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颜自不会说也不会劝,事实上她才是真正将杨聘兰和杨家推入无底深渊的幕后黑手,实在不知道当日后杨聘兰知道事情的真相时,会是如何的反应?
    “姐姐今日与妹妹说的句句都乃肺腑之言,妹妹自会谨记于心,这日后与太子殿下相处,自也会心中多有度量。”顾倾颜这番话说的好听,一副诚心接受了杨聘兰心意的模样。
    杨聘兰看着此时的顾倾颜,只当作顾倾颜已堕入了她设下的陷阱,也幻想着又回到了当初自己所创造了的鹤蚌相争之势,只是不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成为他们最先要除去的目标。
    两人毕竟不是太熟也就没有谈论多久,杨聘兰便到了该入睡的点,顾倾颜浅笑着与杨聘兰并排离开,还无论怎么说都要送杨聘兰回宫阁内。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离楚娇柔的禁足之期只差短短三日,顾倾颜将杨聘兰送到宫阁外,与绿萍回雅兰居时,不由轻叹。
    “绿萍,这楚侧妃的禁足之期快到,我反而不知当如何面对她,真怕待楚侧妃出了那宫阁,我这雅兰居又是一番腥风血雨。”顾倾颜心中难免不安起来。
    “楚侧妃也不能怎么样,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主子掌掴就能看出,楚侧妃本就不是那满腹心计之人,就算要对付主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者秋亭姐姐不是说了吗?楚侧妃这次对主子的态度已然转好,说不定禁足之期一满,主子与楚侧妃又是推心置腹的好姐妹。”绿萍很是乐观的说道。
    顾倾颜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对策,不过想想楚娇柔刚刚在雅兰居得了教训,应该是不会再胡来了,不然还真的麻烦。
    这太子府里每走一步,顾倾颜都觉得胆战心惊,为凤景澜谋划了杨聘兰一事后,顾倾颜才发觉她与楚娇柔又要站在相对立的场面之下,日后种种,顾倾颜猜不出,也摸不透,只愿就算有朝一日与楚娇柔形同陌路,也不要拔剑相向。
    “主子,不过我觉得杨侧妃说的不无道理,在太子殿下那边,你怎么着也要依着些太子,若是人人都像主子这般模样,楚侧妃不得宠都不应该了。”绿萍怪嗔道。
    顾倾颜浅笑,摇头道:“楚侧妃得宠又不是什么稀奇事,这宠爱于我而言,都无所谓,我与太子殿下之间不过……罢了,罢了,说了你也不能明白,有些事情绿萍你还是不知道为妙。”
    “奴婢什么都知道,你与太子殿下不过私底下在谋这太子府之事,可是太子殿下看模样是真的对主子有心,不然也不会与主子如此亲近。”绿萍急忙为凤景澜辩解道。
    有那么一会错觉,顾倾颜都觉得绿萍不像是她顾倾颜的婢女,反倒是是凤景澜身边的人,顾倾颜看着绿萍长叹了一口气,却不能说自己有那么一时半刻也将这颗心陷了进去。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便行,其余人怎么样本就与顾倾颜毫无关系。
    “顾良娣,好久不见。”
    轻尘先生的声音让顾倾颜回过神来,顾倾颜朝着轻尘先生温柔的上扬着唇角:“轻尘先生,好久不见。”
    “这些日子,倒比前些日子看上去要好些了。”轻尘先生说道。
    顾倾颜客气道:“身子骨到底是调养回来了不少,有劳轻尘先生挂心了。”
    两人的距离便是这样不远不近,不超过那条竖在二人中间的横线,带着疏远,又有着莫名的亲近感。
    这种有点类似知己的奇妙感觉难以言喻,也不足为外人道。
    此时顾倾颜走到轻尘先生的身侧,许久没见轻尘先生难免有些棋艺上的手痒,不得不相邀道。
    “轻尘先生,可否于雅兰居小坐,你我二人好好对弈一番?”顾倾颜问道,一双眼看着轻尘先生,难免有些期待。
    轻尘先生沉默了半响,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不久便会回太子府,在下与太子殿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商量,恐怕就不便在此时与顾良娣举子对弈了,不过他日清闲,在下定当奉陪。”
    绿萍看着二人的说话口吻,不得不紧张兮兮的挤到了二人中间,不让二人再有过多的来往,目光一时看看顾倾颜,一时又看看顾倾颜身边的轻尘,急忙道。
    “轻尘先生,我家主子乏了,刚才就说着要回屋休息,恐怕不便于这里久留了。”
    轻尘先生目光与顾倾颜一对视,不免强忍着笑意,看着绿萍说道:“绿萍姑娘说的既是,在下也不好再打扰顾良娣歇息,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绿萍一双眼盯着轻尘先生离开,才似松了口气一般拍了拍胸口,就连此时看向顾倾颜的眼神也不免有些责怪之意。
    “主子,你别和轻尘先生走的那么亲近,虽说轻尘先生是太子殿下身旁最倚重的谋士,可主子你在太子殿下那阴晴不定的脸上,不一定都能到讨喜头,绿萍还是得劝主子一句,别同轻尘先生走的那么近,若是太子殿下那一日心血来潮追究下来,我看主子你该怎么办才好!”绿萍担心地道,看上去倒比顾倾颜这个太子的良娣还要着急。
    顾倾颜长吁了一口柔声道:“你这大惊小怪的模样,我与轻尘先生如何?太子殿下自当知晓,若是太子殿下也同你这小丫头一样,恐怕就不是这太子府的主人了。”
    “主子,奴婢这可是认真的,轻尘先生到底是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他与别人走近,兴许太子殿下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主子你终归不同,你……”
    顾倾颜拉了绿萍一把,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绿萍抬起头,才看见那逐渐走近的人影,急忙不说话低头站在一边。
    凤景澜见顾倾颜在此,二话不说伸手便拉着顾倾颜的手往雅兰居走,这行径颇为霸道,太子府一旁伺候的宫人都开始感叹此时顾倾颜所受到的恩宠。
    而在那股力度之下,顾倾颜紧紧的跟在凤景澜的身后不曾言语,一双明亮的大眼紧盯着凤景澜的后脑邦,任由凤景澜将她拉入寝宫,合上门,周围已然一副神秘兮兮的做派。
    顾倾颜咽了口吐沫,眼神不断观察者凤景澜此时的神色,一如平常一般冷冰冰的面颊上并看不出其他。
    “太子殿下,是不是臣妾做了什么让太子殿下不悦之事?”顾倾颜小心翼翼的问道,如今有了能离开宫中的机会,顾倾颜不得不把自己的性命放的重要了些。
    没想到凤景澜二话不说将顾倾颜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顾倾颜一呼一吸温柔的拍打着顾倾颜的脖颈。
    “太子殿下?”顾倾颜又喊了一声,双眸微微放大,一张脸上满是不解的神情。
    “倾颜此番你真是帮本宫立下大功,楚家已经答应本宫帮杨家除去。”凤景澜的声音响起,顾倾颜慢慢舒了口气,回搂住了凤景澜。
    “那太子殿下,可想要由谁来接任户部尚书一职?”顾倾颜问道。
    “你就不能与本宫说上两句情话,反倒是关心起这些来?”凤景澜慢慢松开怀抱,一双眼看着顾倾颜有些无奈:“倾颜有时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这太子府中的妃嫔,为何荣宠好似与你毫无关系,你告诉本宫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倾颜一怔看着凤景澜此番的模样,不知不觉有些着魔,许久连那句想要自由的话语都说不出。
    她傻傻的与凤景澜对视良久,手不由自主的搂着凤景澜的怀抱,双眼一睁一眨,神色看上去不免有些懵懂。
    “你想要什么?”凤景澜又将那话从申了一遍。
    顾倾颜低下头,呢喃一句:“如今臣妾什么都不求,只求安稳便好。”
    “你倒是心不大。”凤景澜长吁了一口气,又一次将顾倾颜紧搂住,唇轻轻蹭过顾倾颜的耳畔:“本宫怎么发觉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你了。”
    “臣妾谢过太子殿下恩宠。”
    从凤景澜莫名其妙的拉住她的手往雅兰居走的那一刻,顾倾颜就好似失了神,也许一切的举动来的都太过突然,根本让顾倾颜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反应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许久,她才从凤景澜的怀抱里慢慢的退出,那张荣辱不惊的俏脸,此时也因为凤景澜暧昧的举动染上了红晕。
    “那太子殿下,秋亭是不是可以给臣妾了?”顾倾颜说道,她也未曾想过还能回过神来说出这样的言语:“待杨聘兰的事情一暴露,臣妾怕秋亭会遭遇不测。”
    “如今本宫再于你亲近,你反倒是谈起其他人,本宫倒要好好想想这秋亭到底还应不应该赐给你。”
    凤景澜打趣道,一时之间顾倾颜的表情慌乱了,手急忙拉住凤景澜的广袖,目光怔怔的盯着凤景澜,便开口道:“太子殿下,君无戏言,秋亭的事情,太子殿下可千万莫要逗弄臣妾。”
    “你为何那么关心秋亭,而不想想如何在本宫这里多讨些欢心?”凤景澜反问道,目光紧盯着,想要从顾倾颜眼中看出不一样的神情。
    顾倾颜怔了怔,浅笑道:“秋亭对于臣妾来说是有用之人,臣妾必须得留下秋亭一条性命,还希望太子殿下莫要食言才好。”
    凤景澜微蹙着眉头,倾身吻上顾倾颜的薄唇,又极快的松开。
    “良娣,为何这么不识情趣,本宫在这儿与良娣调情,良娣反而张口闭口都是他人,你看本宫应该怎样教教你才好?”
    说罢,凤景澜将顾倾颜拦腰抱起,温柔的往床榻上一放,一手依然顺势将顾倾颜头上的发簪取下,青丝在玉枕上犹如瀑布般倾泻,淡粉色的薄唇微启,一双装满星点的眸子怔怔的看着凤景澜,竟有些茫然。
    “太子殿下打算作甚?”顾倾颜怔怔的问道,手温柔的拉住凤景澜的袖口。
    “奖励良娣聪明伶俐,深得本宫的欢心。”
    凤景澜倾身吻上顾倾颜的锁骨,抬眼看着那张原本波澜不惊的脸庞,逐渐的泛起红晕,脸上不免徒生笑意。
    今夜,凤景澜自是在顾倾颜的寝宫留下了,共赴一场巫山云雨,畅快淋漓。
    ……
    杨聘兰那边也极快收到了消息,此时她正在宫阁里逗弄着金丝雀,得知凤景澜在顾倾颜哪儿留宿的消息,脸上不免浮现出笑意。
    以杨聘兰想来,这恐怕是顾倾颜今个听了她那一番话对楚娇柔所做出的反击。
    “秋亭这回你倒是聪明,没白费了米饭,你这样的人是该再好好活着。”杨聘兰说道,手中的竹签在笼子里来回摆动,看着笼中的金丝雀一蹦一跳:“所有女子都是一个样,秋亭你别瞧着这顾良娣平日里荣辱不惊的正经模样,这利益当真受到损害了时候,还不是普通女子的矫情样,当初还真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主子说的是。”秋亭在旁边应承道,一想到杨聘兰此时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自己摆布着棋局的模样,心里就暗自痛快。
    “还是你主子我聪明,先是齐红珊,而后又是楚娇柔的胎儿,一个个障碍还不是被我慢慢除去,我看这顾倾颜照我说的与楚娇柔作对下去,结局也好不到哪去。”杨聘兰收回竹签在石凳上坐下,志得意满地说着。
    “主子的聪慧,宫中还能得以匹敌。”秋亭在旁边夸耀道。
    杨聘兰微微一笑,伸手温柔的一掐秋亭的面颊:“就你这丫头最懂我,也不妄我一直留着你的性命,这日后我飞黄腾达,做了这太子府的太子妃,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主子。”
    秋亭说着这样的话,心中却不免期盼着杨聘兰那所谓的好日子快些到头。
    事情走到如今这步全是杨聘兰咎由自取,怨不得她人,秋亭浅笑着看着杨聘兰此时得意自傲的模样,已经迫不及待,看杨聘兰堕入自己所设下的坟墓。
    “我原先还以为,顾倾颜还真能一直在太子殿下面前摆出那副清高姿态,到底还是一般的女子,像我就不同,太子殿下恩不恩宠于我而言根本无伤大雅,我要的是太子妃的位置,将来皇后的宝座,与这帝王家的人谈情说爱,到最后也不过就是自己伤的难受罢了。”
    杨聘兰说着站起身来,在这黑夜中打了个哈欠道:“楚娇柔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秋亭伺候我回房歇息,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再在她二人跟前添一把柴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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