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蝶坐在台下看着周笙离在台上表演。在一票人当中,只有周笙离并未化妆。但他出色的容颜还是吸引到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表演结束,看着方执的眼睛恨不得黏在周笙离身上,方蝶有些不高兴的撇撇嘴。
    他们一退场,方蝶也跟着出去了。她偷偷来到后台,截住还没有换衣服的周笙离把他带到男厕所。
    “你带我来这儿?”周笙离有些意外的挑眉。
    “方执不知道你是男的,他肯定不会来男厕所。”
    “我现在也不是男的。带我去女厕所,他更不敢进。”
    “可你不喜欢。”
    方蝶的回答让周笙离愣住了。好像一直都没有人在乎过他喜不喜欢。男扮女装非他所愿,哪怕很多时候需要小心翼翼需要时刻注意,但他都只能克服。
    方蝶探出头确定外面没有人后,飞快的跑出去,只留下一句:  “你在里面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找衣服。”
    方蝶跑去周笙离原本的化妆间,果然看到方执和一个痴汉一样守在那儿。
    “略。”她难得幼稚的露出一个鬼脸。
    周笙离没等多久,方蝶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套衣服,看着像是校服。
    “这什么?”
    “校服阿!”
    周笙离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我知道这是校服,我问你拿校服给我干什么?”
    “穿!我还准了这个,不会有人发现的。”方蝶拿出道具,得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就这个?”他不太相信。
    “这个很管用的。我在酒吧上班的时候,都是那这些伪装的。”
    听到她说酒吧,周笙离微怒,看着给她整理衣服的方蝶,不知怎么就又想到那天在雨中的那一幕。
    伤人的话最后变成了有些硬生生的叮嘱:“不要经常去酒吧。”
    方蝶胡乱点头应了,催促他赶快换衣服。周笙离刚拉下拉链,想到什么转头就看到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正紧盯他的后背。
    “转过去。”他有些恼羞成怒,方蝶害怕他发火,心不甘情不愿的转了过去。
    周笙离换的很快,衣服稍稍有些小,但也不影响穿着。接过方蝶手里的口罩和帽子,戴上他就好像是低调出街的大明星。
    两人快步走出男厕所,一路上周笙离还是有些紧张。他的这身打扮或多或少还是受到了些回头率的。但都没有人把他和平常的周老师联想在一起。
    走了一段路,周笙离突然问道:“这是谁的衣服?”
    “我的。”
    “你的?”周笙离不敢相信。
    “我的。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呢。”
    周笙离翻开袖口,果然有她的名字。
    方蝶怕他问为什么这么大,找了个由头拉他出了校门。
    出了校门,周笙离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现在全校师生除了他俩,基本全在礼堂庆祝百年校庆。
    校外的小摊因为没有学生的光顾显得格外冷清。不少摊主见到他们两人,都热情的招呼。
    方蝶倒没什么想吃的,询问周笙离的意见时,他嘴硬说也没有。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卖豆腐脑的小贩。
    方蝶拉着周笙离来到豆腐瘫前喊道  :“老板,两碗豆腐脑。”
    “好勒。”老板利落的就递上了两碗豆腐脑。
    方蝶把其中一碗递给周笙离,见后者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不由笑道:“周老师,这豆腐脑你不吃给我。甜的很。”
    周笙离听到最后那一句就不乐意给她了。接过勺子挖起一大勺就往嘴里送。
    看着周笙离因为食物而柔和的侧脸,方蝶会心的笑了。后面她也不再问周笙离的意见,喜欢什么都一样买一点儿和周笙离分享。
    每一份儿周笙离都尝了些,因为方蝶就是按他的喜好买的。吃饱喝足后,两人沿着小路走回去。
    大概是太久没有穿校服周笙离总忍不住低头去看,方蝶见到,好奇的问:“周老师,你有多久没穿过校服了阿?”
    “大概七八年了。”具体时间周笙离也记不清了,对于以前的事他总是不太愿意回忆的。
    “原来你比我大了这么多……”方蝶情不自禁的感慨,她一直以为周笙离很小。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突然出现的花有些回不过神。
    周笙离见她还在发呆,莫名的生出一股闷气,把花收回去自己抱在手里。
    “给我。”方蝶见花被收回去,急眼了。她跳起来想要去,周笙离把手伸长就是不让她碰到。
    方蝶见抢不到,环顾四周看到刚刚那个卖花的奶奶,又气冲冲的跑回去买了束花。
    她把花递到周笙离的面前,道:“交换。”
    周笙离见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花,使坏道:“不换。”
    方蝶踮起脚尖亲上去,但因为身高不够只亲到他的下巴。但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周笙离怔住,方蝶趁他没反应过来交换了花束。
    捧着他送给自己的花,方蝶像偷了腥的猫。周笙离后知后觉额摸了摸还带有余温的下巴,看着前面那个捧着花笑的一脸愉快的女孩,他跟着扯出一个微笑。
    这是一个愉快的晚上,方蝶觉得自己和周笙离的距离好像又近了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够让方蝶兴奋好久。
    但没过几天,让她更兴奋的事来了。因为联考成绩终于出来了。
    那是一个平常的午后,金珠珠意外看到了学校公告栏里更新的光荣榜。
    方蝶的名字赫然在列,她没仔细看名次就把好消息告诉了方蝶。方蝶激动的连外套都没有穿就直接跑出了教室。
    深秋的下午还是很凉的,但方蝶丝毫不觉寒冷。因为她的血液在沸腾,顺着光荣榜依次往下看,在第五十二名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前一百,她做到了,她做到了。方蝶兴奋的想要跳起来,可立马就克制住了。她望向教师办公室,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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