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周围就轰的一声炸开了,异口同声的喊道,“嫁给他!嫁给他!”
    但,这些声音并没有干扰到安小七。
    她此时,情绪很平静,并无别的波澜。
    她只是看着那枚冒着冷艳光辉的蓝宝石戒指,静了好大一会儿,才波澜不惊的说道:
    “你这戒指怎么跟我上次看到的不一样,是假的吗?”
    她一开口就破坏了求婚的气氛。
    但,却不妨碍战西爵强行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他将戒指套上去以后,便起身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哂笑道:“宝贝,有点眼力劲儿,世上仅此一枚,嗯?”
    安小七将戒指对着灯光照了照,尺寸大小合适,款式看起来也还行,主要是她觉得自己的手漂亮,就是戴一根狗尾巴草也是美的。
    她独自欣赏了会儿,看着面前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站起来的男人,歪着脑袋对他颇是不满的道:“你怎么起来了?我还没答应呢,你怎么能起来?”
    战西爵眯眸,俯身逼近,旁若无人的捧起她的脸就是一记绵密到浓稠的炙吻,片刻后,无赖的说道:
    “宝贝,戒指都已经戴上了,你这一辈子都逃不掉了。”
    顿了顿,就佯装认真思考的样子,
    “你若是觉得我没有跪够,等他们婚礼结束我晚上回去给你跪个够,嗯?”
    说着,就又意有所指的道,
    “宝贝,这么多人看着呢,今天女主角是南向娇,我们可别抢了人家的风头,嗯?”
    音落,南九卿在这时说话了,他口吻明显的不悦,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孩子都生一窝了,还搞这一套?尤其是你,战西爵,你穷的连求婚场所都找不到,非得在老子的婚礼上搞事情?
    还有你,安小七,你究竟矫情个什么劲?嘴巴都裂到耳后根了,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你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安小七:“……”
    战西爵:“……”
    ……
    **
    战西爵跟安小七的婚礼是在一个月后办的。
    正值春夏之交,盛京的天气格外的热。
    婚礼前夕,两人因为婚纱的事发生了很大的不愉快。
    安小七要穿夏怀殇为他准备的中式嫁衣,战西爵不同意。
    他几乎在安小七提出这个要求后,脸色就板的异常难看,
    “安小七,你是诚心要恶心我么?我亲手给你设计的婚纱你不披,你要穿夏怀殇给你准备的凤冠霞帔,你不是恶心我,是恶心谁?”
    战西爵的不高兴在安小七的意料之中。
    她是刚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此时面对战西爵的臭脸,她浑不在意的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说道:
    “客观而言,我师叔准备的凤冠霞帔比你准备的婚纱本来就好看了不止一个档次。何况,我们都是东方人,上下五千年的中式文明,
    骨子里都是守旧的,我就喜欢中式嫁衣。何况,只是一件嫁衣,你也要吃这个干醋啊?我人都是你的,你有什么好膈应的?”
    战西爵被噎的难受,胸腔起起伏伏的厉害。
    他深吸几口气,强压着恼火,
    “宝贝,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清楚,时至今日夏怀殇到现在都对你没有死心么?
    你披上他给你亲手缝制的凤冠霞帔,就等于是在变相完成他娶不了你的心愿。
    老子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他这么一个恶心的男人给意淫了,老子就恶心的像吃了颗带屎的死苍蝇。”
    这话说的不太好听。
    安小七擦拭头发的手顿了顿,波澜不惊的口吻隐隐压着一团火,
    “你要是这么恶心的话,不然我换个新郎官好了。说什么婚后会对我千依百顺,我们今天白天才扯的结婚证,
    你晚上就因为这点破事跟我吵。我就是觉得辜负了我师叔夏怀殇的一片真心,穿个嫁衣秀给他看,怎么了?
    你要是连这点包容都没有,那我穿上你做的婚纱嫁给他算了。”
    夫妻之间,吵架只会越吵越凶,除非有一个最先妥协。
    已经吵架吵出经验的战西爵选择了妥协。
    他掐了掐突突乱跳的眉心,从安小七手上拿走她擦头发的毛巾,一边给她擦头发上的水,一边尽量语调缓和的道:
    “你不用拿话气我。你一定要穿上他给你准备的嫁衣的话,我设计的婚纱你不能不穿。
    晚上举办仪式的时候穿我设计的婚纱,至于他设计的凤冠霞帔,你自己随便挑个时间吧。”
    安小七琢磨着,这大概是战西爵最大的让步。
    她在这时,半跪到他的大腿上,伸手摸到他的胸膛里,娇滴滴的口吻:
    “那要是现在我给你来个大肉的福利,是不是还有的商量啊?”
    安小七的手不知道碰到了战西爵哪里,他呼吸一下就重了。
    这阵子,两人忙于婚前准备,鲜少有这样亲密无间的时候。
    因为太久没有,所以战西爵基本上一点就火的。
    他哪里招架得住安小七的主动撩拨?
    很快,他就将狗屁凤冠霞帔抛向了脑后,人都是他的了,不过是一件破礼服,又有什么要紧的?
    美色面前,好像一切都变的微不足道了。
    战西爵势头来的特别凶猛,像头疯牛。
    一开始安小七就有点招架不住,纠缠半宿以后,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件事。
    她揪着身前面颊上全是豆大汗滴的战西爵,调子不成调子的问道:
    “我之前让你给孝霖那孩子户口上到你的名下,你上了没有?”
    战西爵现在兴致正浓,哪有功夫想这事,敷衍的道:“又不是你亲儿子,你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
    安小七掐了一把他胸口窝的肉,“你是不是没办?”
    战西爵不知道是被掐她疼了还是因为别的极致,一下就闷哼了出声,发出叫安小七脸红心跳的声音。
    安小七还想说什么时,后面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场灭顶酣畅后的结果,导致的就是翌日安小七在婚礼上一直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直至到了晚上走红毯的时候,她周身的神经才被唤醒。
    这场婚礼,安小七到底是拗不过詹姆斯和战西爵的坚持,办的异常声势浩大,几乎轰动了整个帝国。
    光是酒席就摆了一百桌,这些宾客都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很多人安小七几乎没见过,但又有很多人安小七都熟悉。
    比如,蜀南夏家的夏琛夏怀殇他们,白家的白熙秋,秦家的秦老;
    兰城季家的季灏州,帝都温家的温时遇郁少南等。
    盛京这边人就更多了。
    安歌、南向娇、南向晚、莫念、燕西京、安季风、南乔,温时好等等。
    ……
    总之场面异常恢宏,安小七终身难忘。
    婚礼是在珊瑚岛举办,为了举办这个婚礼,战西爵很早之前就叫人在珊瑚岛上盖了一座教堂。
    当安小七披上一身凤冠霞帔挽着夏怀殇的手臂走进教堂时,红毯那头原本神采奕奕的战西爵一下气场就变了。
    他看着那身穿凤冠霞帔的女人,又看了看那身穿中山装英俊无比的男人,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格外扎眼。
    他都要懊悔死了,他就不该因为眼前的鱼水之欢而向她妥协。
    战西爵绷着脸色一言不发的站定在那里,伴随夏怀殇的走近,脸色愈发的阴沉。
    安小七头顶凤冠,凤冠上的流苏叫她一时看不清前方的视线,只隐约觉得几米之外的战西爵应当是不高兴,心下觉得有几分好笑时,身旁的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安小七神色微怔,侧首看向身旁高大俊美的男人。
    她在男人漆黑的眸底看到近似浓烈的深情缱绻,心口一紧,便涌出丝丝入扣的心疼。
    她红唇抿了抿,“师叔,你……不要这样,我不好受。”
    夏怀殇喉头滚了滚,看着安小七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他静了片刻,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七宝……”喃喃而不自知的口吻,“最后一次这样唤你。”嗓音沙哑的厉害,“要幸福,嗯?”
    他最后一句,嗓音很轻很轻,轻到淹没在现场的钢琴旋律中。
    安小七眼睛有点红,点头说了好,夏怀殇便松开了她的手,“去吧。”
    他看着她,一点点走向那红毯尽头的男人。
    又这样站立着,听那神父在舞台中央念叨着,安静的仿佛要站成永恒。
    直至,她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他才彻底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被漂亮的光晕拉长,身形异常单薄。
    外面起了风,满鼻子的栀子香。
    他爱的人,刻骨铭心也要爱的人,终于彻底离开了他。
    她的幸福,大概是得以终老的最后勇气吧。
    珊瑚岛涨潮了,海风吹起他的衣摆,他整个身形如同乘风而去。
    他沿着长长的海岸线走了好一会儿,静静的出了会儿神,蓦然回首时,他看到那一身大红色嫁衣的女孩朝他飞奔而来。
    中式嫁衣做工繁复,她提着裙袍跑起来很慢,等到她完全跑到他的面前,已经气喘吁吁。
    她仰头望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将手上那束捧花扔给他。
    他接了个满怀,她热泪盈眶,她对他说:“你也要幸福啊!”
    他说了好,随后摸了摸她汗汗的脸,柔声道:“快回去,别惹他不高兴,也别叫宾客看了笑话。”
    她说了好,他目送她离开,直再也看不见。
    夏怀殇垂眸,看着手上那束寓意着吉祥的捧花,无声的笑了笑。
    他想,她便是他的幸福。
    她不要他了,他又哪来的幸福呢?
    ……
    婚礼晚宴是在珊瑚岛可容纳一千人会客厅举办的。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犀利的尖叫声,跟着就是男人一道怒火中烧的嗓音。
    男人对一个身穿白色晚礼服的短发女人怒吼道:“南向晚,你在干什么?”
    闻言,不等那身穿白礼服女人回应,那之前最刺耳尖叫的女人突然在这时痛苦的拉住男人的袖口,哆嗦而又孱弱的道:“少衍,肚子疼……快,孩子……”
    不知道是谁在这时大叫了一声:“血……好多的血……”
    闻言,震怒中的南少衍视线便从南向晚身上离开,落在了慕南枝身上。
    及膝裸粉色长裙下一双笔直的小腿,流淌下来两条血柱,伴随时间渐渐推移,两条血柱逐渐变成了三条四条甚至更多。
    南少衍眼瞳剧烈的翻滚着浓黑戾色,他第一时间竟然不是抱起慕南枝去救医而是甩手就欲要朝南向晚挥出去一巴掌时,他那支怒甩出去的手腕被另一道强有力的手给控住了。
    不等南少衍看清来人,那人便似笑非笑般的说道:“南大公子,不抢着先救人么?我以为一尸两命比兴师问罪更重要吧?”
    说这话的是楚辞。
    他之前出了很严重的交通事故,这一两个月几乎都在医院养伤,最近才康复出院。
    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是跟着战道峰出席战西爵婚礼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到这个蠢女人又被这疯狗般的男人欺辱,实在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南少衍一看是楚辞,周身的气场比之前更冷拔,只不过是慕琼枝大出血的厉害,她一直在哀求南少衍救孩子,南少衍也的的确确想要有一个康健的孩子,所以就没有跟楚辞硬碰硬。
    何况,他也不屑跟楚辞这个毫无分量可言的垃圾硬碰硬。
    因为在南少衍的眼底,楚辞还不配。
    南少衍不敢再多耽搁,不过几秒间,他就一把将慕南枝打横抱起,冲婚礼主场的战西爵大吼:
    “你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有没有家庭医生?没有,现在就给老子快点派车,老子要去医院。”
    今天来了那么多宾客,为了防止意外,整个珊瑚岛,别说医生了,就是救护车消防车都是有的。
    战西爵很不爽自己的婚礼现场被人搞杂,但人命关天。
    再说,大喜的日子闹出人命多晦气。
    因此,他在南少衍话音落下后,就让江淮带着南少衍去了珊瑚岛临时搭建的救济站了。
    要么说,世家大族就是豪横呢,只是办个婚礼而已,现场搭建的临时救济站真是应有就有,光是医疗器械这一块,是生孩子还是开一场心脑手术都不成问题。
    总之,慕琼枝很快就被推进救济站抢救了。
    在被抢救的间隙,南少衍开始对南向晚兴师问罪。
    他无比暴躁的扯了扯领带,指着被楚辞护在身后的南向晚,冷声讥诮道:“呵~,还说你跟这狗杂碎是清白的,嗯?”
    南向晚在这时从楚辞身后走到他的面前,答非所问:“南大公子,这跟你有关系么?”
    说着,就扯唇笑的异常妖冶,
    “别忘了,我们今儿白天才扯完的离婚证,别说我跟小辞没什么,就算我今晚跟他回家睡在一张床上,你也管不着。”
    此话一出,南少衍就炸了。
    他面部青筋暴突,抬手就要将揪住南向晚的衣领将她拽到身前时,楚辞再次站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南少衍,冷声道:“你动她一根汗毛试试。”
    南少衍咬了下后牙槽,被气笑了。
    他在这时叫来身后的保镖,沉声道:“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狗杂碎给老子捆到一边去。”
    说话间,南少衍带来的保镖就跟楚辞扭打到了一起。
    因为南向晚现在已经跟南少衍成功离婚,她最近已经辞了安小七派给她的保镖。
    因此,现在的情况就是,楚辞一打四,何况南少衍的保镖手上都带有工具,很快楚辞就处于了劣势,一张俊脸就被打出了淤青。
    南向晚要想阻拦,偏在这时,她整个人都被南少衍给禁锢住,并摁在一棵苍穹的梧桐树干上。
    他高大威猛的身体更是倾轧在她的背上,看着南向晚的眸光异常诡异。
    他抬手,掐住南向晚撇过来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就是狠咬一口。
    跟着南向晚便发出一声闷促的痛,她的唇瓣就流淌出了血。
    绕是如此,南少衍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他在这时,轻拍着她的脸,笑的像个鬼魅阎王,对他的属下道:“把那个姓楚的给我弄到她的跟前来。”
    说话间,楚辞就被他的属下摁到了南向晚面前没有浇过水泥的土地上。
    地面沙粒感特别强,楚辞是被突然摁趴下,因为胸腔闷痛他突然张口就吸了一口带沙子的土,瞬间就被呛的连声咳嗽。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的求饶。
    他缓过那阵刺激的咳嗽,眼眶因为愤怒而充血,他目光嗜血的睨着南少衍,“南少衍,你不要碰她。”
    因为情绪激动,他嗓子撕裂的厉害,“有种就冲我来,你放开她,放开她——”
    楚辞越是这样,越是能激怒南少衍。
    南少衍在这时冷唇一扯,冷声道:“老子有没有种,你的晚晚姐最清楚不过。”
    说话间,空气中陡然就响起一声咔嚓布帛撕裂声。
    跟着就是南向晚撕裂的怒吼声:
    “南少衍,你这个畜生,我已经跟你离婚了,你现在要是这么对我,我一定告得你把牢底坐穿!”
    南少衍连话都不让她说,就要解开裤子硬来时,他的属下即刻就把楚辞调了一个方向,全都背过身去。
    南向晚此时绝望的流下了眼泪。
    她望着此处密不透风的树林,又看着远处灯火阑珊的城堡,心想着南少衍一早就算计好了,这里林子深不会有人到访,她都不禁要怀疑,她今晚会不会死在这里?
    她就是贱命一条,她死不足惜,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楚辞……
    不不不,她绝不能让悲剧发生。
    南向晚在南少衍就要强闯进来时,她突然急切的出南少衍的名字,“南少衍,我……我有话对你说…”
    因为她嗓音颤抖,且隐约有几分卑微和乞求在里,让她身后欲要强行的南少衍停下了动作。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一轮清明的朗月,云淡风轻的嗓音里透着戏谑,
    “你亲爱的弟弟问我有没有种,你有什么话等完事后在跟我说,我现在就想做给他看,老子到底有没有种。”
    说话间,南少衍手底下的保镖突然发出了几声痛苦的闷声后,就全都应声倒地了。
    下一秒,南少衍尚未看清是怎么回事时,那原本还被强摁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突然像一道鬼影一般,突的向他背后袭来。
    南少衍避闪不及,后脑勺就被楚辞用一块半砖给砸出了血。
    南少衍从前到底是在部队里历练过,若非被诊断出严重的精神性疾病,他根本就不会退役。
    因此,他刻在骨子里的敏捷使得他很快就做出反击。
    但,就在这时,战道峰带人出现了。
    手电筒的强光,很快将所有人都照亮。
    南少衍眯眸,看着鼻梁上架着金框眼镜的战道峰,又看了看他身后带来的五六个打手,视线又从新落在楚辞身上,咬了下后牙槽,“搬救兵?”
    然而,面目清冷的楚辞眼底却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他在这时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的给衣不蔽体的南向晚披上。
    跟着,他便俯身将南向晚一把打横抱起。
    他途径南少衍,南少衍抡起拳头就要强行抢人时,战道峰开口说话了。
    他听似淡淡实则异常嘲讽的腔调,
    “少衍,我跟你自幼相识,看在昔年旧交情的份上,我就跟你透过底吧,眼前这位爷,你我都得罪不起,你好自为之吧。”
    此话一出,别说南少衍眸色出现了震惊,就连南向晚眼瞳都不可思议的缩了缩。
    她怔然的看着眼前抱着她的男人,明明是她看了二十多年的一张脸,此时莫名觉得陌生的厉害,好似脸还是那张脸,就是人和气场都变了。
    噢,确切的说,应该是灵魂都变了。
    她想问点他什么,但男人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斩断了她要问的问题:“不该问的不要问,南向晚,你给我长点脑子,嗯?”
    他说完,就阴冷的朝南少衍投去一眼:“别叫我再看到你招惹她!”
    说完,就抱着南向晚彻底走掉了。
    战道峰带人也欲要离开时,南少衍连忙挡住他,眸色阴狠的问道:“把话说清楚,他是谁?”
    战道峰答非所问:
    “你一心想要守护的白月光,好似在你心里也不是特别重要么?我先前找你们时特地去了一趟救济站,你猜她怎么了?
    医生说,她血小板极低,大出血特别严重,孩子已经没了,大人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你还不跑过去看看?去的早没准还能看她一眼,去晚了,估计就要给她收尸了。”
    音落,南少衍呼吸就是狠狠一沉,拳头握了起来。
    ps:嗯,本文男女主故事正式完结,后续番外中,他们的视角不再重要;本文番外故事线,将会以南向晚和南少衍视角开启,请知悉,最后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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