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衍抱着鹿茴,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
    “我知道你想走,可是还有八个月,就算你不想看到我,你也得忍受着。”
    他把鹿茴扑倒在沙发上。
    她没有反抗,有些事注定要完成的,比如救祁星澄。
    “祁璟衍,你真的很遭人恨。”
    鹿茴闭上眼,热泪从眼角两边滑落。
    “恨我?你居然恨我。”他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变得阴鸷,“恨吧!恨完这八个月,你也没机会了。”
    她倒在沙发上犹如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毫无反抗之力。
    她这一生总是在颠颠撞撞。
    童年时就是个孤儿,再大一点遇见了唯一能够给她温暖的傅书御,可是,他还是走了。
    清冷的夜晚因为祁璟衍的回来,卧室的温度犹如三月暖风醺人醉。
    鹿茴被折腾了一遍又一遍,祁璟衍好像在报复她,就是不让她休息,睡觉。
    翌日。
    她睡醒已经是下午,浑身痛得好像被人揍过几拳,骨头快要散架。
    “少夫人,你醒着吗?”
    门外是阿桃担忧的声音。
    “我醒了。”
    鹿茴有气无力的说道。
    她掀开被子下床,身上穿着睡衣,并且还有一股沐浴液的罄香,祁璟衍应该帮她洗过澡了。
    “我需要去准备午餐吗?”阿瑶请示道。
    “好,你去准备吧。”
    鹿茴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阿桃见她出来,害羞地赶忙低下头,“少夫人,大少爷出差了,说是这几天不回来。”
    出差了?
    她想到祁璟衍出差,就是去乡下小渔村千载难等的好时机。
    “嗯,我知道了。”
    鹿茴说完人重新走进卧室,来到洗手间她站在镜子前。
    她打算洗漱完毕去联系傅书御。
    十分钟后,鹿茴洗漱完毕拿出手机拨通了傅书御的号码,“书御哥哥。”
    “小茴儿,你感冒了?声音怎么回事。”
    傅书御听到鹿茴的声音带着鼻音,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她想到昨晚发了疯的祁璟衍,心头划过一阵疼痛。
    “没事,我有一点小感冒。”鹿茴撒了个谎蒙混过关,她想到正事直接进入了正题,“书御哥哥,今天你有空吗?前几天我们说的事,今天我可以自由出门了。”
    他躺在大床上,大手轻轻地拍着小男孩的后背,小男孩每天都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需要午休。
    “可以,你给我一个地址,我们到时候在那边碰面。”
    傅书御答应了她的请求。
    “嗯,谢谢。”
    鹿茴和他道谢,然后把地址发过去。
    用过午餐,鹿茴背着包,穿着便服由司机载着离开了别院。
    她离开没多久,隐藏在暗中的眼线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少夫人出门了,大少爷说过最近几天不来别院。】
    对方发完信息,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忙手头上的工作。
    鹿茴坐在车里,司机送她到市区的公交站,她在站台等待傅书御。
    直到她看到宾利停在眼前,车窗摇下,傅书御探着头对着她喊道,“小茴儿,上车。”
    “好。”
    鹿茴拉开车门上了车。
    她一进去,才发现车座后面除了傅书御还有人。
    小男孩看到鹿茴,对着她礼貌的微笑点头。
    “你好。”鹿茴看到小朋友没有抵御力,对他招手打招呼。
    傅书御的大手轻轻地按在小男孩的脑袋上,结果原本还一脸可爱的小男孩,马上扳着胖嘟嘟的小脸,生着闷气拉下脑袋上那只碍事的大手。
    “他是后天药物性耳聋,所以不会说话。”
    他和鹿茴介绍小男孩不会说话的原因。
    鹿茴对着小男孩做了个手语,“你好。”
    小男孩看到她的手语,一双漂亮的眼眸瞬间发光。
    他也对鹿茴做手语,“你好,漂亮姐姐。”
    鹿茴看到他的手语,瞬间被治愈了。
    “书御哥哥,他没有家人吗?”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傅书御,对小男孩的身世感到好奇。
    闻言,傅书御握着小男孩的小胖手,“是旁亲家的遗腹子,父母车祸双亡。”
    鹿茴没再继续发问,她伸出手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发。
    傅书御要提醒她不要摸小朋友的脑袋,他不喜欢,结果小朋友对着她露出了微笑。
    他看到这一幕,怒极反笑。
    他摸一下不行,鹿茴摸一下没事,这是差别对待。
    有了这个小插曲,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很轻松。
    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来到了乡下小渔村。
    傅书御抱着小男孩陪着鹿茴去了当年她生过宝宝的医院,等他们抵达时,发现大门上贴着封条。
    向周围的人打听了一圈,是三年前结业的。
    鹿茴前往墓园,找到了管理处,交了钱立了一座衣冠冢。
    她什么也没放,就是拿出包里预备一套婴儿服以及若干的小玩具。
    墓碑上没有刻字,是一片空白,甚至没有照片。
    鹿茴下山时,情绪变得很差。
    傅书御什么也没过问,他们没有耽误路程,很快又回到了所在的城市。
    只是,鹿茴回到别院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进去吧!我在车里看着你。”
    傅书御摇下车窗,对着鹿茴挥了挥手。
    别院大门外的灯瞬间亮起,刺眼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树林荫翳的方向祁璟衍站在阴影里。
    “昨天是余波,今天是他,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对我们的婚姻是忠诚的?”祁璟衍磁性的嗓音阴冷至极。
    鹿茴浑身僵硬地站在门外,她整个人都在哆嗦,“你跟踪我?”
    “啪。”
    祁璟衍拿着一叠相片兜头兜脸地甩了过来,砸得鹿茴一脸怔然。
    照片全是她和傅书御的在一起的画面,每一张清清楚楚,掉了一地的照片在黑夜的衬托下带着兴师问罪的余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祁璟衍,我没有要解释的。”
    鹿茴抬起脚踩在了照片上,看着男人的目光一片猩红。
    坐在车里的傅书御没有要下车,他知道此时出去并不是替鹿茴解决问题,而是制造麻烦。
    “小茴儿,需要我帮忙吗?”他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书御哥哥我没事,我会再联系你的。”
    鹿茴轻声说道。
    祁璟衍听到她说“再联系”三个字,说明她背着他一直在见傅书御。
    “也许,母亲说得没错。”他冷眼睨着前方的鹿茴,薄唇微掀,“你真下贱。”
    鹿茴听到祁璟衍说的“你真下贱”四个字,她的心痛地揪成了一团,瞬间泪如泉涌。
    成功了,她的在逃计划,等于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
    祁璟衍,我只想要自由。
    但我知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离开你,就算要我豁出去这条命,我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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