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见到箱子里的现金时,赵芳华两眼放光,终于回过神来。
    可当基哥介绍给他们拟定的发展路线时。
    赵芳华又失了兴趣,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眼睛盯着基哥假装认真听讲。
    实际上又发呆去了。
    基哥滔滔不绝地发言,为两个新人描绘着未来的情景:
    “你们只要加入乐星,保证有最好的新人待遇。”
    “你俩不都是京海艺大的吗?”
    “又同是国际大赛参赛者。”
    “颜值还都很高。”
    “所以我打算给你们组cp,炒作一波。”
    “美好甜蜜的校园恋爱,两位实力唱将在学生时期一起努力,携手参加国际大赛,互相帮扶,共创佳绩。”
    “娱乐圈的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国民cp,广撒狗粮。”
    “以后还可以一起上综艺节目。”
    “多好。”
    “你们一定会大火的。”
    “哈哈,我的方案怎么样?”
    “哎哟,余洛赵芳华,你俩越看越有夫妻相,组cp一定会有大量观众喜欢的。”
    “等哪天观众腻味了,再官宣和平分手,这样又能收割一波流量。”
    “你们觉得怎么样?”
    基哥期待地望着余洛和赵芳华。
    完全没顾忌坐在余洛身旁的舒婉。
    或许他看到舒婉的脸色不好,但根本就无所谓。
    在他眼里,舒婉也只是个好打发的普通学生。
    她要是反对,就以余洛的事业为要挟糊弄过去了。
    余洛,赵芳华,舒婉,三个还没毕业的普通学生,在基哥看来,就是容易摆弄的绵羊,为他业绩添砖加瓦的工具人。
    他有的是手段收服。
    听到基哥的话,一直沉默的赵芳华开口了。
    她瞥了眼余洛和舒婉,无精打采地轻声说:
    “不炒作,不组cp,不恋爱。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唱歌。”
    她这是直接当面拒绝了。
    正为自己的方案而骄傲的基哥,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基哥冷笑:“小妹妹,你也太天真了吧?”
    “想混这个圈子,不炒作怎么可能?”
    “你问问你旁边的许梦琳,她炒作吗?”
    “呵呵,还不炒作,不炒作哪来的流量?哪来的人听你歌?”
    “你现在的水平在学校里算不错。”
    “可当你走出学校,踏入音乐圈,你会发现。”
    “到处都是专业的歌手。”
    “成名的顶级歌手都一抓一大把。”
    “他们哪个唱的不比你好?”
    “观众为什么不听他们唱,要听你的歌?”
    “你要知道,你今后面对的竞争,不是什么大学比赛里的稚嫩声音。”
    “而是整个流行音乐界。”
    “单论华夏音乐圈,就有十位顶级歌王歌后,一千位实力唱将,一万名专业歌手,和数不清的还没出名的专业歌手。”
    “甚至某个培训班音乐老师唱功都可能比你强。”
    “你不炒作,没有热度,观众怎么在茫茫歌海里发现你的歌。”
    “又谈何听你安静唱歌?”
    “你这样单纯的学生我见过太多了。”
    “既想出名又不愿承担出名的后果。”
    “既想歌火又不想宣传炒作。”
    “这不是矛盾呢么?”
    “你问问许梦琳,她一路走来多艰辛?”
    “你问问,作为你前辈的许梦琳,你现在得到的这个机会有多难得?”
    基哥一顿连珠炮,说得全场的人寂静无声。
    还是陶姐出来打圆场:“好啦,艺人保持赤子之心挺好的。”
    “不过基哥说的也很对,娱乐圈很难混的,想当清流就得付出更多时间精力,用作品去熬,熬个十年八年,熬到人老珠黄再出名。”
    “芳华,这些话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你得考虑清楚。”
    赵芳华没开口。
    或许她想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或许她是懒得和这些在横流的物欲中迷路的人浪费唇舌。
    余洛不知道她的想法。
    但他知道,舒婉生气了。
    为了缓和气氛,余洛盯着手提箱里的现金,笑了笑:
    “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现金。”
    “基哥乐哥,你们这突然的,太吓人了。”
    “我想我和赵芳华都需要时间考虑,你们刚来南江,先歇着。”
    “签合同毕竟是大事,要不把合同给我们带走看两天,考虑好了再答复?”
    基哥板着脸摇头:“抱歉,合同是公司内部的保密模板,不得外带。”
    “要看可以在这慢慢看。”
    听着这话,一直憋着火的舒婉没好气地开口了:
    “保密合同?”
    “员工和公司签的正式合同,为什么要保密?”
    “是不合规没法见人?”
    基哥皱眉,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大胆,居然当众呛他,给他下不来台。
    基哥微笑:“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大公司有规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舒婉打断:
    “大公司?有多大?”
    乐哥冷笑,在一旁帮腔:“你想象不到的大!”
    见两边有谈崩的趋势,陶姐和许梦琳连忙插话想要缓和气氛。
    “哎呀,好事多磨,我看今天这事就先算了,下次再聊吧!”
    “基哥乐哥,下午什么安排?要没安排,我包场子请你们玩~”
    基哥冷哼一声,瞥了眼舒婉。
    舒婉哪能受这气。
    对方先是以一种“加入我们公司是你的荣幸”的姿态喋喋不休。
    又拿出一百万,想用这点钱哄余洛去给他们当工具人。
    最后居然当着她的面,要让她男朋友和别的女人组cp?
    真是没脸没皮啊!
    舒婉气呼呼拿过合同,仔细看了一遍,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签十年?”
    “一百万就想让人卖身啊。”
    “我就问你,和你们公司签约,余洛一年能挣几个钱?”
    基哥见舒婉和他抬杠,冷眼盯着舒婉:
    “不就一百万?”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张口就来。”
    “你知道南江的平均工资是多少吗?”
    “就算你毕业了一个月赚一万,你不吃不喝,也得八年多才能存到一百万。”
    “毁了这次机会,你男朋友可就亏了。”
    “亏的这一百万,你给?”
    “小姑娘,你男朋友很优秀,正是事业上升期,可不要毁了他的前途!”
    “所以奉劝你一句,该放手就放手。”
    “不要影响余洛的事业。”
    舒婉快被气炸了:
    “我影响他的事业?”
    “是你们想吸他的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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