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吕玉仙受伤
    吕玉仙紧紧勒住吕嫒仙责问。
    吕嫒仙:“放手!你管球老子怎样的。”
    吕玉仙:“你出了这道门老子就管球不着你了。”
    吕嫒仙:“是你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怎么要出去。”
    吕嫒仙试图侧偏眼睛对视,吕玉仙却紧紧勒住。忽然,吕玉仙“哎呀……!”一声松开手臂。吕玉仙:
    “你属狗的吗?!”
    贾杰敏再次出屋。关切询问怎么了?
    吕玉仙:“你妈被疯狗咬了一口。”
    以蔑视掩饰胜利的讥讽。吕嫒仙:
    “你管逑老子属啥子!”说着,再次奔北窗抬脚。
    吕玉仙冷眼打量。地面有滴血。吕玉仙这才发现伤到了手腕。吕玉仙:
    “闹?闹个球闹,老子手掌给划破了。”
    吕嫒仙没有之前的利索没能爬上窗台。吕嫒仙:
    “活逼该!”
    忽然转身目光迂回在贾杰敏身上。眼底驻扎进入一头怪兽,仿佛吕嫒仙不在是人。贾杰敏一阵战栗。忙转身进屋。后方的脚步声紧跟而来。贾杰敏刚想关门,吕嫒仙猛然推动。吕玉仙奔来。吕嫒仙闪身进屋砸合上。
    里屋,大床由北而南,西窗口下放置了缝纫机,缝纫机旁是贾中华娘家陪嫁的木柜。贾杰敏退在缝纫机前紧缩不知所措。
    屋外。吕玉仙踢来两脚忽然想到门头上的钥匙。锁芯转动。吕嫒仙刚想转身又返回横了小锁。
    不断敲门。吕玉仙:
    “嫒仙,你今天到底想要怎样?”
    又说:“杰敏,快将门打开。”
    屋里。吕嫒仙:
    “你不是说,让我死了给你抬吗?老子今天就成全你。或者把你姑娘一块捎带上!”
    贾杰敏一阵战栗。急忙去开门。吕嫒仙再次转身。一把按压,胳膊紧紧绕在贾杰敏的脖颈。呼吸困难。耳炽心跳。只挣扎着试图拽开她的手臂。手臂却收紧。她的手摸索上去拧开小锁。屋外,钥匙转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吕嫒仙猛然抵挡木门横拧小锁。
    贾杰敏被夹在中间呼吸难耐。唯有拧开小锁才能得救。手掌推动木门支撑借力,拼命拧开小锁。吕嫒仙紧紧扑压。吕玉仙刚打开门推动缝隙又被砸合而上。她连同她一块挤压上去。她的头刚过了暗锁,下颚却似乎被紧紧挤压镶嵌进暗锁里。她再一次感觉肺部撕裂窒息的疼痛。
    屋外。吕玉仙敲打声响起。吕玉仙:
    “杰敏,叫你快些开门?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
    屋里。吕嫒仙左脚跟借以床脚右脚掌踩压木门斜撑身子阻挡。贾杰敏却被紧紧挤压在木门和她之间。
    再次喘息。贾杰敏:
    “小姨,你把我快挤压成扁粑粑……了?”。
    屋外。吕玉仙更加焦急。吕玉仙:
    “那你快开门呀?!”
    贾杰敏觉得小腿乏力。贾杰敏:
    “我胸口……疼?”
    吕嫒仙:“活该!谁叫你过来添乱?”说着话,她弯曲胳膊将让她出去。
    贾杰敏终于舒出一口气流。站在床旁伺机行动。
    屋外,吕玉仙找了纱布包扎。脚尖却加力推去。屋里,吕嫒仙肩顶木门犹如一个“入”字。
    一边包扎。吕玉仙:
    “嫒仙,老子的手腕都被你伤到流血了。如果这还不够,你出来干脆拿菜刀劈了老子得嘞!”
    屋里。吕嫒仙:
    “活逼该,你骗人骗得眼睛都不生,老子什么时候弄伤了你的手腕?”
    又说:“你不是说,你要抬我么,放着二老你不抬,你要来抬我?那我今天,就索性成全了你!”说着,她侧脸扫视迎西的窗口。
    窗子是开通了的。窗口下,缝纫机上,铺开了作业书本。缝纫机前是一把靠椅。犹如顽猴,吕嫒仙晃眼踩踏靠椅登上缝纫机便窜上窗台。抓住空档,贾杰敏伺机拧开小锁。吕嫒仙再次反扑过来再次将她按压在木门上。
    屋外。吕玉仙听到小锁的声音以钥匙打开。缝隙在进退间张弛。吕嫒仙来不及借床脚的支撑点抵挡。吕玉仙塞进一只鞋子阻挡。如此一来,木门不断推开而来。吕嫒仙不断后退。贾杰敏也脱不开身子胸口疼痛。哀声弱弱。贾杰敏:
    “小姨,我,实在是……呼吸……困难?”
    心底发狠。吕嫒仙:
    “要憋息过去,那也是你妈干的。要恨就恨你妈……!”
    吕玉仙忙将身子一闪,放开抵挡木门的脚进入到里屋来。随之,木门又是“崩……!”地一声,砸合上去。
    她的手腕已经染红了一遍。她举起手腕展示。她说:
    “看看,我的整只手腕都血红了,你今天还想咋地,可是还要拉杰敏来垫背?”
    吕嫒仙也不回话,她忽然松开贾杰敏一纵弹跳上了窗口。贾杰敏眼快,她忙也飞奔过去,伸手将她的“后”腿搂抱在怀里。她忙回头向母亲求助。吕嫒仙却来了一个手抓窗沿鲤鱼翻身,转回身来抽出了脚。
    贾杰敏急眼了:“妈妈,快拽住小姨,她就要跳下去了?”
    以此同时,吕嫒仙上了迎西的窗台。窗台外,吕玉仙同时也安置了花台。吕嫒仙在花盆中移动脚步,动作明显放慢下来。吕玉仙站在门口没有行动。吕玉仙:
    “你过来让她。”
    又说:“她就是来这里吓唬人。她根本就不想跳。她若想跳下去,那也不会跑来我们家二楼。”
    吕嫒仙好像在花盆中移动着步伐。没有搭话。
    贾杰敏心里还是有些着急:
    “可是,妈妈,若小姨从这里跳下去,也是会负伤的?”
    吕玉仙黑眼跟着她绕行在花盆间的步伐。吕玉仙:
    “从这里跳下去,顶多,她摔个下身瘫痪,那我自认倒霉。老子养她后半辈子,只要她愿意躺在病床上渡过的话。”
    吕嫒仙听到吕玉仙的话,抓握铁线的手腕有些迟疑。但是,她胸中的怒火实在难平。猛然抬脚。地面上一声闷响。
    吕玉仙恼怒了。吕玉仙:
    “吕嫒仙,你是多大岁数的人了?可是还不知道花盆砸下去,万一伤到行人怎么办?”
    吕嫒仙:“你不是能吗?我瘫痪了你都能养我,那伤到行人你养人家得嘞!”
    忽然,楼下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吕玉仙:“养你,老子是无可奈何,但若伤到行人,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贾杰敏认为母亲是杞人忧天。最起码,她站在花台上一眼可见下方是否有过路的行人。贾杰敏对吕玉仙说明。
    黑眼扫视。吕玉仙:
    “就你聪明,你聪明怎么不让她下来?”
    文弱的声音。贾杰敏:
    “小姨,您明知道,从这里跳下去出了受伤,并没有过大的生命危险,那您就下来吧?”
    吕嫒仙:“老子不下,老子能有今天,都是让你妈坑害的。”
    吕玉仙:“老子再跟你说一遍,老子没有坑害过你。”
    又说:“整个家族,现在都没人敢管你的闲事了,老子就是想你能按一个家,老子哪里错了?再说了,媒人又不是老子。”
    吕嫒仙站在窗台上闹出动静,后排房子几位妇人站房头热眼打量。议论声顿起。
    贾杰敏再次央求:
    “小姨,后面的住户都在看笑话呢!”
    吕嫒仙:“看球她们的,反正老子又不认识谁,要笑话也是笑话你妈笑话你家。让人家看看,你妈是如何坑害她的亲妹妹的。”
    吕玉仙:“老子怎么坑害你了?老子就是看你都这把岁数了,想你有一个自己的家,不过就是替李天云说了两句好话,那你也放不着来我家寻死觅活的啊!”
    又说:“我最后再喊你一遍,下来?”
    吕嫒仙手还是捂着铁线,一只脚站立,另一只腾空在花盆间晃动:
    “不下!”
    吕玉仙失去了耐心。她转身出门,并吩咐贾杰敏,该写你的作业继续写。贾杰敏胆怯坐下。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却不能集中精神。
    吕嫒仙站在窗台尚未下来。吕玉仙出门坐在木凳抱起了烟筒。贾杰敏:
    “那……小姨真跳下去怎么办?”
    一阵水花翻响。吕玉仙:
    “我已经说了,她要真想跳,谁能阻拦得住?但这是在二楼,根本摔不死。最多也就是摔个手断脚瘸,下身瘫痪。那,今后就是死又死不掉,活着逗人笑。”说完,又传来了水烟筒响动的声音。
    吕嫒仙并不想跳下楼,可是,下窗台实在没有面子。蹲下身子。以一枯枝拨动泥土。不时,又移动划开。风起之时,黄色的粉尘飞扬。
    一支烟的功夫抽完。吕玉仙在屋外询问是否完成作业。贾杰敏继续。
    吕嫒仙的心饱受煎熬。跳下去,无疑,后果就是吕玉仙意料的那样;不跳,她实在感觉下不了台面。面子,有些时候就是自己凑上去丢掉的。当然,吕嫒仙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就领悟不到这个道理。她常常想以她的方式来捍卫她的尊严的同时,她实际上已将尊严踩踏在了自己的脚下。
    没有进屋。吕玉仙吩咐贾杰敏快些作业然后去帮助贾杰婞漂洗。她说她伤到手腕不能打湿。
    吕嫒仙忽然站立起身窜至窗台踩踏缝纫机纵身跳大床上又一步才落至地面。泥土散落在作业本上。贾杰敏握住左手手指“哎吆……!”一声叫唤。
    吕嫒仙急冲冲奔了出去。吕玉仙听到动静奔来。吕玉仙:
    “笨!看她下来你不会让开?”
    打量小手指紫红淤青。吕玉仙举起了她渗透红色的手腕。吕玉仙:
    “可是还有我的严重?”
    贾杰敏暗抹外溢的泪珠。吕玉仙:
    “哭可是能解决问题?还不活动试试?”
    贾杰敏尝试弯手指。
    吕玉仙:
    “还能活动说明没有断筋骨。”
    又说:“不要装模作样的了,快写完作业下楼去漂洗衣服。”
    贾杰敏刚握起笔。吕玉仙又问玻璃落楼下是否已打扫。贾杰敏摇头。又说写了作业等一会儿再去打扫。
    一声嘶吼。吕玉仙:
    “等一会挨一会的,屁股里的屎都挨干了,还不见你动!”
    又说:“老子以为你已经下楼打扫了呢!”
    放下作业,贾杰敏跟随吕玉仙前后下楼。在吕玉仙的字典里没有商量,只有命令。贾杰敏常常虚幻着她未来的家庭生活一定要民主。她渴望吕国珍的慈祥,安琼仙眼底的柔和。
    转弯下楼梯。吕玉仙说明尚若吕嫒仙上厨房闹腾,贾杰婞一个人难以应付。
    厨房。贾杰婞已经清洗出一盆工作服。浓稠的铅黑色洗衣水中,还浸泡着两件。吕玉仙询问了吕嫒仙是否进入。贾杰婞摇了摇头一脸的狐疑。贾杰敏简单说明。贾杰婞打量吕玉仙包扎的红纱布更加紧张。又责备贾杰敏为何不下楼来叫唤。贾杰婞:
    “你看看,让妈妈的手都受伤了。”
    吕玉仙说伤到手腕倒不打紧,打紧的是不能再浸泡水洗衣服。又询问贾杰刚。贾杰婞只说那个人您不是不知道,丢下碗就不见身影了。
    贾杰敏提了扫把出门。碎玻璃却让一楼的住户张量平给清理了。贾杰敏谢过。张家说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女儿们要学习,大人要午休。又连连点头再次致歉。其妻王云金在屋里听到也推开玻璃窗。只说楼板上一纵纵跳动,奇怪家里也没小孩,为何这样?
    贾杰敏有些窘迫。王云金:
    “可是吃饱饭不下楼就这样一跳跳在楼板上蹦扎吗?”
    张量平罢手。又说,不要揣测人家。王云金强调,碎玻璃都是我帮助打扫的,难不成还不能询问了?
    贾杰敏简单说明有人到屋里折腾。王云金更奇了。又追问。忽然,吕玉仙吆喝声响起。吕玉仙:
    “杰敏,可是你闲得无事可做了跑出门跟人家扯闲篇?还死不回来帮忙漂洗。”
    贾杰敏忙告辞。进门。吕玉仙:
    “家里一堆衣服不去漂洗,可是还等待着我这双受伤的手?”
    贾杰婞说一会儿清洗完成了一块再抬去漂洗。吕玉仙飞眼瞥来。吕玉仙:
    “老子最讨厌总站这些是非婆三五成群聚集起来嚼舌头。小小年纪你好的不学却学会了去聚集。”
    贾杰敏忙说明打扫玻璃一事。
    吕玉仙:“要你多管闲事?可是过路人眼瞎啊?那么些碎玻璃能看不见让不开脚步?”
    贾杰敏实在搞不明白,刚才下楼时吕玉仙还询问的话题怎么忽然之间给否决了呢?
    贾杰敏惶恐站立门口不知所措。吕玉仙:
    “可是找不见一个凳子,还是以为自己是老阳甘蔗——顶门呢?”
    贾杰婞摇晃身子。贾杰婞:
    “她是老阳甘蔗?是玉米杆杆还差不多。”
    又说:“不!玉米杆杆都不如。她没有一点糖份。”
    贾杰敏坐下。
    满眼的讥讽。吕玉仙:
    “老子正想说是那棵老阳甘蔗怎么不淤出一点点甜味儿来的?”
    贾杰婞一时尚未完结洗衣。贾杰敏忽然觉得这样的人身攻击很无聊。便怯声说作业尚未完成。
    横眉冷对。一声嘶吼。吕玉仙:
    “作业可是不能晚上写么?叫你下楼便是帮助你大姐漂洗衣服的,可是还想等待我这只带血的手浸泡发炎化脓?”
    又说:“黑心!”
    贾杰婞:“杰敏根本就无心。”
    贾杰敏举起了她淤青的手指。吕玉仙满脸的鄙视。吕玉仙:
    “你的可是也划开口子,还是像老子这样流血了?”说着,放下烟筒。只将一个盆子里的衣物放置在另一个盆子中然后打开了门。贾杰婞手指点点瞪眼过去。贾杰敏忙上前去接盆子。却甩开大步流星出门而去。直到南侧房头水管龙头,吕玉仙才冷眼站一侧仿佛监工一般看着漂洗。
    手腕受伤,吕玉仙休息了几天。却总是唠叨衣服堆积没帮手清洗。贾杰婞说利用晚饭后的时间清洗。吕玉仙稍加沉默让她还是念好书。又将等待者衣服返还,留下不急穿者的衣服。
    又到东山赶集的日子。吕玉仙明确提出。贾中华反对。只说你常常去赶集,家里的生活也没啥改变的,不如我出门钓鱼。的确,集市上农副产品之多,虽然廉价,吕玉仙却不想乱花费。因此,赶集也不过是采购一些鸡蛋而已。吕玉仙酷爱糖水鸡蛋那一口。
    一个反对,一个坚持。两人对立。似乎这已经成为了见怪不怪生活的常态。贾中华觉得他已经退步。便又指出付华妻儿在老家,一个单身汉在总站闹得动静蛮大。吕玉仙强调那都是一类捕风捉影的是非婆。
    贾中华实在不知道为何劝导忽然就把各自归位“是非婆”一类。
    农贸市场的形成主要还是因为农村人饲养鸡一类牲畜在家里急需用钱时便聚集变卖。久而久之,农副产品入列。但是,这不是这个时期经济主体导向。市场管理多有同情农家之潦倒。侦查之眼目自然转移到购买者方面来。由此,购买者实则踏着风险而来。尚若被查,鸡蛋超出数目达的没收,办公室一番说服教育,顶撞者接受处罚。再顶撞,以“投机倒把”处理。
    贾中华说明“投机倒把”的危害性。吕玉仙铁定听不进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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