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和收获不成比例?
    陈平看向顾正川,顾正川的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反而非常的认真,仔细看着陈平脸上的表情。
    连带着一旁一直坐着的邹怀林也相当紧张,不断喝着茶水。
    陈平稍微一想便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更详细的内容才能做决定。”
    听到这个回答,顾正川并没有失望,反而眼中的目光更加欣赏陈平,点点头,“很,很好。”
    “你没有直接一口答应,这更让我放心。”
    “说明你没有敷衍我这个老头子。”顾正川感慨说道。
    “老不读三国,少不读水浒。”
    “年轻人,充满干劲和朝气,但是,最怕一下子脑子上头,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
    “尤其是你们这些一直战斗在最前线的动力装甲驾驶员,根据统计信息,每年相当一部分伤亡的因素,就是因为不够冷静。”
    “冷静相当重要,但是,战士也是人,身处战场,看着朝夕相处的战友负伤,牺牲,你不能强行要求他心如止水。”
    “战场之上,也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直心如止水。”
    “作为科学家,我们更没道理去要求战士们一边在战斗中奋勇杀敌,一边还能在战斗过程中一直保持最正确的冷静。”
    “所以,我们能够做的,就是不断改进装备设计,增强装备性能。”
    “为战士们,设计出更适合他们,更先进,更优秀的装备,让他们更好的杀敌,更好的保存自己。”说到这里,顾正川顿了顿,转而看向陈平。
    “所以,问题来了,陈平,你也初步接触过动力装甲总体设计,你能告诉我,装备需要怎么设计,才是最适合战士,才是更先进,才会更优秀?”
    陈平听到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多想,因为这个问题,在动力装甲总体设计书籍中早有提到。
    “要想设计出一款优秀的动力装甲,首先,就需要了解战场,了解动力装甲驾驶员的需求,并且,设计需要始终围绕驾驶员和客观作战的需求。”
    顾正川点点头,“说的很对。”
    “那么,你觉得,谁会最了解动力装甲驾驶员和可观作战的需求呢?”顾正川继续问道。
    陈平隐约有些明白了,便顺着说道:“动力装甲驾驶员?”
    顾正川摇摇头,“对,也不完全对。”
    “动力装甲驾驶员确实能清楚的了解自己所需,不过,仅仅是动力装甲驾驶员却不够,因为他们更专注的方向在于怎么驾驭好动力装甲进行作战,或许能知道装备好不好用,实不实用,但是,要清楚,并且全面表达一款动力装甲的全部需求,却是很难。”
    “这需要另外一种思路。”
    “那就是设计者的思路。”顾正川热切看着陈平。
    陈平已经明白了,也大概明白了顾正川最初说的王牌中的王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院长,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当这个动力装甲驾驶员,同时是一个优秀的动力装甲设计师,那么,就能完美解决这其中的问题。”
    “驾驶员可以弥补设计师对实战不够了解的缺陷。”
    “而设计师能够补充驾驶员对于整个设计的把握。”
    “所以,顾院长,您说的王牌中的王牌,是不是就是一个掌握了机甲设计精髓的王牌机甲驾驶员?”陈平将心中的答案问出。
    顾正平闻言,哈哈笑了起来,“你说的对,说的非常对!”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强的。”
    “而怎么才是最适合的?”
    “我想,你应该在先前动力装甲改装过程中已经明白了。”
    “改装出来的动力装甲,是不是比标准型的,驾驶起来,更能发挥你的战力?”
    陈平点点头,“改装,却是比标配,更加适合自己。”
    “所以,更深一层,改装还是停留在比较粗糙的选择层面,如果从设计的根本上去适配自己,你说,这样的装甲,驾驶起来,是不是能把你的战力发挥到极限?”
    “而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成为王牌机甲驾驶员的话,并且你真的能够给自己量身打造一款王牌机甲,你说,你会不会成为王牌中的王牌?”
    顾正川说到这里眼中迸发出惊人的神采,紧紧盯着陈平。
    “会。”陈平认真想了想,认真点点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真的确实很有可行性,而且,更关键的是,对于别人很难的学习过程,对于自己,似乎并不是太难的问题,当然,不排除后面会变得艰难。
    不过,一想到可以自己亲手动手设计制造一款动力装甲,甚至机甲,陈平感觉自己竟然凭空感觉到一股燥热,心里涌起一股止不住的冲动和热切。
    “这就对了。”顾正川语气更加热切,转而就继续说道,“在我们机动装甲设计领域,一直有一个可望而不可得的愿望,那就是希望有一个顶尖机动装甲驾驶员的顶尖设计师。”
    “这样的人才,会更加了解战士需要什么样的装甲,也懂什么样的装甲才是战士们最需要的。”
    “但是奈何这两个领域,都非常的困难。”
    “所以,这也一直是我们的遗憾。”
    “而你的出现,我和老邹在你身上看到了非常大的可能性。”
    “我知道这会很难,同时迈入两个高深的领域,这很容易出现两样稀松的情况。”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陈平你,去尽力一试。”
    “不仅仅因为你有这个可能性,也不是为了我们两个老头子或者装甲设计人员的愿望,也不仅仅为了成就一个最顶尖的王牌机甲驾驶员,更多的意义在于,一个最懂机甲驾驶员的顶尖设计师,必然能够为前线的战士们,设计出更合适,有优秀,更强劲的装备武器。”
    “这个意义更加重要。”
    “这些年来,我们每年牺牲在虫兽战场的战士们,实在太多了,他们那么的年轻,就失去了生命。”说到这里,陈平从顾正川眼中看到了一种深深的自责,老眼之中似乎想到悲伤之处,竟然有些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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