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姑娘这么说,就是不想让我活下去了?”
    “这位姨娘,你搞搞清楚,是你先来让我家女郎中活不下去的。她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做过,你开口就给她扣了顶大帽子,是何意啊?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你觉得旁人会怎么看我们女郎中,怎么看我们鬼医堂?这事说到底是你们家务事,来找我们女郎中,是想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你家男人说,让他晚上跟你睡?你脑子里想什么啊,自己留不住男人,就来找别人的茬,要不要脸?”
    吴杜若叹了口气,又昂首挺胸的一站,“要是换了我,我就直接派人给拿根白绫,找个没人的地方吊死得了。”
    “你……”楚安萱气急攻心,一句话没说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魏安然目瞪口呆,这吴杜若名字听起来文气,怎么这嘴真如邓久说得那般不饶人,只是她还挺喜欢这小丫头说话的。
    “你看什么看,上辈子是投胎投成了木头是吧,由着人找上门来骂,一句也不敢还嘴。”
    魏安然:“……”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你抢了先吗?
    吴杜若睨了手忙脚乱抬着姨娘出去的丫鬟们一眼,得意地哼哼两声,转头跑走了。
    魏安然看着她那活泼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收回眼神,轻轻笑了。
    这姑娘,真不错。
    ——
    楚安萱此番来,只带了两个小丫鬟,最后还是魏安然给文雯使了个眼色,才把人抬上马车送走的。
    为此,文雯还恶心了好一阵。
    魏安然回到府上,把这发生在医馆后院的闹剧一说,杨嬷嬷她们对那位泼辣的吴姑娘心生好感,都想把她请来好好看看。
    这位吴姑娘一张利嘴,就是有十个楚安萱这类的货色,也不是她的对手。
    “到底这小丫头是帮了我,还是要好好谢谢她才是。我看那丫头身上穿的旧衣裳,看身量和我差不多,你们几个给她做两件新衣裳吧。”
    魏安然不说,杨嬷嬷她们也是想给这位吴姑娘道谢的,如今小姐都发了话,自然是动作飞快,不几日,四套新衣裳就呈在了吴杜若的眼前。
    小丫头脑子转的很快,冷笑一声,“你这是作为东家来赏我,还是作为那日我帮你骂人的答谢啊?如果是东家赏赐,总该给些银钱,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送衣裳,如果是骂人的答谢,我骂她是因为看不惯她那副模样,骂完我心里舒坦,就用不着答谢了。”
    魏安然懒得跟这丫头辩白,扔下一句“爱要不要”,就去前面忙活去了。
    第二天再见,那吴丫头穿了一件新衣裳,在医馆里忙活,跟这个说说话,跟那个聊聊天,一天下来,一句话也没跟魏安然说。
    二人偶尔对上的眼神,那小丫头也是翻个白眼,扭头不去看她。
    魏安然心道:这丫头,也是个欠收拾的!
    ——
    四月中旬,突厥来使二十八人,携大量珠宝金银,浩浩荡荡的入了京。
    夜非辰如今掌管礼部,使臣来访,他忙的脚不沾地。
    竹虚直接住在了他府上,方便替他行针。
    魏安然虽然不用每日去给他行针,却是要分析方子和针法,每十日去切一次脉,修好方子再送过去的。
    这个十日一到,魏安然从医馆直接往定王府去,谁知到了王府一问,才发现夜非辰和竹虚都不在府上,说是今夜宫里宴请使者,都进宫了。
    魏安然在府上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把人给等回来,再耽误下去怕是误了宵禁,她只好上了马车,往魏府赶。
    临近宵禁,街上已经没了行人。
    马车在路上跑的飞快,只余马蹄声,魏安然累了一天,正闭目养神。
    突然,她眼皮一跳。
    魏安然匆匆睁开眼,就见一个黑色影子突然闪进来,还没等她反应,就觉得脖子上一凉,上面俨然已经抵上一个锋利的匕首。
    “闭嘴,出声就杀了你。”
    魏安然吓得心脏怦怦直跳。
    驾车的是邓齐,文雯也在外面坐着,这男人从帘子里闪身钻进来时,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
    这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测。
    她大着胆子抬眼,差点没把她吓死。
    那男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个狰狞的鬼面具,周身笼罩着鬼气阴森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不对,恶鬼又怎么会选择劫持而非伤人?
    他露出来的眼睛一片血红,不对,这种红,并非杀红了眼,更像是……魏安然悄悄嗅了嗅空气,她闻见了熟悉的血腥气。
    这鬼面人受伤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停下,前面的马车,停下!”
    魏安然脖子上的匕首又往上抬了抬,已经有隐隐红痕。
    只听那人压低了声音道:“把人打发走。”
    这人说得是官话,语调却生硬十足。
    这人不是中原人!
    正想着,外面十几个带刀侍卫骑着马,把马车团团围住。
    邓齐忙勒紧缰绳,跳下马车,抱拳行礼道:“官爷,这是怎么了?”
    “里面何人,报上名来!”
    “车里坐得是我家小姐,是魏府的。”
    “临近宵禁,怎么还在街上?”
    “这……”
    “说!”为首的厉声呵斥一声。
    邓齐看了看马车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是给王爷请脉去了,这不是把王爷的事昭告天下了吗?
    “官爷,我今日同师傅约好了去听他授课,只可惜他老人家今日有事不在,我等了他几个时辰,没等到人,才赶在宵禁之前匆匆回府。”
    任晋一听这女子的声音,挑了挑眉,问:“你师父是谁?”
    “竹虚。”
    “你是魏安然?”任晋脱口而出。
    魏安然愣了一下,又一想,自鬼医堂开门以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和竹虚是师徒了,他知道也不稀奇。
    马车的帘子掀开一角,女子清秀的半张脸就露了出来,她在车厢里微微颔首,道:“是我,府上人说师傅今日进宫赴宴,我等了会,没等到,这便回府了。”
    任晋看着少女露出来的半张脸,在夜里都觉得白皙的面庞,和那双璨如星子的眼睛,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他突然话锋一转,“魏小姐,这车里就你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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