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高强,而对于使毒投暗器比他熟练,他自不是对手。好几回他都因鸩羽飞射的暗器而失手,一直没擒到鸩羽。
    就在鸩羽再逃之际,蓦然地他开口语道:“你是那日灭柳宅之人?”
    鸩羽哪里会理他,身轻飞跃,远离了他。
    可没想到才刚远离那人,那人又跟了上来,“你的主子是何人?”
    鸩羽听言,想起那殿上高坐之人,脑中一刻恍惚。也就是这一刻恍惚,让那人近了身,情急之下,指间翻飞,锋利暗器尽没那人的胸口。
    那人微微一怔,竟不信自己受了伤,让了眼前之人得了手。面上倏然冷峻了,身形极快,招式狠利,一掌就击中了鸩羽。
    鸩羽只感到掌风逼近,来不及闪躲,胸口遽然疼痛,鲜血就溢出了嘴唇。
    “上次被你逃了,今日定要将你捉住。”江寒刚才那掌用了七层内力,心知那蒙面黑衣人伤得不轻,今日要捉他并不难。
    鸩羽知胸口的疼痛并不是最疼的,再过几个时辰必会更疼,胸膛就像是有一把烈火灼烧一般。
    此时更得离开,若被这人擒住,这人定不会让他好过。
    鸩羽眼神一冷,想到了对策脱身,不过那江寒更狡猾,眼光精锐,看穿了他的意图。令他一时难以脱身,手中的暗器已快没了,今日莫不是要落了这人之手?
    鸩羽心下一怔,万万不能,就是今日没了性命也不可落入这人手中。
    想到此,鸩羽出手朝那人攻去,既是脱不了身,只得硬拼了。
    鸩羽武功不高,不过胜在身子灵活,应变之快,江寒也难捉住他。
    时辰过去很久了,江寒依旧没擒住鸩羽,就在他以为鸩羽束手就擒时,面上露出一笑。伸手朝鸩羽擒去,才发觉了鸩羽不对劲,不过下一刻就明白了。
    “上回受伤可好了?”上回他中伤此人,不过用了四层内力,今日用了七层,只怕这人此时难受至极了。
    鸩羽胸口翻涌着,灼烧着,痛苦不堪。唇边的血已滑下了,血水朝脖颈流淌,湿润了衣襟。
    江寒见此,唇边带笑,那笑倒不冷峻,温和如水。
    “你若不束手就擒,今日必命丧我手中。”
    鸩羽抬眼望他,没开口,手中还剩几枚暗器,指尖微震,冰白划出。
    江寒侧身挥袖,将朝他射来的冰白卷到了袖里,另一只手捉住了鸩羽的肩头,不过手下的皮骨轻柔滑动,一下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想紧捉了这人,无奈没捉住,只捉住一张面罩。待他抬眼瞧那人时,心头一震,竟呆愣了片刻。
    也就是他呆愣了片刻,鸩羽才得脱身。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这章攻就来了
    还是没出得来
    下章一定来
    5
    5、第五章
    望着那身影远去,渐渐消逝在眼中,江寒才收回眼。
    回过神,凝视手中的黑布面罩,竟舍不得将它扔了。
    那身影已不再眼中,然而那张面容映在了心头,还有那双冰冷霜寒的眸子。
    江寒唇边淡淡笑了,那人不过是个杀手,是个刺客,或许还是什么组织的人物。而且还是个男人,他却一直想着那张面,手中的面罩也舍不得扔掉。
    今日让那人逃了,总有一日他会再捉住那人,扯开他的面罩,瞧瞧那如玉清华的容色。
    暗夜深黑,月光淡淡,宽阔的街道上无人冷冷清清,寂静无声。
    鸩羽捂住胸口,只觉喉咙间也开始火辣辣地疼痛,不断有腥甜涌来,口中已是血腥浓重了。
    他已脱身了,不过今夜出不了城,还得寻个地方安身。
    清冷的街道本是无人,这会儿倒是出现了个黑影,不知他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只见他步行不稳,每走一步也艰难,行得缓慢,朝着前方走着。
    鸩羽也不知走到了何处,只听见这条街还有人声,抬眼一看,不过是个花楼还在大开着门。里面明晃晃地亮着,人多笑闹,身影穿梭,都这个时辰了,也只有花楼还在迎客了。
    也不知是那光亮才刺眼,还是他胸口的灼烧太疼了,此刻他只觉眼前恍惚了,身子也无力。前方的路在哪儿他也难分清了,走了几步就乏力,胸口不止疼痛,他连气息也不稳了,只感到喉咙间血腥太浓,窒息感袭来,叫他难以呼吸。
    鸩羽走在前,不止那花楼里这时走出了一人,随后一辆马车到了那人面前。那人上了马车,车轮滚动了,正朝鸩羽驶来。
    他已快没了意识,身后的马车离近了他才晓得有什么在后头,恍然间回过头,正要避开马车。不料胸口猛然灼痛,令他呼吸不畅,一时间眼前就黑暗了,身子倒下,贴着冰冷的石板。
    那马也像是被惊住了,发出嘶鸣,赶车之人见状,拉了缰绳,安抚了马匹。
    赶车的人本以为前面的人要让道,没想那人就这么倒在马车前,现在好像是不醒人事了。
    “出了何事?”马车停了一刻,车中之人自然要问话了。
    “回禀主上,有人晕倒在车前,挡了路,属下这就去清理了。”赶车之人说完,里头轻微应了一声,他就下车去了。
    来了晕倒之人的身旁,刚翻过他的身,就见了血腥然满的胸前,那嘴边还在溢出鲜红。心知这人是受了内伤,而且还是极重的内伤,才会昏迷在此。
    刚才就察觉了血腥之气,没想真是这人身受重伤,昏倒在地。
    他本可以将这人扔在一边,但仔细望着那张面,摸手下触碰着的身子骨,就知该如何做了。
    所以,他将人抱回车身前,恭敬言道:“此人伤重,主上可要瞧瞧,这伤不医治他就难活了。”
    鸩羽虽然昏到在地上,只是眼皮沉重而已,脑中还有一丝意识存在。被人抱在怀里,耳边在听人言说此话,胸口一阵翻滚,口中鲜血更多了。
    那人话语落了,身子被移动了,好似另一人搂抱了他。被人这般搂抱着,纵使他不愿,也无能为力。
    唇上有软柔轻薄覆来,细细拭去血腥水湿,轻柔离去后。陌生的气息贴近,软柔落了他唇上,似乎轻啄了一下,又似乎拂过他的唇瓣。
    他还没来得及想那是什么,耳边只有灼热的气息,这气息他熟识,方才落了他唇上。
    “真是个漂亮的东西,是得好生医治,不过怎会…………伤得如此之重?”男子之声如玉石亮澈,也如冷泉冰霜,低沉的余音中带些戏谑笑意。
    鸩羽一听耳旁的话音,心下一震,诧愕了。
    这声音他熟识,听过一回,在那幽暗的大殿里。这人高高在坐,话语几句,就扰乱了众人的心神。
    他知搂抱着他的人是个男子,却不想这人是他的主子,枉生殿的权力者。
    男子凝望怀里的少年,修长的手指抚摸少年的嘴唇,指腹柔柔地摩挲着,感受着柔润温暖。
    鸩羽的意识渐渐消逝,最后他完全沉浸了黑暗里,也不知自己到底会被他的主子带到何处去。
    醒来之时,只晓得身子躺在丝滑软柔里,身下的触感太冰凉了,也太清晰了,让他不得不醒过来。
    手指能动了,眼也不沉重了,手下摸着丝滑的褥子,眼环视着四周。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身下的床榻也是,舒适倒是舒适,不过他不习惯。
    他动了动身子,抬了手,也想伸腿下床,怎知身上是光着的,一丝不苟。
    怪不得身下的触感那么清晰,那么冰凉,手下摸着的丝滑也软柔无比。
    屋里寂静着,偶热微风划过,身上更为冰凉了。床边倒是放置了衣物,不过那衣物太过华丽,太过耀眼,每一处都精致细腻,令他退缩了。这样的衣物不适合他,他只适合黑暗,这样的衣物太洁白了。
    屋里一直寂静着,鸩羽试着动了身子,再看看那华贵的白衣,终是伸出手拿了过来。他不能不穿衣,不能就这样光着身子。
    拿得了衣物,他揭开了被褥,下了床榻。那身骨如竹挺俊,那肤色白腻如玉,光洁中透着冰色。
    那漆黑如缎的发披散了肩背,柔光亮泽,遮掩了少年的臀,隐约见着白皙的挺翘。少年站稳身子,正拿衣穿上,怎知这时外头有了声响,不等他回头,门就开了。
    门一开,清冷的风也袭来,他抬眼看去,只见了一人伫立门口。
    那人身后本来跟着几人,见此情景,挥袖一扫,那房门就关合了,身后的人也挡在了外头。
    “伤重且好生养着才好。”那人身姿修长,着华衣雍容,容上带一抹笑,眼中含一丝情。双唇微微勾着,划出漂亮的弧度,有些魅人。
    鸩羽自是没见过他主子是何样的,只听过那冰凝的声音,在他心底主子自是阴沉狠毒的人物,不是这般优雅贵气之人。
    鸩羽想起自己本该着衣的,所以回身过去,披衣在肩头,背对着那人。
    那人目中优柔,面上有笑,慢步走来。双手换上了鸩羽的腰身,拉下他肩上披着的衣物,将他抱上了床榻。
    男人的双臂环在他身,他是不自在的,五指已伸张了。不过就在他要下手时,听言耳畔的冷语,还是放下了手,这人是他的主子,他不该以下犯上。
    男人将他抱回床榻,指尖抚上他的颈子,拨开他胸前散落的乌发,细细摸着他的胸膛,轻声道:“这伤可得养些日子,落了病根就不好了。”
    那白皙结实的胸膛上赫然印了五指,可想而知那出掌之人用了多大的内劲,才会将他伤得如此。
    鸩羽怎会在意什么病根不病根,出任务之时受伤在所难免,能有命活着已是好的了。
    男人见鸩羽不说话,眼眸微挑,凝视着鸩羽,他这才发现少年面色冰冷,眼中宁静,没有一丝温度。
    少年也不话语,也不推拒他,眼中冷如水,直直地盯着他。里头虽没有温度,可也没有杀气或是厌恶。
    少年这是厌他呢?还是无视他?
    “这掌印得早些消退,碍眼了。”话语间,他低下了头,双唇落在少年的胸膛里,轻轻柔柔地触碰着少年白腻的肤,淡淡的亲吻印在那掌印上,似乎想将它消退。
    少年明知他在做何,硬是忍下不适,放松了身子。
    他见少年面色如常,本想尝着那白腻中的红嫣,可还是抬起了头,拉了被褥裹住了少年。
    “你不是痴的,也不是呆的,怎不话语?怎就由着我轻薄你?”少年分明是个正常人,纵使那眼神冰冷,可也瞧得出少年并不呆滞,最正常不过了,不过少年怎对他的所做没一点抗拒呢?
    其实他说完这话之后,少年看了他一眼,只是不说话,眼中依然宁静着。
    “罢了!我让人来伺候你,今日才醒,吃些清淡的东西为好。”言罢,那人起身就走了。
    那人走后,进来了几名丫鬟,端来了热水,又送来几套衣物,说是主子让他们拿来的。
    让人伺候他穿衣,还是几名子女,纵然他冷心冷情,那眼中还是动容了,有些不自在。他只接过丫鬟手里的衣物,也不管衣物是不是华丽的,尽量加快了动着,穿上了衣物。
    他穿好了衣物,丫鬟要为他束发,他挥开了手,自己将发束好。
    梳洗完后,桌上自摆好了清淡食物,不过他没吃多少。随便吃了几口就站起身来,往外头走去。
    他还要回去复命,不能呆在这儿,刚才那男人在,所以他没表露出要走之意。那人既然走了,他也该离去,不该逗留了,还得回去复命。
    走了几步,还觉着胸口痛着,又有腥甜涌上了喉咙。心下暗自痛恨着,自身的武艺太低才会受了伤,那姓江的一掌就让他重伤了。
    他站在门口,望着外头,天边有暖光照来,微微淡淡的,有些柔和温情。
    早晨的气息是淡雅的,宁静的,清馨的,令人向往沉迷。
    这是个清幽安静的院落,只是不是他熟悉的,他该离开这儿。
    昨夜得那人相救,是他没料到的,如今他不该留在这儿,不能让那人发现他的身份。他该回去,回到枉生殿复命。
    那人救他,待他也好,只是那人太过危险,不知的人只当他是个贵气优雅的美公子。可他却是知的,那人是枉生殿的主人,不是个什么富家公子。
    那回阮左使选人到他身边,那几人不是武功最好的,阮左使却说是最好的。将那几人送到他身边,不知那几人好是不好?
    阮左使既不让他跟在那人身边,自有他的道理,鸩羽一时记起阮魁的话,像是明白的几分。
    阮左使那日对他说没选他去,是怕埋没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自家养着忠犬自家享用
    6
    6、第六章
    昨夜已是晚,出城不易,现在他还在城中,绝不会错了。
    不过此地到底是何处,他确实不晓知,若是出得去,看看这里的位置才清楚是什么地方。
    鸩羽正思索着要如何离去,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还没回头,那人已来了他身旁。
    “你伤未好,还是留此多休养几日为好。”耳边传来冰凝的嗓音,低沉柔柔的,灼热的气息也贴近了他的脖颈。
    换了往日,他定出手斩杀对他亲近之人,只是今日这人不同,这人不仅救过他,而且还是他的主子。
    “方才我去拿药了,这药能祛你身上的掌印,我为你上药可好?”这人轻声说着,随后拉了他进屋去。
    屋里的丫鬟早已退得干干净净的了,里头也整理好了,没有一丝凌乱。他躺过的床榻该是重新换过了,早晨起身时他记得是白色的丝绸褥子,这会儿换成了红艳的缎子。
    “上完药,我还得运功为你疗伤,我这般待你,便不会害你,你莫怕……………”说着将手移到鸩羽的腰上,指下滑动,解下了鸩羽的腰带,那手就这么摸了进去。
    鸩羽感到腰身松了带子,那只手就这么摸在他的腰上,还要脱他的亵衣。一时便想推拒,伸手按住了那只不规矩的手掌。
    那人见他不允,眼中含情,声音低柔,那美好的声线甚是迷人。
    可鸩羽还是不松手,那人唇边笑意更深了,接着道:“我救了你,便不会伤你,只会待你好,你还不明白?”
    鸩羽不明白什么,只是这人救他确实是真的,也是真的在为他治伤。不然他许是早没了命,死在黑夜的街道上了。
    想到此,鸩羽缓缓放下了手,沉静着双眼,由着这人褪下他的外衫。
    早晨的床榻白净如雪,光滑又冰凉,夏日躺着正好祛暑。
    此刻的床榻红如鲜血,艳丽光泽,柔软华贵。那具白腻如玉的身子本就好看,如今再躺了殷红妍丽的缎子上,称得那肤色如雪剔透,诱人心魂,迷了人的双眼。
    那漆黑的发丝有几缕凌乱,散在了他的脸颊,遮住了他冰冷的双眼。床边的男子手指伸去,指尖缠绕那冰凉的发丝,瞧着那双如冰霜的眼眸,低声道:“这红也适合你。”
    鸩羽没有看他,光着身躺在床榻里,目光淡漠,直视着头顶的帐帘。双手紧拽了身下红丽的缎褥,像是想将这缎子撕个粉碎。
    “这可是良药,抹上几回这印子就消退了。”说罢,只将鸩羽搂在怀里,一手拿着药盒,一手沾了盒子里的冰透,来了那光滑的胸膛上,细细轻揉。
    楚熙榕感受着手下的温暖滑腻,只想将这人压在这殷红华丽的缎褥里颠鸾倒凤,好生快活一番。
    心里想着,不过手下还是没放肆,安安静静地为少年上药。
    他是想要这人,不过他想慢慢来,慢慢享用这少年。急躁了可不好,他一向温情,对待谁人都一样,何况这少年他太喜爱,舍不得弄伤他。
    屋里寂静着,没有一丝声响,床榻里光裸的少年被人搂抱在怀里,胸膛上还多了一只手。那只手正轻抚着他,一点一点将药抹匀他身,另一只手本来拿着药盒。不过他见着少年紧紧拽着褥子的手,就将药盒放下,手中换了冰凉的肉骨,少年的长指正在他手心里。
    他忽如其来的举动惊动的少年,少年本是宁静的目光,此时有了些水纹。少年本想抽出手来,可是那人紧紧禁锢了他的手,还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少年才没收回手。
    那人为少年抹好药了,也没急着放开少年,轻柔地搂抱着他的腰身,细细地欣赏着少年的身骨。
    少年被他这样瞧着也不面红,目中平静,面上如常。他看着少年这般,有些忍不住了,双手忽然紧环了少年的腰身,埋首少年颈间,低声着,“你这模样也美,不笑也是美的,你可是故意这般的…………故意诱我心神…………”
    他的唇贴着少年的颈子,话语间已吸吮着那白皙的皮肉了,轻轻细细的,尝着口中的滑腻。
    少年忽然眼中一寒,极为想动手,不过他还是没有。只是移开了头,偏过身子,不让这人触碰他。
    那人见少年有意躲避,也没恼怒,容上还笑着,眼神幽幽暗暗的,言道:“我让人重新拿了衣裳来,你穿上可好?”
    听他言说,少年回府了神色,推开他起身而去。
    他也跟着起身,看着少年高挑挺俊的身子,眼光就不移开了。
    鸩羽拿着褪下的衣物,想要穿在身,忽然想起了昨夜,昨夜是谁褪下了他的衣物?谁为他洗身的?
    今早醒来他就光着了身子,身上没一点血迹,身子也干爽,似乎有人为他洗身了。身上还有一抹淡香,若有似无的,抬手就能闻到。
    “昨夜我抱你回来,自是我脱了你的衣。”话语离近,那人来了他身边,拿了衣物披在他身,再道:“我没让别人瞧你。”
    鸩羽不做声响,由着他说着,等到外头响起了丫鬟的声音,这人才离去。
    不过只是到了门边,随后就将门关上,回来时手里捧着血红的华衣。
    “我为你穿上。”那人唇边带笑,眼眸优雅,声音更是美好。鸩羽一时晃神,只觉这话语声比那回在殿上时柔和些,令人难以察觉隐着的血腥冷冽。
    楚熙榕手上轻缓,眼神温情,为少年穿了华丽的红衣。等一切完好后,好生地看着少年,心头愈发喜欢了。
    不论少年着何种颜色的衣物都是美的,白色显清尘,红色显妖艳。那夜的少年着的是黑色的衣,黑色也美,带着诡异的魅。
    少年既清冷纯白,又魅惑无比,哪一处都勾着人的心魂。
    这样的少年怎不令他喜爱?还有那双眼,里头明明冷如冰霜,可他就想瞧瞧若是有了温度,又是怎的妖娆?
    鸩羽扫了一眼身上的衣,太红太艳,太华丽。这衣不适合他,鲜艳得令他晃眼,反观那白色的衣就好多了,没那么妖艳夺目。
    “这衣该配你,别人穿不出它的漂亮。”楚熙榕不是没见过美人,比这少年面美的也有,他也尝过。不过那些美人总是少了些气韵,或是只有清冷,或是只有艳治,或是只有纯洁。没有一人向少年这般有魅惑力,清冷又邪恶,夺人眼球,令人痴迷。
    少年换了身衣,自然有了不同的气韵,丫鬟端来汤药时也忍不住偷偷望他。只觉少年更美了,与今早的美不同,更吸引人了。
    少年喝了丫鬟端来的汤药,身旁的人说等会儿为他运功疗伤,鸩羽还是沉静着没回他话语。
    他心里只想着要怎么离开这儿,至于身旁的人说了什么,他完全不理会。
    他本想等一日再走,摸清这里的地形,趁人不备的时候脱身。没想这人日日来看他,为他疗伤,还派了人来监视他,他要想走也不容易了。
    鸩羽在此呆了两三日,本想闯出去,但不太可能,他虽不知他的主子武功有多强。可心里清楚要是与他的主子对上,他必败。到那时也是走不了,恐怕监视他的人就更多了。
    身上的伤已不疼痛了,只是运气时不能太过,还得小心着,不然胸口又会疼痛。
    他才来两三日,也是得了那人为他疗伤,他才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心里是感激那人的,不过那人太亲近他了,也让他不适。
    他仔细查探了这院子,白日不好出去,夜里可能就好些。外头没人什么,只要摆脱了身边隐着的人,就能脱身而去了。
    鸩羽眺望远处,眸子如水,静然清澈。面上淡淡的,没什么神情,冷漠着。
    楚熙榕一见这样的少年,心知少年是想出去,想离开。然而他还没真正亲近过这少年,还没尝过少年是什么滋味,他怎会轻易放他离去?
    “你伤好了,我自会送你出去。”
    鸩羽听言声音,回过头去,那男子一身华袍,身形修长,挺拔俊魅。容上露着笑,眼中透着雅致,好看的唇轻轻勾着,再言道:“你若想离去,我不会拦了你,只是你伤未好,还是留在此养伤才是。”
    男子言语温情,容色有笑,一点也看不出什么来。
    但鸩羽晓知,他的主子不会是个温情的男子,眼眸不会这般优雅。他虽知道得不多,不过也听言过,他的主子必不是个心软柔情之人。
    “查了几日,也没查出来…………你到底是何人?”楚熙榕离近少年,轻声问道。
    鸩羽这回对他对视了,嘴唇微动,像是要说什么。不过还是没说出来,避开了那双优雅的眸子,望着远处。
    男子往外头查探,自然查不出他是何人,这样也好,日后也没什么纠葛。
    “不论你是何人,你总是我救回来的。”楚熙榕微微一笑,抬手勾着少年的下巴,低头印上了一吻。
    少年轻微诧愕,不过没推开他,任由他亲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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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第七章
    今夜他入睡得早,为的就是避开那人,深夜好离去。
    他知身边隐着些人,不过不要紧,他自有法子甩脱了那些人。同是枉生殿训练出来的,他们会些什么他清楚,晓知他们会怎么阻拦,怎么应敌。
    所以也得使些计,也得在暗处偷袭,才能离去。
    深夜风凉,院中有轻微响动,黑暗里闪过冰白刀锋,利刃划过皮肉,只听水流滴淌着。随即见一道黑影倒下,接着一阵疾风速移,有人影跃上了高墙。
    紧跟随而来的是无数黑影,直直朝他逼近,意在擒住他,所以并没伤他。那些人不伤他,他必须伤了他们,这样他才能离开此地。
    也正是因无人敢伤他,他才得以杀了近身的几人,逃离了此处。
    身后一直后人追来,他知是身上这妖艳的红衣所致,月下这衣裳更耀眼,不论他走了何处,总有人看得见他。
    他也只得将衣物脱下,一身红衣实在显眼,躲避不易。
    身体还有伤痛,确实无碍了,不过运气太过,胸口仍然还隐隐作痛。他只得藏身暗处,隐了气息,等追兵没了才敢现身。
    他离开那院子,那人恐怕也知了,不过也不打紧,那人不识得他,不知他是何人。伺候也不一定就会遇着,那人鲜少回枉生殿,时常在外头。即便是回来了,也不会见着他这个夜里出行的杀手。
    今夜还是出不了城,不过要寻个安身之处也不难,明日一早出城,回去复命。
    鸩羽夜里将身上的衣物脱下,也没再穿在身上,不过也没扔掉。这衣裳他虽不喜欢,然而却不想扔了它。
    那人给他做了几身这样的红衣,样式不一样,一样的只是颜色而已。
    趁着夜深,他潜入一户人家,随手拿了件衣物出来,也不管合不合身就穿了。
    天色白蒙的时候,城门开了,他顺利地出了城。
    前几日城中死了官员,正缉拿刺客,不过也只是追查了那几日。后来这案子就搁下了,城中进出也不搜查得那么严谨了。今日他才能顺利出城,不然还得被人查问一番。
    他也不知是不是要感激那人留他几日,不过那人救了他,他确实该记住。
    出城之后,鸩羽加紧赶路,他已荒废了这么些日,再不回去,可得到邢堂另领罚了。
    他既没发求救暗号,也没主动寻找同伴,没人知他到底在何处。他还没死,就要回去复命。
    赶路急切,胸口又开始痛了,不过这点痛楚不碍事,比起那夜的痛,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鸩羽出城顺利,不过他不知他出城之后,也有人跟着出城了。那人离他很远,隐着气息,跟随他而去,他急着赶路,也没发现什么,况且那人离他极远。
    等他回到枉生殿之时,那人远远瞧见了,随后就隐退了。
    他本能早几日回来复命,后来耽搁了,不知会不会受罚。
    鸩羽先将那红衣藏在了外头,就进了枉生殿,那衣不能拿进去,还得等他一会儿来拿。
    来了大堂,阮左使早已等着他了,见他面色不好,衣衫又凌乱,还以为他真出了什么事。
    不过他只对阮左使说他那夜被人所伤,躲在暗处养伤,这才晚了几日回来。
    对于江寒之事,他也对阮魁说了,只说江寒与那贪官有牵扯,还护送贪官回府。
    阮魁听言,只沉静一阵,后来说江寒生于武林世家。是名门望族子弟,又是白道上的正派人士,他与那贪官在一处,恐怕是另有缘由。
    鸩羽听他一说,也没再说话,他对江寒并不了解,只知他武功高强。对于阮左使的话,自然听在心头。
    阮魁见他面色不好,便不再追问什么了,让他下去歇息。
    其实鸩羽来不及回来复命,大可联系他人,或是发求救暗号,让他人代为复命。不过正因他是被那人所救,不能暴露身份,才没有如此。
    他若联系了他人,自有人前来寻他,但到那时他已暴露了身份,这不是他的本意。
    鸩羽退出大堂,正要到外面去,迎面走来一人,一双寒眸紧盯着他。
    他朝那人轻微颔首,就往外走去,那人见他冷漠如此,伫立原地,面色冷寒。
    他到外头取了衣物就回了住处,没想才踏进屋里头就有一人了,那人见他手的红衣,眼中一冷,几步就到了他身前,冷言道:“我日日担忧了你,你竟想着这衣裳?”
    鸩羽扫了一眼手上的红衣,再抬头对他道:“你有何事?”
    “你哪里得了这么一件衣裳?”秦峰见鸩羽手中的衣裳,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总觉着这红衣不好,哪里不好他也说不上来。总之他不希望鸩羽留这件衣裳,一点也不希望。
    鸩羽不答他的话,秦峰面更冷了,伸手就去抢那红衣。
    红衣没抢到,倒是受了鸩羽一掌,秦峰见他如此护着那衣裳,眼中冻结了霜雪。
    鸩羽打了他一掌,没有多大的劲,只是将他推开,不过他还是感到心中有了痛楚。
    那红衣不知是男子所穿还是女子所有的,定然不会是鸩羽的,鸩羽不会喜欢这鲜艳之色。
    这次鸩羽出任务,延长了几日才回来,他已是担忧,如今见鸩羽拿回来的红衣。心中开始诧异了,这衣裳鸩羽是从何处得来的?
    鸩羽也不是喜欢了这红衣,只是不想就这么扔了它,仅此而已。
    秦峰方才来抢,他对秦峰出手也不过是怕秦峰扯破了衣物而已,并没有别的原因。而秦风现今的神色,确实不好,他对秦峰出手并没运气,秦峰伤了身?
    “你出去吧!”鸩羽还拿着红衣,秦峰又望了一眼他,再看看他身上的衣物,再看看那红衣,最后还是退出了房门。
    秦峰觉着那红衣不祥,明明是华丽红艳的衣物,本来是喜庆之色,可在他看来那红衣不是好物。
    心里隐约察觉了什么,可又说不上来,有些凌乱。
    出了鸩羽的屋子,他回到屋里,眼前闪过鸩羽身上的衣衫。鸩羽身上的衣衫不合身,显得松垮了些,而且鸩羽面色不太好。
    他听阮左使说鸩羽受伤,在外头养伤几日,才会回来晚了。
    他也确信鸩羽受了伤,看鸩羽面色就知了,不过鸩羽原先的衣物到何处去了,怎没穿了回来?
    要是鸩羽换了衣衫,总得换件合身的,而他身上那件不仅是件旧衣,还不合身。
    秦峰在此来到鸩羽的屋外,本想敲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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