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冷瑾不久之后,因为大灾荒留下的病根闹腾起来,也追随冷爷爷而去了
    此时年满二十一岁的冷秋冉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中,接连遭受情人的背叛、父母离世的打击下,勉强将冷瑾拉扯到六七岁后,整个人就疯掉了
    到后来更是发展到整日只知道满村乱跑,地里的活计也做不了,好在当年受过冷爷爷恩惠的学生仍在,时不时的拿些粮米周济一番,这才没让两人饿死
    但即便是这样,冷瑾的生活依旧是不好过的,才十来岁的孩子,就要担负起一个家的重任,常年缺乏营养的饮食让这个明明已经十几岁的孩子,看起来却只有八九岁孩子的个头,小不说,关键是太瘦了,陶夏看着他骨节突出,几乎没有几两肉的手,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瘦弱的身子,到底是怎样才撑起了一个家的?
    尝到甜头的两人越发的努力起来,村子周围的山几乎被两人跑了个遍,凡是能卖钱的东西都被他们弄了去。能高价卖的当时就卖掉,价低了的就多攒一些。
    陶家人暗地里松了口气,因为他们家孩子最近又变得活泼起来,虽然跟他一起玩儿的孩子是冷瑾,但作为村里少有的知识分子,陶爷爷和陶爸爸一致表示,这没什么大不了。陶奶奶纵使心底有些意见,也只能按下不提了。
    陶夏又开始了满山跑的日子,但与前身不同的是,前身是满山窜着当孙猴子,他则是去发掘他人生的第一桶金的。而于此同时,被生活所迫的冷瑾也跟在身后喝肉汤。
    两个人赚到的钱都是五五分账,本来陶夏是想四六分的,他总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就这样平白拿四成已经很多了,但冷瑾不同意,他说要不是陶夏的点子,就靠他一个人,也赚不了这么多,坚持要五五分,陶夏拗不过他,最后只得同意了。
    两个月下来,陶夏攒了近四百二十块钱,可别小看这四百二十块钱,要知道,在千禧打头这几年,就算是陶爷爷,每个月的工资也才两百来块钱,这四百多块钱,绝对算得上小财了。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他就没办法再挣钱了,因为再过十几天,暑假就要结束了。
    而陶夏,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第7章 作业神马的
    临走的时候,陶夏和冷瑾商量好对策,准备用挣来的钱,雇佣村里的小孩帮他们收蝉蜕和金银花,这两样东西一个是量轻,一个是廉价,但攒多了卖还是很可观的。
    告别冷瑾后,陶夏就跟着陶爸陶妈回了镇上的家。
    再一次站在小二楼的门前,陶夏有一些迷惘。说实话,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一点都不想再回这里的。
    倒不是说这屋子不好,陶夏不想在这里住着的原因,是因为这兰草镇上的人。
    看到陶家四口远远走来的身影,陶家隔壁一个中年男人停下了擦车的动作,一手拿着擦摩托车的抹布,一边迎了上来,态度亲热的和陶爸爸打招呼。
    “陶林呀!回来啦?咋不打个电话呢?哥也好去接你”
    陶爸爸脚下换了方向,拉着陶夏向那男人走去:“哎,唐三哥,那大马路边上就是车,方便得紧,哪还要你专门跑这一趟呀?又赚不了几个钱”
    被唤作唐三的男子立马拉长了脸,不高兴道:“咱们哥俩儿还说那么见外的话?那些拉客的车我能不知道?为了多赚几个钱,还不得使劲儿的往里塞人?”
    陶爸爸被说得哑口无言,悻悻的笑了笑。见着这一场景,陶夏把头转到一边,不屑的撇了撇嘴。
    陶爸爸不知道唐三的为人,难道他还不知道吗?说好听点儿叫不仗义,说难听了,那就是个伪君子!
    当年陶家还没搬家的时候,唐三家那叫一个热情,那是有块饼子都恨不得叫上陶爸爸一起吃,当然了,耿直的陶爸爸搭出去的东西更值钱就是了。
    那阵子正好是陶家生意最赚钱的时候,陶妈妈虽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私底下说了很多次后,陶爸爸还是谁的劝都不听,仍然把小人当兄弟,也只得随他去了。
    好在陶妈妈心底自有一笔帐,虽然让唐家占了些便宜,好歹也不算多,顶多是些吃食用具罢了,钱财上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后来陶家迁居a市后,这唐三一开始还跟以前一样,隔三岔五的就和陶爸爸打个电话唠唠嗑,话里话外甭提多亲热了。时间一长,陶爸爸更是死心塌地的将此人视作兄弟。
    自打陶家在a市定下来后,陶爸爸就舍了之前的生意,改行做了货车司机。a市算是物产丰饶之地,陶爸爸东奔西跑的,总会弄到些好东西。每每到这时,除了给陶爷爷陶奶奶的份,陶爸爸总会分出一部分来,专门寄给唐家人。
    这些东西可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有好多东西,在那个时候的内地,那是有钱也没地儿买去的。
    就好比雪莲、雪菊、木塞莱斯什么的,那可都是陶爸爸打从外族人手里硬磨出来的。
    陶夏和陶哲上大学那年,因为没能从陶家二姑手里借到钱,陶爸爸当时只得将希望放到了这个他视为兄弟,一直真诚以对的唐三身上。电话打过去之后,陶爸爸才刚提到借钱,那边就开始打上太极了,东拉西扯了一个多小时,就是绝口不提借钱的事儿。
    对着这样的人,还期望陶夏能有什么好脸色?
    眼见陶夏站在一旁也不吭声,唐三倒是很自来熟的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刚抬了个手,就被陶夏一记眼刀给逼得僵在了原地。
    可能是陶夏怨念的眼神太过直白,唐三尴尬的收回了想要拍他肩膀的手,悻悻的和陶爸爸告了别,拎着水桶回屋去了。
    陶爸爸也没作多想,青春期的小孩嘛!总有中二的时候。况且他这个小儿子历来就不爱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如此做派倒也算得上是正常现象。
    躺在房间里的小床上,陶夏看着天花板发着呆,有那么一瞬间,对未来充满了迷茫。虽然已经和冷谨见了面,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思维却好像还停留在末世一样,不喜欢和人接触、对食物异常的执着,以及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熟睡的他瞬间惊醒。也许只有在末世生活过的人才知道,那个时代对于人类来说,是有多么的残酷。
    七天的假期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作为一名初二的学生,内里已经是26岁灵魂的陶夏表示,重新跟小屁孩儿一起上学神马的真是人间悲剧。
    对于陶夏来说,脑中关于xx中学的记忆,已经淡的跟奥巴马的和平主张一样了。是以,他也遇到了每个重生人士都会遇到的问题――他不记得自己的座位在哪儿了。
    其实说实话,这件事还真不能怪陶夏的记性不好,对于有一个几乎每个月都会强制学生按照成绩排座位的班主任,陶夏表示,找不到座位真心不是他的错。
    周富贵先森那堪比女生每个月都光顾的亲戚的爱好,绝壁不值得班主任联盟的所有成员们学以致用。他的这番作为,不但让每个老师记不住自己学生的座位号,更是让每组负责收作业的小组长们默默蹲角落咬手绢。
    在教室外装雕像站了一早上,间或和几个有些脸熟的同学打了招呼。也有那好奇的,上前来问他因何不进教室,陶夏一律笑着推说是教室太过闷热的缘故,好在这时节确也是热得人烦闷,倒也没叫人心生疑窦。
    冷眼瞅着人都到齐了,陶夏这才提脚进了教室,朝着那唯一空着的作为走了去。
    刚坐下不久,上课铃便响了起来,铃儿响叮当的乐声格外悦耳。一个秃了半边脑袋,年约30岁的男子夹着一本数学书进了教室。陶夏抬头一看,哟!感情还是个熟人来着。
    要说他这个数学老师,那才真真是奇葩一枚,他奇葩的程度,简直能跟陶夏上大学时,那个全身老款迷彩解放牌,跟一辈子没洗过,肤色仿佛刚从煤矿上完工回来,教陶夏他们的东西文化比较的武xx相提并论。
    要想有个奇葩的名,就得先有个个性的名字。武xx就不说了,他的这位数学老师就有个堪称碉堡的名字,他的名字就叫做――杨聪,没错,跟某种可食用植物完全同音。
    这哥们儿有太多的经典语录,还记得在那个冷笑话还不流行的年代,这哥们儿就已经学会用冷笑话去调戏他的这班学生了。
    记得当年他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就曾指着自己那堪比葛优似的脑袋戏称:瞧见没,那是绝顶聪明的体现。而对于紧随其潮流疯狂迷恋他的粉丝,即第二天就去理发店剃了个伪和尚头的学生们,这哥们儿该上课上课,该讲题讲题,临了下课走人时,非常淡定的撂下了句:什么东西!就你们这,那叫自作聪明!
    当然了,作为一个教师而言,杨聪还是很尽职的。至少在陶夏的印象里,这位老师就没少那自己的工资去贴补家境贫寒的学生。但是很快,陶夏就没法淡定的做壁上观了,原因很简单,他―没―写―作―业!!!
    陶夏再一次表示,初中生忘记作业神马的,真心让他蛋咸得疼!
    于是乎,忘写作业的陶同学,在他初始上学的第一天里,就光荣的体会了一把子站教室门口听课的待遇。幸运的是,一同阵亡的还有另外三个兄弟。
    陶夏看他们嘻嘻哈哈的拿着书出了门,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样,瞬间明了,这几人应当是惯犯了。生病、拉肚子、忘在家里种种借口都是小case,更令人叫绝的是,其中一个小胖子忘记写作业的借口,居然是恰逢他母上大人生孩子,他需要帮忙照顾。
    陶夏瞧了瞧,印象中,那胖子是家里的老来子,他母亲貌似已经四十好几了,他爸也是奔五十的人了,于是陶夏默默的为小胖子那坚持奋斗的父上大人点了个赞。
    这战斗力,绝壁是轮船中的航空母舰!
    陶夏本打算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发个呆,等会儿下课了跟杨聪说上几句软话,让事情就这样揭过算了。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刚站上没一会儿,那同袍中顶彪悍的小胖子就冲他挤眉弄眼上了。
    陶夏冷眼瞅了一会儿,也没打算搭理这家伙。倒是让那小胖子急了,探头瞧见杨聪没空注意他们后,这才凑到陶夏身边小声嘀咕道:“哎,我说,你咋也出来了?以洋葱头热乎你那劲儿,你就是不出来他也放不出啥妖蛾子来!”
    陶夏听了他这番话,这才想起来,方才杨聪只是说让他下课把作业补上,并没有说让他也站到门外来,是他自己个儿看有人出来了,这才自觉的拿书站了出来。
    这么一想,陶夏瞬间觉得自己亏大发了,早知道就脸皮厚一些了,毕竟这罚站可不是啥光荣的事儿。这要是传了出去,他哥今儿晚上就得笑掉大牙。
    旁边的胖子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毕竟是在末世活了十年的人,陶夏也只当是耳边有只苍蝇罢了,不过这会儿他倒是想起来这胖子是谁来了。
    说起来,每个人的一生中,总会有那么一个或是几个为了拖后腿而存在的猪一样的队友。当然了,这小胖子可不是陶夏的队友,他是陶夏队友的队友,没错,就是传说中的二队友。
    陶夏的那个队友叫潘文,因为人长得黑,所以有个绰号叫做板鸭,虽然陶夏也没弄明白这黑跟板鸭逻辑上有什么关系,但却并不妨碍如此个性的绰号名扬他们五班。
    这哥们儿平日里也就是呆了些,不算多么蠢笨的人,可是真要是二起来,那整个就是一犯二的哈士奇。
    忘了说了,潘文那小子,也在被迫站着听课的队伍里。
    至于那小胖子,倒真是对得起他那猪一样的队友的称号。当然了,咱说的不是体形,而是智商。
    小伙儿今年刚满十五,正正经经的花样少年一枚,前提是,如果你能忽略掉他走路撞墙,翻墙撞树,时不时的还摔倒扯下你的小裤裤等等呆萌问题。
    这小子名字不甚文雅却甚是风流,其名曰之―潘金荣!和那名扬千古的潘mm也仅是一字之差,跟好笑的是,这家伙是个天生的话痨,能让你在绝对不该笑的时候情不自禁。
    常言道,说多错多、沉默是金。若是这家伙知道这个道理的话,那他方才那一小会儿,就能当个当代沈万三了。
    对于天生缺根筋,却又偏偏爱说话的人,能拿母上大人生孩子当借口的人,你还能指望他在智商上有多大建树吗?没看杨聪都不骂他脑子进水的么?那脑子进水的前提,是你得有个脑子!
    总而言之,陶夏同学为小胖同学的智商深深捉了个鸡。虽然他心里更多的是希望小胖子能在未来的几个月里,对他高抬贵手。君不见,连韩信那么牛逼的神人都被萧何坑死了,他这样的小人物,还是尽早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比较妥当。
    这小胖子连杨聪接连飞过来的几记眼刀都接收不良,以他如此彪炳千秋的坑货力,陶夏很怕自己会被他坑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陶夏也不待杨聪说一声,一溜烟儿的就自个儿钻进教室了,丢了里子怎么着也不能连面子都丢个一干二净吧?杨聪抬眼瞧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尽早把作业给补上,然后夹着书出了门回办公室去了。
    第8章 打秋风的上门
    好在剩下的几位老师心慈手软的放过了这些孩子,陶夏才免于一上午门外听课的悲剧。虽然陶夏也很想尽快的融入集体之中,但奈何他本身的气势太过锋芒毕露,反倒让与他同一班的孩子们对他保持了距离。陶夏试着改变无果之后,遂听之任之了。
    曾经帮了他大忙的优点,今日竟然成为了缺点,对于这件事,陶夏也无可奈何,只得随缘了。
    毕竟按照时间来算,就只剩下不到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一家就要迁居x省了,与其花费精力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去抱冷谨冷大boss的大腿。
    虽然陶夏这一走,不能让他成为冷boss的得力干将,但毕竟幼年的交情是结下了,也希望将来这位冷面罗刹会对他手下留情。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这期间,陶父陶母已欣然赴约,前往a市考察且陶母已来电告知,不日将归家。陶夏一边将赚来的钱悄悄存进了新办的银行卡里,一边又暗地里收拾起用得上的行李。
    不日后,陶妈妈果然如期归家,言及要迁往a市一事,也嘱咐了陶家兄弟各自收拾行李以备突发情况。好在陶夏早有准备,不到一日便收拾妥当。
    陶妈妈要回想将此事告知陶爷爷陶奶奶,又兼之要将家里的铺子转手,忙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陶夏闲来无事,便将家中一些带不走的东西悄悄变卖了。
    这日中午,陶妈妈因户口迁移一事回了乡下未归,家中只有陶夏、陶哲两兄弟在家,两人用完饭正收拾桌子来着,忽闻门外传来喧哗声,陶夏听闻其中有几道熟悉的声音,心下便知,是那些人来了。
    陶哲正要去开门,被陶夏拉住了,摇头低声道:“哥,这事儿我来处理就好,你只管回房便是,之记得,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就是”陶哲虽然奇怪,可是也知自己的这个弟弟素来就是个有主意的,当下满腹疑问的回了屋。
    打发陶哲进了屋子后,陶夏站在门前冷笑了一声,随即将门开了条缝,又用身体挡了个严实。倒是不怪他如此谨慎,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上一世也是这般,他家那帮便宜亲戚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他们家即将迁居的消息,竟然上门打秋风来了。
    当日陶妈妈也不在家,陶哲陶夏虽说已是知事的年纪,但到底比不上这一竿子在凡俗中翻滚了几十年的人,虽说百般推脱阻拦,到底没能拦着住这班如狼似虎的大人,让他们将家里的一众物什统统搬了个干净。
    要不是陶家兄弟拦的快,陶父、陶母挣下的大半家业恐怕都被这些人给搬空了,纵使这样,也让次日归家的陶母气了个仰倒,只骂这些人的强盗行径。但已经被人吃进嘴的肉,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吐出来,再加上陶家母子又忙着赶火车,最终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然而重活一世,陶夏对这些人早有防备,若明知会发生,还着了道的话,那陶夏也算是白活一辈子了。
    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悄悄将一些东西变卖换了钱,后又想起这群人的恶劣行径,便拿钥匙和锁故意将陶父陶母的房间锁了起来,实则却早就将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挪走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就是防备到时手忙脚乱的,不提防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将东西给摸去了。
    开了门,瞧见打头的,果然是唐家姨娘一家,当下心里便升起了几分暗恨。犹记得前世也是这般,这一家人听说陶家要搬家之后,叫上了一堆贪便宜的亲戚邻居,假借上门祝贺一说,实则是哄骗陶家兄弟开了门,领着一帮人登堂入室,将陶家里里外外搬了个空。
    上一世陶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说陶家待他姨娘一家不薄,就算再怎么样,他家也不应该这样做。
    唐家姨娘是陶爷爷的亲侄女,她因为是家中的老大,又兼之丈夫家有好几个弟兄,是以当年分家时,本就没分到多少财物,再加上夫家一心求子,连生了四个孩子才得偿所愿。但在她家老大出生时,国家就已经出台了计划生育的政策,儿子倒是生下来了,可高昂的罚款加上四个孩子的花费,让原本还算过得去的日子瞬间变得家徒四壁。
    后来一家人在家乡实在呆不下去了,便拖家带口的来镇上投奔陶爸爸来了,那时陶爸爸做生意小赚了一笔,对于这个一起长大的堂姐,也是尽力照顾。不仅亲自做担保,让原本因嫌弃她家孩子多,不愿租房子的人将房子租给她,还将堂姐夫荐到修车铺免费学习汽修,不仅赚得了一家的嚼谷之用,一年下来还少有结余。
    谁曾想,就是这样的亲力相助,反倒换来了今日的引狼入室。重生回来之后,陶夏也算是想明白了,这世上,就是会有一些人将你对他的好当作是理所当然,甚至有那小心眼的,眼热你的日子过得比他好,心生暗恨,只要逮着机会,冷不丁就会咬你一口。
    “大姨娘,大姨父,你们这是?”陶夏看着眼前的人,故作不知的问道。
    唐家姨娘眼见来开门的,是出了名不好打发的陶夏,当下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敛下了眉,打起精神来满脸堆笑着道:“哎呦!这不是陶夏嘛?这几个月不见,倒是越发精神了,可怜我门家四儿,越发的瘦了。”
    眼见陶夏只是笑着,既不搭话也不请他们进屋,当下便故作亲热的嗔怪道:“瞧瞧,平日里也不上姨娘家来玩儿,倒是让好好的亲戚都疏远了,连搬家都不跟姨娘说一声,这不是拿姨娘当外人吗?”
    说着也不待陶夏回答,挤开门口站着的陶夏就兀自进屋了,见了客厅的摆设,心下暗自计较不已,一边还嚷嚷道:“陶夏啊!你们家可真是赚着大钱了啊!这沙发、这桌子,怕是得好几千吧?”
    陶夏被这女人的无赖行径给弄愣了,回过神来不禁心下暗恼:真是好没规矩的人。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唐家的几个人已经进到屋子里了,陶夏只得让开了门,将外面的人放了进来。剩下的人一溜儿进了屋,就在屋子里逛了起来。
    陶夏见这群人完全把屋子当作自己家了,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当下连茶也懒得泡,就这么在沙发上坐下了,冷眼看着这群人做戏。
    果不其然,那唐家姨娘逛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瞅着陶夏在沙发上坐着,便直接问道:“陶小子,你家东西呢?我咋啥都没瞧见呢?我上次来,你家屋里不是还摆着好些东西吗?”
    陶夏听了,心中暗暗不屑道:这还是亲姨娘呢!去了弟弟家做客不记旁的,就惦记着弟弟家的东西了。
    面上却笑的温和道:“看姨娘这是说得什么话,既然是要搬家了,那些用不着的东西,自然是扔了呗!”
    “扔了?扔哪去了?”一听陶夏的回话,唐家姨娘顿时急了,她上次来的时候,可是瞧见陶家厨房新添了一个高压锅,这东西她眼热很久了,这次听说陶家要搬家的消息,她早就打算好了,
    一定要把这东西拿回自己家。现下一听陶夏说扔了,顿时就急了起来,话里也就没顾得上,直接质问上了。
    听见姨娘的问话,陶夏直接冷了脸,冷淡道:“我家的东西,自然是想扔就扔,难不成,还要给姨娘打个报告不成?”
    唐家姨娘本还想辩白几句,她家男人眼瞅着情形不对,忙扯了扯她衣角,姨娘还想挣扎,猛地瞧见陶夏冷了脸,这才喏喏道:“那什么。。。姨娘的意思是,那么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啊!给旁人做个人情也是不错的嘛!”话里指责陶家人不地道。
    陶夏心里越发火大,‘蹭’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望着一群人冷笑道:“那姨娘就好好看看吧!这屋子里,但凡有能瞧得上的,能拿的出手做人情的,随手拿去便是,也免得外头的人说我们陶家不地道。”
    说完也懒得搭理这群人,直接回自己屋锁了门,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任那一干人去随意倒腾。
    陶家哥哥听了吩咐,不理会外边的一切,只待在屋子里收拾自个的行李,完全没有想到,外面那所谓的姨娘,会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来。
    第9章 a市
    陶夏静静的坐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了撬锁的声音,他早就知道,这是那群人没有捞到好处,转而盯上陶父陶母的房间了。只可惜那里边除了一张床,就剩下几床不怎么好的棉被了。就算他们进得了屋子,也不过是瞎子打蚊子――白费力气。
    陶姨娘第一个进了屋子,见屋里空空荡荡的,便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了,当下心里便愤愤不平,只觉得原来陶家人这一个个的,平日里瞧着倒是光鲜得紧,哪知道原来是打肿了脸来充胖子!害得她白跑一趟,真是倒霉!
    要不然,就是陶家媳妇儿早有准备,把那些值钱的东西都给收起来了,否则那些好东西怎么一个都没瞧见呢?嘴里也开始不干净起来,不停的咒骂陶家人小气、狡猾,她也不想想,人家的东西,凭什么白白给她?
    草草的在屋子里瞧了一遍,陶姨娘便断定屋子里没什么东西可拿,而后便留下一群人,独自出了陶父陶母的屋子,开始在房子里转了起来。这眼睛转着转着,就盯上了陶夏的屋子。她心下揣测,这陶夏一贯最得她那个便宜表弟的疼爱,这屋里的东西,哪有不好的道理?
    陶夏本在房里归置衣服,不一时便听见自己房门被砸得碰碰响,心头一转,顺手就把钱包银行卡什么的装进衣服口袋里,又将几个重要的包裹锁进了柜子,这才上前去开了门。
    拉开门,正见陶姨娘领着她们家老四站在门口,眼睛还一个劲儿的往屋里瞟,当下便没好气的问道:“怎么?姨娘还有什么事儿吗?”
    陶姨娘见陶夏把门挡得结结实实,根本没法看到屋内是什么情况,心里更加肯定他藏了好东西,眼珠一转,脸上又挂上了虚假的微笑,话里夹枪带棍的道:“哟,瞧瞧你这话说得,把姨娘我看成什么人了?咱陶家最讲究的就是尊老爱幼,姨娘进门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不说给姨娘泡杯茶,怎么也不请你弟弟上你那屋里玩玩儿?”说着就把唐小四往前一推。
    唐小四早得了他妈叮嘱,见着机立马就往屋子里钻,陶夏一拦没有拦住,居然让他得了逞。这唐小四一进屋,就开始各种翻箱倒柜
    这边陶夏还没说什么,那陶姨娘就已经挤开陶夏进了屋去,一边挡着陶夏,一边又假装去抓唐小四,更好笑的是嘴里还装模作样的喝骂道:“你这混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就往里钻,万一碰坏了你小夏哥哥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还一边对陶夏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夏,你看这孩子真是不听话,都是他爷奶给惯坏了,你等着啊!看我逮着了怎么收拾他!”
    陶夏双手环抱在胸前,倚在门边看她们你追我打的,当真是好生不亦乐乎,要不是他先前瞅见了陶姨娘给唐小四使眼色的小动作,恐怕他也会认为是小孩子调皮了。对于这种不折手段,连自家孩子都利用的人,陶夏打从心眼里瞧不起。
    冷眼看着两人借着这个机会,将屋子里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也没找着任何东西,陶夏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姨娘这体力真是好,这都快半个小时了,居然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哪像我妈呀!上街买个菜都喊累得慌。真应该让我妈妈去您家里取一下经,瞧瞧您都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才会这么的精力充沛!”
    那陶姨娘自然听出了陶夏话里的挖苦讽刺,只是碍着自己在人家屋檐下,只能先忍了这口气。可不能跟陶夏发脾气,却并不代表她不能跟别人发脾气。当下便冷了脸,转身朝自家儿子唐小四一吼:“你还跑个屁,还不给老娘滚过来,没听见别人的话吗?个没眼色的东西!”
    那先前怎么也追不上的人,这会儿到时候乖乖的站在原地,被他妈揪着衣领,一路骂骂咧咧的出了屋。陶姨娘本来都出了门了,转念一想,自己这么一走,岂不是什么都没捞着?还平白担了个坏名声,算算真是亏大了。当下便又转身回了陶家,进了门直奔厨房,把陶家放柜子上的电饭锅、砂锅什么的都拾掇拾掇,装袋子里全抱回了家。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听见屋外没动静了,一直待在屋里的陶哲这才出了门。一见屋子里的情况,立马傻了眼,这沙发、茶几、电视柜是大件,倒是没人打它们的注意,可这沙发上的垫子、茶几和电视柜上摆放的花瓶、收纳盒什么的,全部不见了踪影,就连窗上挂着的窗帘,也被人拆了去。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屋子里变得空空荡荡,这哪里是什么亲戚上门?这分明就是蝗虫过境嘛!
    要不是前几天弟弟招呼他,一起将房子收拾了一遍,今天被搬走的恐怕就不只这些小东西了。想到这里,陶哲庆幸万分,还好弟弟有先见之明,将值钱的东西都搬去小库房锁了,否则今日,家里只怕损失大了。虽也奇怪自家弟弟怎会未卜先知,但又想到自家弟弟历来便是心中有主意的,凭什么,也断不会害自家一家人,当下也就不再疑惑。
    陶夏还不知,自己今日的这番举动差点引起自家哥哥的怀疑,但心里也知今日之事是自家鲁莽了,若是陶姨娘心细一些,回去仔细一合计,自己今日的做派就会露出些许端倪来,但他也没有法子,他年纪小人微言轻,再加上时间又紧,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现在只期望陶姨娘被旁的事绊住,没时间来回想今日之事,待到再过几日,他们远走高飞了,便是陶姨娘心生疑惑,也奈何不得。
    就在陶夏忐忑不安之时,陶妈妈那边,也遇上了一件难题。
    原来,陶家夫妇本打算夫妻两个先去a市发展,待两人在a市站稳了脚跟之后,这才把陶家人都接过去,这之前两个孩子就托给陶家老两口照顾。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陶家老两口却坚决反对这个建议,两人不但不答应照顾两个孙子,反而还大骂陶家夫妇不孝,连自己父母都要算计一把,又说老了不需要陶爸陶妈的照顾,所以现在也不要来麻烦他们。
    陶妈妈苦劝无果,最后只能咬牙将家里的一众东西卖的卖、送的送,自己孤身带着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踏上了前往a市的火车。
    第10章 差异
    坐过火车的朋友都知道,坐火车实际上是件很无聊的事情,尤其还是在手机上网根本没普及的两千零几年,这时候的乘客们,大都是自带书籍或是找上一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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