褂的人强制带走了,他的妈妈让他躲起来,拼死保护了他。
    小狼有些怕火,坐的离火堆远远的,不断跳动的火焰在他脸上留下片片阴影,显得他的眼睛异常深邃。他不解地问:“他们为什么抓走妈妈?妈妈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主人公不知道怎样回答他。
    装睡的大老板偷偷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天气真正进入寒冬,山区温度异常的低,在室外待一会几乎要被冻掉鼻子,剧组很多人都被硬生生地冻感冒了。
    这一年很应景地下了几场大雪,肖导残忍地逼迫几个演员继续在雪地里跋涉。
    东北大姐裹着大棉袄二棉裤、戴着大棉帽子、穿着大皮靴子、捂着大手闷子,嘶嘶哈哈感慨道:“整了半天拍个电影儿得遭这些罪!多亏俺家大黑子没来!还是给左饕演吧!”
    左饕吸了一把清鼻涕:“……”
    小狼带领几人躲过多种危险,靠近了森林边缘。
    他们需要经过一条河,河水早就结了厚厚的冰层,应该可以承受他们的重量。不想在游泳运动员的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大冰窟窿,几人努力拉他,他却还是沉了下去,被活活淹死。
    大老板和女演员对小狼开始心生怨怼,因为他并不能帮他们躲过全部袭击。
    男主和小狼的关系越发亲厚,小狼对男主生活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也想坐坐汽车、看看电视、尝尝男主家门口的糖炒栗子。一人一狼人说好,这件事过去后,小狼会跟男主回去。
    剧本里对此情节的描述是:“小狼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活泼、很可爱”。
    左饕:“……”尼玛这是什么坑爹的剧本。
    他想象着左喵在白可面前的表情,很努力地眨眼、卖萌,奈何本来就面瘫,其造型更加拉仇恨值,ng了二十多遍才过关。
    几人绕过一个山坡,男主突然眯了眯眼,说:“那就是汽车。”
    他们前方停了几辆军用大吉普,几个携枪持弹的人下车试图捕捉小狼。男主鼓起勇气问他们原因,一个白大褂说:“失败品当然要被销毁。”
    男主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然后带着小狼几个逃跑了。
    大老板和女演员认为小狼连累了他们,于是出卖了小狼,小狼被捕获。
    小狼被关进车后的笼子里,拼命用身体撞击铁栏,一直看着男主的方向。
    白可眼睁睁看着左饕被肖勉逼得咣咣撞栏杆,很容易就表演出了剧本所要求的“心如刀绞”。
    肖勉盯着屏幕里的白可,对场记一字一顿说:“出类拔萃。”
    场记愣神,“谁?”
    肖勉:“我的男神。”
    场记:“……谁?”
    大老板和女演员兴奋地让车队带他们走,却被告知他们必须完成这个九宫图。女演员当场崩溃,又哭又笑。
    白大褂皱了皱眉,对微型话筒说,“疯了一个。”
    然后他的耳机里说了什么,白大褂听毕毫不犹豫地将女演员击毙。
    大老板本来还义愤填膺,这时直接被吓傻了。
    仅存的三人继续走。男主抬头看了看树枝上鼓起的小包,默然说:“春天快到了。”
    肖勉这个疯子导演,真的带着剧组拍过整个冬天,迎来了北国的早春。
    他虽然年轻、生涩、缺少技巧,但他的耐心、认真态度和负责精神,却实实在在地征服了整个剧组和所有“顾问”。整部电影没有时下流行的粗制滥造或得过且过,相反,每一个镜头、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
    三人遇到了外表艳丽、硕大无比的食人花。
    男主故意将大老板推到了食人花中,大老板倒立着被吞噬,发出惊恐的惨叫。
    那一刻,男主的表情冷漠却充满了快意。
    医生惊悚地看着他,才知道原来他恨了大老板那么久。
    最后只剩下男主和医生两个人。翻过前面的山,他们应该就可以走出九宫了。医生却说,他不想出去了,他希望留在森林里。
    于是男主独自翻过了山。
    电影在这里结束。
    演完狼人被捉走后,就没有左饕的镜头了。他每天就在剧组蹭饭,看白可拍戏或者跟大姐骂架。
    电影的最后一场戏,也是拍摄的最后一场。白可一个人站在山顶上,太阳从他前面升起,为他的轮廓、发丝都镀上了一层金边,给人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他的背影如此寂寞、决绝、痛苦,左饕的心脏莫名地就收紧了,仿佛白可就此就要离他远去。幸好肖勉喊了一声:“过!”
    剧务们奔上山头,把破衣烂衫、脸色苍白的白可扶了下来。
    电影杀青,预计第二天回到城市再举办庆功宴。
    白可也放松下来。这部戏的某些情节,勾起了他心中最大的恐惧。
    夜里左饕被细微的哭声惊醒,发现白可又做噩梦了。白可蹙着眉头,留了满脸的泪,轻轻挣扎,小猫一样呜咽着说:“别走。…… 求求你,别走。”
    左饕暗骂肖勉,发誓今后只允许可可接喜剧片,强打精神搂过白可说,“可可,醒醒,别怕。”
    白可听见他的声音,越发挣扎,却被魇住了,好不容易才睁开眼。
    白可满眼泪花,尚不清醒,一见左饕就紧紧把他抱住,喃喃道:“别走!别离开我!”
    左饕有点受用,安慰道:“不走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
    白可还沉浸在梦里失去左饕的痛苦中,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只有被他填充才能稍稍缓解这种彻骨寒冷的失落感,于是越发缠住左饕不放。
    之前拍戏辛苦,左饕不敢太索求。此时见白可姿势都摆好了,就试探着动作了一番,果然白可非常配合。
    一般这种时候,左饕都会很高兴。然而这一次,他感觉莫名的哀伤。
    他抱紧白可,猛烈撞击着,不断吻去白可的泪水,怎么要都不够。白可的悲怆、白可的无奈、白可的委屈,仿佛都通过相连的部分传递给他,让他感同身受。
    左饕从那一夜,懂得了什么叫做抵死缠绵。
    47、大姐担忧,打骂,要不得。
    为了抵御严寒,距大山十里的民宿窗外盖了一层厚厚的棉毯,不给冷风丝毫从缝隙钻进暖屋的机会!当然,也避免了阳光照耀进来!所以虽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室内亮度还是很适合黑甜的睡眠。
    白可左饕两人裹着又厚又软的棉被,睡得呼呼的。他们用的是火炕,冬天里烧得很热,能熨帖得人筋酥骨软。炕面很硬,白可最开始被咯得浑身疼,慢慢地才体会到了炕的妙处。只是这热乎乎、利于脊柱舒坦的北方常见睡眠用品,已经日渐被床取代了。只有在这偏远靠山的村子,才尚且大规模地使用着。
    白可前夜纵谷欠过度,这才睡得沉了,左饕哪舍得吵醒他?闹钟刚颤了一下,还没等抖擞地铃出声来,就被左饕“吧唧”一掌拍扁了。于是鞠躬尽瘁了整个冬天的此闹钟,就在这个事后的早晨、在这个充满了男人味的房间里,默默地死而后已了。
    电影已杀青,剧组计划今天回去。因为山区离市区还有一段长长的山路加高速,前一天又下了雪,路面滑开不快,坐车需要大半天。冬日里天黑得早,剧组说好要早早出发。左饕一睁开眼便瞬间完成了从睡眼朦胧到精神饱满的转换,就像一直清醒着。他瞄了一眼支离破碎的闹钟,决定一会要把它藏好,避免白可嫌弃他败家。此刻左饕的心情很舒爽,占有欲十足地把白可拦腰揽进怀里,摸了一遍他光裸的细滑肌肤,又在他的嫩脸蛋上志得意满地香了一口,才懒洋洋地给肖勉发了条短信:
    “可可累了,我们明天回。”
    肖勉:“……”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了!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肖勉刚准备让助手去叫他们,只见左饕又补充了一条:
    “不要来敲门,否则后果自负。”
    肖勉:“……混蛋。”
    肖勉想了想,还是给混蛋留了一辆车。如果白此道郏那一定是真的累了,他知道自己拍的这玩意儿多能折腾,他也知道白从卸嗳胂烦粤硕嗌傩量唷5缬笆飞暇驮经有过女演员拍完最后一场戏直接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天分是好东西,它让拥有者达到平庸者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和深度,也能让他们疯魔,毕竟越锋利的刃越容易受伤,像左饕那么傻大黑粗的棒槌才比较扛操练。他本来想让白丛偌岢忠幌隆13了城再休息的,不过既然左饕发话,除了白椿本也就不容别人置喙了;而白聪衷诤芸赡苊涣ζ收拾那货。
    肖勉带着剧组百十来号人浩浩荡荡地撤退了,嘴里嘟囔着:“怎么就这厮这么好命。”
    白可睡了很好很强大的一觉,精神和身体上的压力经过发泄,都得到了绝佳的放松。他感受到左饕的体温,用脸颊在他硬邦邦的胸肌上蹭了蹭,又伸手往下摸――他爱死了左饕的八块腹肌。
    左饕面无表情地偷偷往上蹬了蹬腿。
    于是白可变成枕在他的咯吱窝上,手里摸到腹肌以下某部位。
    白可:“……”
    左饕:“大吗?喜欢吗?”
    白可很无语,“…… 几点了?”
    左饕说:“4点。”
    白可随手把玩着,勉强睁开眼,“我只睡了2个小时?”
    左饕:“下午4点。”
    白可心里一紧,手里也就一紧。左饕一声没吭,下巴的肌肉绷了绷。
    白可赶紧松开手,“疼吗?”
    “……”,左饕表情很镇定,鬓角流下一滴汗。
    “真的不疼?”
    “疼、不说呗。”
    小左饕都快怕了白可的小嫩手了。
    两人利用多出来的一天,晚上到大姐家吃饭顺便道个别。大姐和热情洋溢的姐夫极高兴,把舍不得吃的饼干、橘子等零食拿出来给他们,大姐还大喊道:“大黑子,快来!左饕来了!”
    大黑子摇头摆尾:“汪!”
    左饕:“……”
    这里的人一旦拿你当自己人,那真是舍得掏心掏肺。大姐忙忙碌碌,说要给他们整几个硬菜,姐夫一把手都不伸,盘腿往炕上一坐,端上来两个菜就招呼二人先吃,非要跟他们整两盅,生怕招待不好。
    大姐的小儿子跑进屋,挨着炕沿站着,不错眼儿地盯着桌上的鱼肉,把整条食指都伸进嘴里,啪嗒啪嗒地流口水。他的花棉袄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特别是前襟和袖口上一片亮光。
    白可一愣,“哟,小宝贝,你几岁了?”
    小孩儿吸了一下鼻涕,不吱声。白可很想给他擦一擦。
    姐夫一竖眉毛,威严说:“你叔问你话呢!这熊孩子!”
    小孩儿这才分神看了一眼白可,瞬间就被这位漂亮叔叔的美貌震惊了,只觉得他比杀生丸和美羊羊还好看!他怯怯地说:“6税。”
    白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战胜了杀生丸和美羊羊,微笑说:“你肚子饿了吗?上来吃饭吧。”
    此姐夫很爷们儿地一挥手,“不用!让他跟你嫂子外屋吃洽!”
    白可很疑惑,左饕这些日子却对他们的习俗有了一定的了解:家里如果来且(客人)了,妇女和儿童是不上桌吃饭的。
    左饕说:“大哥你瞧不起俺们咋滴?都不是外银儿!让大姐跟侄子一块堆儿吃呗!你们要再仄么外道,俺俩可走了嗷!”
    白可 :“……”
    姐夫迟疑了一下,左饕给白可递了个眼色。两人相处多年,培养了非凡的默契,白可会意,伸手把小孩儿抱上炕,放在最里面,温声问:“想吃什么?叔叔夹给你?”
    小孩儿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不住地偷看白可,本来就红扑扑的小脸蛋越发羞涩成了猴屁股。
    左饕:“…… 这孩子将来有前途。”
    姐夫大喜,因为演员是见过大世面的。
    不一会儿大姐做完饭也上了桌。看得出,对于一家人一起吃饭,两口子其实很高兴。
    大姐乐呵呵的,不住地给白可夹菜,“多吃点,瞅你瘦得跟猴儿似的!”
    白可:“…… 谢谢。”
    大姐又想让左饕别客气,然后发现自己太多虑了。
    大姐:“…… 矮妈你比俺家大黑子还能造!”
    “造”在东北方言里是稍微带点贬义的“吃”的意思。于是左饕终于赢了大黑子一次。
    大姐手艺很好,特别是叫做“大丰收”的一小盆,里面用肉排、窝瓜、扁豆、地瓜、土豆、玉米炖了一铁锅,上面还贴了甜甜的苞米面大饼子,用料实在,香香烂烂地都化到了一处,吃得左饕筷子抡得有如旋风!
    姐夫端着小酒盅,有点目瞪口呆。大姐在片场见惯了,有心理准备,但左饕明显的超长发挥还是充分满足了她的虚荣心,美美地骂道:“真是个饭桶!”
    餐桌上就是这样,有一人吃得香,其他人看着也会有食欲。小孩儿人来疯,跟左饕抢着吃。大姐见自家儿子的鼻涕都蹭到了白大主演看起来很值钱的毛衣上,就想把他抱到自己身边,结果小孩儿不干,非要挤着白可坐。大姐就要打,小孩儿哇地一声就哭了。白可赶紧哄他,给他喂肉吃,小孩儿就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嚼了起来。大姐仔细观察,发现白可好像真的不嫌自家埋了咕汰的臭小蛋子,也就抿嘴一笑不管了。
    这里的人情绪激烈,喜怒皆形于色,让白可总是措手不及,又感觉分外简单轻松。
    小孩儿吃饱了就坐不住了,白叔叔再好看也不能像大黑子一样陪他玩,遂窜下炕追鸡撵狗去不提。
    大姐见小孩儿跑远了,才犹犹豫豫地说:“饕子啊,大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要是唆了啥不招你待见的,你可别记恨。”
    左饕放下筷子,“你唆啵。”
    白可:“……”
    大姐试探问:“你跟白主演是不是搞对象儿呢?”
    白可:“……”
    左饕如果没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那么他的侧脸就像精雕细琢的塑像一样优美而锐利。左饕抿了抿薄唇,回答:“是。”
    大姐眼睛瞪得溜圆,“矮妈真是啊!我瞅你俩谁也不像二倚子啊!”
    左饕很想骂一句,但碍于姐夫在场,“滚犊子”要怎么说出口……
    姐夫却怒了,训斥道:“你个农村老娘们儿知道个啥?瞎叨逼!人家爱咋咋滴,用你献个毛儿的爱心?你是红十字儿会啊!”
    大姐嗫嚅:“我就问问……”
    “问啥问!问、问!你是电视台啊?啥玩意儿二倚子!有你这让儿说话的么?!”又转头安慰白可,“大兄弟你别嗔心,你大姐她没说你!”
    白可:otz
    后来姐夫还是忍不住对左饕说:“兄弟你真有种!”
    大姐其实是偏向左饕的,送他们走的时候,顶着姐夫严峻的目光硬着头皮偷偷扯左饕衣服。
    左饕并没介意,知道大姐心直口快、快人快语,面瘫脸问:“又怎么的?”
    大姐很担忧地说:“饕子啊,你以后收收狗脾气,背老跟人家激的恼的、又打又骂的。人家长得又好、脾气又好,还是大明星,那不说甩你就甩你啊?”
    左饕:“…… 我没打骂他。他打骂我比较多。”
    大姐翘起大拇指,称赞他说:“纯爷们儿!像你姐夫!窝儿里横的男银是最没能耐的男银!”
    姐夫:“…… 别瞎说!”
    大姐又拉着白可,“你们来的时晌不好,冬天死冷死冷的,等夏天你们再来!那时候树全绿了,漫山遍野全都是花!啥颜色的都有!松鼠兔子舀哪儿跑!还有山泉水,顺甜顺甜的!秋天山上就结果子,松子、榛子、山核桃,还有蓝莓,都是绿色食品!你跟左饕一起来!”
    白可听着大姐乏善可陈的形容,突然觉得这里虽然物质条件不丰富,却像是神仙待的地方一样。春天冰雪融化草木发芽、夏天花木繁茂生机勃勃、秋天硕果累累满山丰收、冬天再次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年四季都是风景。城里人将这片山当做旅游景区、外景拍摄地,这里的人却长年累月地生活在画卷中,何其有幸。
    两人又休息一夜,次日先开车、再坐飞机,回到了人山人海、车水马龙、高楼鳞次栉比、钢筋水泥建造的繁华都市。商场里到处打着季末大促销的广告,各式春装也已经上市。
    左饕面瘫着脸进各种店转悠。别看他标榜自己是纯爷们儿,其实很爱臭美很骚包。两人好好吃了几顿,又买了很多衣服。
    的确,冬天过去,后面到来的一定是春天。
    48、白吉吉恨,新宠,真狗腿!
    柴副书记嗤了一声,把报纸娱乐版摔在办公桌上,“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他的办公室主任伸着脖子觑了一眼,只见头条大标题就是“《桃花岛2》隆重开机:梅超风竟变身男人?”,旁边有一副剧组全家福,下面是白可言笑晏晏的小单人照。
    办公室主任擦了把汗,“您看这事儿闹的!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以为这废柴肯定坑了,谁知道他还会死灰复燃呢?我不然我……”
    柴副书记高深一笑,充分演绎皮笑肉不笑之精髓,“算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书记说的是”,办公室主任擦了把油汗,赶紧恭维道,“一个小演员,死活还不就是书记您一句话的事儿!”
    柴副书记把报纸拉回面前,细细看了看白可的小像,又推到一边,喃喃道:“可惜了,这阵子太忙了。”
    “能者多劳嘛!”办公室主任提醒道,“书记,新来的那位就快到了,您得下去迎一迎。”
    柴副书记的脸瞬间阴沉下去,起身出了办公室,“走吧。”
    观众是最健忘的,除非是真爱,否则再喜欢的面孔消失一段时间后也就记不得了,毕竟再精彩,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幸好白可和左饕仅仅失踪了一个冬天。
    给《桃花岛2》做宣传的时候,每当有人问起,他们总回答说是因为在全力赶拍新戏《九宫》,很快就会上映云云。是的,总裁这次拍马屁总算没有拍到马腿上,他采纳了秘书的建议,精心打造了好剧本、好导演、好班底、好影城,果然成功俘获白可的芳心,同意出演他投资的《桃花岛2》。
    当年《桃花岛》的票房就很不错,陶紫焱饰演的妖冶美艳的梅超风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完败过去一身漆黑、头发灰白还绑条宽宽的黑发带、煞白大饼脸、黑眼圈的造型。
    现在陶紫焱正在家待产,总裁就趁机换人,而且把梅超风的戏份大增,从配角提升到了主角。
    白可主演,饰梅超风,左饕也死皮赖脸加入,扮演黄药师。于是“史上最帅黄药师”出炉,沉寂多日的左帅后援团又得瑟起来了。
    左饕和白可重新受到广泛关注,之前的神秘人对他们下的封杀令,封不住了。
    因为主演变性了的关系,制片方说《桃花岛2》是有别于《桃花岛1》的全新制作,没有关联。
    电影主体在总裁的私人小岛上拍摄,小岛四面环海、碧水蓝天,风景秀丽非常,更因为剧名和总裁的私心,移栽了众多花木,尤其是桃树,几千元一棵的树一船一船地往岛上运,更饲养了众多飞禽走兽、仙鹤游鱼,几个月之间,竟真的建起一座古香古色、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仿佛神域仙境。
    总裁说电影拍完后,要把小岛送给白可留作纪念,后来莫名消失好几天,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个话茬了。
    饶是左饕这种毫无欣赏水平又极度护食之辈,参观完小岛后也不得不承认它美不胜收。他沿着奇石转了几圈,问秘书:“你们总裁不是要把岛送给可可?怎么没信儿了?”
    秘书翻了个白眼,“这岛几十亿,你们是不是逼我去史啊?”
    左饕抬眼望着头顶的一线天,“所以总裁是突然觉得太贵?”
    秘书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不好意思,此岛现在已在鄙人名下了,总裁没有支配权。”
    左饕真心赞叹:“有种。”
    秘书戴回眼镜,很逊地翘着一撮呆毛,指着左饕说,“我告诉你,这个小岛是我家的!你连一朵花、一棵狗尾巴草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左饕怜悯地看着他:“…… 知道了。”
    秘书傲娇地扭过头:“哼!”
    两人沿着小路回剧组,秘书很看不上地瞄左饕,“你很闲啊!怎么,还轮不到你出场吗?”
    左饕淡定地把一块小石子碾得粉碎,“你家总裁这几天在剧组,导演安排的全是可可的独角戏。”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远远的,就见人头攒动,摄影架满天飞。
    摄影区里正在拍摄梅超风到某武林大会踢馆的一场戏。十六个穿黑衣的俊小伙子抬了一顶大大的架轿,上面轻纱浮动,若有人影,与会众人面露吃惊,纷纷交头接耳。
    双方对骂几句,梅超风伸手挑开帘子。
    就这一个动作也要拍好几次,摄像机用各种角度拍白可的美手如何微微露出个指尖,拍他圆润粉莹的指甲,拍他广袖微垂露出的皓白的手腕,拍他拨开纱帘,拍他如何冷艳高贵不可方物。
    抬轿子的十六个群众演员胳膊和腿都哆嗦了。总裁犹觉不足,还在导演旁边n啵n啵、指手画脚,认为他们没有完整捕捉到白吉吉的美好。
    左饕、秘书:“……”
    总裁拿了瓶水颠颠儿地跑到轿下,“吉、吉、吉吉,你累不累?手酸了吧?要不要我帮帮帮帮帮你揉揉?”
    颤抖的群众演员:“……”
    秘书:“嚓!他是不是逼我去史啊?!”
    左饕严肃地转过脸看着秘书。
    秘书tat:“…… 我知道了。”
    这条过了以后,拍梅超风飞上台挑战众多帮派。在总裁的授意下,白可从造型到台词再到武打动作,都很拉风。
    白可之前从没演过打戏,这是头一次吊威亚,两遍就过了,动作十分轻盈,犹如一缕黑云飘飘地落在台上,真可谓玉树临风,却尚未摆脱少年身型,腰肢挺拔又不盈一握。他戴了银面具,只能看见一双顾盼生辉、浓墨重彩的眼睛,此时水润润的,分外惑人。片场众人都由不得呼吸一窒。
    秘书默默看了半晌,感慨道:“如果男人也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说的就是白戳恕!
    左饕没搭腔,他看出来白可吊威亚吊得快哭了――白可细皮嫩肉,非常怕疼。
    傍晚时候漫天红霞,总裁恋恋不舍地跟白可辞行。
    “吉、吉、吉吉,公司有要要要紧事,我必须走了,过过过几天再来看你!”
    白可微笑说:“你很忙,就不用总过来了。”
    总裁很感动:“吉、吉、吉吉,你真懂、懂事!”
    秘书气得直翻白眼:你看不出来人家那是烦你啊?
    总裁的直升机一走,导演就恨不得放鞭炮送瘟神来庆祝: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调教白戳恕
    白可的演技没问题,不仅是没问题,而且常常能让他惊艳;然而武打动作,真是弱爆了有木有!光手漂亮有个屁用!梅超风再不济也练了一半的九阴真经,怎么可能如此笨手笨脚,吊个威亚就恨不得四腿乱蹬。
    于是白可的噩梦到来了,他第一次发现总裁在身边嗡嗡嗡的好处,起码不会被导演的狗腿欺负!此狗腿是导演的新宠,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底子就对他极尽讽刺打击之能事,还动不动就假借教他武术搂他的腰、捏他的臀肉,把他恨得不行还有苦说不出。
    这天他打戏又没过关,被导演骂骂咧咧地喊到一旁,让狗腿给他开小灶。导演的狗腿慢慢跟他过招,给他讲解,把他狠狠地调戏了一番,最后还摸了他的脸蛋一把,说他“果然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导演让武指和配角们陪白可上一边练动作去,态度很好地招呼新宠去拍第一场戏。新宠就很狗腿地耀武扬威地去了。
    也难怪新宠得宠,他的武打动作干净利落,非常漂亮,虎跃龙腾之间尽显风流,加之角色特征就是冷着一张脸,他几乎本色出演即可。白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羡慕嫉妒恨。
    此新宠还会讨好人,跟剧组上下都打得火热,没他戏的时候就和大家一起围观白可,还帮场务们搬东西。此新宠不太爱笑,但是笑起来非常非常好看,又讲义气、没架子,很多小伙子愿意跟他勾肩搭背地开玩笑。
    确实是存在缘分这种东西的,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剧组可能就会有不同的境遇。比如这个狗腿,曾经经常被各种嫌弃,在《桃花岛2》剧组却分外吃香。何况他还笼络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秘书,经常跟秘书出双入对,剧组谁还敢嫌他吃得多、给他气受?白可就不同了,从前在各个剧组都被捧在手心,这次被总裁捧过头,剧组众人有点逆反了,相比夸奖他,更喜欢找他的茬。于是就更彰显了新宠的可恶。
    新宠演完一场戏,围观人员就附和着导演鼓掌,喊“漂亮”、“帅呆了”,还有小姑娘脸颊绯红地跟他要签名!他就很没有节操地给人家签!
    白可一边练动作,一边冷眼看着狗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张狂样子,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
    后来狗腿居然又给导演带来新的惊喜!
    狗腿饰演的角色其实有点爱慕梅超风,内心里一直叫他“梅若华”。梅超风偷了《九阴真经》跑出去玩,他就闷骚地在房间里一遍遍地写“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大致意思是,那时候见面就早已留意你了,何况到现在呢。
    惊喜就是,狗腿会写毛笔字,而且写得还不错!虽然最后不会用他写的,但提笔的架势和起承转合的韵味,是模仿不来的。
    于是导演更喜欢新宠,经常拿新宠做例子,让白可学习。
    白可作为主演,被导演的狗腿处处压一头,怎能服气,于是有一天晚上不给狗腿饭吃。
    左饕:“……”
    白可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虎着脸不停换台。他这天又受了气,导演说他“不行就换武替!你看看人家小左!”
    左饕蹭到白可身边,腆着脸说:“真不给我吃饭啊?”
    白可扭过头,“不给!找你的导演去!”
    左饕见白可气咻咻的小模样越看越爱,贱病大发,在他耳边厮摩不住,“我饿着你不心疼?”
    白可用手掌推开左饕城墙也似的面孔,“大红人!用得着我心疼?”
    左饕在白可细嫩的脖子上又舔又吮,“只有你疼我,他们都是假的。”
    可惜不作脸,左饕收到一条短信,饰演黄药师女弟子的小姑娘问他:左哥哥,你不在房间吗?我们要出去吃东西,你一起来好不好?
    左饕心里咯噔一声。他平时电话短信从来不避讳白可,这条也大咧咧地打开了,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内容。
    白可脸都气红了,挑起吊眼梢问道:“左哥哥!你不去吗?”
    左饕忽然笑了,没想到肉麻兮兮的“左哥哥”被白可叫起来,抑扬顿挫的,竟别有一番韵致。
    白可见他还敢笑,拿了抱枕开始家暴,打得正起劲,“哎呦”一声,原来闪了腰。
    左m这才停止嬉皮笑脸,把白可拢在腿上,帮他按摩腰部肌肉。下午白可有个动作不过关,是正面又不能用武替,做了百八十遍。左饕都服了,在他看来明明很简单,但白可就是搞不协调。
    左饕在白可脑门上吻了吻,“做不好就做不好,以后不许这么拼命。我让武指改动作。”
    白可软软趴着,酸溜溜地说:“真是大红人!武指都得听你的!”
    左饕哭笑不得。
    白可挺憋屈,问:“姑娘们叫你呢,你不去吗?”
    左饕也就是喜欢逗白可、瞎撩闲,现在白可腰都扭了他哪还能出门。手里摸着白可的细嫩的腰、纤薄的腰椎骨,看也不看手机一眼,淡淡说:“去他娘的。”
    49、导演真相,面瘫,笑一个。
    总是有那么一种人,他们欺上媚下、打压异己,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紧密团结在以顶头上司为核心的小团体周围,将一些不受宠的可怜群众狠狠踩在脚下,比如小学班长、比如大学学生会主席、比如导演狗腿左饕!
    白可对于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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