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冯疆等人被授予神策军官职。
    神策军大将军最后落到了定国公程途身上。
    程途的爵位是世袭的,不过他本人一直在军中,素有威望。
    如今年近七旬,本来早已在家颐养天年。
    没想到这次还是将他拉了出来。
    正如冯疆之前猜测的那般。
    程途在军中的威望当然是足够了,担任神策军大将军没多少人会反对。
    可他本人年纪大了,不可能再管神策军的事。
    最后神策军的大权还是落到了左右将军手中。
    左将军韩禄是长公主府的人, 右将军汤原松自然是田氏的人。
    四大副将,何山,马来单,项冲和梁有征。
    何山和马来单暂时中立的样子,不知道偏向谁。
    又或者是他们早就投靠某个势力,冯疆暂时还不清楚。
    项冲是田氏的人。
    梁有征是长公主府的人。
    左将军韩禄麾下两大直属副将马来单和梁有征。
    冯疆便是梁有征的两大直属参将之一, 另外一个参将也是长公主府的人。
    官职定下之后, 神策军参将之上进宫面圣。
    冯疆倒是有幸成了其中一员。
    如今的皇帝是田太后第三子,也就是相王楚旦的三哥楚显。
    冯疆暗中打量了一下楚显, 发现他的身材和楚旦倒是有很大的不同。
    楚旦体胖,而楚显则是显得有些消瘦。
    不过就相貌而言,还是有些相似的。
    毕竟是一个娘生出来的。
    “还是一个傀儡啊。”
    冯疆看得出来,这个楚显没什么精气神,对朝廷事务显然是不大关心。
    神策军这边他只是看了一眼,说了一句‘朕知道了’,便离开了。
    冯疆暗中摇头,神策军是禁军啊,按理说这股力量应该是要掌握在皇帝手中。
    可惜,如今的权势在田太后那边。
    楚显这个皇帝当得也不顺心,甚至得战战兢兢。
    说不定楚旦现在的日子反倒是有些踏实。
    神策军暂时驻扎在城外,毕竟是新组建的,不仅仅是要整训,还得观察全军上下的忠诚度。
    至于这个忠诚到底是忠于谁,大家就不会去揭穿。
    长公主府和田氏基本上是把控了神策军,不给他们的权力还是来自田太后。
    这或许就是官场上的制衡之道。
    不能一家独大, 只有两家势力差不多,而且还水火不容,田太后才能在后面操控大局。
    有关神策军训练一事,主要是下面的游击将军负责。
    冯疆这个参将倒是不必亲力亲为,不用每天去军营。
    不过伍青空给冯疆的建议是他应该每天都过去,不说在那边待一整天,至少每天都要在将士面前露个脸。
    冯疆这个参将下面自然有自己直属的两个游击,都是长公主府的人,然后就是下面的千户百户之类了。
    这些人中有些倒不是长公主府的人,有些中立的,有些甚至是田氏那边。
    这种现象在田氏那边也有。
    主要还是像百户这样的人数较多,人员难免有些杂乱。
    再说,这双方也是有意在对方阵营中安插自己的人马。
    伍青空已经住进来了,本来嘛长公主府那边有给冯疆准备了一座宅院,只是冯疆婉拒了。
    他住在魏氏商行,其实就是明着告诉别人自己和魏氏商行的关系。
    魏漪雪现在忙着扩大魏氏商行的影响力,想要在洛阳站稳脚跟,自己就帮着出点力。
    只要自己是神策军参将,只要自己住在魏氏商行,那么魏氏商行在洛阳的地位就能明显提升。
    至于长公主府那边, 他们将房子折算成了银子送给了冯疆。
    冯疆对此倒是没拒绝, 有银子不拿岂不是傻子?
    再说冯疆觉得自己现在暂时是替长公主府做事, 拿点报酬不是应该的吗?
    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在银子开销上总不能向魏漪雪要吧?
    虽说魏漪雪不会拒绝,但自己怎么也得攒点银子。
    将来的花费不会少。
    比如伍青空,他的工钱就得靠自己发了。
    接下来像直属自己的游击将军,高岭和张树森,还有其他的千户百户之类的,自己想要将他们掌握在手中,那么钱财的赏赐也是不能少的。
    当然,这不是说让他们反出长公主府,纯粹是为了有事的时候,自己指挥得动他们。
    上位的威势要有,可也得给予一些利诱和甜头,这就是恩威并济。
    这些花销单靠自己参将的俸禄是远远不够的。
    伍青空的建议,冯疆接受了。
    授职完毕之后,冯疆倒是没有立即去军营,那边的将士还未完全到位。
    神策军的将士主要是从边境各军挑选精锐,完全到位怕是还得等个半个月。
    冯疆对此倒是不大在意,这期间他练功之余也在向伍青空请教行伍之事。
    虽说有伍青空在一旁帮忙参谋,但自己也得尝试着学一点,否则当了参将对军务一直不了解说不过去。
    除此之外,冯疆去长公主府的次数变得频繁了一些。
    他现在没藏着掩着,就这么光明正大去的。
    不过,他去见长公主府并不是见楚令悦,楚令悦哪是那么好见的。
    没她召见,自己基本上不可能见到。
    一般是大管家及下面的管家,尤其是那刘管家。
    大管家事务繁忙,地位很高,冯疆也很难见到。
    刘管家和冯疆算是有些渊源。
    这次刘管家因为冯疆成为参将受到了重赏,因此他对冯疆是很有好感。
    冯疆来长公主府基本上都是找他。
    聊天联络感情这是表面上的。
    冯疆暗中在观察长公主府的护卫高手,尤其是一些隐在暗处的高手。
    既然已经答应沈悠蝶帮忙找邪剑宗叛徒潘明声,他自然不会食言。
    希望能够发现什么线索。
    “刘管家,这次我做东,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冯疆说道。
    “行,冯大人的酒是一定要喝的。”刘管家哈哈笑道。
    冯疆在洛阳的一座酒楼中请刘锦,也就是刘管家。
    “冯大人,你对梁大人的印象如何?”酒过三巡,刘锦不由开口问道。
    “梁有征梁大人?”
    “还能是哪个梁大人呢?”刘锦笑眯眯道。
    “梁大人不苟言笑,是个严肃的人,似乎不大好相处。”冯疆略微想了一下道。
    梁有征,冯疆的顶头上司。
    当时授官结束之后,左将军韩禄将他左军的人马都召集起来,大家也算是认识了一下。
    梁有征全程绷着脸,不苟言笑,令人有些难以接近。
    后来冯疆也曾了解了一下,梁有征四十不到的样子,是军中的高手。
    其实,这四大副将都是出自军中,论武功的话,梁有征不算四人中最强的,大概是第三的样子。
    他的兵器是剑,据说是剑法非常厉害的人境高手。
    说起来,四大副将其实都是人境,真要说武功强弱,参将中有一两个人的功力是强过他们的。
    主要是参将中有四人是江湖中人竞争而出,当然这里就不算冯疆了,另外三人之中,个个都是人境中的高手。
    而四大副将出自军中,实力比起江湖中的高手还是要弱一些。
    “没错,不大好相处,见谁都是那个样子,好像人人都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刘锦叹道,“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什么改变。”
    “咦?”冯疆心中一动,“刘管家,你和梁大人很熟吗?”
    “谈不上很熟,共事过一段日子。”刘锦摇头道,“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他当时还在长公主府,后来突然失踪,我还以为他在出任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没想到这次再见到的时候竟然是副将了。”
    冯疆明白过来了,梁有征应该是奉楚令悦的命令从军的,这些年一直在军中所以刘锦不知道。
    虽说他是管家,负责长公主府上不少的事,但他们这些管家接触到的多半还是寻常的一些事物。
    其他的一些秘密任务,府中另有相应的人负责。
    “不过呢,有件事我想得告诉你,你要注意一下。”刘锦又说道。
    “还请刘管家指点。”
    “梁大人仇恨邪道中人。”刘锦小声道,“听说他的妻子死在一个邪道高手手中,到现在都未鞥找到凶手报仇。”
    冯疆脸色微微一变:“那我~~”
    “你倒也不用太紧张,现在你是长公主府的人,他就算再仇视邪道中人,也不能将你如何。再说,咱们府上邪道中人也不少,难道他都要喊打喊杀吗?”刘锦笑道。
    “这倒是,那我就放心了。”冯疆松了一口气道。
    “主要还是你在他手下做事,大事上他肯定不会糊涂,不会将你如何,可在一些小事上,说不定会故意找你的麻烦,折腾你。”刘锦说道,“所以啊,你要有心理准备,要忍,可不好和他发生冲突。他不能说是府上的老人,可至少比你在府上待的时间长,还奉命进入军中这么多年,如今又是副将,显然是受到器重的。”
    “多谢刘管家指点,要不然我要是不知道这些,这日子怕是不大好过啊。”冯疆感激道。
    “还是你我投缘,否则这些事我可不会多说。”
    “那是,那是。”冯疆说着很亲热地给刘锦倒酒以示感谢。
    一顿酒之后,两人的称呼变了,冯疆喊刘老哥,刘锦喊冯老弟,虽说两人年纪差了不少,但这么喊似乎也没错。
    刘锦看重冯疆,是因为冯疆年轻,年纪小又有如此功力,不说他背后有没有师门势力,就凭他个人的天资就值得交好了。
    当然也有郡主那边的关系,灵芷郡主和殿下的关系他岂能不知。
    冯疆结交刘锦,当然是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些长公主府的隐秘,不敢说是多大的秘密,至少他比自己知道的事要多太多了。
    通过刘锦,相信自己寻找潘明声会省很多力。
    两人各有心思,各有盘算,可两人的关系至少是拉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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