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后同行,李敬知道他什么事情也办不了了
    看着皇后的车驾有些挤,还对顾无双指了指马。
    谁知道皇后还推了顾无双一把。
    待皇后他们上车,抱着美人就一起上马。
    “在淄州待的习惯吗?可有什么人嚼舌头根子?”
    大名府路迁来了太多的百姓,还有部分因伤荣退的士卒。
    顾无双被金狗掳掠根本就不是秘密。
    “没有呢。往日在大名府,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天天跟皇后, 跟李易安大人在一起,她们都好漂亮,从来不乱发脾气,总是用一张笑脸迎人,我好喜欢皇后和小公主,皇后还送了我一身她带出宫的衣服,颜色好鲜亮!”
    李敬想起今日看着乔清澜一身很眼熟, 多半也是朱琏送的, 她出宫匆忙,带的衣服也不多。
    想来这种赏赐也是一种荣耀。
    只是乔清澜个子太高,长裙没有及地,穿上这身袖子还有点短。
    皇后穿过的衣服,至少不会像满清皇帝赏人黄马褂那样,让后世的人腻歪。
    传说还有原味的,想想就可以吐了。
    待会要跟姑姑打招呼,让她把济南府的裁缝都找来,看看能不能挑几个好的,让朱琏选布料多做几身。
    宋代的服饰款式很单调,哪怕是宫廷的妃子们离时尚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朱琏和李清照几个大美人穿上旗袍,大红袄,皮夹克,小西服,大风衣是什么感觉?
    大长腿套个西裤,牛仔裤,还要笔直烫平?
    要不要让皮匠给他们做几双高跟鞋。
    乔清澜穿上高跟鞋, 应该比自己还高了。
    怀里的美人转头望向李敬,把他从幻想拉回现实, 他哑然失笑。
    “有没有想我!”
    怀中这个美人,生不逢时,要是在后世,妥妥的明星模样,可怜乱世不得不卖身为奴。
    “想呢,将军是我的爷,奴家恨不得绑在将军身后,跟你一起巡游山东东路!”
    顾无双靠着身后李敬结实的胸膛,感到无比的踏实。
    好庆幸,种彦鸿把自己送给了李敬。
    也好清醒,李敬不嫌弃自己。
    “有机会的,想不想让人去青州,莱州,登州,密州开胭脂水粉店的分店?随便把我们作坊的货一起卖出去?”
    “当然想啊,奴家可以去吗?不会影响将军?”
    “这点权利都没有,还当个屁的官!我都跟各州说好了, 他们都在派人负责帮忙张罗店铺, 不单胭脂水粉, 明水那些个工厂出产的东西, 也要变现。”
    “将军喜欢乔清澜?”
    “漂亮女孩人人都喜欢,我也就是逗一逗!穷开心,没有别的意思!乔清澜的造船技术未来有大用,她又这么年轻,钻研下去有大成就,相夫教子,伺候人就太可惜了。”
    “赵金儿帝姬呢?她也很漂亮!”
    胸前这美人嫉妒缺乏安全感,生怕李敬招惹几个美人冷落她,李敬用力的搂了搂她。
    “不要管这么多,有你陪我,每一天都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游手好闲的驸马有什么好做的,规矩有多,别想这么多,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顾无双!”
    靖康之耻,是世人对待女子贞洁的一个转折点。
    南宋之前,儒家文化是自信的,不太在意女人的贞洁。
    靖康耻,犹未雪。
    靖康之耻实在太耻辱,完颜家强加给大宋的羞辱让赵家以及赵家天下的朝臣士大夫们难以启齿。
    南宋朝堂上下掩耳盗铃,一边避讳,一边禁止史书记录。
    一边开始强调女人的贞洁,开始了赏赐贞洁牌坊。
    什么逻辑,明明是你赵家男人的错,南宋朝廷和士大夫却让天下女人背锅。
    荒诞到了极点,更荒缪的是缠足,本是赵家女人彰显不同的小玩意,缠的不是很紧,脚变性也不是特别厉害,也在南宋后期在女子中推广开来,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代女人。
    “能碰上将军,奴家很知足呢?就怕以后诞下麟儿会被世人嘲笑!”
    “怀上了?”
    “没有,奴家只是担心孩子委屈!”
    “在章丘街上被人叫了这么多年养不熟,我在意了吗?人生在世不称意,哪有不受委屈的,我受了委屈,想起我有貌美如花的无双等着我,什么坏心情都九霄云外了。”
    “奴家也是呢!”
    搂着自己的男人嘴上是摸了蜜,顾无双在马上笑的眼光明媚。
    缺乏安全感来自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李敬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都让她幸福的恍如置身云端。
    “将军,我看娘娘也很焦虑啊,白天在人前雍容华贵的应对,昨天晚上我却看着她拿着一张手绢偷偷在哭!”
    至今为止,朱琏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丈夫赵桓身陷汴梁,两口子多年恩爱,她怎么可能当做不存在。
    “将军,你下厨的手艺能不能教我,我有空也做点好吃的,让娘娘和小公主高兴高兴。姑姑说,娘娘能放下身段,接触我这样一个侍妾,回朝以后肯定会遭人非议。”
    “大宋朝廷养的那么多官员,一个个闲的没事干,光盯着人家干活的说三道四,这种人永远不会少。皇后心里跟明镜似的,她能对应!”
    作为大宋皇后,能俯身对一个战场上被捡回来的小妾和颜悦色,何尝不是在代替官家恩宠李敬。
    这是一份大人情。
    李敬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给朱琏找点事做。
    要不皇后肯定闹着跟关胜和自己一路出发。
    这群老官僚未必拦得住。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河北东路在做战略性南移收缩,山东两路最缺时间。
    更何况此番去河北,山东的很多政务的工作,需要照他的想法展开。
    同时还要说服黄灿,陈卓,朱琏一帮人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别看朱琏人长的端庄气派,说话和和气气,性格却极为坚韧,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女人。
    果然,到了城外新建的炼铁厂。
    不仅黄灿,曹辅在,连户部运转使陈卓都在,连各地被替换的通判也到了三司报道,跟开会似的,整齐的很。
    官民合办的铁厂,热火朝天的。
    大量造好的军械,铠甲,整齐的堆在附近的庄园里。
    还有很多打孔的工具和洛阳铲。
    二十多天的辛苦卓有成效,装备上万人没有问题。
    “怎么样?老夫做的炮,不比你做的差?”
    老远看见皇后的车驾驶入了庄园,听人回报的黄灿他们几个就急吼吼的跑回来。
    指着庄园内外,堆切成山的武器,得意洋洋的对着李敬说。
    “这算什么,萧规曹随而已,官家让你做三司运转使,可不是让你继承汴梁那些不思进取的风气的!”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气的黄灿白胡子都起来了,指着李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司新官上任,一切努力被一句话付之东流,陈卓和曹辅也用不善的眼神看着他。
    你一个武将,毛都没长齐,能赐进士出生任职宣抚使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居然对三司行政指手画脚。
    汴梁三司的糜烂,那是因为官员贪腐成风不说,还胡搞。
    你拿我们三个务实做事的官员跟那群蠢货比?
    别以为当了四品宣抚使就可以跟我们平起平坐了。
    老子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面粉多。
    朱琏也吃了一惊,都说李敬狂,狂到这种地步了吗?
    关胜和种彦鸿对望一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仿佛知道黄灿明知道是坑,也会一脚踩下去。
    看的李清照他们一头雾水。
    偏偏被李敬替代的原京东东路宣抚使周宁站了起来。
    “李敬,黄运转使是朝廷任命的从二品大员,你骤然身居高位,别忘了自己身份,还低了黄运转使三阶,淄州媒铁在黄灿大人的主持下,日见成效,其实你一个不思进取可以诋毁的。”
    别看周宁亲自跑来明水交接公务,配合李敬,李敬对他没有太多好感,心机深沉,谋定而后动。
    跟济南府和山东东路大部分官员不合群,但是也有部分官员跟他走的很近。
    算是有自己小圈子的官。
    跟朝廷中很多官员勾连很深。
    因为他已经是三司官员了,哪怕知道李敬跟朱琏关系好,也要站出来表态三司官员同气连枝。
    这个周宁当初收了李敬的兵器,马匹,皮毛,对于李敬邀请京东东路各州不闻不问,既没有限制京东东路各州派兵汇合济南府勤王,也没有阻拦,自己也没有派兵。
    听说朝廷准备到山东两路官民合办铁厂,也当做没这回事。
    结果等李敬他们勤王归来,交接军务的时候,急吼吼喊着要入股。
    李敬一直觉得他没有跟自己捣蛋就是最大的认同,同意了,逼着他按照后期入股的价格涨五倍,他却只承认两倍,皇后朱琏帮他说了几句好话,才化解了尴尬的局面。
    哪里知道,这家伙眼看着铁厂日趋完备,冲着三司铁案使的位置去的,目的很简单,躺赢。
    或者有着摘桃子的野心。
    他已经跟黄灿和陈卓提要要求任职铁案了。
    宣抚使文官武用,官阶很高,陈卓,黄灿在勤王之前他都看不上眼。
    何尝想过这些人竟然随着宗泽勤王一步登天了。
    陈卓和黄灿借口目前的这些官员都是试用,并不想把他放到铁案,铁厂重要性不言而喻,李敬和黄灿不想让外行指挥内行。
    李敬理都没有理周宁,笑呵呵的看着黄灿,意思很简单,你就就这么管手下的?
    黄灿连忙开口。
    “周大人,李敬跟我都是冶铁的大匠,他师傅传授的水平老夫望尘莫及,此番三司济南府重建也好,朝廷官民合办铁厂也好,甚至淄州铁厂能如期完工也好,皆是二郎功劳。老夫愿意跟李敬对赌,希望他拿出师门本事来让老夫开开眼!”
    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周宁也没到,黄灿当面背后都在骂李敬,私下两人关系这么好。
    他不知道黄灿在官家面前没有跟脚,之所以升官,纯粹源自宗泽的举功和恰逢其会,黄灿心里知道自己恰逢其会也是因为李敬教了他几手炼钢的手艺和及时给勤王军制作军械。
    黄灿属于嘴上说反话,心里跟明镜一样。
    周宁则迫不及待的想要抱住黄灿的大腿。
    黄灿郑重其事的交代。
    他有些尴尬,也不愿意对同级的李敬服软,尬笑了一下。
    李敬才没有管他,对着黄灿说。
    “我做一个小玩意,你要能把他放大,我就算你有本事,不思进取的话,我收回!”
    “什么小玩意,放多大?你不会让老夫放的比泰山还大吧?”
    李敬的说的小玩意,不管是蜂窝煤炉子,还是挖坑的铁铲,或者是未来售卖的犁地的曲犁,极具实用性,黄灿真的想把它脑袋挖开看看。
    难得李敬显摆,黄灿肯定希望他做出来。
    “我要是做出来了,就算是我不想着放大,你也会满脑子琢磨怎么放大?”
    “放屁哦!”
    李敬根本没管他,扯过来一张纸,让士卒拿出自己三角板,铅笔,尺子就开始画零件图。
    曹辅,关胜,黄灿几个人都凑上去看,根本看不懂。
    倒是乔清澜偷偷的给皇后朱琏解释。
    “李宣抚使应该是画的一批机械类的部件,需要铁匠们按照图纸精准的打造,最后可能组装起来,才能知晓其中的奥秘,这种图纸绘制的方式,非常独到,比我绘制的造船图纸精准很多,完全可以应用到船只制造方面来!”
    “你想学?’
    “嗯!”
    “你不怕他调戏你?”
    忙了三天,李敬一边绘制图纸,一边指挥工匠改造轧钢设备,帮他打造零件。
    连部分军械的制作也跟他让路了。
    所有铁匠,士卒,都在按照李敬的指挥按部就班。
    这把周宁惊呆了。
    照他自己一直的判断,李敬当初送的兵器都是黄灿打造的,李二郎这么小年纪怎么可能精通炼铁。
    什么样的高人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比黄灿这种苦心研究冶铁多年的进士还强。
    他还看着黄灿一副懵懂的表情,似乎黄灿也判断不出李敬究竟要做什么东西,但是黄灿却相当感兴趣。
    朱琏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
    暗叫不好。
    可是这些人当他不存在一样。
    铁水出来,一件件的浇筑,锻压,打磨零件。
    最后成品就是一个烧水炉子,和几个大环,转轴,还有配套的螺旋桨。
    他们一个零件也看不懂。
    直到李敬让人去找船和没有封冻的河道的时候,黄灿等人才知道,李敬这是应用到船只上的。
    他还找来了很多石棉和纸张,铜皮一起压制垫子。
    后世人一看见这东西,肯定能猜到。
    这就是蒸汽机。
    只不过是一个船舶蒸汽机的概念机。
    有人肯定说,没有橡胶怎么密封,如果说制作蒸汽机要必须要橡胶密封,那肯定是放屁。
    大部分内燃机的气密都是用纸和石棉做的垫子,套上螺丝拧紧的。
    内燃机气缸上会使用多层铜皮做垫子。
    那承受的温度压力,比蒸汽机高多了。
    还要什么橡胶啊!
    更有网络小说离谱的,远渡重洋去南洋找橡胶,找来是为了做活塞环的。
    李敬一个常年搞机械的几乎笑掉大牙。
    那玩意能做活塞环吗?
    加上高温一下就能报废气缸。
    几天时间李敬套着几种材料试验气密性,反复调配,是因为零件加工精度达不到后世的标准,间隙大,还不均匀。
    这年代锉刀都很原始,更别说没有高级钳工了,动手能力很强的李敬只能带着工匠们自己干。
    没法子,李敬自认为自己对于航海完全是外行。
    大宋船只硬帆也才能勉强应付远程航行,软帆航海需要极大的技术积累,需要太多的熟练水手和船舶航行专业人才。
    但是他也知道作为穿越者的正确捷径,蒸汽机应用船舶应该在先,远渡美洲寻找植物应该在后。
    在刘满江带来几个船匠和大量帮忙下。
    靠着扎实的机械功底,细致检查了所有备件,组装起来用手调试过以后。
    李敬很快的把小型蒸汽机安装到附近一条因为泉水汇入没有结冰的河面小船上。
    陈卓,曹辅,朱琏,赵明诚,李清照一些看腻了制造零件的人,听说后纷纷回来了。
    一起帮忙看热闹的工匠没法上船,不代表她们不可以。
    知道李敬的新机器和船舶有关,乔清澜怀着极大的兴趣,蹦跳着下了马车跟着朱琏准备上船,李敬却把她拦了下来。
    “乔女官,娘娘身边没有人,你安心做女官好了,以后去汴梁,别还总着回登州造船!”
    李敬还没说完,李清照就伸手抓住他的耳朵。
    “不准戏弄清澜,你在登州的所作所为我都听说了,清澜为父分忧,巾帼不让须眉,娘娘答应过清澜,登州船厂的物料准别齐全,就放她回去造船!”
    李清照哪怕很少去登州看望赵明诚,她也听说过登州最好的造船大匠乔海。
    此人制造的神舟,得到了太上亲自的接见。
    还被太上赐了贡品赏赐。
    乔清澜两个哥哥都因病夭折。
    乔海又只有一个老婆,乔清澜算是中年得女,宝贝的不行。表面看乔海子女单薄,其实乔家在登州势力很大,还有亲戚在水师中任职。
    绝不可能自降身价来给你当小妾。
    只不过李敬如果跟乔家迎娶乔清澜,他们的家的地位又确实低了点,更何况朱琏提起过让李家不要随意帮李敬结亲。
    不以婚姻为结果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没事撩什么撩。
    李敬小时候没少挨姑姑打,皮惯了,把手指竖在嘴边,言下之意让她别管。
    像这样一个美貌的女孩,要是跟大宋平常女人一样相夫教子就太可惜了。
    女船匠,在大宋能指挥工匠总负责万石大船的女大匠,真真是宝贝。
    如果可能,李敬还真想娶了她。
    既能帮自己盯着船厂,相貌还这么诱人,一双大长腿,玩上好些年都不腻。
    这个性格也好玩,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会说话,还喜欢瞪人。
    心高气傲的样子又不骄蛮。
    乔清澜对李敬可没有好感,这么漂亮一个小妾在身边,还沾花惹草。
    简直就是个色中饿鬼。
    瞪了李敬一眼,看见朱琏笑眯眯的跟她招手,难得理这个色鬼,闪身就上了船。
    盯着风,上船看李敬烧开了锅炉,顺便检查传动部件,等锅炉水开。
    船自己就动了。
    开始加速了。
    掌握方向的刘满江看着河面倒退的影像,完全不知所措。
    “找死啊,转舵!朝着河道中间走!”
    眼看着船要撞向岸边,李敬一把抢过了小船的驾驶权。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驾驶着船只徐徐在河道内行使。
    没有人划桨,船只逆流而上,跑的飞快。
    陈卓老头惊呼起来。
    “神迹,神迹,船不用桨,不用帆,自己会动,这是我大宋朝的祥瑞啊!等宋金战事稳定,三司要把这条船带去汴梁,给官家看看!”
    祥瑞个屁,宋金战事结束,也不知道官家在哪里?
    此战过后,繁华的汴梁就是一座空城。
    李敬心里一边吐槽,一边松开了蒸汽机和螺旋桨的联系。
    周宁惊骇的望着李敬,他想收回之前的想法,李二郎之才,神鬼莫测。
    怪不得宗泽勤王军连战连捷。
    船慢下来,李敬没有说话,看着黄灿。
    当蒸汽机运转时候,黄灿就宕机了。
    这机器,岂不是可以代替水力机,用作车床切削部件,也用作锻锤锻打精钢,研究下去,或者可能取得更加广泛的用途?
    如果放大。
    那力量不是比水力更大。
    能稳定工作,能制作更多的零件。
    刘满江也宕机了。
    这条河不大,船也不大。
    要是黄灿和李敬可以把这机器放大,应用到大型神舟上。
    逆风日行两百里或者更远,岂不是不需要按照洋流海风季节行船?
    速度更快,神舟装载的人,货物也会更多?
    上船的乔清澜围着蒸汽机团团转还被李敬赶到一边陪皇后,说什么试验有风险,靠近需谨慎。
    可河上无风,这船怎么自己动的。
    她想问李敬,又看见李敬把脸转过去?
    郁闷的很,好在有一个声音
    “二郎,为什么这船会自己动?如你的心思,想动就动?”
    顾无双脸庞被河风吹的有些发红,懵懂的样子可爱极了,李敬忍住自己想吧嗒一口的冲动。
    “晚上回家我偷偷告诉你!”
    “找打啊!”
    李敬刚刚说完,李清照就上手了。
    拍了李敬肩膀一下。
    “皇后还在船上呢,老实说,不准卖关子。”
    李清照看着李敬露出一口白牙,笑着不说话,她也没法子。
    侄子大了,不服管教了。
    这时候的黄灿,如梦初醒。
    “这玩意怎么想出来的,这又是个什么道理?无崖子一个旷世高人,怎么会选你这个人品拙劣的棒槌做传人,瞎眼了吗?还有没有天理。”
    “你懂个屁,天不生我李二郎,大宋万古如长夜!”
    黄灿和李敬一个比一个狂妄。
    一些不了解的官员眼睛都瞪大了。
    朱琏知道李敬胆子大,口无遮拦,也当是他在讲笑话。
    周宁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两货。
    李敬迟早祸从口出。
    黄灿也是个嘴巴刁毒的货,跟李敬一样恃才放旷,怪不得空有一身才学,几十年一直窝在三司做小官。
    两人私下这么说无所谓,当着面这么多官员还斗嘴,太幼稚。
    “李敬,给黄运转使说说,你看他急的!”
    年初三,就要出发去河北了。
    李敬费这么大心思搞这个蒸汽机。
    这要是为了显摆,那就毁了。
    “这机器可是宝贝,运转使大人把他研究透了,可以带人日行百里,可以带着纺纱机器大规模织造,可以挖矿抽水运输矿石。一台机器可以代替几千人的工时。运转使大人,怎么样,服气不?承认不承认你这个三司运转使就是萧规曹随,缺了一股子革新创造的劲头!”
    陈卓,曹辅这才发现,李敬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眼看黄灿一副见猎心喜,欲求不得的碧青,陈卓知道掉坑里了。
    “李宣抚使,你对三司有什么谏言请直言,老夫虚心求教!”
    陈卓有这个态度,李敬也不觉得自己妄自忙活一场。
    冬日的河面虽然这段没有结冰,河风拂面,冷的哆嗦。
    李敬把船开回了。
    船上的人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李敬没管他们这么多,这是台验证机,很多部件的可靠性,稳定性还差的老远,距离实用也需要他回来改进,怕惯性靠岸撞翻了船。
    老早就分离了螺旋桨传动,让人熄火。
    最后几米都是划回去的。
    锅炉里的水还热的,黄灿让刘满江等人等着,等锅炉冷了,拆了运回到铁厂,依依不舍的看着蒸汽机就回去了。
    “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现在都没撤军,官家还日日受难。这两人非常狡猾,肯定能在汴京城头看出我们的不甘,我甚至怀疑他们算到了我们会在黄河边上堵截他们!”
    到铁厂附近的庄园坐了下来,李敬一开口,就惊了黄灿和关胜,种彦鸿。
    不是说尽量瞒着朱琏,不让他去河北吗?
    你这么说,朱琏怎么在山东两路呆的住。
    “李敬,可有什么办法帮助官家化解这一劫?”
    “娘娘,如果官家真的北上了,我们几个人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救,可是万一金狗把刀架在官家身上逼我们退兵,或者说根本秘密进军,绕道而行,堵截犹如大海捞针!”
    “这怎么办啊?”
    别说朱琏着急,就连身边的李清照也站起来发问。
    “我们这些可能去堵截到金狗劫掠的工匠,女人,也有可能救到官家,但是万一我们失手,但是能救官家的,只有娘娘和三司?”
    “这怎么说?三司里都是一帮老头,怎么可能关系到营救官家这样的武事。”
    黄灿压根没想过,李敬会把营救赵恒的事情归结到三司身上。
    “打仗就是打钱粮,万一营救官家失手,我们能做到,就是效仿汉武帝六郡依靠良家子败匈奴,汴梁城上官家也是这么布局的,否则也不会把山东两路,河北一路已经京西一路的兵权交给我们,也不会让你担任三司运转使!”
    听见李敬,关胜,种彦鸿可能救不出赵恒。
    朱琏心烦意乱,白白的脸上,还有些汗珠出来。
    关胜连忙安慰她。
    “娘娘,李敬这小子行军布阵,一直是先虑败,后大胜,他是想要万无一失的营救官家,你不要着急!”
    “能不急吗?李敬,你把话说完,你让我和三司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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