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听着耳畔传来了的呓语,瑞恩微微扬起头。
    到了半神的层次,哪怕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向外无数的信息流。
    那些信息流汇聚在一起,则就是构成了半神的意志,同样是他们道路的具现化展现。
    艾尼维亚所过之处,万物皆被冰封。
    他和辛德拉所行之地,魔法能量将压制一切。
    能量越是庞大,所外显的信息流和能量流就越为庞大。
    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半神们会下意识控制自己的外显,避免对其他人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眼前的虚空监视者,显然不知晓收敛为何物。
    又或者说,在它的眼中,收敛是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瑞恩抬起手臂,虚空监视者无意识释放的紫色的气流从他指尖划过。
    一段段与魔法相关的知识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那都是艾卡西亚法师们对魔法的研究。
    “有趣...这是一种蛊惑吗?”瑞恩眉头微挑。
    眼前的虚空监视者,应当是曾经吞噬了艾卡西亚的那只。
    同时,对方也是之前与它打过招呼的那只。
    从他第一次踏足艾卡西亚边境,那时就已经被对方注意到了。
    “维克兹...这是你给你自己取的名字吗...通过分解生灵收获知识,一条无尽索取的进化道路,这就是虚空监视者吗,真是有趣。”
    瑞恩透过对方散发的信息素,不断解读着关于虚空监视者的相关资料。
    这种机会并不好找,离对方降临整个符文之地还有一段时间,足够他解析出很多有意思的信息。
    “虚空,凡人无法触及甚至无法看见的领域。”
    “位于在物质位面的下方,这个下方不应该是字面的下方,而该是处于下方的位面或是空间,与地底有着某种联系,又或者说...虚空距离符文之地很近的一个特殊位面。”瑞恩饶有兴趣道。
    这是一个新的观点。
    关于虚空的由来,符文之地在此之前普遍有两个观点。
    一个虚空来源于地底深渊,透过某些空间裂缝,使得地底与地下连接了起来。
    另一个,则是地底空间更加隐蔽,虚空生物在地下战斗力更高,虚空生物更倾向于在地下打开通道。
    不过现在来看,这两个观点都算是正确。
    虚空是一个离符文之地极近的独立位面,而两个位面最接近的位置,刚好位于符文之地的地下,又或者说是靠近符文之地星球的地心。
    “虚空无始无终。虚空吞噬一切。这就是虚空的运行法则吗...”
    “虚空监视者,虚空中最早诞生的生灵。”
    “漫长的时间流逝里,一些不属于虚空位面来到了那里,引起了虚空的第一次变化。由于多了一些什么,虚空不再是虚无,有了存在...那批最早的存在有了意识,演变成了今天的虚空监视者。”
    “发现符文之地...有趣,最初发现我们,是源于一些生灵的窥伺吗。当我们注视虚空之时,虚空也注意到了我们...”
    “接触到了物质位面后,虚空多了更多的概念,时间、空间、冷热、痛苦、本能...”
    “在这些碰撞摩擦中,虚空监视者分化产生了现有的这些虚空生物,一些莽撞的虚空监视者甚至冲入了物质世界...”
    瑞恩大脑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处理着来自维克兹的信息流,但在这同时,随着他身体周围缠绕了更多的虚空气息,他的双眸也慢慢泛起了一丝紫色。
    他好像对此毫无察觉,依旧不断的在分解维克兹放出的信息素。
    “虚空来到物质位面的历史远比人类的历史还要悠久,而最先到来这里的虚空监视者,反而全部折戟沉沙,有的甚至被困在了位面与位面之间的夹缝中。”
    “而虚空监视者,则是通过监视和观察,知晓了自己进化的道路。也是因此,才被了解这一切的古恕瑞玛帝国称之为虚空监视者。”
    “接下来...是关于你的进化之路吗...”
    瑞恩嘴角弯起一抹笑意,双目中的紫色近乎浓郁到了极致。
    维克兹似乎根本不介意这种窃取,甚至毫不掩饰自己进化的道路。
    “分解生灵,吞噬生灵,掠夺他们的存在,获取他们的知识,解析他们的灵魂...这就是你的道路吗?”
    瑞恩微微仰起头,发出一声惊叹:
    “集亿万人生灵于一体,毁灭才能带来真理...真是一条直白的道路。”
    他那双紫眸和天空中那只巨大而冰冷的眼睛对上,他的双目渐渐的变得无神。
    就好像是凡人直视神灵,在浩瀚的伟力下臣服。
    “嘶...嘶...”
    这时,维克兹那巨大的躯体已经遮蔽了大半个天空,除了他那只眼睛之外,其余的部分已经全部降临了符文之地。
    它无意识向外散发的信息素更加庞大,处于最近处的瑞恩,身体近乎都被染成了紫色。
    但就在这时,双目无神的瑞恩忽的嘴角微微扬起。
    “维克兹,你或许应该了解一个道理。驳杂的知识,再多也是无用。”
    嗡!
    只是一刹那,他那因为染上虚空气息而变紫的双眸变恢复了常态,身体周围的虚空气息也消散一空。
    轰!!!!
    只一霎那,他的身体迸射出深蓝色强光,整个身体化作了深蓝色符文。
    巫术符文连带着另外两枚世界符文一起,眨眼升入到了虚空通道跟前。
    维克兹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对,数不尽的触手向中间靠拢,其上散发的能量迸射爆发,朝着世界符文袭来。
    它的每一条触须,都是由它所了解的知识凝聚而成,是它所掌控知识的具现化表达。
    而这些触须,也是它最强大的攻击手段。
    嗡!!!
    触须与世界符文交织在一起。
    与触须那庞大的体型相比,世界符文的大小连蚂蚁都算不上。
    但就只是这样小的世界符文,却硬生生抵挡住了触须的围剿。
    甚至不止如此,三枚世界符文呈三角形向外张开。中央组成了一面三色光幕,硬生生堵住了虚空通道。
    而那些维克兹从虚空通道伸出的触须,则是一条条被世界符文迸射出的光束轻而易举切割,期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只是一会的功夫,维克兹从虚空中探出的触须就尽皆被斩断,并且被封入了一个冒着深蓝色光芒的球体中。
    而那道巨大的虚空通道,则是在世界符文的修复下,缓缓变小,有了收拢的趋势。
    远在不朽堡垒的瑞恩,从议会长席位上微微坐直,视线望向艾卡西亚的方向,好似与维克兹的眼球对视在了一起。
    看着那变小的通道,以及那颗缓缓消失的冰冷中带着暴戾的眼珠,瑞恩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维克兹,符文之地向您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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