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璀璨。
    淡蓝色的海面上,两米宽的小舟咆哮着猛冲,燃烧的烈焰组成它的动力系统,像是燃烧着的火线将海面分割,来人很强…并且不介意告诉别人他很强!
    桀骜,自信…十分强大。
    萨博在脑海中勾勒出那艘小舟主人的形象,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身影, 像是在以往曾经认识过这样的人,只可惜这些记忆颇为模糊凌乱。
    “来了。”
    在八云的目光中小舟缓缓减速,月光下庞大的身躯缓缓站直,上半身的节肌肉颇为夸张,披着米色的大衣,手中拎着把名为丛云切的雉刀。
    月牙型的白色胡子。
    萨博瞬间联想到此人的身份…
    曾经大海上最强的男人,传说中的海贼。
    四皇…白胡子。
    尤其是前几天, 白胡子在新世界正面击溃海军的舰队, 强势宣告着传说重临世界。
    可现在…他却出现在马林梵多附近的荒岛。
    “八云,这就是你说的一点点后手?”
    萨博有些错愕,不由得下意识整理头上的礼帽。
    明天就是拯救克尔拉计划中的日子,八云也提前和他说过会有些保证安全的后手,可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后手会是白胡子海贼团的顶尖战力。
    “哈哈哈,八云好久……”
    艾斯将小艇停在沙滩上,直接从船舱中跳到沙滩上,可他的话还未说完,直接愣在原地。
    在八云身边,他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萨博!”
    “诶…你认识我?”
    萨博有些意外的反问道。
    毕竟他从小在革命军总部修炼,或者跟随首领执行任务,可并未大海上闯出威名,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艾斯不该认识他。
    艾斯闻言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兄弟重逢会是这般反应,尤其是这些年他始终认为萨博已经葬身大海, 不由得认真打量着萨博。
    那熟悉的帽子,熟悉的面孔…只是脸上多了块烧伤的痕迹, 他可以确定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熟悉的玩伴萨博, 也是他和路飞的大哥。
    艾斯有些底气不足的发问。
    “你不认识我了?”
    “认识啊,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艾斯。”
    萨博有些诧异,不知为何当说出这个名字时,他脑海中有些模糊的影子骤然变得清晰许多,那是张孩子的面孔…双眼下方有着密集的雀斑。
    “可能是失忆了。”
    八云出声道。
    “我知道我失忆了…”
    萨博连忙说道,他丢失了小时候的记忆。
    这时,白胡子从小艇上跳到沙滩,溅起半米高的沙浪,无形的气势压制着周围的所有人,萨博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八云面色如常,白胡子的压力更多针对萨博。
    几天不见,白胡子变强了许多,不对,应该说更接近巅峰状态更为准确。
    “咕啦啦啦…八云小子,好久不见。”
    “几天而已,算不上好久。”
    八云挥手查克拉向外扩散,冲破白胡子的压力将脸色隐隐有些发白的萨博救下。
    艾斯也及时挡在两人之间。
    树荫下, 几人盘膝而坐。
    “掌仙术。”
    八云伸出双手,绿色的光团将萨博的脑袋, 当绿光扩散到储存记忆的部分时, 察觉到少量的淤血,显然这就是萨博失去记忆的原因。
    细细观察,淤血团分为两团,但量很少。
    甚至经受剧烈刺激的话,也有可能导致淤血通常,恢复关于小时候的记忆。
    “没错,你失忆了,不过问题不大。”
    “可惜…革命军的医生对此毫无办法。”
    萨博苦着脸,他迫切的想知道,在被首领救起前自己的生活,甚至多次怀疑过自己其实是某贵族的后代,在家里有着无数资产等着继承。
    那样的话…他就能为革命军的行动提供足够的资金,首领就不用为了财政问题愁白了头。
    “我都说了问题不大。”
    “八云…我想拜托你将他治愈。”
    艾斯站起身向着八云深深地鞠躬,白胡子和马尔科对此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每次艾斯喝醉后都会向他们分享自己小时候和路飞、萨博的冒险经历。
    那一刻,艾斯的眼神就像在分享全世界。
    正是如此,白胡子才会出手试探萨博,确认他是否有资格成为自己儿子的好兄弟。
    “放心…我都说了问题不大。”
    萨博有些紧张,从认识八云到现在他总共说了三次问题不大,前两次可是让他印象深刻。
    第一次,八云说完又吐了两口血。
    第二次,是炭烤毒蘑菇。
    第三次,就是关于他失忆的问题。
    “萨博,你要相信八云,他的医术…世界上再也无人能够匹敌。”艾斯在旁边竖起大拇指。
    “那个我还要犹豫一下。”
    萨博有些底气不足,毕竟涉及记忆部分,肯定是要对脑袋进行治疗,万一出了意外,耽误了明天的救援…那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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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已经搞定了。”
    “我就说问题不大吧。”
    八云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位置涌来,萨博的眼神陡然变得空洞,原本有些坚硬屏障裂开了缝隙。
    汹涌的记忆涌了出来。
    萨博扑倒在地,抱着头痛苦的呻吟。
    “达旦、戈尔波山、歌亚王国。”
    艾斯有些紧张的起身,连忙向八云问道。
    “他这是怎么了?”
    “放心…问题不大,记忆在复苏而已。”
    萨博的身躯微微抽搐。
    最终画片般的记忆中汇聚为两个人的形象。
    “艾斯和路飞。”
    几分钟后,萨博直起腰双眼涌出热泪。
    “萨博,你全都记起来了?”
    艾斯敏锐察觉到萨博身上的变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喜悦。
    “艾斯,再见到你…真好。”
    恢复记忆后。
    萨博对八云表达了感谢。
    艾斯和萨博起身走向远方,月光将两人影子拉得纤细且长,兄弟两人十二年未见,此时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向对方分享,彻夜触膝长谈。
    “咕啦啦啦,我好久没看到艾斯这般开心。”
    白胡子有些豪迈的感叹道。
    “兄弟重逢这么开心也很正常。”
    八云将悬浮在手掌上的血珠弹飞,并且向白胡子笑着回答道。
    “这段时间,你可真的干了件大事,老夫重临大海所引起的水花,完全被你盖住…”
    白胡假装不满的说道。
    如果说圣地玛丽乔亚破灭事件犹如巨鲸跃出海面引起的涟漪,那么白胡子回归就像蝴蝶煽动翅膀。
    “我觉得…是否重临大海并不重要,在您心中能否继续陪伴儿子才应该是头等大事。”
    “这话倒也没错。”
    白胡子明显一愣,紧接着转移话题道。
    “那些少年所修炼的能力,我是否也可以?”
    在那些孩子身上,白胡子感应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在强度上虽然不如自己,却是同源之力。
    “可以…但会亏空身体,他们仍处少年这种亏空对他们而言并算严重,可如果是你…会影响自身的寿命,按照推算上次手术足以延寿十年,可如果尝试提炼查克拉的话,最多还能活三年。”
    八云认真的回答道,清晰的阐述利弊。
    “既然如此…我懂了。”
    白胡子点了点头。
    “这是你要的东西。”
    马尔科从身后摸出两个盒子,其中一个细长,余额有一米二左右,另一个四四方方显得有些古旧。
    “大快刀·二十一工罪泣。”
    “动物系·犀犀果实·古代种·金刚角犀形态。”
    在拿出打开第二个木盒时,马尔科脸上明显流露出肉疼之色。
    这两个木盒是当年天上金中比较宝贵的物品,尤其是后者随时可以造就一位强者。
    八云抽出罪泣,在火光下猩红色的刀锋犹如鲜血侵染而成,在刀身内嵌着黑色闪电的纹理,在靠近刀柄的位置,刀铭:罪泣。
    这是把颇为血腥的武器的武器,刀锋出鞘…八云便能感觉到在刀身上萦绕不散的杀气与血意。
    这种刀在海贼世界统称为妖刀。
    所谓妖刀,便是会弑主的武器。
    八云操纵电弧涌入刀锋,在其上的血意和杀气在金色电弧的作用下快速散去,灰色的烟雾从刀锋剥离祛除,刀锋上不再留着血腥气。
    他只是暂时压制了妖刀,待希瓦娜日后掀起杀戮这把刀凶厉嗜杀的本性依旧会觉醒,到时候是主人操纵刀,还是刀反噬主人就全靠希瓦娜的际遇。
    罪泣归鞘。
    八云用手打开第二个古旧的木盒,在黄缎锦绸上摆放着一枚布满花纹的红色菠萝,在永眠迷雾的视角八云可以看到果实内部高声咆哮的金色巨犀。
    原来…永眠迷雾还能分辨恶魔果实。
    啪嗒一声,木盒紧闭。
    八云站起身,向着树荫下金发少女走去。
    “其实我想问你,为了一个认识几天的人,不惜深陷险境…勇闯天龙人圣地玛丽乔亚,并且还要向她提供这两种珍贵的道具…这样真的值么?”
    马尔科抬起头发问,他的声音不小,不禁让八云听见,就连希瓦娜也听得十分真切…他确实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同时,更是想让希瓦娜明白那两件道具的珍贵,尤其是那枚古代种的恶魔果实,甚至可能改变先天既定的天赋!
    马尔科出于好意,想让希瓦娜记住八云的恩情。
    “我做事从不问是否值得。”
    “我只考虑想不想做。”
    “而且…人情这东西不用白不用嘛。”
    八云头也不回爽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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