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瑶听完宋一一的话,算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这么识趣,这张卡你拿去,里面有二十万,足够你换个心脏。”
    她松开抓着宋一一病服的动作,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丢在了被子上。
    宋一一没有看那张卡,眼睁睁看着素瑶拎着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等素瑶离开后,宋一一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然后她拨通了一个越洋号码,“老板,我想回去了。”
    “今晚的飞机,会有人去医院接你。”
    大洋彼岸的男人正站在书房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谢谢老板。”
    宋一一说道。
    她回国借着接近鹿茴的名义,事实上是想找素瑶的,只不过素瑶不顾念他们的母女情分,继续留下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你还算聪明,没有告诉鹿茴她的女儿到底在什么地方。”
    男人端着红酒杯,唇形好看的薄唇贴着玻璃杯喝了一口红酒。
    酒液入喉,玻璃窗上倒映出他脸上满足的细微表情。
    “我一天都没有忘掉老板交给我的任务。”
    宋一一说道。
    “嗯,你任务完成得不错,等回国我会安排人给你换心脏。”男人向宋一一许诺。
    “我不会忘记老板的养育之恩和再生之恩。”
    宋一一握着手机坐在病床上,嘴里说的话完全超乎了同龄儿童的成熟。
    她从小受到病痛的折磨,对于她来说环境的恶劣不恐怖,恐怖的是人心的恶毒与无情。
    素瑶是她见过狠毒的女人。
    祁璟衍开车载着鹿茴回公司上课,在回去的路上她靠着车座睡着了。
    怀孕的缘故,一到点她就会犯困。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他把车子停稳解开安全带,发现鹿茴还没有醒来。
    祁璟衍想到待会儿还要开个视频围读会议,他投资了一个电影项目,是贺岁片。演员全部已经就位,就是剧本还需要再磨一磨,进剧组前得先让他们互相熟悉一下,方便日后工作上的沟通。
    凌风乘着电梯下来,他从地下室的监控看到了祁璟衍回来的消息,特地下来等待。
    鹿茴不见醒,祁璟衍只好抱着她下车。
    凌风看到他抱着鹿茴,连忙走上前关上车门,拔出车钥匙,再小跑上前按下电梯按键。
    祁璟衍下车前把西装外套盖在鹿茴的头上,她的脸没有露出来,避免了她说的让人知道他们关系这件事。
    等电梯抵达总裁办,秘书看到祁璟衍抱着一个人走过来,站起来正要和他打招呼,凌风赶紧对着秘书摆了摆手,才免去了吵醒鹿茴这件事。
    祁璟衍把她抱进办公室,把她放到了休息室的床上,帮她脱掉鞋子后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凌风等在办公室里。
    他忙完后轻轻地关上休息室的门,看了一眼凌风,“去给她请个假,顺便叫个人进去听课,把下午的内容全部录音,记得摘抄笔记。”
    “是,总裁。”
    凌风走出了总裁办,去执行祁璟衍吩咐的事。
    等他出去后,祁璟衍脱掉外套拉开皮椅坐下,打开电脑开始网上围读会议。
    窗外是浮动的流云,午后灿烂的阳光照在地板上,画面是一幅岁月静好。
    傍晚时分,窗外的云霞染了橘色调,绚烂无比。
    躺在床上的鹿茴美美地睡了一觉,她先是伸了懒腰,直到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慌忙掀开被子下床,打开休息室的门跑出去大喊,“祁璟衍,我睡过头了,你怎么不喊我上课。”
    他拧着剑眉,戴着眼镜,深邃如黑夜的眼眸深深地望着睡醒后的鹿茴。
    “怎么不说话?我冤枉你了。”
    她走上前,整理着自己的裙摆。
    “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剧组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随时联系凌风。”祁璟衍关掉了视频,推开椅子起身,“我在开会。”
    鹿茴听到他说会议二字时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我哪里知道。”她越说越显得底气不足,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祁璟衍对着鹿茴招了招手,鹿茴乖乖地走上前。
    “上课的内容让人帮你录了,你看看。”
    他把录音笔和一本笔记本推到她面前。
    鹿茴听到有人帮她做了上课笔记,心情瞬间有了好转。
    祁璟衍看到她为了新生活奔波,脸上浮现的快乐表情,心仿若针在蛰。
    她还是放下了,放下了他,放下了他们的婚姻。
    “谢谢你。”
    鹿茴抬起头,清澈的杏眼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两人正在说话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阿衍,你每天忙什么?自从出院都不回家。”
    陈秀秀拎着包闯进了总裁办,身后还跟着素瑶。
    鹿茴看到他们一起出现,她刚睡醒的样子裙子凌乱,头发也没梳理,怎么看都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你们在干什么?”
    陈秀秀走过去,她伸手扯过鹿茴的手臂,五指用力地捏着。
    鹿茴一吃痛,微微眯着眼眸,鹿茴拉开陈秀秀的手。
    “母亲,你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
    祁璟衍把鹿茴拉到里面的位置,隔开了陈秀秀和她的距离。
    他的举止引起了她的注意,心头微微一颤。
    忘了有多久,他一直都站在陈秀秀的立场,误会她,和她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可是今天,他的表现在她的意料之外。
    “隔着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和我撒谎,我知道你最近又在见她,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在杭州是怎么病倒的?”
    陈秀秀还想上前去抓鹿茴,碍于祁璟衍隔着距离她根本抓不到。
    “母亲,你消消气,阿衍也许和她没什么呢!”素瑶在一旁劝着陈秀秀。
    不劝不要紧,一劝反倒是火上浇油。
    “你呀!也是个没用的,放着自己的男人不牢牢盯着总是给外人有机可趁的机会,久而久之,男人的心就不在你身上了。”
    陈秀秀明着责怪素瑶对祁璟衍不上心,暗地里是在讽刺鹿茴的插足。
    鹿茴站在办公室里外不是人,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
    “你先回去。”
    祁璟衍把鹿茴往另外一边推了推。
    她选择离开,不与陈秀秀多费唇舌。
    “站住,我有让你走吗?”
    陈秀秀气得把包丢在了办公桌上,双手撸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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