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倩倩尖叫了一声,赶紧抓起外套挡住身上的关键部位,她又羞又恼,“陆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懂么?”陆祈佑缓缓起身,他坐着的时候就一身大佬气派,此刻站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更强势。
    宋倩倩本能地想往后退,却被身后的沙发绊倒,整个人狼狈地摔在沙发上。
    陆祈佑慢慢凑近,“造谣诽谤,你不是最擅长?”他语气听不出起伏,却冻得宋倩倩浑身发抖,他微微一笑,眼里却毫无温度,“明天起,娱乐圈再也不会有你这号人。”
    扔下这句陆祈佑转身便走。
    宋倩倩屈辱地死死咬住下唇,她不甘心地冲着陆祈佑的背影大喊:“陆祈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陆祈佑连头都没回,懒得再看她一眼,“明天你要是还待在剧组,就不止是从娱乐圈消失那么简单了。”
    他口吻很淡,但却是直白露骨的威胁,宋倩倩膝盖一软,瘫倒在沙发上……
    ……
    倪欢自然不知道楼上包间里发生的事。
    几杯酒下肚,包间内的气氛也渐渐热闹起来。
    包间里就有练歌厅,几个年轻的演员正凑在一块儿点歌。
    倪欢在剧组跟大部分人都相处融洽,她虽然话不多,但人很随和,偶尔也会配合开开玩笑,毫无架子。
    其中一个小姑娘跟倪欢对手戏,还算熟络,她大着胆子回头喊:“欢欢姐,你以前不是出过专辑?这里还有你的歌哎!来唱嘛!”
    倪欢正端着酒杯坐在角落,安静喝酒,像一幅静止唯美的画。
    听见叫自己,才抬了下眼皮,下意识地想拒绝。
    但那个小姑娘热情,已经替她点好了,“欢欢姐,你这首主打歌‘情愿’当年可火了!我好喜欢的!”
    《情愿》……
    倪欢抬眼看向屏幕,是live视频,她当年开过一场小型音乐会,几百个粉丝在台下,而她抱着吉他在台上安静地唱歌。
    唱这首《情愿》。
    开口之前,十九岁的倪欢在台上笑盈盈地说:‘这首歌呢,是我为一个很特别的人写的。他不必知道,因为……我情愿。’
    当年她只有十九岁。
    年少,天赋卓绝,爱一个人……卑微又热烈,甘愿用青春做祭奠,最终却开出一朵血淋淋的花……
    别人不知道这首《情愿》,身为倪欢经纪人的温妮却很清楚,这首歌,是倪欢当年写给陆祈佑的……
    “你们玩吧,欢欢她……”温妮刚想劝阻。
    熟料,倪欢忽然起身上前,接过了话筒。
    她一只手里还端着红酒杯,看着屏幕上十九岁的自己,不知是怎样的心情,安静地唱了起来。
    “在你身后落幕,在你面前表演,哭的笑的你在意吗?”
    “我没说出口的,眼神里隐藏的,你见过也忘过,你在意吗?”
    “你不必看我,不必爱我,不必说什么……都是我情愿……”
    包间内,有人喝酒有人说笑,仍然四处热闹着。
    而倪欢仿佛置身无人空境,看着十九岁的自己,重新唱这首《情愿》……她眼眶微红,心疼的,是当年那个一往无前,唱着我情愿的小姑娘。
    这一层都被剧组包了下来,不用担心会打扰到谁。
    此刻包间的门虚掩着,女人微哑清冷的歌声穿透那些热闹,清清楚楚地落进门外陆祈佑的耳朵里。
    陆祈佑僵在当场。
    这首歌,他曾以为是倪欢写给陆承安的……
    无力和愧疚涌上来,如同看不见的藤蔓缠住了他的双脚。陆祈佑甚至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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