导人,教导出更多优秀的学生,将慈悲洒满整个世界!
    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只有团结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将你们的力量往一处使,这样才有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热罗姆.波拿巴脸上露出了虔诚地表情(装的),似乎在为自己能够完成一项伟大的事业而感到光荣。
    听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发言,南丁格尔同样也产生了一种基督救赎世人心理。
    皇帝说的没错,仅靠她自己一个人和她手下的志愿者团队根本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她只有教育出越来越多同她一样的人,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改变这个世界!
    “陛下,您说的没错!!”南格尔点了点头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南丁格尔小姐,这么说伱同意了!”热罗姆.波拿巴笑着对南丁格尔道。
    “陛下,能够参与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是我的荣幸!我相信您的仁慈一定会在百年、千年之后仍然会被人赞颂!”南丁格尔小姐对热罗姆.波拿巴赞美道。
    她知道了,凭借热罗姆.波拿巴的力量,只要他想的话, 根本不需要南丁格尔也能够做到。
    既然皇帝选择了她, 那么南丁格尔必然要全力以赴才行。
    热罗姆.波拿巴摇了摇头对南丁格尔回答道:“南丁格尔小姐,千年后传颂的会是维尔尼亚与你,而我只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被人当初反面教材批判!”
    “不会的!像您这样仁慈的君主……”南丁格尔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仁慈吗?”热罗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自嘲,他语气平淡地说道:“仁慈对于一个有为的君主来说,并不是一个褒奖,反倒是一种贬低!
    而且你认为将成千上万的法兰西健儿送上战场的人,会是一位仁慈的君主吗?”
    南丁格尔沉默不言,她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位君主。
    “古希腊哲学家爱比克曾经说过,我登上并非我们选择的舞台,演出了并非我们选择的剧本!”热罗姆.波拿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尽力的去演好这场剧本!南丁格尔小姐,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陛下,您说!”南丁格尔当即回答道。
    “我希望你在救治的过程中,不要注入过多的怜悯!”热罗姆.波拿巴不带有一丝情绪地对南丁格尔说道。
    “为什么?我是护士,难道我不应该了解病人吗?”南丁格尔脱口而出道。
    “南丁格尔小姐,过多的怜悯只会让你失去判断力!”热罗姆.波拿巴丝毫没有在意南丁格尔的冒犯,他依旧冷静地回应道:“就像维尔尼亚一样,就在前些天,维尔尼亚问我为什么国家与国家之间不能够和平共处?为什么法兰西帝国要同俄罗斯帝国战斗!”
    “您是怎么说的?”南丁格尔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我告诉维尔尼亚,和平共处的前提是相互尊重与相互理解!两个国家无法相互理解的情况下,想让他们和平共处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热罗姆.波拿巴对南丁格尔道:“在你前往克里米亚战场看到那些躺在地上的士兵,聆听他们的哀嚎的时候,我相信你一定会怀疑这场战争是否应该继续进行下去!明明英法两国还没有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为什么要为了不想干的国家,而让我们两国的青年死在异国他乡!”
    南丁格尔下意识地颔首,她确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奥斯曼而死。
    “那我告诉你,因为俄罗斯帝国的野心是永远也无法满足。如果我们没有任何行动就放任他们吞并奥斯曼帝国的话,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就会是普鲁士王国、是奥地利帝国,然后就是荷兰、比利时、卢森堡,最后就是法兰西与不列颠!”热罗姆.波拿巴开始为南丁格尔塑造一个正确的历史记忆:“古老的东方有这样一句谚语叫做,唇寒齿亡!奥斯曼帝国就是整个欧洲的嘴唇,它要是崩溃的话!整个巴尔干都要面临崩溃!到那个时候,我们恐怕会投入更多的兵力来维持!
    在漫长且没有尽头的治安战中,我们又会有多少人死亡。”
    “如果君主能够以相互决斗来定下一个国家的胜负的话,那就好了!”南丁格尔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很乐意同尼古拉一世来一场骑士对决!”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用开玩笑地语气对南丁格尔道:“只可惜,尼古拉一世不会这样做!他只会将自己蜷缩在阴冷的宫殿中,用他那双阴鸷的目光注视着整个欧洲!”
    “陛下,我只能向您保证!我尽量不去沾染政治上的问题!”南丁格尔苦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但是我依然会同情我的每一位病人!”
    “可以!”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南丁格尔回应了一句。
    两人继续闲聊了片刻后,热罗姆.波拿巴离开了维尔尼亚的办公室。
    办公室中只剩下维尔尼亚与南丁格尔两人。
    “维尔尼亚小姐!”南丁格尔用沉重地语气开口道。
    “嗯?”维尔尼亚疑惑地看着南丁格尔。
    “陛下,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南丁格尔询问道。
    “不!”维尔尼亚摇了摇头道:“陛下在不谈论正事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个样子!”
    “看来陛下很重视刚才谈论的问题啊!”南丁格尔对维尔尼亚回答,而后话锋一转道:“同样也非常重视你!”
    维尔尼亚脸色微微一红,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
    1854年8月10日。
    经过几天筹备工作的南丁格尔与维尔尼亚一同乘坐木制战列舰前往克里米亚半岛,她们将要在那里建设一间新的医院。
    8月12日,热罗姆.波拿巴对外宣布离开君士坦丁堡,返回法兰西。
    当天晚上,热罗姆.波拿巴与雷尼奥元帅、理查德.梅特涅共同乘坐军舰离开君士坦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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