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夏念惊问,四大名著他当然知道,还看过电视剧呢,不过书就,咳咳……
    “嗯,但不是中文,是拉丁文版,中国古文太难了。”涯诚实回答,代导人夸张的表情弄得他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吧,他快受不了了,很多问题几乎是下意识在回答。
    由此可见,话痨是对付寡语者的利器。
    “不,不,很了不起了!”夏念由衷感叹,精神奕奕,誓要将此资源包一次性挖掘。
    涯悄悄咽了咽口水,脸上坚持保持无表情。
    人类是一种群居性动物,除了极其严重的孤独症,没人喜欢永远一个人,无存在感,况且孤独症那也是无法自控的病症。与人交流,这是走出封闭自我、恢复群居属性的第一步,如果还能得到别人的赞扬,那么……咬咬牙也是能熬过去的不是?
    太阳打着哈欠回家了,月亮悄悄爬到半空。某住宅区某楼1402客厅的灯大亮着,也许是说的话多了,涯也不那么小心拘束了,偶尔也会就某事提出自己的疑问和观点,这就是传说中量变引发的质变啊!某少年终于在语言上进化了!
    期间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夏念终于知道“涯”这个名字的由来。
    “肖恩说他在水边捡到我,身上没有任何身份信息,他喜欢中国文化,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1”涯是这么轻描淡写解释的,没有表露出一点对身世的伤感。
    夏念也没有流露出同情,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涯自己不觉得什么,旁人过多的同情可不是好事,因为弱者才需要这样的怜悯。况且夏念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涯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不是吗?
    隐藏在英格兰北部山区的小庄园,怪物出没的山谷,藏有大量图书甚至是机密的阅览室,热爱中国文化的神秘机械专家,拥有奇特能力的孤儿……
    两人决定等过段时间就去一趟英格兰,涯对于能回去挺高兴,难得流露出笑意,夏念则暗暗发誓绝不把这事告诉汤川那个坏蛋,并嘱咐涯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事。夏念深深觉得这预防针打得很有必要,谁知道某坏人会不会甩着狐狸尾巴,拿棒棒糖诱骗小孩呢?
    午夜12点来临前,涯被释放回房睡觉,某少年第一次发现代导人这种生物其实挺可怕的。
    夏念也打着哈欠回到房间。临睡前又想起了老苍甲给他的资料,那里只有简单的年龄、身高、体重、三围、受训记录,于是,夏念对某不着调老家伙的怨念又多了一分。
    隔天清晨,1402的两位还在熟睡中时,门铃被人按响了。“叮咚……叮咚……”的门铃一声又一声,欢快异常,来人显然非常有耐心。
    当然,夏念解读起来就是这人非常讨厌了。他披了件睡衣,裤子歪歪扭扭,夏天嘛,这人习惯裸/睡,黑着张脸去开门。
    “早上好!”
    伴随着一声疑似精力过剩的问候,一大团白色毛绒物跃起,猛扑而来。夏念那是什么反应,躲过这偷袭还不是轻而易举,但是玄关总共就这么点地方,夏念很快就无路可退,被再次扑腾上来撒欢的某只笨狗弄得一脸口水。
    这大清早来造访的两只,正是对门的住客。这人,是好人,白七墨,正义勇猛好特警一枚;这狗,也是好狗,堆堆,卖萌耍赖吃货狗一只,狗符其名,最喜欢把好东西堆那狗窝里慢慢享用。
    “老白,晚上不想吃红烧狗肉的话就把这只笨狗弄走!”夏念脸更黑了,他最讨厌这种毛茸茸的触感,还有这湿答答的口水。
    白七墨笑得一脸灿烂,比这七月的阳光还阳光,“别生气嘛,你两个月没见到我们了哎!”见某人没有流露出丝毫思念或欢迎,白七墨只能招呼自家大狗,“堆堆,过来。”
    “汪!”大狗像是听懂了,听话地不再撒欢,甩着毛茸茸的纯白色大尾巴踱回主人跟前。白七墨搔搔大狗的下巴,称赞:“good boy!”
    别看夏念如此不待见这俩货,这一人一狗还是很有市场的,阳光帅哥加憨憨大白熊,下至三岁小女孩,上至中年阿姨,都是会对这组合露出星星眼的。
    夏念脸上写着“快点滚蛋”四个大字。
    “我来是想找你帮……”白七墨正准备说明来意,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夏念正在哀叹睡衣惨遭蹂躏,这狗爪子一按一灰扑扑梅花印,估计是刚从外面溜达回来,夏念正琢磨怎么收拾一下这笨狗,突然,他感受到一道犹如实质的目光扫向自己,包含了谴责、鄙视、惊恐等等情绪。夏念心虚,故作茫然状:“什么呀?”暗道这老兄两个月不见,难不成去学了读心术?
    “没想到啊没想到……”白七墨一脸痛心疾首。
    夏念再次躲过上来卖萌的堆堆,不经意间回头,瞬间,他石化当场,任狗调戏。
    涯站在楼梯处,迷糊兼疲倦,正微微侧头望向这里,茫然的眼神中竟带着委屈,浅褐色的发翘起一撮,睡衣胡乱扣了两个扣,表明他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事实。
    有必要说一下这房子的格局,三室两厅两卫带阁楼,大门进来,玄关右侧是厨房,正对玄关是一个小房间和卫生间,左侧依次是饭厅、客厅、阳台,在客厅与饭厅之间是一道通往阁楼的楼梯,另两个房间房门面对面,隐藏在楼梯之后,站在玄关的位置,只能看到人从楼梯后面的房间出来,具体是哪个房间就看不到了,只能联想。
    显然,多与社会阴暗面接触的老白同志联想到了不纯洁的画面。
    夏念扶额:“少年,你的纽扣扣错了……”
    感受到白七墨那不纯洁的视线,夏念干脆招呼涯过来,介绍道:“我带的新人,涯。涯,这是住对面的白七墨,叫他老白就行了,和你一样,目前是组织9区的实习生。”
    涯乖顺点头,伸手要和老白握手,就是不想再说话了。
    听到同是组织成员,还有新人什么的,白七墨脑中浮现三个字:潜……规……则!老白同志是个没有城府的好青年,嘴比心快就把这三个字惊呼了出来……
    早起的鸟儿唱着欢歌:如此阳光的小伙子啊,为何你的内心如此阴暗,为什么啊为什么?
    幸好,一切误会都是可以化解的。时间和暴力都是不错的选择。
    注:1、涯:涯,水边也。――《说文新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每个人的路
    中午,三人一狗一起吃午饭。午饭由白七墨下厨,当是早上失言的赔罪。海鲜炒饭、蔬菜沙拉、罗宋汤,简单又不失营养。白七墨对这方面向来比较注重。吃货堆堆没等开饭口水就流了一地,这让夏念又郁闷了一下,混蛋,这可是他家地板啊啊啊!
    能吃到热饭热汤,涯很满意,即使他不挑食、好养活,在吃了半个多月的方便面和硬面包后,也感到由衷欣慰,对这个会做饭的同事好感度直线上升。
    等开饭期间,涯蹲地上逗弄大狗,帮大狗顺毛,堆堆则吐着舌头一个劲撒欢,这货从来不畏生,顺便还抽空瞧一眼厨房,然后又流一地口水。夏念努力无视,最终还是忍无可忍道:“涯,别弄那笨狗了。”
    涯继续自己的动作,反驳道:“不会,挺聪明的。”
    喂喂,重点不是那个吧?夏念心里吐槽,掸掉落在衣服上的狗毛,“别弄了,我不想等下吃到一嘴狗毛。”
    涯停下动作,这时,白七墨端上炒饭,解下围裙,招呼道:“好了,开饭啦!”浑身散发出家庭主夫气场。
    夏念再次挥开一根狗毛,将自己的那份炒饭纳入保护范围。
    白七墨端上罗宋汤,对于某人嫌弃堆堆不满,辩解道:“我妈每天都给堆堆洗澡的。”
    “再干净那也是狗毛。”
    于是,在屋主人的坚持下,堆堆被流放到墙角面壁吃饭。
    和谐的午餐时间开始。吃到一半,白七墨手机响了。白七墨哀叹一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表情纠结,他不接,而是调成无声模式。三人就看着那屏幕一闪一闪,一闪一闪……
    夏念问:“你妈?”
    夏念对老白同志还是比较了解的,其父是公安局局长,其母虽是家庭主妇一枚,未出嫁前却是位千金大小姐,商界名媛。用当下的话说,那就难免有点傲娇属性,白母对唯一的儿子在外居住颇有微辞,时不时就要打电话来“骚扰”之。
    不料,白七墨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手机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闪动。
    “除了你妈,还有谁对你这么执着?”夏念调侃。
    “唉,别提了,一个小鬼。”白七墨扒了口饭,继续道,“前两天我外公生日,寿宴上遇到的,好像是个富二代。我外公他老人家呢,就喜欢夸张,把我夸得天花乱坠的,那小鬼听了就来找我,说自己接下来几天会发生意外,神神叨叨的,整个一被害妄想症患者。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我手机号,唉,每天准时准点打,偶尔还上门,你说怎么办?”
    原来,白七墨一个星期前就结束培训从首都回来了,由于出门前把堆堆放在白母那边,这一回家自然不能带了狗就走。在家住了两天,刚巧又碰上外公做寿,于是又被自家老娘拖去外公家住了几天,然后遇到这么件麻烦事,这不,今天一大早他趁家里人都没醒,带着狗悄悄溜了……
    “大概是看上你了,是美女的话你就勉为其难当几天护花使者呗。”夏念喝汤,敷衍道。
    “不是呢?”白七墨追问,想知道眼前这人的下限在哪里。
    “那就下个拦截软件,拉黑名单啊!”夏念扒完最后一口饭,同时鄙视道。
    “要不要这么没原则啊你?”白七墨斥责。
    夏念不以为意:“你有原则还不是被骚扰得不想接电话?”
    解决完最后一片蔬菜沙拉,白七墨默默收拾碗筷,用无言表达自己的不赞同。涯想帮忙,但被婉拒。于是转移阵地到客厅,蹲点看午间新闻。这时段放的大多是本地新闻。比如某某路段发生交通事故、高温预警、本地菜价又涨了之类。
    “高富帅是种职业吗?”涯突然问道。
    “嗯?”夏念瞅了眼电视屏幕,正说到某男假扮高富帅,骗财骗色,前后十几位女性上当受骗,涉案金额高达几十万人民币。这段新闻播完,夏念才道:“那不是职业,是说人长得好又有钱,喏,就像老白那样的。”夏念指了指厨房里洗碗的白七墨。
    “哦。”涯应了声,继续看电视,他脑子里的东西可以媲美一个小图书馆了,但这种网络词汇显然不在这范围内,况且还是这种比较新鲜的中国特□络词汇。
    片刻后,涯似乎经过一番考量,看着自家代导人又低低飘出一句:“会做饭比较重要。”
    夏念一愣,随即点头:“是啊,老白还会做饭呢。啧啧,稀有品种啊……”某人很没自觉。
    “说我什么呢?”白七墨从厨房出来,抽了张纸巾擦手,身后跟着个大白毛球。
    “说你是稀有好男人。”夏念道。
    “哈哈,还好啦!”白七墨谦虚两句,转而转入正题,“夏念啊,我今天来其实是想找你帮个忙。”
    “什么事?”夏念问。
    “呵呵,我这次去培训,顺便回了趟学校,我师父交给我一个任务,我就想找你帮我分析分析……”白七墨边说边观察夏念表情,见他没赶人的打算才又说下去,“下个月的中元节,有个叫清虚大师的会在穆山办场法会,我师父要我跟进这件事,并且要我找出信徒中他派来的人,这件事办好了我就能转正了。”说到最后,白七墨一脸哀怨苦逼。试想同一门考试考了8年,任谁都会留下心理阴影吧?
    “嗯,到时候我让涯陪你去。”
    夏念这话说得不咸不淡,白七墨有点接不上话,才接触半天,他对涯的本事基本是两眼一抹黑,停留在这是个漂亮少年的认识上。但白七墨实在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叫夏念陪她去,那岂不是跟明目张胆考试作弊一个性质?
    听到自己的名字,涯转头看向两人,“去哪里?”
    “陪老白去考试。”夏念道。
    “哦。”涯对考试没什么概念,听过,从没考过,也就随便应下了。
    “唉,你说为什么我每次都通不过呢?”白七墨唉声叹气,尤其想到自己还要个未成年小屁孩陪考,顿时一张帅脸纠结成了包子脸,那样子居然和堆堆卖萌装无辜时有几分神似。
    “我看戈爷就没准备让你转正,那就别考了,安心当你的警察不好吗?”夏念这话出自真心,他真心不理解这人为什么硬要趟这浑水,闲得蛋疼找虐吗?
    “不好!”白七墨一口否决,“有很多事警察也管不了。”
    言下之意,这人是想以非正常手段解决某些事。
    “你都26了,要不要这么天真?”夏念笑出声。
    “反正我不会放弃,这是我自己选的路。”白七墨握拳,颇有点壮士送死前的豪迈。
    “随你吧。”夏念懒得搭理这人了,在他看来,这么个富三代兼官二代,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家伙,加入组织只不过纯属来找存在感的罢了,即使他自认为是为了正义这种脑残主角才会喊的口号。白七墨,他可以是个低调的高富帅,也可以是个好警察,但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组织成员。原因很简单,他拥有的太多,追求的太飘渺。
    乌托邦只能是乌托邦。
    但夏念才不会进行无意义说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有的人,十句劝诫也抵不上一次摔倒。至于白七墨,一连摔了n次仍顶着一脸血往前冲的男人,口水说干也没用。既然是自己的路,那就让他去冲吧!
    夏念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看电视,他这人最大缺点是散漫,最大优点是随性。
    白七墨被某人敷衍的态度打击到了,嘀咕道:“真不明白你怎么混进去的……”
    “哈,想知道吗?”夏念突然来了精神,“包一个月晚餐就告诉你。”
    “……”
    白七墨正纠结要不要再相信一次某人的人品,堆堆甩着尾巴屁颠屁颠跑到主人跟前,将嘴里叼的东西放下,抬头,吐舌头,邀功状。
    “靠!”夏念认出那几张沾了口水的纸,正是蓝鸟传过来的名单,因为没啥重要的,就被他打印出来随手扔床上了。夏念从沙发上跳起来,拖鞋都没顾上穿。
    与此同时,白七墨已经弯腰捡起了名单,疑惑道:“什么呀?”
    夏念冲向堆堆,在狗尾巴上狠狠踩了脚,“嗷……”,然后在狗及狗主人都没反应过来前,径直奔向自己房间,充分展示了其变态的反应和速度。
    这份名单夏念不在乎,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床被某狗蹂躏。夏念急吼吼进屋,卧室里是简单的摆设,算不上乱。夏念检查了一番,除了多出几根狗毛,并无其他破坏。
    等夏念走出房间,白七墨已经将名单叠整齐放在桌上,并将“肇事者”藏在自己身后,尴尬笑道:“不好意思啊,我爸没事训练堆堆叼东西玩儿,没想到会把你的任务名单叼出来,那个……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夏念瞪涯,看来某少年在他检查房间的时间透露了一些事情。夏念回头冲白七墨亮出一口白牙,笑,“一个月晚餐。”
    “好……”白七墨咬牙答应下,没办法,宠债主偿嘛。以防某人提出更过分的要求,白七墨带着堆堆迅速逃离。事实证明老白同志是有远见的,因为门关上的刹那,夏念正暗自后悔为什么不多提一个月。
    夏念回头看向涯,继续皮笑肉不笑:“少年,你似乎泄漏了我们的任务啊……”
    “对不起。”涯认错,态度良好。
    “算了算了。”夏念摆手,和蔼状,“下次小心点啊,这次我就勉为其难在你工资里扣除一部分作为惩罚好了。”
    白七墨站在自家门前,和堆堆四目相对,突然有种晕眩感,折腾了半天,只得到一个小屁孩陪考的承诺,自己却得负责一个月的晚饭,这是,活生生的剥削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连番变故
    白七墨离开不久,夏念突然接到蓝鸟的电话,告知他这次行动紧急暂停,有事再联系。夏念以为是伊斯蒂乔亚有新突破,没太在意这事。
    七月是这个城市最炎热的时候,能窝在家吹冷气最好不过啊。
    再说白七墨,回到1401的临时小窝,两个月没人打扫,家具都蒙上一层浅灰,他安置完堆堆便开始打扫卫生。
    下午白母来的时候,敲开门一眼就瞧见宝贝儿子围着围裙、拿着抹布的家庭主夫状。
    “就你一个人?”白母狐疑问,顾不上心疼儿子,眼神在屋子里搜索。
    “啊?”白七墨一想,答道,“算上堆堆的话,应该是两个。”
    白母横了他一眼,进屋,逐个房间搜索。白母年过五十,身材略有发福,但皮肤依然保养得很好,衣着穿戴高雅得体,看得出是自小便过着优越生活的那一类人。白母整个屋转完,一无所获。她不死心,又上阁楼。有豪华别墅不住,有现成的饭不吃,非要搬出来自己住,自己打扫,自己做饭。白母早觉得这不对劲,家里人又没矛盾。事有反常即为妖。可惜白母每次突击检查都没找出任何猫腻,这次也不例外。除了白七墨和团成一个大毛球打瞌睡的狗狗,白母就没见第三个活物,这屋里连第二个人的生活用品都没有。
    “妈,你找什么呢?”白七墨在客厅问。
    白母从阁楼下来,恢复平日的贵妇气场,对白七墨道:“儿子啊,你爸妈都是开明人,你要有了女朋友就带来让我们看看,只要人好,我们不在乎家世的……”
    白七墨急忙打暂停手势,“说了没有了,我出来只是为了方便工作。”
    “在家就不能工作了?我看你爸不是照样工作……”白母不悦,开始照常念叨,“自己做饭洗衣服,怎么比得上家里方便,你看你这儿,空调都不制冷了,这么热的天……”
    白母念叨完,又心疼起儿子,一个电话打给楼下司机,司机不一会儿就一手一个行李箱上来了。除了白七墨落下的衣服,还有一个箱子装满了吃的用的。
    又过了会儿,修空调的师傅也到了。
    夏念透过猫眼看对面这阵仗,自觉地拿出两碗方便面,和涯一人一碗泡泡吃了。
    接下来两天持续高温,超过四十度的酷暑来袭,夏念过着晚睡晚起宅男生活,涯傍晚偶尔会和白七墨一起去遛狗,顺便采购食物,以免某人饿死。
    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这天,夏念手机响了,夏念一愣,响的是手机,不是通讯器。知道他这手机号的一只手就能数完。夏念看来电,是个陌生号。
    “喂?”夏念接起。
    “方便说话吗?”
    “什么事啊?”夏念听出这声音分明是汤川唯那货,语气也就随便了些。
    “总部和你联系过吗?”
    “没,什么事?”
    “听好了,我只有两分钟时间。”汤川加快语速,“8天前,总部在对内部资料进行每月一次大核查时发现访问数据异常,进而查出有黑客入侵迹象,对方试图访问执行者信息数据库,手段相当高明,只能查到对方最初是在德国入网。由于对方访问时拥有内部识别码,目前不排除有内鬼,情报部方面蓝鸟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我这边通讯也受到监控。”
    “不会吧?”夏念被这重磅消息吓一跳。
    “对方连续3次攻击目标都是亚洲区执行者信息数据库,攻击者为求隐蔽,力度不大,这才被安全系统勉强拦截,呵,因此总部那群白痴以为不说出来就没事了,你自己小心吧,别用通讯器,就这样。”汤川匆忙挂断,这家伙这种时候也不忘鄙视别人一下。
    夏念清楚,信息数据库里重要的不是执行者资料,而是每个人的全球定位。8天前的事现在才联系上,汤川的情况肯定不像他说的受监控那么简单。夏念登录组织论坛,居然提示系统升级。夏念联系老苍甲,同样失败。夏念开门,找白七墨,找白七墨不是目的,目的是通过他找他代导人戈爷。夏念按了半天门铃,却没人开门。
    “给我集体玩失踪啊!”夏念怒。
    “汪!”堆堆一脸欠抽样凑上来,果断被某人踢开,雪白的毛上留下个大脚印。
    “老白昨天开始上班。”涯路过提醒。
    夏念努力回忆日期,好像今天是星期二来着,下午三点半,正常上班族都不可能在家。闲来无事,夏念把目光移到堆堆身上……
    “嗷……”
    白七墨五点半准时到家时,电梯门一打开,便看见自家大狗被拗成招财猫的造型,固定捆绑在狗窝前。堆堆见到主人,顿时卖力挣扎。
    “夏念!”白七墨怒吼。这气势,把跟在他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1402的门打开,夏念探出脑袋,“回来了啊。咦?有客人?”夏念看到白七墨带了个陌生人回来,也就不方便提及戈爷的事。陌生人是个二十左右的男青年,皮肤白皙,薄嘴唇紧抿,焦虑的表情下是骨子里的骄傲。这位对眼前这场闹剧似有不满,眉头微蹙,正斜眼打量夏念。
    “你又虐待堆堆!”白七墨指自家大狗。
    “挺有喜感的啊。”
    这造型确实很有喜感,但是……
    “咦?我说这位小弟,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眼充血,虽无远虑,必有近忧,最近几天出门小心点啊。”夏念一脸正经对陌生青年道,内心吐槽:这小破孩看人那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不,不会吧?”白七墨惊,一时说话都结巴了,也不急着控诉虐狗事件,好像这倒霉的会是他。
    相比之下,陌生青年反而淡定多了,稍一愣神,脸上的表情不是愤怒,不是惊恐,不是鄙视,而是……惊喜?
    陌生青年回头问白七墨:“这位是……”
    “呃……他,他是……”白七墨找不到合适词汇介绍。
    陌生青年想来只是象征性询问一句,白七墨支支吾吾的时候,他已经抓住夏念的胳膊,力气还不小,问道:“你也觉得我这几天会发生意外吗?能说详细点吗?”
    夏念长这么大这是头一次遇到被触霉头还这么高兴的,又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莫非是自己看走眼了,刚才那眼神不是鄙视,这位其实只是老白同志路上捡到的精神病患者吧?
    “白警官。”青年回头又对白七墨吼,“请你相信我,我这几天真的会发生意外!我哥预测的都很准,你们警察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要不是你们警察无作为,一年前我哥也不会死!”
    青年情绪激动,白七墨回过神来,安抚道:“小陈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大哥的事对你影响很大,但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未卜先知这种事。你别着急,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你先在我这边住几天。”白七墨把青年拽着夏念的手拉回,补充道,“还有,你别搭理这人……哎哟!”
    夏念在白七墨胳膊上狠掐了一把,听到惊呼后放开,喃喃道:“先知……真的……不会吧?”又一个说话语无伦次的出现。
    陈子睦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乌云密布的午后,7月19日,他17岁生日的前一天。
    那天,早上开始就天气很糟,电视、广播不断刷新台风预警级别。
    陈子睦在书房做功课,一道数学题已经耗了他大半小时,即将进入高三的他,成绩并不拔尖。不像他哥哥陈子和,去年被保送入本市、同时也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两兄弟相差两岁,从小到大都很亲。比起爸妈的话,陈子睦更愿意听哥哥陈子和的。
    房门被敲响,陈子睦收敛起沮丧表情,抬头道:“进来。”即使不是天才,陈子睦依然是个骄傲的小孩,不喜欢旁人看到自己的弱点。
    陈子和进房间,手里端着餐盘,饭菜的香味瞬间占满了整个书房。
    “哥,你回来啦!”陈子睦看到进来的是自己哥哥,紧绷的脸露出笑意。
    “是啊,刚社团活动回来。一回来就听说你还没吃午饭。”陈子和把餐盘往前推了推。
    “我不饿。”陈子睦摇头,抱怨,“说了别把饭端进书房,等下一股怪味道。”
    陈子和笑笑,没在意弟弟这类似撒娇的埋怨。
    “哥,你帮我看看这题。”陈子睦瞅着那数学题,终于还是找了外援。不出五分钟,陈子睦茅塞顿开,“哈,原来这么简单啊!”他一边奋笔疾书,一边不无羡慕说道,“哥,你要是能替我去考试就好了,或者你帮我算算明年会出什么题目也行啊。”
    陈子和从小就被大人们夸赞是个有灵性的孩子,不仅聪明,还很懂事。但只有陈子睦知道,也只有陈子睦相信,他的哥哥真的拥有超能力。
    预见未来的能力。
    陈子和没有接话,而是看向窗外。天空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明天刮台风,我还是现在去把蛋糕买回来吧……”陈子和低声说着,似乎在犹豫。
    7月20号是陈子睦的生日。本来生日当天去买也来得及,现做的肯定比冰过的好吃,但是看天气,明天估计不太方便出门。
    “明天再说吧。”陈子睦解完题,也看天,“快下雨了,明天让王叔开车去吧。说起来,爸妈今天一大早就让王叔开车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算了,我现在去吧!只是放到明天味道可能不太好。”
    “那我们晚上就吃掉!”陈子睦举手提议。
    “馋鬼!”陈子和笑骂一句,便往门口走。
    “哥,把饭端走!”陈子睦把人叫住。
    陈子和无奈,只能回来又把饭端出去。
    “早点回来啊,我等你一起吃晚饭。”陈子睦仰头道。
    “好。”陈子和拖长了音,表达自己的无奈。哥哥迁就照顾弟弟,这在陈家似乎是天经地义的。
    陈子睦没有超能力,他只是个有点自傲的小孩,所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是陈子和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有这简单的一个字。
    那天晚上,陈子睦没有吃晚饭,饥饿带来的胃部灼痛令他更加坐立不安。风雨如期而至,陈子和却没有回来。
    陈家当夜报了警,但由于天气恶劣、失去联系时间太短,警察没有立案。
    半个月后,陈子和的车在邻省一条僻静小路边被找到。陈子睦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这辆车,经历怎样的风雨,怎样的劫难,这车破旧得像是从几十年前驶来。车窗被人为打破,驾驶座、副驾驶、车后座都有干涸的血迹,车后座还有一个发霉的蛋糕盒,dna检验报告证明,那血属于陈子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头看了下,感觉情节发展太慢,难怪收藏和花花都么有tat,但这文烂到0评论还是出乎我的意料,唉,接下来努力加快节奏啦!各位就给点收藏和花花嘛!【打滚中】
    ☆、第十二章 擅自行动
    第十二章擅自行动
    回到现实。
    半小时后,1402客厅,白七墨、夏念、涯坐在一起听陈子睦讲述一年前发生的事。陈子睦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三位听众面面相觑,涯保持沉默,夏念摊手看白七墨,要他去安慰人,这难度有点大。白七墨接受任务坐到陈子睦身边,他这家庭背景,说几句场面话安慰人自然没问题。
    夏念注意到陈子睦会时不时按一下胃部,便嘱咐涯给他换了杯温水。
    “谢谢。”陈子睦道谢,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表情有所缓和。
    夏念发现这人看着挺臭屁,教养还不错,印象有所改观。
    “也就是说,你哥哥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夏念直切重点。
    “是。”听到“尸体”二字,陈子睦的表情又僵硬了。
    “那你哥哥是什么时候告诉你,你今年会发生意外?”夏念不理会白七墨的眼色,继续扒人伤疤。
    “蛋糕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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